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有的作品读完让人感慨万千,有的作品读完让人不知所言。对我而言,莫言的中篇小说《牛》属于后者。不知所言是不是没有语言,而是万千头绪不知从何说起。百度一下,会发现有很多读者从各种角度的深刻剖析,作为一个音乐老师,本来谈读书就好像不入门道,再加之读后千头万绪真的不知所言,但情感使然又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只能尽量客观地简述小说的大致情节。至于想要表达什么情感?你品,你细品。</p> <p class="ql-block"> 文革期间,调皮捣蛋的少年罗汉辍学在家,与生产队饲养员杜大爷一起放牛。因生活贫困养不起更多的牛,生产队长麻叔请来了公社兽医站的老董同志对双脊,大小鲁西三头小公牛施行阉割手术。术后,罗汉、杜大爷与三头牛朝夕相处,历经煎熬,大小鲁西终于康复了。但桀骜不驯的双脊却因术中大出血,术后感染,在经历了数天的折磨后而不幸死去……</p> <p class="ql-block"> 然而,正如人人性格各异一样,牛也如此。大小鲁西两头牛好像都没什么牛脾气,生产队长麻叔特意请来的公社曽医站曽医老董同志,不到三分钟就两个牛蛋子滚到地上了。但双脊却真有点牛脾气,几次三番用后蹄子踢老董,致使老董迟迟不能得手。</p><p class="ql-block"> 老董觉得双脊血管粗而不能阉割时,麻叔扣下了老董同志的手表和自行车作为要挟,耍赖一样,明里劝阻暗里激将,老董终于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将其阉割。麻叔为什么不听作为知识分子的权威判断而执意要阉割双脊呢?前面说过,粮食紧张草料紧张,养不起牛又不能杀,甚至生产队曾发生过有人因为用棍子打牛而被告发以反革命破坏生产力的罪名关进学习班一个月被打瘸一条脚的事。所以,麻叔不得不让双脊断子绝孙。当然,如果万一,如果万一双脊因阉割而大出血而死亡时……你品,你细品。</p><p class="ql-block"> 几经周折,老董终于阉割了双脊,但正如老董预测的一样,双脊大出血。饲养员惊呼“大出血”时,麻叔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知道什么叫大出血”。当老董用药物为双脊止血时,麻叔说队里穷付不起药费。当杜大爷说应该给双脊加点营养补补身子时,麻叔说队里穷哪有营养?麻叔为什么持这样的态度?你品,你细品。</p><p class="ql-block"> 三头牛被阉割后,老董和麻叔安排罗汉和杜大爷日夜不停地溜牛,以防牛卧倒挤压伤口。但在一个粮食紧张了草也紧张的年代里,“吃”就成了人们最大的追求了。刚开始罗汉和杜大爷溜牛时,正好是麻叔和老董喝酒吃牛蛋子的时候。所以作者隐隐作痛但风趣幽默地写道:</p><p class="ql-block"> 我(罗汉)牵着牛们在晚霞里散步,在槐花的闷香里头晕。但我的心情很不愉快。牛比我更不愉快。我时刻挂念着麻婶锅里的牛蛋子……我不愉快是因为吃不到牛蛋子,牛不愉快是因为丢了牛蛋子。我们有那么点同病相连的意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罗汉因为给麻叔跑腿,把刚骟下来的6个还有温度的牛蛋子送到麻叔家,还偷偷挣得吃了一碗牛蛋子。杜大爷却只能干着急。于是他只在麻叔家附近溜牛,且找借口到麻叔家,来看麻叔与老董边喝酒边吃牛蛋子,自己没话找话,又是搬起在公社食堂当炊事员的大女婿,又是搬起公社的陈书记,说到底还是想吃一口牛蛋子。但是在麻叔的冷嘲热讽下,杜大爷只能愤愤地咽口水。那种感受,你品,你细品。</p><p class="ql-block"> 所以,故事最终都归结在“吃”上。当人们觉得双脊实在是不行了向麻叔建议请兽医站的老董或者是去公社兽医站时,麻叔又是推托队里没药费又是推托一个畜生没什么娇气又是建议用土偏方治疗,反正就是拖着不行动。最后实在看见双脊坚持不下来了,才让罗汉和杜大爷牵着双脊去了公社兽医站。</p><p class="ql-block"> 双脊死在了兽医站的门口。当罗汉刚打算回村向麻叔汇报里,恰巧在半路上碰见了风风火火地借得骑别人自行车的麻叔。怎么这么巧呢?你品,你细品。</p><p class="ql-block"> 当罗汉对麻叔说双脊死了时,麻叔第一反应是死了拉回去剥皮吃肉。然而,麻叔的愿望落空了。</p><p class="ql-block"> 队里死了牛,必须要向公社主管牛的孙主任汇报并开具死亡证明。孙主任何许人也,一出场就是“正在用一根火柴棒剔牙”。孙主任本着高度负责任的态度,甚至站在阶级的立场,坚决不允许麻叔将死牛拉回去,严肃要求将其送到屠宰场,解剖、化验、高温消毒、熬成肥料。为什么?你品,你细品。</p><p class="ql-block"> 面对公社干部孙主任的严肃态度,作为一个生产队队长的麻叔只能干瞪眼。</p><p class="ql-block"> 双脊死后的第三天,公社发生了308人的集体食物中毒事故,中毒者都是公社干部、吃国库粮的职工以及干部职工家属。尽管当时都认为可能是阶级敌人或台湾特务干的,但折腾来折腾去,发现中毒的食物是双脊,是双脊携带的沙门菌。</p><p class="ql-block"> 308人是怎么中毒的?双脊是怎么死的?有毒的牛肉怎么流落到公社的食堂里了?这得有个说法。得有个承担此次事故的责任者。于是,杜大爷的四女婿――屠宰组组长糊里糊涂地成了一切事故的责任人,受到了相应的处分。</p><p class="ql-block">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出来在社会上混,总有一天是要还的。</p><p class="ql-block"> 但是,谁来还?却是不确定的。</p><p class="ql-block"> 在相关部门的正确领导和有效处置下,中毒事故的损失降到最小,中毒的308人中,只死了杜大爷的大女婿公社的炊事员一人。而且,死了一人也等于没死人,因为他是心脏病致死的。是吗?你无需细品,甚至不用品。</p><p class="ql-block"> 莫言的很多小说离不开“吃”。中篇小说《牛》是围绕“牛”而展开还是围绕“吃”而展开。我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我更不知道的是网上读者对作品深刻独到的解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