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记(2)登上衡山最高峰

朽木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早上起来,衡阳下起了零零星星的小雨。湿了空气,净了上山道路,洗去了身上尘土,大家心中一片欢喜。酒店附近有卖油条、豆浆、小笼包的歺馆,早歺与家乡大同小异,只是没有胡辣汤。</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七点半钟,衡山游客中心已经开门,广培把车放在停车场。新民买好票带大家上了大厅三楼,摆渡的大巴车在三楼后山停车场一字摆开。五一节刚过,上山的游客并不多,我们直接坐上了一辆摆渡大巴。司机告诉乘客系好安全带,很快就出发了。</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上山的道路弯弯绕绕,开车的司机驾轻就熟。路边大树与竹林交替出现,虽然下有沟壑,坐在大巴车上并不感到害怕,只是车颠得历害。走了四十多分钟,车到南天门站。迎接我们的是当地热情的老乡,他们有的手提蓝子,里面装满香表,有的干脆手里提着香表,站在车门旁挡住我们去路。口里吆喝让带着香表上山。看看我们这一车没人买,就又急急忙忙奔向下一车辆。从他们争先恐后的吆喝声里,我听出了他们卖不出香表的无奈,也听出了当地老百姓生活的不易。</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我们走进南天门,再走过一个大殿,这里敬的是财神。财神爷长髯黑发,满脸彤红,双目半睁半闭。财神爷日日受敬,在焚烧成堆的香表灰烬前不声不响,似是在看上香的人们是否心诚。他享受香火的同时也常年累月受到烟熏火燎,我不知他心里是什么滋味。</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卖香表的山民奔波不止,烧香表的人叩头祈祷,财神爷享受这不绝的人间烟火心安理得。场面虽有些可笑,却与当今的社会现实有着某些相似之处。</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往前走200米下坡再上坡又有一个牌坊,上边也写的是南天门,不知它与我们下车时见的南天门哪个真哪个假。走此门上山是通往祝融峰的台阶路,台阶较陡。如果从旁边的柏油路上山,较台阶远了些,坡缓,多数人是走的柏油马路。</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两个轿夫跟着我们走,说:“坐轿吧,路还远着呢”。松林似有所思,说“我总感觉人家下力咱坐轿不是太合适”。轿夫听了不等我们搭话,说:“你们掏钱买力,我们出力挣钱,各得其所呀”。听了这话,我们几人一时语塞。</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原来抬轿人就是这衡山山民,失去土地之后,抬人上山收取费用成了他们的谋生出路。虽然成年劳力每月可得固定工资2800元,这远远不够养家糊口。他们通过抬人上山可增加一些收入,坐轿的人借力上山反是帮了他们一个忙。</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我观察两个抬轿的人,他们抬的轿其实是一个竹椅,两根长杆绑在椅子两侧,两个人一前一后,各用一根短棍架起两根长竿,短棍放在脖子后面担起来。由于长时间用力,后脑勺下脊椎骨高高凸起,与脖子形成了一个沟,象骆驼的驼峰一般。</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我问他们一天能抬几趟,回答逢节假日人多时能上下两次,每次可收三百元,三分之二归管理处,三分之一归个人。我说“你们就没有其他办法挣钱吗”?一个轿夫答:“我们都是六零七零后,最大的还有五零后的人,年纪偏大,没有其他能力,又不能开荒种地,只能卖力气挣些苦力钱补充家用”。我忽然想起了老舍的“骆驼祥子”和柳宗元笔下的捕蛇人。</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衡山在五岳之中海拔较低。最高峰祝融峰才1300米。山不在高,有神则灵。山峦起伏,连绵不断,山青青,风习习。山下正是五月天气,山上仍在三春。杜鹃花一片一片开在树丛中,红彤彤的很是鲜艳。</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衡山是道佛之地,有200多座道观与寺庙。今天上山的人一半是香客,一半是游客。我们在上山道路的拐弯处看见几个醒目大字:平正诚实。这是抗战期间蒋介石在衡山的亲笔提辞。蒋在抗战时期曾四上衡山,著名的长沙保卫战指挥部就设在衡山。题辞过去有蒋中正三个字落款,文革时被毁掉了。现在只剩下被漆成红色的“平正真诚”四个字孤独地站在山体上,显得与现实格格不入。据说妙高峰下的“南岳忠烈祠”匾额也是蒋的题字。忠烈祠是抗战烈土纪念园,青山处处埋忠骨。</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登山是辛苦的,纵然坡不是很陡,时不时也会有一段台阶要上,我们走走停停。两公里多的路程走了近两个小时。十点半左右,到达平安石,打卡后继续前行,又走十几分钟来到了立有“南岳衡山”石的广场。再往上走就是祝融峰的最高处,这里是巨大的整块石头峰。石上建的祝融殿,为明万历年间重修的古庙,香火旺盛,远看一股青烟直冲云霄。因它是衡山的最高峰,所以游客登衡山到此就是终点。其香客也大多以到祝融殿焚香拜佛为最诚者。</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衡山是一座奇妙的山。松青柏翠,茂林修竹,风景为五岳独秀。站在祝融峰嘹望四周,群峰耸立,云雾不停地在各个峰头环绕盘旋。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我们的脸上身上,好像我们也在随着白云游弋。张开双臂,有飞一样的感觉。清人魏源评五岳时说“恒山如行,泰山如坐,华山如立,嵩山如卧,惟有南岳独如飞。”其对衡山溢美之词一言以蔽之。</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衡山除了自然景观之外,它的佛教文化道教文化也深入人心。我们在登山过程中见到的香客有老年人,也有许多中、青年人。不少人是边走边叩头。我不了解佛法,也不清楚悟道。平时只听人常讲“佛法无边,以善为本”。“道可道非常道,道法以顺其自然为宗”。</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我们六位弟兄千里而来,走上衡山,爬上祝融峰,登高望远,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虽然并不烧香拜佛,却似乎也受到了佛道文化的熏陶。内心深处对善的追求,对大自然的敬畏,不知不觉间又强化并深刻了许多。</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登衡山之六弟兄:张松林、柯新民、朱广培、陈建国、梁建华、张瑞海.</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2024.5.10</i></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