探行石凹古道 分水岭南北穿越

自然成长 艾 草

文：任伯伯

中国有许多有名的古道，如丝绸之路、茶马古道、秦直道、古蜀道、子午古道、太白古道……，现代又有数不清的高速公路、快速干道。

道路反映了国家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交流与发展，记录了重要的历史事件和相关人物，也对老百姓的生活有着重要的影响。

十几年来，我和延兵带着孩子们在秦岭中走过多条古道，也数次走过秦直道、剑门蜀道、丝绸之路。5月25日，自然成长营再次出发，穿越了一条名不经传的古道--石凹古道。

石凹古道位于陕西省商洛市商县（原黑龙口镇）至西安市蓝田县灞源镇之间。说它名不经传，因为它只有七公里，仅仅是连接秦岭腹地两个小山村或最多是两个小镇的交通古道――黑龙口镇的牛山村（现已并入牧护关镇）和位于灞源镇的秦谷村（当地人仍称之秦菇村或秦姑村）。

两个小村分别位于长江流域的丹江源和黄河流域的灞河源。丹江流入长江最大支流汉江，而灞河则汇进了黄河的最大支流渭河。

秦岭东段的崇山峻岭分割了两条背靠背、永世难以相汇的河流，也以悬崖绝壁隔绝了深山中的两个小村。

河流的水在自然环境面前，按照自然地形流向自己的归属，顺应自然的造化，它们也从未想走到一起，但分属两地被秦岭阻隔的两个小村庄的山里人却不愿被永远隔开。

水，流了亿万年，或许在大海中相逢。人，也在走不出的大山里繁衍了世世代代。但人都有不断探索、发现的精神，或许在那一辈的老祖宗那里，狩猎、采摘、伐木、开矿的时候，就有了惊动两地的举动。

最初是几个人，随着生产劳动的扩大，探索的范围渐远，被大山阻隔两地的人们有了声音的传达、认识和联系对方的渴望。

那怎么才能抬一抬手、呼喊几声就让隔山隔水的人见见面、互通有无呢?

强烈的探索心和走出小村的意愿终于促使牛山村、秦姑村的人们开始行动了。

他们在崇山峻岭中探索、开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凿出了一条盘旋在高山危崖、湍急溪流、荒草丛林中的通道，也成就了山里人渴望与异地沟通、看看外面世界的梦想。

据当地的老人们回忆：在祖先的口口相传中，先民们伐木割草、凿石修栈、集资修路，经过无数次艰辛地劳作，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伤病和困难，经过一代代人的努力，一条勉强可以单人行走的小径终于连接了秦岭南北的两个小山村。

能了解到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着实让人欣喜。告别老人家，我们怀着对先辈们的崇敬和探索精神，踏上这条名不见经传的石凹古道。

踩着杂草丛生的石阶，看着荒草埋没的痕迹，我们在密林中探寻，在溪流中穿行。

我仿佛看见先辈们在山中挥汗如雨、开山破石的身影，听到他们在谋划、讨论的声音。他们在山林中斧锯伐木，在山坡上镐锄刨土，后来就有了你来我往的山间小块平地，有了驿站、农田、房屋和人烟。

山民们在屋场上交换猎物，在小村里进行粮需互换。

后来又沿着小道组成了劳动合作社，哪边上演戏剧、电影也使人们不惧艰难走着山路赶去观看，远嫁的新娘子或许不能坐轿，只能徒步走向新的家园……

人们在这条崎岖坎坷充满危险的路上流下无数跋涉的脚印，洒下辛勒的汗水，开阔了眼界，收获了爱情，也丰富了生活。

古道虽然短小，却给两地的人们带来极大的方便。如今，公路连接两村，汽车也需行驶四个小时，一个来回绕的太远太远。但翻山越岭徒步这条古道，五六岁的小朋友也可大半天从牛山村到达秦谷村。

到达长江黄河分水岭时，迎着猛烈的风，营员们齐声朗诵《大秦岭》。这是自然成长营每次南北穿越分水岭时必诵的诗歌。

雨后的秦岭波起云涌，气象万千，而这样身临其境的朗诵让人为之感动和自豪。

今天，营员们探秘石凹古道，从南走向北，虽然没有寻见老人们说的修建古道的集资碑、工匠碑，但实实在在看到了至今已被踩踏的光滑的栈道石阶及模糊的印痕。

不用讲更多的道理，走在先人开凿的古道上，不由得让人思绪万千。

先辈们在难以越过的崖壁上找出并开凿了的通达南北的小道，他们不畏艰难、奋力拼搏、乐观智慧的精神，正是我们要传承的中华民族精神。

汗水会擦干，但印记会留在童年的记忆中。脚印会消失，但孩子们的心灵已受到震撼。

这一程看到的、想到的、体验到的或许会在心中种下一颗种子，让孩子们受到鼓舞，并激励他们在今后的人生路上不畏艰难，永往直前。

撰文：任真 校对：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