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strong>葳蕤故事(十)</strong></h3></br><h3>羊髀石</h3></br> <h3>昨天是六一儿童节,朋友圈里各种孩童的游戏和玩具让人目不暇接,突然,一个儿时的玩具和关于它的故事闯入脑海。</h3></br> <h3>羊髀石</h3></br> <h3>它的名字叫嘎哈啦,汉语名也叫髀石。</h3></br><h3>一个羊髀石,那还是我很小时候的事情一也许五岁,或者六岁。它以一个礼物的身份乘车渡河,从距家100多公里的尼勒克县送到我的手中,简单的四方形模样,中间打了孔穿了个红绳子。二姨打开手帕把它送给我时,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的骨头吗”我瞪大眼睛不敢接。“傻孩子,这是羊髀石,我摩挲了好几个月了,送给你,辟邪的。快过来,带上。”我将信将疑的把它戴在了脖子上,心里觉着它很丑,可又像个宝贝般不愿取下来。</h3></br><h3>又过了两年,我真的认识了羊髀石,是在家里的餐桌上。一锅清炖羊肉,我们各自啃着手里的骨头,父亲突然说:“孩子们,你们看,这就是你们玩的戴的羊髀石。”看着父亲手里的骨头,我认识了它,原来是羊后腿的膝盖骨。</h3></br> <h3>那几年,我们女孩时常围坐在一起抓髀石猜髀石,可我总是不太喜欢,一来不喜欢女孩子们把髀石涂的花花绿绿,二来我协调性不高,不是被沙包砸了头,就是抓不了几个髀石,总输。</h3></br><h3>于是,我把目光投向了男孩子们的游戏,我喜欢坐在院子里看他们打髀石,喜欢看他们在地上画一道横线,把髀石端正摆在线上,在规定的距离外向置与地上的髀石掷击,喜欢听髀石与髀石的撞击声,还有他们的欢呼声,也喜欢看男孩们各自炫自己手里的“宝髀石”。</h3></br><h3>“宝髀石”就是手里用来的掷击髀石,也叫“沙哈”,一般选的是比普通髀石大一号的髀石,必须是外观漂亮,右角比左角长一截的髀石。为了增加重量,使其冲击力强利于击打,往往把选好的“沙哈”钻孔,灌进铜,铅重金属汁,或用金属丝缠绕。记得弟弟手中有三个属于他的“宝髀石”,是父亲专门给它们灌了铅的。一个上乘的“沙哈”是打髀石儿娃子手中制胜的利器。当手中的“沙哈”击出地上的髀石后,达到规定距离以外,“沙哈”就赢走了这只髀石。</h3></br><h3>看得久了,我也想加入打髀石的行列,我想象着自己手中的髀石如何旋转出美丽的弧度,打飞地上的髀石。可是,他们不欢迎女孩子,我送髀石给他们,也不欢迎。</h3></br><h3>记得有一天,在边上看他们玩的激烈,实在按捺不住,大喊,“让我打两个试试吧”他们一如既往的喊出:“不行!”就在我被失望裹挟的时候,一个声音说:“就让她试试呗,女孩子也可以玩吗,你们赢了她的髀石她又不是不给。”循着声音望去,是大我们好几岁的张家二哥哥。男孩们一向很听二哥哥的话,我也就有了第一次打髀石的经历,虽说输光了手里的六块髀石,可我欣喜万分。</h3></br> <h3>羊髀石</h3></br> <h3>如今我想起髀石。它或许跟从前一样,被几个儿娃子或者几个丫头子,揣在兜里,等着和朋友们一起玩耍。我呢,好像眼眶有些潮——岁月无情,张家二哥哥于2015年末离我们而去,儿时的玩伴也已年过半百,我默默祈祷,愿逝者安息,活着的比我过得好。</h3></br><h3>其实那些有关童年的记忆,都还在我脑海中。它们一直都在,就像一本厚厚的书。因为太重,所以翻不动。也许隔了很久,才会翻开一页,而那些永远不会被翻开的纸张,它们都被称为“遗忘”。这就是遗忘和遗失的区别。</h3></br><h3>若还在为那些被遗失的朋友、物件而难过,那么,还是开心起来吧,所幸它们还未被遗忘不是吗。</h3></br><h3>年过半百的我,择这个儿童节后的周日,在电脑上敲下一行行字,一点点怀念,一点点想象,却无法拼合童年时那些羊髀石的模样。</h3></br><h3>我记忆中的那个羊髀石,还是让它沉睡在记忆里吧,可我相信,或许下一次的梦境能相逢,我们积攒一些羊髀石,它依然很旧,很丑,而我们笑得和从前一样⋯⋯</h3></br>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1P-aFA7D3pSECF-tDDBbIg"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