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军中放牧佚闻（五）-大山深处的日子</p><p class="ql-block">作者 张明通 2009-12-28 08:56阅读：84</p><p class="ql-block">俗语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放牛也是一样，为了保护分水岭牧场场部附近的草场资源，留着冬季草场相对枯竭时供牦牛食用，在每年的夏天，我们都会把牦牛群带到离场部很远的大山深处放牧，那里有丰富的草场，够牦牛吃上几个月,放牧任务由几个放牧小组轮流执行。我和另一名榕藉战友打头阵，带了一只藏狗，背着枪，扛着1顶军用小帐篷，带着锅灶、水壶、干粮，赶着大小500多只牦牛进山去了。</p><p class="ql-block">顺着淙淙作响的溪水，牦牛群在分水岭峡谷间穿行，两旁的大山尖韧陡峭，行进到约20多里处，只见峡谷向右急转，两座巨大岩石分立两边，中间仅十几米宽，穿越岩石后前方豁然开朗，面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高山草场，盛开着各式各样的野花，还有当地有名的中药材川贝母，头上的小白花在山风中微微俯首，根部有一串珍珠般大小的白色根茎可以入药，我们经常用步枪剌刀作为工具，采挖了后泡水喝，据说可以润肺止咳。</p><p class="ql-block">山上没有人烟，生活枯躁、条件差，我们在山坳靠近水源处搭建帐篷，做饭的炉灶安在外面，就地取溪水用干树枝烧火，主要食用从山下带上来的烙饼、咸菜和一点牛肉干，每周下山一次到场部背给养上山。山里的溪水很干净，但冰冷冷的不能洗澡。大山深处常有豹子等野兽出没，我们是枪不离身，每人配备40发子弹，睡觉时也枕在头下，有时实在无聊了会瞄准远处的岩石放上1、2枪。白天跟着牛群走，傍晚把牛赶回到帐篷跟前的平地上，天一黑，牦牛就不乱跑了，会成群的静静地卧在地上“消化”食物。牦牛有两个胃，一个装新鲜的草，夜间将草反刍到口腔重新咀嚼后，再进入另一个胃去消化。因此，我们每晚都是在牦牛群的阵阵咀嚼声中入睡。第二天天刚一亮，牦牛会自行出发寻找草场。有一次我们稍微贪睡了一会儿，出去一看，牦牛已经“溜”得无影无踪了，只得顶风寻着牛粪和脚印跟踪追击，有时追出几里地才能看到牛群还在远远的山坡上。成群的牛好找，最难找的是少数十几只离群的公牛，这些身高体大角粗的公牦牛是这一方的“霸王”，没有天敌，连豹子也不放在眼中，只管往草源最丰富的高山处吃草，要想追回这些公牦牛，就得考验我们的“脚力”了。</p><p class="ql-block">在牦牛的眼里，豹子和牧场的藏狗没什么区别，长得差不多，都是不受欢迎的“敌人”，连小牛犊也会挥动没长出犄角的头颅向“豹子”冲顶，经常把藏狗逼的团团转，看见豹子也是如此，没有什么特别的危机感，确实是“初生牛 犊不怕虎”。豹子一般只袭击几个月大的小牛犊，大于1岁的牦牛已长成1米多高，就不容易得手了。但对于我们来说就完全不同了，真要让豹子靠近那就麻烦了，有时在山下100米开外发现豹子想靠近小牛犊，我们就会提前鸣枪发出警告，在冲锋枪的点射中，豹子会跳跃着“避开”子弹，从容不迫地跑掉。因此，与豹子共舞是很危险的。但我在深山中真有过一次与豹子狭路相逢遇险的经历，而且还没有带枪。（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