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一日一忆】二零二三年夏季出游 线路奇特 过程精彩 纵横无人区 驰骋川藏疆 历四十日 跌宕起伏 一日一忆 聊以记录</i></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喀喇昆仑中回顾史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新藏奇路上到达叶城</b></p> <p class="ql-block">早上,从大红柳滩客栈出来,直接上路离开。说实话,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说野不野,说家不家,条件简陋也就罢了,云集的旅客和混乱的经营方式挺倒胃口!当然,能有一个地方放倒睡觉也是万幸,否则得赶到120公里之外的三十里营房才有住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过早上喀拉喀什河谷里的风光还真是不错。早上无风,昨天下午晚上狂风卷起的浮尘沉降一夜也基本消失了,空气通透,朝阳初起,映照在喀喇昆仑山脉那些身姿挺拔的雪山上,颜值动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一直沿着喀拉喀什河谷前行,这一段河谷宽大平整,河中水量细微,空气干燥明亮,公路也宽阔平直,行车很是轻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约上午十点二十分左右,新疆时间才八点二十分,我们到达了康西瓦一带。甫一到达,迎接我们的便是演训的陆航直升机。它们一架接一架的腾起、盘旋、降落,我们可以近距离观赏和拍摄。巨大的轰鸣声,在高原宽谷天空中回响,实在是令人震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康西瓦是维族语言的音译,它的字面意义是“有矿的地方”。事实上,康西瓦一带已经发现的有玉矿、铅锌矿和铅银矿。康西瓦海拔大约4200多米,在新藏线上算是一个低凹的谷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康西瓦蕴藏的却是一段慷慨激昂的历史往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上个世纪50年代末,印度尼赫鲁政权制定了一个关于中印边境的“前进政策”——即不断越过实控线,以小股军队进入喀喇昆仑无人区,建立据点驻防,不断轮番前进,蚕食了中国数万平方公里领土。1962年,中央决定自卫反击,西线部队从西藏阿里到新疆和田600公里宽的边境线上全面反击,收回了包括阿克赛钦、扎西岗等被占领土。战争结束后,西线西段部队83名牺牲的战士被安葬在康西瓦宽阔向阳的坡地上(西线东段阿里方面的阵亡官兵安葬在狮泉河,西线西段的阵亡干部安葬在叶城),修建了康西瓦烈士陵园。后来,驻防守卫在喀喇昆仑山脉里牺牲的其他官兵也安葬于此。烈士陵园共有112个墓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为了打赢这场反击战,给印度阿三一点教训,我军在中印边境一线设立了三个前线指挥部,东线的前指由张国华统领,设在西藏达旺以北的错那县勒布沟里,西线的康指就设在康西瓦,由南疆军区司令员何家产指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十多年前,当我第一次到达康西瓦时,到烈士陵园去祭奠了一下。那时陵园十分简陋,陵园里的墓碑也十分简单。康西瓦前指更是一片断壁残垣。今天到达烈士陵园,已经修葺得气势磅礴,高大的纪念碑,宽大的门前塔坊,两旁的纪念堂,拾级而上的干净整洁石砌台阶,无一不透出强烈的庄严肃穆,表达着今天的国民对于造就和平的先烈们无上的尊崇和真诚的感谢!是啊,哪有什么和平的世界,只因我们生活在和平的国度,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因有捐躯者为我们挡住了外面的残杀!仅仅就在这附近几十公里以外,充当美国战略帮手的印度不就陈兵二十万不断发起边境摩擦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也去了康西瓦前线指挥部旧址。可它大门紧闭,没有开放,我们只好爬上旁边低矮的土墙,随便拍摄了几张图片,在大门处留留影,便匆匆离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我们从烈士陵园的台阶上拾级而下时,我身边有同伴感慨说:“在我重温入党誓词时,真的是热血沸腾,愿意把这一百多斤毫无保留的交出去!”那一刻,我深深的感动了,觉得今天的行程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十二点左右,我们经过神仙湾路口,那里是边境前线,我们稍作停留,停车拍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十二点三十分,我们到达了三十里营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十里营房是新藏线上的第一重镇。但对于三十里营房这个地名,内地的人无论如何也难以理解,初次听说一脸懵,算是常态。这里稍稍说道说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十里营房这个地方属于新疆自治区和田地区皮山县的地界(尽管与县城及县域主要的版图隔着一座庞大的昆仑山脉,根本就很难来往),行政地名是赛图拉镇。但从清代设镇开始,赛图拉镇就有名无实,几乎没有居民常住,唯一的常住人口是左宗棠在喀拉喀什河口设置了一座重量级的哨卡,驻防一百多人。赛图拉镇也建在哨卡旁边。解放军进驻后,仍然沿用了以前的哨卡。自卫反击战以后,中国收复了阿克赛钦地区,实控边境推进到神仙湾、天文点、河尾滩一线,赛图拉哨卡也再无必要,迁建到了三十里营房这片宽大河谷里。当时既无地名,也无人烟,后勤部门的人对前来营地的队伍指路,“从赛图拉哨卡往前三十里就到达新营房!”这个名称由此扩散形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为什么三十里营房是新藏线第一重镇?因为它北距叶城不到三百公里,南距边境实控线百十公里,有宽大的河谷平地,也有高大的山岭遮蔽,印方的重炮够不着,前出支援实控线各点位也较方便,最适合建立后勤支撑点。要知道,新藏线的首要意义就是用于战役支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里我不描述我军在三十里营房的强大阵容和齐备设施,只说三十里营房对于行走新藏线的过客来说,接待能力已经初具规模。它有一个算得上三星级的正规宾馆,有三四个钢混结构房屋的小宾馆,还有十来家普通客栈和好几家超市,并且有中石化的加油站,也有一个医疗站。并且,赛图拉镇政府也设在这里,管辖着昆仑山脉南侧这近万平方公里土地和三百多个村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三十里营房,我们停车大致看了一下,给汽车加了油,便向前方去找寻赛图拉哨卡。那个地方已经在我心里默念了好久了,但每次都无暇顾及,这次一定要去插旗扫盲,好好观看了解一番。</p> <p class="ql-block">十来公里后,我们离开219国道公路,折向旁边河谷中土路,很快就到达了哨卡大门。哨卡大门洞开,于是驱车直接攻上陡坡,登临半山上的哨卡遗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番观察,原来这个哨卡是建在喀拉喀什河谷对面的半山平台上,河流从平台脚下流过,转了一大弯以后,径直扎入昆仑山脉的层层山岭之中。那是喀拉喀什河流往的方向。河流切穿昆仑山脉,进入和田城区,夏季时水流充沛,流经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汇入塔里木河。哨卡河口的后方还有一条支流,是昆仑山脉另一群雪峰冰川的汇水,喀拉喀什河的两条支流在这里合为一体,通达和田,古人就是沿着这个河谷切口,从它的深谷中翻过昆仑山脉进入喀喇昆仑山脉的,再沿着喀拉喀什河进入阿克赛钦,翻越达坂后进入印度河,从而沿河谷走到南亚。哨卡的背面是赛图拉达坂,翻过达坂是并列的另外两个达坂,阔塔孜吉勒尕达坂和库浪阿土堤达坂,如果翻过这两个达坂,可以进入叶尔羌河流域,远涉巴控克什米尔,也能通往南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赛图拉哨卡作为古代文物,国家在这里给予了保护。在门前石碑上做了详细的介绍,大意就是清代左宗棠主战平叛,变卖自己的家产供军队薪饷粮草,抬着棺材出征,以必死的心态,平息了新疆的阿古柏叛乱(背后是俄国扩张)。收复了新疆后,在全疆若干要道建立哨卡,防备列强的觊觎,也防止边境再度生乱。赛图拉哨卡就是其中之一,派驻了100多人的强大队伍,扼守喀拉喀什河这个交通要道。到了国民党时期,抗战前后那段时间,甚至派出两百多人守卡设防。解放后,我军沿袭旧制,也在此驻防了一个加强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么问题来了,如此重兵防守,到底是防备谁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难道防守那些千辛万苦跋涉到此的客商和零星边民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对于这个问题,我遍查网络,说实话,没有任何文字解释。我个人推断,早在清代,朝廷就对英印当局的觊觎心存戒备,因为喀喇昆仑山脉以西以南的广大南亚次大陆在近代一直是英国的殖民地,从染指南亚到完全统治南亚(那时并没有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等国度,全是英国总督管辖),前后三百多年,面对极度积弱积贫的清朝,英印殖民政权一直试图扩大版图,获取喜马拉雅山脉以北的巨大利益。新疆的西北面是俄罗斯东扩南下的扩张势力,新疆的西南面是大英帝国殖民步伐,刚刚才以死相搏获胜的左宗棠在此设卡,不是防备英印当局,还能防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对这一段史事相当关注。两次前往印度,甚至想进入列城和斯利那加那几个印控克什米尔的地方实地看看而不能,对于印度人在英国统治教化下强装绅士的尿性深有感触!现在我在赛图拉哨卡里那些断壁残垣前驻足拍摄,满目卵石黄泥砌筑的残墙,抬眼荒凉裸露的山岭峡谷,我对曾经驻防这里的前人充满了钦佩和敬仰!无论清代左宗棠麾下的清兵,还是国民党统领的守军,抑或是王震司令员带领入疆的解放军官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里还有一个坊间流传令人啼笑皆非的段子。说是1950年解放军进入南疆后,派了一支部队去夺取塞图拉哨卡,当时哨卡内国民党守军多年没有换防,上面也很久没有派发给养,大部分官兵都饥饿而亡。剩下了八个守军,衣衫褴褛,面色饥黄,骨瘦如柴,看见解放军来了,眼含热泪的说:“你们这么久才来换房啊!连军装都变了吗?”完全不知道世道已变。有好事者考证了此事的真假,结论是有其地也有其事,但不是同时同地。这个段子后来拍成影片搬上了银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在赛图拉哨卡待了很久,吃了午餐,空中放飞了无人机航拍,地面里里外外图片视频逐一收纳,还仔细研判了哨卡周围的山川地貌,琢磨了以后来此探秘探险的大致路径。</p> <p class="ql-block">离开赛图拉哨卡后,三点二十五分,我们开始翻越黑卡子达坂(柯克阿特达坂),它海拔4909米,在卫星地图上,像是从昆仑山脉向喀喇昆仑山脉伸出了一只手似的,一条支脉山岭向东南延伸,东边使喀拉喀什河折向北,西边让叶尔羌河折向西北。翻越达坂时,从西藏方向过来爬上达坂的道路不算什么,但上到达坂顶上往前一望,下山的道路那才是无比艰险!巨大的山坡斜向河谷,山坡上黑灰色的土石松散滑落,满目荒凉,没有一丝植物的痕迹,公路就在这些松散滑落的土石中刨出来,在巨大的斜坡上左盘右旋,杂乱而变幻,整个坡面的上下落差好几百米,公路不但坡度大,而且不断塌方,乱石滚落,寸草不生,砾石遍野,苍凉悲怆,令人望而生畏,真的是新藏线上第一天险!不仅如此,作为硬派越野,驾行这个路完全能应付,但是对于过往的满载货车和军车就太困难了,我们每次行经这里,都要在达坂顶上张望,确保那些盘旋的公路上再没有重载货车才敢下行,否则大车抛锚卡住道路,就陷入上下不能的绝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天算是运气极好,半山腰一辆重载货车没了动力,卡在公路上。刚好旁边土坡上有一条便道,我们绕行而过。下午四点顺利下到谷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谷底是南疆另一条大河——叶尔羌河。叶尔羌河有三个源头,从卡拉昆仑山脉的乔戈里峰和加特舒尔布鲁木峰脚下发源,最东一个源头流入昆仑山脚,从黑卡子达坂谷地里与国道219并行,一直流到下一个达坂——麻扎达坂才分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公路沿叶尔羌河并行,在宽阔的河谷里延展,周围的山岭都干燥裸露,两旁雪峰皑皑。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之前有一次行程,在这一段道路上拍摄到大名鼎鼎的乔戈里峰(K2)的经历,于是在对讲机里向同伴们提出,今天我们尝试去寻找和拍摄乔戈里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乔戈里峰是世界第二高峰,海拔8611米,也是喀喇昆仑山脉的主峰。乔戈里这个名称来源于塔吉克语,意为高大雄伟。事实上,它所地处的位置也正好是塔吉克人居住的地方,位于我国塔什库尔干县与巴基斯坦控制的克什米尔边境上,乔戈里峰是世界上最难攀登的地球之巅,无数次有人成功登顶,也无数次在下撤途中全军覆没,侥幸回返一个已属登山界的奇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乔戈里峰极难攀登,是因为其高大险峻,有人测量过珠峰与K2的连线进行分析,得出的结论是,K2隆起的程度高于珠峰四千米,由此可见,乔戈里峰的险峻和魅力!高大陡峭,一峰直刺苍穹,让世界上无数人着迷,也让无数登山者命陨冰雪。上个世纪90年代之前,攀登K2的死亡率是41%,至今总死亡率仍然高于20%。</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顺带说一下,K2是国际登山组织的命名,“K”为喀喇昆仑山缩写,“2”为喀喇昆仑山脉第二个被考察的高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一边聊着K2,一边向大致的方位张望,拿不准时,我还停车下来,用卫星地图和北斗、GPS测位寻找方向。大约四点四十分,我们在叶尔羌河谷里一处地方捕捉到了远方一座雪峰,从方位和距离判断,应该是K2,于是大家一阵欢呼,将其摄入带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是啊,巴基斯坦那边恐怖主义猖狂,克勒青河(到K2的必经之路)峡谷极难前往,今生大概率不能走进K2了,远观一下不也是幸事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最后,我们继续沿叶尔羌河谷前行,大约五点二十分,到达麻扎达坂跟前。在这里,伊尔羌河继续西去北回,顺着喀喇昆仑山脉的走向,进入塔什库尔干县,最终向北向东绕一大圈进入塔里木盆地,从泽普、莎车汇入塔克拉玛干沙漠。而国道219至此则向北方攀上麻扎达坂(赛力亚克达坂),在昆仑山脉里穿行一百多公里,再翻上库地达坂(阿卡孜达坂),从昆仑山脉另一面一跃而下进入塔里木盆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麻扎达坂是观看者觉得恐怖(麻扎是维语坟墓的意思),两旁怪石嶙峋,山野危若累卵,似乎随时都会崩塌而下,遭遇灭顶之灾。但驾驶却不难,因为武警部队已将路面弄得非常平整,尽管达坂海拔4969米,经过漫长的山道回旋后,其实坡度并不陡,普通动力足以应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了麻扎达坂顶部,我再一次放飞无人机,因为这里直线距离乔戈里峰不到一百公里,达坂上地势高,没准能更清晰的拍摄到K2。无人机在大风中颤颤巍巍的升上天空,我心理上已经做了准备,它这次大概率被高空风刮跑。但事与愿违,前方有一座雪山,挡住了K2的方向,没有拍摄到K2;我是顶风放出无人机,顺风收回,也没有难度,无人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午六点五十分左右,我们从麻扎达坂下到昆仑山脉腹地中穿行,公路在山谷中左突右旋,方向不断地变化,高度也在不断地下降,最后下到一条名为哈拉斯坦的河谷,219国道便沿着这条漫长而弯曲的河谷前行,周围都是大山,没有人烟,没有地名,也没有亮眼的风景,连停车歇脚的地方也不好找。因为两旁的山谷太紧窄陡峭,公路路面实在太窄,仿佛一停车山岩就会掉落,砸在车身和头顶上。这一路下来害得我一直憋着尿,最后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小小的河滩,才得以停车解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走着走着,大约下午6点50分,我们发现山谷乱石中有两只骆驼。我从来判断不准放养骆驼与野生骆驼之间的区别,事实上,互联网上对野生骆驼与放养骆驼之间的形体区别也语焉不详,只提出了性情和行为差异,并没有形体特征差异,比较明确的仅有野生骆驼是双峰驼这个说法。面前这两只骆驼毛色较深,个头也不算太大,远离公路,在荒凉的山地里活动。我判断应该是野生驼,因为这昆仑腹地中上百公里没有人烟,而且这里也绝不是水草丰茂之地,野生的可能性更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继续前行,哈拉斯坦河在接纳了若干条山谷流水后,河面逐渐变得宽大起来,滚滚的洪水在河面泛起波涛,河谷也变得宽阔,河流拐弯处出现了一些冲积形成的乱石滩,河岸边两旁山岭地质滑落,还形成了一些台地,台地上有小块耕地,稀稀拉拉地有几户农家,有了些许人烟。此处海拔三千多米,从荒无人烟的昆仑山脉来到这里,似乎有种进入田园风光的错觉。在一个叫苏盖特力克的地方附近,十多年前,曾经因为公路断路,我驾驶一辆陆风X9越野车,跟在一辆勇士军车后面,战战兢兢两次涉水渡河。每当走到这里,我必定会想起这段十多年前单车穿越的往事。说真话,要不是那辆载满十个战士的军车作保,我宁愿在这片田园里等上几天,也不敢冒险渡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哈拉斯坦河在前方库地乡变得更加宽阔,公路两旁有了许多平房建筑。库地乡是叶城县下辖乡,全乡就河谷中这一小块平地,主要的经济依托就是库地边防检查站。我们在这里查验身份证、边防证和扫脸,轻易就通过了边防检查。以往每次经过这里都为这里的边检人员冷漠态度而心生不平,如今大概率是教育整顿和经济发展,让新疆警队的作风提升了不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过了库地边检站二十多分钟,便盘旋而上,登临库地达坂顶上。库地达坂同黑卡达坂刚好相反,在向上攀登驾行时不觉险要,登顶后回望来时的路立即让人魂飞魄散!那种弯曲辗转,那种狰狞恐怖的峡谷山岩,会让刚刚轻松驾行的人顿时心惊胆战:我怎么能从如此艰险如此恐怖的公路中把车子开了上来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北京时间八点半钟,新疆时间才刚刚傍晚,我们从库地达坂飞驰而下。翻过库地达坂就意味着我们越过昆仑山脉,一头扎进了塔里木盆地,驶向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绿洲。感谢武警公路部队将达坂往下的路面第三次平整,再也不用忍受以前的搓板路和炮弹坑路颠散骨头的折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九点过,我们进入了沙漠绿洲,一个叫普萨的村庄出现在眼前。夜色初起,街灯有一盏无一盏的开始点亮,村头烤羊肉的小摊档一下子映入眼帘,于是大家急不可耐的停车打尖,同其他前前后后从山上下来的游客一起,仿佛竞拍般的大声点菜,狂吃了一顿。末了一结账,超支太多,店家标价太高,性价比实在不怎么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晚上十一点多钟,我们到达叶城。匆匆住下后,极不解气,又到城中夜市上找寻好吃的再啜一顿。叶城的夜市规模宏大,气氛热烈,我们到此夜宵,时间已是凌晨一点。饱餐后,心平气和地回到宾馆,进入梦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