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最近时常想起小时候在农村时,有一年腊月,冬天家家吃两顿饭,我们一家六口围坐在炕桌旁。桌上只有小米饭、榨的干白菜,还有一碗自家下的豆瓣酱。</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当时只有十一二岁的哥哥来了句顺口溜:</p><p class="ql-block"> “小米饭,干白菜,不愿吃,吃半碗。”</p><p class="ql-block"> 不吃就得饿着,我和弟弟、妹妹可没少吃。</p><p class="ql-block"> 那时,小米饭、苞米面大饼子、大碴粥是农村人家的主食,我们没见过大米长啥样,顶多过年了才能吃顿饺子。</p><p class="ql-block"> 妈妈习惯把小米在锅里煮开花了,再用笊篱捞出来,把汤甩净,放盆里再放蒸屉上蒸一会,所以,小米饭吃起来渣啵拉撒的拉嗓子,着实咽不下去。四十多年过去了,当时的场景还很清晰,哥哥说的那句顺口溜依然响在耳边。</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去年秋天家里买了一小袋内蒙古小米,熬粥黏黏糊糊,上面一层米油。熬粥哪能吃多少啊!做顿小米干饭吧,阳台上还有秋天买的扒拉颗白菜。对,再榨点干白菜,找找小时候的赶脚。</p><p class="ql-block"> 这么多年竟吃大米饭、馒头、面条了。要说焖大米饭,水放多少,那是手拿把掐。做小米饭,对于快六十的我那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p><p class="ql-block"> 上抖音,翻快手,找度娘,有说一碗米两碗水的,有说水没过两手指节的。大米最多也就大半个指节,年轻人喜欢口感硬一点的,水放的还要少点。小米要是放两指节水,还不成稀粥了!不听他们的,自己约莫来吧,一指节稍微多一点,干了再放点水用锅蒸一蒸,也比稀了强。本来疫情在家够憋屈的,一天吃两顿饭也不能让我老公喝粥啊!</p><p class="ql-block"> 电饭煲时间到,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揭开了锅盖,用勺子巴拉巴拉,嘿!真不错,不干,不稀,下次用一指节水正好。</p><p class="ql-block"> 干白菜在阳台纸壳箱子放的,外边的叶子晒得干黄了,里面的叶子也没冻,用水洗了十几遍才洗干净。水烧开,放几滴油,再放点苏打,榨好的干白菜绿油油的,真好。</p><p class="ql-block"> 打了两个鸡蛋,炸了一碗鸡蛋酱。大葱、香菜,东北蘸酱菜ok!用瘦肉炒的豆芽、胡萝卜丝,豆芽是自己生的。又炒了一小盘花生米,没放油,撒了一点点盐。</p><p class="ql-block"> 小米饭,干白菜,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小米饭,很实诚的一碗,也不难吃,但绝不像大米饭那样软糯,也没有浓浓的米香。菜很丰盛,我和老公吃的真饱啊!</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如果,那时候妈也是用电饭煲焖的小米饭,而不是捞的,口感也不至于那么差。如果有碗鸡蛋酱,如果再有盘菜,如果菜里再有点肉,也不至于咽不下去呀!我们姊妹四个的个子肯定都能比现在高。可是,七十年代农村普遍那么穷,又是大冬天,哪能有那么多如果呢?能吃上饭就是不错的家庭了。 </p><p class="ql-block"> 看来,哥哥那句话得改改了:“小米饭,干白菜,挺好吃,吃一碗”。当然,还得有别的菜。 </p><p class="ql-block"> 贫穷的、吃不饱的日子已远去。今天我们吃的饱穿的暖,但父母早已过世,兄妹几个东南西北难得再聚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好怀念儿时贫穷又幸福的时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1.11.1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