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之好”游记 — 云冈石窟（下）

明光坤

下面我们接着往前参观。 　　第九－十三窟俗称“五华洞”，因施泥彩绘而异常绚丽。由于营造于北魏民族变革、文化更新的时代，而汉风转浓，具有鲜明的中国化、民族化特色。

　　第九、十窟为一组双窟，第9、10窟共用一个屋顶。前后室结构，汉式殿堂布局。

第九窟（阿閦(chù)佛洞） 　　窟门为仿中国传统庑殿式建筑，两侧对称布龛，分层雕刻，中西合璧，具有浓重的装饰意味。

窟门列楹柱，面各三间。柱雕千佛，承以狮、象，蔚为壮观。　前室北壁。

　　据说最小的佛像位于第九窟前室西壁中层佛龛上，仅为2厘米。你找到了吗？（我是没有找到！）

　　窟顶格状，格内雕团莲及飞天，八夜叉体魄健硕，力举万钧，单手承托横枋。

后室北壁主像雕倚坐佛释迦，高有十多米。

东西两壁各一胁侍菩萨。

　　南壁雕刻内容十分丰富，表现了大量的佛教因缘故事，如：鬼子母失子缘、二兄弟出家缘、尼乾子投火缘、天女供养缘等

窟门栱顶部

窟明窗顶部

第十一窟（接引佛洞） 第十一、十二、十三窟为一组。

　　第十一窟内中心塔柱上下两层，样式朴拙简约。
　　下层四面均一立佛，正面立佛两侧另有二胁侍菩萨，细颈瘦腰，神态温雅，为辽代补凿。

中心塔柱上层相对较短一些。

　　西壁屋形大龛内七立佛（完整的就剩五佛），波状发式，面型丰润，形体高大，华衣飘逸。

　　东壁上层太和七年（483）造像题铭，全文共337字，是云冈石窟现存时间最早、文字最多的题记，书体端朴高古，寄巧于拙，是平城魏碑书法的精品。　　
　　窟内四壁龛制纷杂，无统一规制，约系北魏民间集资续凿。

第十二窟（音乐窟） 　　第12窟因前室出现大量演奏乐器的造像而得名“音乐窟”。洞窟形制为佛殿窟，洞窟设计规整，雕饰华丽。此窟内外的设计体现出皇家宫殿式建筑格局的规范性和完整性。

　　第11、12、13三窟共用一前庭，第12窟是“五华洞”中心窟。
　　前室北壁分三层，第一层中部开窟门。

东、西两侧下层各雕一屋形龛，内雕倚坐佛四躯。

　　第二层中部为拱门门楣，楣内雕九坐佛，上沿雕飞天，下沿雕伎乐天。

　　东、西两侧各雕一盝(lù)形帷幕龛，内均为一佛二菩萨。（右侧）

　　第三层中部为明窗；西侧雕“四天王奉钵"故事；东侧雕“鹿野苑说法"故事。

　　北壁上层天宫伎乐列龛，由西向东依次雕刻着伎乐天，她们手持吹指、齐鼓、排箫、琵琶、横笛、筝、琵琶、筚篥、竖箜篌、琴、细腰鼓、义觜笛、埙、坦鼓，姿态优雅，绮丽纷呈。一组乐队使用了３只细腰鼓，有大有小。天宫伎乐列龛下方，16身飞天前后追逐，相向而舞。

　　明窗的四条棱沿留出很大空间，也用以表现伎乐。周边刻卷草纹，上边中心一禅定坐佛，两侧伎乐天半跪，分别演奏乐器；左右两边伎乐天或立或跪，分别持乐演奏。这是一个17人的乐队组合：合掌、五弦、鼓、法螺、琵琶、恒地、排箫、腰鼓、琵琶、法螺、腰鼓、竖箜篌、横笛、抃、筚篥、腰鼓、排箫。
　　下边棱沿落满了灰尘，看不清是什么图案。

西壁分三层，

第一层南侧雕“降伏火龙”故事，北侧华盖下雕一坐佛，其北侧现存飞天、供养天等。（图中没显示）

第二层雕一屋形龛，由二方柱分为三间，明间内雕一交脚佛，两侧各雕一胁侍菩萨；

两梢间内各雕一倚坐佛；

龛外两侧各雕一胁侍菩萨；

龛内佛像上侧雕飞天与璎珞；

屋脊上雕三角纹与金翅鸟；

屋檐下雕斗拱与人字叉手。

第三层北侧雕“阿育王施土因缘”故事，南侧雕一坐佛，两侧各一梵志。

佛像上侧及两侧雕飞天、供养天等。

东壁分三层。

第一层中部一圆拱龛，内为二佛并坐。两侧雕供养天，南侧风化严重。（图中没显示）

第二层雕一屋形龛，明间内雕交脚菩萨，两侧各雕一胁侍菩萨。

两梢间内各雕一思惟菩萨。我觉得这两尊思惟菩萨雕塑比西方“思想者”雕塑表现更具表现力。

龛外两侧各雕一供养人。

第三层北侧雕“儒童本生”故事，南侧雕“降魔成道"故事。

　　东西两壁上的雕刻，无论是从艺术的角度，还是从题材内容，都使我感到震撼，深深地被中国雕刻艺术的博大精深所折服。

　　窟顶的飞天歌舞乐伎，更是个个身怀绝技。长方形八格窟顶，平棊藻井饰以斗四天花，64位高发髻的飞天舞伎和20位逆发舞神，个个彩带飘飞，身体纤柔，赤裸双足，环绕在窟顶11朵盛开的大团莲周围翩翩起舞，神情优雅，帔帛舒缓轻飏，有含咏不尽的意境。

　　在她们四周边缘还飞舞着8身逆发夜叉伎乐，他们体形健硕，眼眶深凹，眼睛凸圆，极具异域风格。

拱门上缠绕双龙。

　　内室北壁下层雕一圆拱龛，造像风化无存（图中没显示）。上层雕一盝形帷幕龛，现存倚坐佛及二菩萨为后世补塑。

内室南壁。

内室西壁

顶部中央雕一团莲，四周绕以飞天。

第十三窟（文殊菩萨洞） 　　进入洞窟，一尊高大的交脚菩萨端坐其中，他头戴宝冠，颈部戴悬铃项圈及璎珞，胸佩蛇饰，口中衔珠，脚踏莲花，巨大的身躯占据了整座椭圆形洞窟的大部分空间。尽管千年的风化剥蚀致使菩萨形体残破，但其高大伟岸的身姿，仍然令人震撼和惊叹。

　　由于主像体型庞大，菩萨举起右手作无畏手印的圆雕手臂不可悬空，云冈匠师为其“量身定制”了一位四臂力士来托举巨臂。这一设计简直妙不可言，在稳妥解决了巨大手臂的支撑问题之余，将弥勒菩萨的伟岸与护法力士的神勇恰如其分地夸张表现，既入情入理，又震撼人心。

　　东、西壁龛像，殿堂飞阁，流苏帷帐，神龙跃动，尽显汉风。

　　南壁明窗与窟门之间屋形大龛内，七立佛造像气韵高雅，个个褒衣博带，脚踏莲花，姿态飘逸，气势非凡。

　　主像的舟行背光顶尖雕刻在窟顶部位，背光除火焰纹外还雕刻了一组呈椭圆形的“光云”，这是云冈石窟大型洞窟中唯一雕刻在顶部的“光云”，堪称是唯美经典。

第14窟 　　第14窟是昙曜五窟形成之后再度补凿的石窟，规模不大，属晚期工程。

　　窟口两立柱为现代修复。

　　窟分前后室，历经渗水侵蚀，雕像风化剥蚀严重，南壁及部分窟顶旧已坍塌，仅东千佛柱残存。

　　西壁下层方形龛内，左维摩，右文殊，正中一立菩萨右手托钵、左手执莲。　

第十五窟（万佛洞） 　　方形单窟室，因窟内现存造像将近万座，故称“万佛洞”。四壁上部清一色的单佛小龛，成千上万，纵横交织，整齐划一。

　　北壁上部的千佛丛中，雕凿出云冈中期常见的弥勒与释迦、多宝组成的三世佛，可惜龛中的弥勒像风化殆尽，两侧梢间的菩萨像仅见立姿；

　　下方是二佛并坐圆拱大龛，龛中的释迦、多宝外形剥残。

　　西壁。

　　资料显示，第15窟现存千佛造像达13200余尊，加上其他各类造像，总数达13600余躯。东壁。

南壁。

第十六窟

　　第16—20窟是云冈最早开凿的一组洞窟，因是著名高僧昙曜主持营建，故称“昙曜五窟”。
　　昙曜五窟属于北魏“凿山石壁”、统一规建的五所洞窟。洞窟规模宏大，形制基本相同，平面为马蹄形，穹窿顶。
　　洞窟前壁上开明窗，下辟窟门，窟内造像以三世佛为主，主佛身躯高大，顶天立地，雕饰奇伟，冠于一世，分别象征着北魏的五位皇帝。
　　第16窟正在维修，没对外开放，外面围上护网，在护网上有此窟的照片供游人参看。

第十七窟（弥勒三尊洞） 　　第十七窟是“昙曜五窟”之一，拱门为马蹄形开明窗，穹窿顶。

　　窟内有释迦、多宝、弥勒像三尊。

　　主像是菩萨装的交脚弥勒，交脚而坐，高15.6米，头戴宝冠，胸佩蛇饰及短璎珞，臂着钏，斜披络腋，束腰收腹，下穿羊肠长裙，具有浓郁的异域情调。

　　因地面下陷一米，显得窟小像大，主像表现出明元帝拓跋嗣的盛气凌人的的样子。

　胁侍是一坐一站，西壁立佛面庞浑圆，造型古朴壮美。

　　东壁坐佛双肩齐挺，服饰线条流畅，刀法娴熟。

　　在五窟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一个是主尊的胁侍为何一坐一立？据说在建造石窟就发现岩石上有裂纹，所以补凿胁侍之时，刻意避开它，形成了宝生佛一站一坐的胁侍。
　　我们发现要进洞窟还要下台阶，为何下陷这么深？据说，地面下陷是刻意为之，意为主像所代表的人物尚未成佛，果位低佛一等。

　　窟内四壁以千佛雕刻为主，雕像清简劲直，纯真朴质。石壁 风化严重，大部佛像脱落。

第十八窟（立三佛洞） 　　第十八、十九、二十窟为一组，开凿时间最早。从整体看，这一窟是昙耀五窟中最豪华、最讲究的一窟。

　　洞窟是一个非常高阔、宽敞的洞窟。
　　北壁中央立佛像高15.5米，臂膀宽阔、身躯雄壮，身披千佛袈裟，气宇轩昂，高肉髻，面颊丰圆，鼻梁高挺，浑厚质朴。

　　东西壁的胁侍佛像对应而立，端庄肃穆，与主尊共同构成了三世佛格局。

　　左胁佛头顶华盖，赤脚踩踏莲座，面庞浑圆，体魄伟岸；左胁菩萨头戴花冠，秀丽典雅。

　　在本尊佛像的双肩两侧，胁传菩萨头顶上方，左右各雕有五身弟子像，合为释迎牟尼的十大弟子。俱为西域人特征，或提瓶静立，或拈花微笑，或闭目倾听，或若有所悟，或喜从心生，鬼斧神工，令人叹绝。

　　第18窟最为奇特之处是主尊身上的那件“千佛袈裟”。这尊大佛袈裟上，布满了无数小佛像，一行行，一列列随衣纹而起伏、随褶皱而舒缓、而上下举折而正斜，就连它左手相捏的绢花上也刻满了小佛，数发千计，所以人们称之为“千佛袈裟”。

　　第18窟北壁主佛左手握持法衣内侧的隐蔽处，雕有一幅“儒童本生”故事图，由于位于高处，再加上佛像很小，所以很难被人注意到它的存在。也许工匠根本就没打算让谁去看见，这是他自己的一个秘密。这无疑是很危险的举动，他没有权利和资格借用皇家工程之地去表达自己的心愿，如果被发现会是什么后果...

第十九窟（宝生佛洞） 　　第19窟由中央主窟和两侧附洞三个洞窟组成，是云冈石窟开凿的第一个窟。主窟由中央崖壁向内开凿，下辟窟门，上开明窗，窟内呈平面椭圆形，向上为穹窿顶。

　　主佛像（文成帝，“佛即当今皇帝”）结跏趺坐，高16.8米，是云冈石窟中第二大佛。佛像耳轮齐肩，下颌崩毁。举右手，肘下有一小柱（方形塔）支撑。衣纹简洁明快，轻薄贴体，袈裟边饰折带纹。

　　窟门东侧壁云冈最早的佛教故事图像。

窟内壁千佛壁。

　　窟外东西各开一耳洞，内一倚坐佛像。与其他诸窟不同的地方是左右胁侍并不在窟中，而是高高在上，于旁边两耳洞各开凿胁侍。
　　左右耳洞的胁侍佛为明元帝拓跋嗣和拓跋晃，因为其均为文成帝长辈，所以建窟不落地，反而高高在上与之对应，有尊崇之意。

第二十窟（白佛爷洞） 　　窟前立壁与窟顶早年崩塌，辽时建有木构窟檐，后毁于兵火，形成露天造像。
　　主佛高13.7米，高肉髻，广额丰颐，长目高鼻，手结禅定印，质地厚重的袒右袈裟，衣纹凸起，具有犍陀罗造像遗风。
大佛挺拔健硕的身躯，气势雄浑的神情，突出表现了鲜卑游牧民族的强大，是云冈石窟雕刻艺术的代表与象征。

　　这一形象成为云冈石窟“出镜率”最高的佛像，被称为云冈石窟乃至大同市的“形象大使”、“外交大臣”。游人来到这里，多有留影。

　　大佛两侧各一立佛与胁侍菩萨，西像惜毁。

　　背光外缘上角的飞天着菩萨服装，手捧莲蕾，身段微屈，双腿并拢，两脚赤裸，姿态端庄沉稳，形象稚拙古朴。
　　背光内外的胡跪捧物的供养菩萨（位置在飞天菩萨下），戴花冠，饰耳珰，胳膊略细，衣纹密集，表现出虔诚敬奉的姿态,具有浓厚的异域气息。

　　大佛两侧，原本各有立佛、立菩萨，可惜今天仅有东壁一佛独立。东立佛高约9.5米，磨光肉髻，圆脸大耳，深目高鼻，著通肩式佛衣；右手举在胸前，施无畏印，左手握衣角下垂，跣足立于莲台之上。其衣纹雕刻与造像特征，极具西域艺术神韵。

　　西壁立佛，大约当年与东立佛相对侍立，但早已坍塌无形，现在仅残留圆形头光和赤裸的双足及其莲台（据说残片已经找到，正努力拼接中）。

第39窟（塔窑洞） 　　塔庙窟，算是云冈石窟最后的经典窟，从此窟往后，基本上就到了云冈石窟的尽头，再往后，几乎没有可看的了。 　　圆拱形窟门，楣内饰忍冬纹，窟门上方两明窗。

窟内四壁雕刻千佛。

　　中央置五级方塔，高6米，每层四面開龛各龛间雕出有收分的方柱，柱上雕枋，各层均出密檐瓦垄，檐下施一斗三升与人字形拱，方形塔基。

第21－45窟（西部洞窟群） 　　公元494年，孝文帝迁都洛阳，云冈皇家工程宣告结束，西部山崖成为民间造像的乐土。云冈西部中小石窟群从第二十一窟开始，向西延伸约240米，分布着近百个大大小小的洞窟。其主要洞窟25座，占到云冈主要洞窟的一半以上。这一窟群虽然数量较大，但多数洞窟规模狭小，布局多样，洞窟形制也有差异。明显不同于云冈早中期整齐划一的皇家石窟。

　　云冈晚期石窟数量庞大，但洞窟规模较小，且以平顶方形窟为主。在继承早中期皇家洞窟形制的基础上，因地制宜地进行调整与创新。云冈晚期不少洞窟的拱形窟门两侧，雕刻有立姿护法神像；有的门额券面上雕刻为叶片向上、象征火焰的单列忍冬纹；在云冈多数洞窟采用上开明窗、下辟窟门的基础上，晚期洞窟又出现了一门二窗或一门五窗的形式；晚期洞窟出现多样的窟顶平棊。

　　云冈晚期洞窟雕刻艺术的多样性、世俗化倾向明显，人物形象变得愈来愈消瘦，衣服下部的皱褶越来越重叠，成为中华佛教“秀骨清像”风格的诞生之地。事实上，云冈中期洞窟的造像就开始发生变化，佛像不仅穿上了汉族服装，而且人物的面容、体型也逐渐向清秀型转化。

一路观摩至“西岩绝唱”石碑处，云冈石窟的游览就此结束。

　　下午大约三点半，沿莲花大道走出云冈石窟景区。

　　在大道两边排列着很多雕塑，体呈桃形,分上下两部分,上部雕云纹,下承圆盘。

　　开始没猜出这是什么造型？代表什么意思？记得好象在哪儿见过，后来想起是在石窟中见过这种造型。

　　原来这是一种香炉，名叫“博山炉”，象征着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尊贵”和“高雅”。

　　晚6点来到大同市，享用特色餐“塞外竹笼宴”，还破例赠送了酒水，然后观看大型实景情景剧《雁云往事》，通过故事情节，凸显出了高氏一族对祖训“仁义礼智信”的传承，是晋商精神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