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还有那些事——回忆云母二矿点滴

天河

<p class="ql-block">岁月的长河书写着历史的记忆,而陈旧的时光在历史的写照下却是尘封着一段又一段感人而又至深的故事。那一段段感人而又至深的故事,将永久载入历史不朽的史册之中。</p><p class="ql-block"> ——题记。</p><p class="ql-block">伴随着时光的流失,故事也就缓缓的拉开了序幕。往事已历历在目,那清晰的记忆在卡拉·额尔齐斯河流域己渐渐的浸透,还有那再也熟悉不过横跨了大半个世纪的大桥,她见证了历史一代又一代的人们用青春写满了沧桑,用热血铸就了辉煌而伟大的人生。</p> <p class="ql-block">翻开1966年的篇章,那是一个严冬飞雪的季节,狂风夹杂着鹅毛大雪,在凛冽的寒风中狂舞着。那狂风发出如雄狮般的怒吼声,好像是对命运的不公,和对老天无情捉弄的吼声,那狂怒的吼声一阵紧似一阵的狂吼着。雪还是鹅毛大雪,只是随风漫无目的狂飙,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雪就这样从早上一直下到傍晚,直至到天昏地暗。</p><p class="ql-block">矿长周其贵,政委陈凤山亲临工作现场,并且做了重要的动员报告。在动员报告声中,工友们情绪饱满,热情高涨,并决心找到最好的云母矿,开出最好的云母来,以决不辜负祖国和人民的期望。</p> <p class="ql-block">我和工友们肩扛榔头,手拿钢千在没有任何路标的情况下,和在齐腰深的大雪中艰难而吃力的行走着。也就在这大山的深处只留下了一条若隐若现渐渐延伸致远的雪路。</p><p class="ql-block">雪依然下着,工友们沿着前队友走过留下的痕迹,行成一条蜿蜒曲折的路线在山上吃力的行走着。脚在齐腰深的大雪中跟灌了铅似的,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非常吃力。而有的队友们的鞋子在深雪中不知脱落过多少次。</p> <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一回那是一个大清早,吃过早饭我和十几个工友们照常行走在工地的路上,天气虽然是晴空万里,但那冬天的寒冷仍然是零下二十七八度的气温。尽管阳光明媚,但那剌骨的寒风依然像柳条一样,抽打在我们的脸上。</p><p class="ql-block">我们不敢坐下来休息,只怕那一坐便永远的留在了大山的怀抱。正当我们向前行走时,我突然感觉到了脚下有一种冰凉的感觉,不好,是鞋子从脚上脱落了,我下意识的赶紧顺着刚走过的痕迹,用手扒拉着积雪,寻找脱落的鞋子,心想如果找不到鞋子,这脚必将要废掉了。</p> <p class="ql-block">我一刻也不敢怠慢,用手扒拉着厚厚的积雪,前面的队友见我没有跟上,便转身喊道:卢连长怎么了?鞋子从脚上脱落了。我回应着,前工友见状便返回来和我一起寻找起来,一小段的雪路竟让我们俩个人用手扒拉了大约有四五十平米见方的空地,终于我的队友在一块石头的夹缝中找到了鞋子,找到了,找到了卢连长。我的队友欣喜若狂,鞋子里己盛满了积雪,我的队友倒掉鞋子里的积雪,将鞋子递给了我,我拿着找到的鞋子,不由自主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了眼眶。</p> <p class="ql-block">也就是在那个物资紧缺匮乏的年代,人们只能依托地理环境优势,因地制宜,搭建起能够遮风挡雨,简易再也简易不过的地窝子了。地窝子也不是每家每户一个的地窝子,而是一个特制的地窝子,这地窝子得要容纳十八户人家的地窝子。可想而知,那十八户人家都要聚住在一间低矮狭小的地窝子里。</p><p class="ql-block">这就是一代来自于五湖四海,为祖国敢于献身,敢于奉献崇高的革命精神。立志一定要找到好云母矿的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热血青年。</p> <p class="ql-block">我们肩扛榔头,手拿钢千来来回回往返于几十公里的大山里。天气寒冷,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馍馍早己冻成了瓷实的冰块。工友们用手将野外的雪就着早己凉透的馍馍,一口一口吃的津津有味。尽管工作艰辛而又劳累,可每一位工友们却从无怨言,也没有说出一句让人难听的话来。虽然天寒地冻,但工友们的心却是如夏天炙热般的那样温暖。</p> <p class="ql-block">到了夏天,日子就好的多了,最起码没有严冬的寒冷和冰雪就着馍馍吃的那种艰辛的场景,但夏天有她的好处但也有她的坏处,好处就是乘休息的空档,可以到河里去洗个澡,(冬天就不行了,十八户人家的地窝子,根本就洗不成。)坐在地窝子外面简易的板凳上,和工友们晒晒太阳聊聊天,甚至在河里抓个鱼来适当的改善一下火食。</p> <p class="ql-block">那时的额尔齐斯河多以花棒子,红鱼(也就是现在的哲罗鲑鱼)为主。而那时的我们精力旺盛,也不知道累,一到晚上就和几个工友拿上水桶,手电筒沿着河岸去照鱼,也只有在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去照鱼,(有月光的夜晚是不好照鱼的)。</p><p class="ql-block">强烈的光刺过浅浅的河水,鱼在水中一动不动的悬浮在水里,那时我们没有鱼网只能徒手去抓,碰上运气好的话,一个浅浅的河滩便可抓上满满的一桶。</p> <p class="ql-block">夏天的坏处就是一到连阴雨的天,就是人们所说的:屋漏偏遭连阴雨,一到阴天下雨,地窝子便开始漏雨,雨渗透屋顶的泥土,滴落在床铺和被子上,只要一漏雨,我们便开始用吃饭的碗,脸盆,只要是能够接雨的用具几乎是都派上了用场。如果是在工地上班那就惨了,下班回到住处那被子,褥子那就湿的一塌糊涂,晚上没有盖的,也只能从包里拿出衣服什么的盖一盖将就一个晚上。工友们也会从包里拿出干净的衣服或毛衣让你盖在身上,度过一个漫长而又漆黑的夜晚。到后来交通方便了,我们也就购置了塑料布和按钉,将塑料布硼在屋顶,雨水也不会滴漏在被褥和床上的用品了。</p> <p class="ql-block">一到每年4月份开春的季节,那时的吃喝拉撒都要从65公里外的阿勒泰去拉,那个年代公路通不到住处,食材也只能从汽车上卸到现在的云母二矿七连。我们也只有徒步行至离我们还有5,60公里的地方(现云母二矿七连)去背,去扛,中途还要途经6工队,三采场(现在的云母二矿),莫合乃。这其间还要翻越两座大山。山间没有小路,满山都是白茫茫尚未开化而厚实的雪,雪深没到大腿,要是走在低洼处,那雪直接就湮没至及腰处了。</p> <p class="ql-block">由于路途遥远,我和工友们一大早的就的往七连赶,空手行走在雪山要比背着实物轻松了许多,但我们还得要小心谨慎,雪下是怪石嶙峋,走在雪路上必须小心翼翼的行走,只怕稍有不慎一个踉跄便摔倒在齐腰深的雪地里,运气不好还会崴伤了脚。</p><p class="ql-block">我和工友们身背食材形成了一字行的队伍缓缓的行走在五六十公里的雪山之间。由于雪山和工地之间隔着一条河,河面上只是一个简易滑行的索道,索道固定在额尔齐斯河的两岸,工友们将食材安全的捆绑好,用索道将食材拉运至对面。</p><p class="ql-block">人们都说:春风刺骨。的确,一点不假,那刺骨的春风,在咋暖春寒的季节,就像是一柄开过刃的锋利的小刀,轻易划伤你的手和脸,那细小的口子渗着红色的血液,在时光中凝滞,在沧桑的流年岁月中结疤,那每一个细细的疤痕都牵扯着每一个神经的疼痛。</p> <p class="ql-block">工友们就是在这艰苦的年代,与天斗,与地斗,与无情的岁月去斗。他们忘我工作的革命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去学习,去弘扬。</p><p class="ql-block">年代,还是那个年代,还是那个开春的季节。开春的额尔齐斯河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更像是一只穷凶极恶的猛善咆哮着,猛烈的撞击着两岸的河堤,若大的鹅卵石在洪水猛烈的冲击下发出巨大的响声。河水滔天,一浪高似一浪。浪花拍打着索道,仿佛要将索道一并吞进额尔齐斯河河流之中。</p> <p class="ql-block">钟振华指导员(来自广东,海军转业),就是在这次食材的运输中不慎从索道上跌入凶涌澎湃的额尔齐斯河之中,我们就这样睁着眼看着钟振华指导员被巨浪吞噬在洪流之中。</p><p class="ql-block">由于洪水之猛打捞钟振华指导员的尸体及其艰苦,矿领导陈凤山政委和我们连队工友们一起沿着河畔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直至第七天才将面目全非的钟振华指导员打捞上岸,将其安葬在葫芦宫(现云母二矿二连)。</p><p class="ql-block">时过境迁,历史己成了遥远的历史。二矿,伟大的云母二矿。你是祖国960万平方公里历史上伟大的丰碑,更是在岁月中永远也磨灭不了的历史的遗痕,二矿,你永远屹立在祖国西北边陲的阿勒泰福海大桥。</p> <p class="ql-block">文字:天 河</p><p class="ql-block">编辑:天 河</p><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同学</p><p class="ql-block">口述:卢 伯 义</p><p class="ql-block">音频:美 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