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音乐,是催生我灵感的源头,布列瑟农的《狼》在循环播放着。我的思绪跟着旋律,随着一张白纸上的纹理去了很远,很远……</p><p class="ql-block"> 一个人的午后,静坐在略带书香气的弄堂里,左手边是杜甫的一首《望岳》,被一位省级的书法家叫冯晓进,写得栩栩如生,龙飞凤舞一气呵成。右边的挂画是常州才子蒋寿元老师的一副墨竹,文人墨客喜欢用竹来形容男人的君子风范。竹子有挺拔的,有斜靠在那里的,也有在地上的趴趴竹。虚怀若谷的人,会用花来形容女人,花有争奇斗艳的玫瑰,也有艳压群芳的牡丹,还有默默无闻的雏菊。所有开在竹林边上的花,都显得妖娆又脱俗。</p><p class="ql-block"> 音乐的旋律中,传来一阵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我手里的一张白纸被我千转百回的折叠了无数次。透过白纸上的折痕, 我忽然感到自己的心,是否很乱。来回折叠代表着反反复复的思绪,万变不离其宗的在想同一个问题:余生,我想要什么?思来想去都没有答案,但是,我明确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那些曾经留下的痕迹,许多是我不想要的,可是又抹不掉。我试着展平白纸上的折痕,却无论如何,也回不到它原来的样子。也许我们走过的路,也是如此。</p><p class="ql-block"> 说是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而立之年我只完成了生育孩子的任务。不惑之年时的疑惑,现在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如今的知天命,我不知道何为天命,也不知道未来的天命如何。每天都在呼吸着既昂贵又免费的空气,游走在人间的美景之中,对着万物轻轻微笑。我把自己的曾经捧在手心里,想修修补补,无奈千疮百孔的过往,让我无从下手。如今的岁月,虽然流逝的很快,却感到人间值得,我把人生中的遗憾归结为,没有遗憾的人生是不完美的。未来仍然可能会有很多遗憾,但是我不畏惧将来。静静的度过余生中的每一天,轻轻的活着,就很好。</p><p class="ql-block"> 小的时候,仰慕许多大人身上的优点,他们的脾气,还有那些长在骨子里的气质。成长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模仿,如今也是别人眼中的大人了,却看不清楚自己在别人眼里的样子。到了这个年纪,人生一直在做减法,尽可能做一个情绪稳定的人。有时候静静看着身边人的一举一动,然后模仿他们的举手投足,我是谁,谁又是我?已然说不清楚。五十岁是人生的转折,一边想抓住一些东西,一边又想放弃。</p><p class="ql-block"> 我活在这个时空的虫洞里,享受这世间的安稳,虚度着每一个曾经,期待着可有可无的将来,做着自己爱做和不爱做的事情,看着喜欢和不喜欢的人,想着若有若无的心事。这一首歌曲,带我去了遥远的曾经和未来,随着旋律的结束,我的目光收了回来,灵魂也归了真身,身边的茶盏已然不再沸腾。我端起来抿一口,丝滑的凉意,从咽喉一直涌到胸口,暖暖的困意阵阵袭来,刚刚结束了一场云游,再接着下一场的梦游吧……</p><p class="ql-block"> 大舅问我:你说人生最悲伤的事情是什么呢?我说:是爱而不得吗?他说:是看着自己的器官在慢慢衰老……</p> <p class="ql-block">本文作者:董善芹,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江苏省杂文学会会员,常州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网络,报刊杂志,有诗集《岁月深处的痕迹》,待出版散文集《左撇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