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老屋

山石

　　“六一”儿童节那天，住在温州的一位年近八旬同事发来一条录音，后面附了几句话，说今天是“六一”，哼一只《童年》歌曲，让我们一起回忆一下快乐的童年。

老同事歌唱的不错。然而听了歌曲里有几句歌诗后把我的思绪一下拉回到了从前，童年时的情景一幕幕在脑海里出现，尤其是在老屋里的几件往事印象特别深刻。

故乡在一个偏僻的山村，父亲有三个兄弟，原先我家和大叔家十几口人，住在村东边山脚下的两间旧房子里，房间里摆满了床，晚上床上挤满了人。

听母亲说，我就是出生在这间黑布隆冬的土瓦房里的。

　　四十年代末，母亲看见小孩一天天长大，又见几个哥哥已快成人，心里很着急，总想造点房将来好让哥哥成家聚媳妇。

几经周折后，与村上三位同姓的自家达成协议，合起来建造一幢房子（下图中间正面那幢），仍旧是用石头砌墙脚，黄土打泥墙，房顶盖瓦片，简称土瓦房。

房子造好后，我家分到两间(后一间前一间)房，有合用的大厅，设有弄堂、天井，比以前的屋通风明亮，伙房搭在屋后空地上。二楼铺有木板，隔开后亦可住人，这下父母亲松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住的问题。

母亲说，房子造好后原来住的那间房给了大叔家住，搬到新屋住时我才两岁半，刚刚有点会说话，走路东倒西歪，寸步离不开大人，后来渐渐长大后，逐渐知事懂事，甚至帮助父母做点事。

　　春天来了，一只只燕子在屋檐下飞来飞去，歇在楼栅下衔泥筑巢。过了一段时间浮出了雏燕，吱吱喳喳伸出头，张着红红的小嘴巴，等待着妈妈给它哺食。这时母亲告诉我不能站在燕窝下，万一燕屎拉到你头上会变成癞痢头的，我半信半疑。

到了夏天，忙碌了一天的邻居们晚饭后坐在弄堂边乘谅，男的抽着土旱烟谈农事，女的摇着麦杆扇聊家常。为了预防蚊子叮，点上一梱山上割来的野艾草当蚊香。村里有位姓王的官田哥能说会道，常常讲故事说笑话，我们很爱听。

老屋里每户人家都养着鸡，经常听到老母鸡产蛋后咯咯嗒地叫声。春天母鸡脬出的小鸡在地上觅食，小鸡总会围在你的脚边，一次我不小心踩伤了小鸡的腿，母亲很心痛。凌晨，公鸡的打鸣声此起彼伏，会把你从梦中吵醒，也常常听到有半夜鸡叫。

　　故乡的老屋座西朝东，自建起至今已有70多年，屋的左右两边有两道小门，正面大门两旁用砖砌成，门槛是块长条石，自我知道起一直夜不闭户。乡村民风淳朴，勤劳善良，邻里和睦，有事相互帮忙。

改革开放以后，随着经济发展，推进乡村振兴，住房条件得到了改善。前两年在外开超市的侄子腰包鼓了，拆掉了老房子，建成了新楼房。尽管新房子比老房子宽亮，可我还是对以前的老屋魂牵梦萦。

　　（第四张图来自网络，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