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军中放牧佚闻（二）--深夜牧马</p><p class="ql-block">作者 张明通 2009-09-20 13:06阅读：68</p><p class="ql-block">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我与警卫连的另一名士兵抱着冲锋枪躺在空旷的草地上，不时袭来一阵阵凉风，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不远处传来马儿们“刷刷刷”的吃草声。青草湿润着我们的呼吸，但湿不透我们穿着的一身皮袄、皮裤和皮帽，这是一套空军机务人员的黑色地勤服，被我们当作放牧员的服装，由于长期未洗过，上面泛着一层油污，再加上我们放牧的3个月中没洗过澡，身上黑乎乎的。平时背着枪在深山“晃悠”，老百姓如果不注意皮帽上缀着的一颗红五星，还以为我们是“威虎山”的“土匪”呢。</p><p class="ql-block">这是我刚到牧场时被安排牧马的一个夜晚。这个马群中有一匹高大强壮的枣红色公马，统领着30多匹母马和几匹小马驹。牧马就是夜间辛苦一点，俗话说：“马不吃夜草不肥”，夜间也得放马出去吃草。牧马一般都在离场部不远的地方，但如果遇到公马“脾气”上来，一阵“短跑”，就可以把马群带出十几里以外的草地，那这晚上我们就“苦”了，只能顺着马蹄印和马粪，追赶好几个小时才能把马再“圈”回来。夜间放马有牧场的3只藏狗与我们作伴，一到夜间，这几只被称呼着“赛虎”、“大黄”和“叛徒”的公藏狗会在场部至牛圈一带“巡逻”活动。再黑的夜晚，藏狗也会时而过来陪伴我们，那时就会听到一阵“悉悉悉”的脚步声向你靠近，一会儿摇着尾巴的藏狗的热呼呼的鼻息就会触到你的手背上，向你“报到”，这给深夜放牧的我们壮了很大的胆。分水岭牧场附近的深山中常在豹子、狼等野兽出没，也时常骚扰牧场，所以我们每人都有一杆枪，配备了40发子弹，平时子弹都是上膛的，用后随时补充弹药。听队长介绍，有一次豹子袭击了牛群，3只藏狗迎了上去，一只咬头，一只咬背，一只咬尾巴，队长怕伤着牧羊犬，不敢开枪，一阵撕咬下来，豹子受伤跑走了，三只牧羊犬也受了轻伤。牧场根据三只牧羊犬的“勇敢”程度分别给他们起了名字，咬头的叫“赛虎”、咬背的叫“大黄”，咬尾巴的叫“叛徒”。这三只藏狗是有着藏獒血统的亲兄弟，从小从藏区抱来养大的，特别是“赛虎”，身高1米多，虎背熊腰，爪子象豹子爪一样粗，撕咬时从不叫，只发出低沉的吠声，周围砍柴的老百姓深夜都不敢路过我们牧场。</p><p class="ql-block">牧场的林队长和李姓兽医都是很有经验的老放牧员，白天会给马群喂一些盐水，方法是把盐水均匀地洒在地上，马儿会用舌头舔食，据说马如果不喂盐，跑起来就没劲。李兽医河南人，是位职工，连年被部队评为“劳动模范”， 当母马下“驹”难产时，会一整夜守在马厩里，直到小马驹平安落地。但他也很“迷信”，每当宰牛时，都会在空地上烧上一柱香，跪拜菩萨乞求宽恕。（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