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夏日的风,一落地,便吹开了各色的花朵,千娇百媚,从晨昏到日暮,让人流连忘返;夏日的雨,一落地,便滋润了干涸的土地,染绿了田野森林,处处洋溢着勃勃生机, 吸引着人们蠢蠢欲动的心。入夏已经有些日子了,骄阳似火,却阻挡不了向往山川田野的驴友们,为了寻找快乐, 利用周末假期驴行在山路险梯、雄关古道。有人说,恋上徒步的人,都有一颗热爱大自然的心,只要在大山里,就能找寻到那份心灵的宁静,就能谛听到那份灵魂的声音, 就能感受到身体的倦乏也是一种快乐。徒步,可以选择独行,亦可是选择与同频的人携手而行,不在乎要去哪里, 不在乎去到哪里,只在乎是否抬起脚,迈开腿,走起来。 </p><p class="ql-block">花有千种,各有各的美。有一种花,不知你知道不知道? 白色的花朵,每年的夏天盛开在太行山的悬崖峭壁上,迎风摇曳,它有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名字“太行花”,被人们赞为“峭壁奇葩"。 它与太行菊、独根草并称为太行山的三大绝壁奇花。之所以在这个夏天这个时候想起太行花,是因为周末徒步陵川二十八潭北扒绝环线驴友攀爬峭壁时,他们的身体就像一朵朵盛开在峭壁的太行花。与太行花相比,色彩丰富了一些,有红的、 有黄的、有橙色的,五颜六色。太行花,生命力顽强,伸进悬崖绝壁的石缝中吸收水分和营养;驴友,意志顽强,伸进悬崖绝壁的石缝中汲取力量,寻找抓手,寻找支撑,难道不像一朵盛开的太行花吗。 </p><p class="ql-block">当大巴车抵达双底村榆树湾的时候,已经快上午十点了,其实路程并不远,只是有点绕,七绕八绕时间就耽搁了不少。下车,还没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已经有人整装出发了,于是赶紧麻溜地追了上去。</p><p class="ql-block">一条干涸的河道,通往峡谷的深处,河道里堆积着乱石。乱石丢盔卸甲,而又饥渴难耐, 裸露着发白的躯体,横七竖八凌乱地躺着,我不知道乱石是否能感觉到踩踏的疼痛,反正我是感觉到了乱石反作用力的疼痛,深一脚浅一脚地追着,逐渐拉开了后面大部队的距离, 而又追不上跑在前面的强驴,处在中间阶段,一起同行的驴友有:飞鱼、 湖叠、联合、云裳。驴友飞鱼说,跑在前面的有伟和阿原,还有谁就不清楚了。眼见追不上,索性按自己的节奏来调整,左左右右,在河道中颠簸着走了将近1个小时,大约11点到了悬崖峭壁下。 </p><p class="ql-block">一条山涧从十多米的悬崖之上淌下,水量有些小,崖壁上铺满了青苔,绿绒绒的,一缕一缕的,乱石之下,暗藏着一个深深的潭。崖壁之下早已挤满了人,满满当当的有四五十号人马,一打听才知道有两支队伍先于我们到来,分别来自河南郑州的两个徒步群,其中第一支队伍人数不详,第二支队伍37人。我们到来的时候,正好赶上第一支队伍的尾声。 来的晚,那就排队等待吧。寻一处观景点,坐下来,慢慢欣赏驴友们的攀爬大戏,同时也可以学习学习攀爬经验。有的笨拙, 有的矫健,有的谨慎,有的懦弱,没有剧本,一个接着一个表演。驴友"湖叠”被驴友们亲切地称作教授,花白的头发,睿智的眼睛,和蔼的面容,拿着他的照相机,记录着每一个人的精彩瞬间,妖娆时刻。不知他的网名是取自柳永《望海潮》中的那一句“重湖叠巘清嘉”,还是“蝴蝶” 的谐音,又或是什么。此时,悬崖峭壁上开放的“太行花”给他提供了素材,忙碌得不可开交。比教授还要忙碌的就是驴友“伟”,不知何时插在郑州的队伍里早早上去了,在上面无私地帮衬着兄弟部队,他的嗓门特殊,谁也遮盖不了,一听就是他。 </p><p class="ql-block">11点整,第一支郑州队伍全部攀爬了上去,第二支队伍开始亮相,依次攀爬,远远地就像观看一部电视连续剧,有的笨笨的样子,急得你想上去㨮一㨮,顶一顶;有的轻盈矫健,身轻如燕,辗转腾挪看着就很舒服。一朵、两朵、三朵、 四朵,最多时崖壁上同时盛开四朵“太行花”。还不错,快点的半分钟,最慢的一分半,大部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37人用时45分钟,正好一节课的时间。精彩的剧情总是短暂, 意犹未尽的时候,轮到我们的队伍开始表演了,忽然有点迫不及待了,想去体验一下攀爬的快乐,想想还是不要太冲动了, 接着坐下来,继续观看自己人表演,先上去几个强驴,把安全绳抛下来,女驴友优先,先是柠檬、英霞、云裳等,接着是恐高的驴友,然后就不管了谁想上就上,最后我倒三,老大倒二,湖叠收尾。还别说,当手触摸到冰冷的崖壁,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双手紧抓岩壁之间的缝隙,双脚踩稳凸出的岩石,左右切换,重心上移,怪好玩的,像极了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时候,爬高爬低年少不羁。或许,人们也只有在特定的时刻特定的环境下,才能找到童年的影子,唤醒童年的记忆,原来也曾有少年时。 </p><p class="ql-block">二十八潭,夹在两山的峡谷中,由于常年雨水的冲刷形成,和十八缸相似很多,都是经典的攀爬路线。攀爬上第一个悬崖峭壁,后面的攀爬就成了小儿科,远没有第一个玩得刺激。峡谷的风景很美,头顶是一线天,蓝天清澈,白云悠闲;两侧山脊绿树成荫,风华绝代,连穿行在峡谷中的风也轻柔了许多;行走在潭底,格外的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就有滑倒的危险。担心啥来啥,飞鱼不走寻常路,一个脚底打滑,把前来救援的联合给揪了下来,幸好背包够厚, 手脚灵活,差点“失身”。 </p><p class="ql-block">小攀爬,一个接着一个,玩着玩着还就上瘾了,当手臂拉紧绳索,身体与崖壁支撑,构成一个完美的三角形,身体里涌动着内酚酞与多巴胺,那是多么一件惬意的事情。走着走着,峡谷深处又“堵车”了,堵在了一截崖壁斜坡上,那橘黄色的绳索足足有二十多米,一看就是郑州徒步队伍的,他们人多行动缓慢,遇到点险阻就搁浅了。由于绿树遮挡,无法尽情观看驴友攀爬,于是找一块石头,先吃饱了再说,已经12点半了, 也该着吃饭了。 </p><p class="ql-block">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温度不高,又是走在峡谷里,消耗比较少。不过,为了预防不测,我还是带了充足的水,四瓶纯净水, 一壶热水,总量3.4升,背包死沉死沉的。吃饱喝足后,接着干,上了崖壁斜坡,时间已经1点半了,大部队准备吃午饭。这边还没有落定, 那边先头部队就要出发了。由于已经吃了午饭,我赶紧地追了出去,一看是驴友: 伟、李海斌、大医精诚、张永平,已经在山坡上开始攀爬了。于是,五个人形成了第一梯队,向山顶攀登,上去才知道山顶有南北扒绝驿站,可以提供午餐。若是上午没有遇到郑州驴友的阻挡,按照我们队伍的行进速度,完全可以在中午赶到驿站的。 </p><p class="ql-block">在山顶的攀爬过程中,我们追上了郑州队伍的尾驴,两个年轻人,像是一对情侣,女孩明显走不动了,边走边跟男孩撒娇。要不是两个人挡着山路,我想我是不会追上驴友伟的,他跑得太快了,有使不完的劲。既然无法超越,索性停下来休息,补充一下水分。不一会儿,驴友大医精诚上来了, 嘱咐我等等后面的驴友张永平,怕他跟不上走丢了。 </p><p class="ql-block">“大医精诚”,一看网名就知道在医院工作,“大医精诚” 四字出自孙思邈的《备急千金要方》第一卷,习医者必读的。 张永平跟他是一个院的,两个人经常一起相伴徒步。没想到,一个对另一个的关心照顾,也让我莫名的感动。其实也不差两分钟,驴友张永平就呼哧气喘地上来了,满头大汗。队伍里只有他徒步带着头盔,安全意识很强,虽然跟他徒步过几次, 对不上人,这一次总算把名字跟人对上了,那次雨中徒步大通沟,好像帮助受伤驴友有他一份子。 </p><p class="ql-block">攀上了山顶,过了南北扒绝驿站,沿着山路行走,轻松自在了许多,驴友海斌,我们早就认识,即是老乡,又是骑友,如今又成了驴友,自然有唠不完的嗑,边走边聊。一处岔口,他贪恋风景,我继续行走。在准备下山的岔路口,超越了郑州队伍,也追上了前面的伟他们三人。 </p><p class="ql-block">开始下山,前面没有了人,走得更加轻松自如,仿佛山路也宽绰了许多。北趴绝,陡峭笔直,就像一个螺旋梯子,青石台阶堆砌, 台阶窄处仅容得下一只脚横踩,倾斜着身子,手扶着台阶, 左右脚交替,掌握好节奏,也挺美的,忽然有李太白梦游天姥山的感觉。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p><p class="ql-block">驴友伟和大医精诚,两人一前一后,一唱一和,一个叫等等,一个嘴等脚不等,下的比猴还快。或许,在伟的眼里, 只有足够快,才能感受到强驴徒步的快乐;大医精诚怕落单,遇见大蛇,使劲追赶着伟,这一老一少,你追我赶, 好不热闹。不知何时驴友张永平也丢了,还好下山的路岔口不多,遇到河南的驴友会帮助他下山的。过了北扒绝三个大字,行至半山腰拐弯处的一个小平台,发现是个观景的好地方,于是任由他俩下山去,放下背包,拿出水杯,慢慢欣赏这难得的景色。 </p><p class="ql-block">山脚便是马圪当乡双底村榆树湾,磨河从峡谷中穿行而来,一桥飞驾东西两岸,河水汤汤而过。两山对峙,郁郁苍苍,奇峰怪岭,鬼斧神工。太行山最美不过南太行,南太行又把最美的一段给了陵川。从北向南,一路行来,有黄围山景区、白陉古道、七十二拐、黑毛沟大峡谷、红豆杉大峡谷、 十八缸、二十八潭、南北趴梯、武家湾景区,数不胜数,有适合旅游的景区,有适合徒步的原始野路,还有适合骑行的太行1号路。沿路两边的农家饭庄像雨后春笋一样,一年比一年多,一个比一个装修漂亮。有的华丽,有的简朴,难怪这些年陵川的旅游业搞得有声有色。双底村、马武寨、抱犊村等原始村落,更是一年一个样,不仅驴友们趋之若鹜,而且自驾者、摩友、骑友也与日俱增。 </p><p class="ql-block">站在山腰边看风景边遐想,别是一番滋味,一路行来的辛苦早已随风而去,消散在夏日的绿色中。今天的天气真给力,不那么热,带的水只消耗了一半。 </p><p class="ql-block">当我以为接下来的路不会有多大难度时,一走起来,才意识到错了,有的地方还真得小心翼翼,不能有一点马虎, 反正前后没人,也不用注意形象,怎么合适怎么来,一会趴着下,一会儿“屁刹”下,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最后,紧追慢追,在山脚追上了伟和大医精诚。时间刚刚五点, 太阳离西山顶还有那么老高。 </p><p class="ql-block">有时候,我也在想,徒步到底是走快一些好,还是走慢一些好?没有标准答案,其实,把握好节奏,自己走着感觉有点累也很舒服就好。或许上午走慢一些,下午走快一些也不错。上午慢一点,可以保存体力,减少消耗;下午快一点,可以节省时间,早点到达安全区域,避免拖后腿,走夜路。 </p><p class="ql-block">老大斜倚栏杆,迎着落日,翘盼着远山,看着一拨接着一拨的驴友安全地归来,时而焦急,时而欣慰,7点,终于等来了最后一拨人。 </p><p class="ql-block">大巴穿越峡谷, 开始返程。我们带走欢乐,带走笑声,把宁静还给大山,把月亮、星星留给山林。山还是那山,潭水还是那潭水,北扒绝依然还是那北扒绝,仿佛不曾有人来过。一切恢复了往日的宁静。</p> <p class="ql-block">先头小分队</p> <p class="ql-block">归来</p> <p class="ql-block">驴友风采</p> <p class="ql-block">北扒绝就在图中一条山缝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