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军中放牧佚闻（三）--深山放牛</p><p class="ql-block">作者 张明通 2009-10-21 00:38阅读：49</p><p class="ql-block">清晨的牧场笼罩在一团雾气中，湿润的草地散发出沁人的清香，迟春的高原天边刚泛出鱼肚白。我和另一名闽藉战友，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向牛圈，此时圈内的牦牛已经“蠢蠢欲动”，一打开木制大门，牦牛鱼贯而出，奔向清新的牧场。一个月后，我调到牧牛班，正式与牦牛“打交道”。</p><p class="ql-block">这大小500多只牦牛，在高山草原上撒开就是一大片，远看象点缀在天边的云彩，近看俨如一支雄壮的“军团”，蔚为壮观。我们两个放牧员背着半自动步枪，每天随牛群在草原上“漫游”，饿了咬点干粮，渴了喝一口行军壶里的水，我们的任务除了防止豹子袭击小牛犊外，还要不时地把走离牛群的牦牛驱回队伍，确保牛群安全不丢失，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才吆喝牛群，回到驻地。但是，总有一些性情桀而不逊的成年公牛私自离开牦牛群，跑到几里外的高山上去寻找更好的草场。这时，我们只有往顶风方向搜索寻找，因为牦牛的脸部长有长毛，顶风吃草时会吹开挡住视线的长毛。把这些牦牛吆喝回驻地时，往往都天黑了。</p><p class="ql-block">这吆喝牦牛得有功夫和技巧，牦牛和普通的牛不一样，脾气倔强，性情骄傲，特别是几百只的牦牛群在山坡上吃草，一般的吆喝声只当作耳边风，根本不理你。要想“憾动”牦牛群得有三招：首先吆喝的位置要居高临下，贴近牛群的上方；其二吆喝声要洪亮，气出丹田，仰天长啸，发出“哦哦……喔喔喔……”的声响；其三在吆喝的同时，要在牛群上方猛然抛出石头块（我经常抛出头上戴的大皮帽子），让牛群瞥到天上“黑呼呼”的飞来物，要知道牛是最惧怕来自天上的不明来物。这样一来，只见顺着山坡方向静静吃草的整个牦牛群瞬间沸腾起来，500多只牦牛同时迅速向山下方向翻转身子，个个翘起尾巴，扬起蹄子，径直向山下冲去，其气势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与马匹下山走盘山道不一样，牦牛蹄的后方长了一个分蹄，可以从山坡上不用拐弯，直接冲下山。此时，另一名放牧员在山下，顺势将牛群往驻地方向驱赶，这时肚子吃的圆滚滚的牦牛群，会在头牛的带领下，慢慢悠悠地走回去。乘这个机会，我俩每天例行给牛群“点名”，看看有没有丢了牛，办法是：选一个较平坦的地方，两个站成一个约2米宽的门，一人挥动树枝指挥，一人点数，牦牛会三五成群，乖乖地“溜过”这个“门”。 </p><p class="ql-block">能吆喝牦牛群的还不算真本领，真正难赶的牛是少数几只“落伍”的孤独的牛，此时的牛少了头牛的指引，特别不听话，你赶东它偏往西“逃”，能活活累死人。后来，我们想出了“反其道而行之”的办法，故意将牛往与驻地相反的方向驱赶，这样牛“逃”得越快，离驻地就越近，再也不用那么费劲了。</p><p class="ql-block">赶牛的秘诀还不止这些，真正有功夫的还是如何把放牧途中野外下“崽”的母牛和还不能行走的幼崽及时带回家。因为刚下崽的母牛的眼睛都涨的红红的，拼命把小牛崽护在脖子下方，挥舞着头上的犄角，不让任何人或野兽靠近。如果不能及时把母子牛平安带回，幼崽要不冻死，要不被野兽侵害。（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