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工31班的点滴记忆〈二〉

商山老翁

这一晃，都到2024年年中了，同学们都已有七十多岁了，真是应了古人之言，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人近暮年，喜好回忆，每当我坐在躺椅上品茶赏景之际，就会想起一些在学校时的往事趣闻。虽然都已是许多年以前很遥远的事情了，但依然还在脑海里时常显现，令我感叹追思，回顾当年的年轻幼稚，时而又忍俊不止，常常独自开怀畅笑，不已乐呼。下面讲几个我们班的故亊，这些都是发生在我们铸工31班的真实经历，无一絲虚构，分享给同学，供大家一乐。 　　王碎科……真实的误会碎科同学毕业后申请援藏工作，未被批准后返回宝鸡市工作。碎科同学是宝鸡市郊区的一个农家子弟，在学校学习其间为人诚实可亲，腼腆忠厚，始终面带一幅甜咪咪的可亲笑容，总是招人喜欢，惹人亲近，可谓是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那种感觉。上世纪1976年，在校期间我和碎科曾一起在兴平县水泵厂实习过。实习期间我们实习小组的好几位同学包括我，曾经和碎科一块到宝鸡市，翻过几座山梁去到他的老家探访过。 与碎科在兴平县水泵厂实习时的合影照。后排右起第一人即碎科同学。 碎科同学人缘极好，工作踏实，在他任宝鸡市渭滨区机械厂厂长期间，同学楊建雄、以及西安工作的部分同学曾经去到厂里探望述情。我在兴平秦岭公司工作时，曾于1984年因公差到宝鸡宝成仪表厂，临走前电话联系到碎科同学。火车到达宝鸡后，一出站好家伙，一群摩托车夹道欢迎，那阵势，那热情劲，真让人受宠若惊，也感动了与我同行的另一位同事。到厂里参观后，午餐酒店丰盛款待，共述同学兄弟情义，那情景让人至今难以忘怀。 席间我们谈到了同学情谊和回顾了学校岁月，聊到了当年一起在兴平实习时，有天下午他突发高烧，我背他去县医院的情景，聊到了如今的工作与生活。其中也谈到了当时渭滨区主管工业的副区长是咱们专业41班的校友。 那个年代，通讯条件极差。打电话需要去邮局打长途电话，写信地址稍不详细则送不到退回。所以，自从那次在宝鸡和碎科见面分手后，就逐渐失去了联系，加之工作调动，工作繁忙，总想着有机会见面，谁知就再也见不到碎科同学的信息了。几次的校庆聚会，不见他的踪影，令人遗憾万分！ 临毕业时碎科与几位同学的合影留念。前排左起第一位即碎科同学。 右起第二位即碎科同学。 左起第二位即碎科同学。 时光来到2004年左右，我时任国家建材工业墙体屋面材料质量检测中心副主任。一天我在审批宝鸡地区的几十份质检报告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企业法人“王碎科”，我欣喜若狂，好个“王碎科”，你还在宝鸡呀！并且任建材厂的企业法人。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我立刻按照检测报告上的厂址电话打了电话过去。电话接通后，我立刻问道是碎科吗？对方答到是，不等对方继续说话，我就嘟嘟嘟一通埋怨话直泻向他，怎么回事，这些年都联系不上你了，你都忘了我们啦，等等……。最后我用近似于命令的口吻对他说到，过几天你接到你厂的产品质量检测报告后，看看你厂的产品检测报告是谁签发批准的。有时间和宝鸡市墙材协会的老贾一起，让他带你到我这儿来，我在西安等你。“碎科”只用嗯嗯作答，表示一定来，一定来！语调有点木讷。我想碎科有点腼腆少语，加上久未联系有些内疚，所以并未在意。可能“碎科”也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哩！。 十几天后，宝鸡市墙材协会的老贾，领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来到我的办公室，让座后作了相互介绍。那一刻我一下瞪大了双眼，宝鸡的王碎科！这不是我要找的同学宝鸡王碎科呀，但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真实的宝鸡王碎科。哎！这就是一个真实的误会。 中午和老贾、王碎科吃饭间，我详细介绍了我班王碎科的情况，要点：84年还在渭滨区机械厂当厂长。宝鸡市郊农村人（地址名称都不知道）。当年渭滨区主管工业的副区长是交大铸工41班校友（姓名不知）。老贾表示他在宝鸡各单位熟人多，协会里渭滨区的企业也不少，他回去给打听寻找，问题不大。我满怀希望，但又是希望落空，几个月的寻找，由于年事较久，人员更迭，机抅多变，企业兼并等诸多原因，就是石沉大海，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寻找不到。 有时我不禁的仰天长叹，碎科同学，你到底躲在那里呀，你可知道我和咱班的同学们找你找的有多辛苦，想你想的有多凄楚吗！ 马大哈的售货员 那是我们进校不久发生的一件囧事。令人好笑，令人无奈。 学明同学是我在校时的同室学友，来自宁夏中宁县。 同室的三位同学留影，后排站立的即学明同学，右边闫全明同学。 有一天，大家一起去闲逛位于交大二村的交大商场，交大商场在当时，在交大周边地区，算是一个较大的购物中心了，是教职员工及家属，以及学生等几万人，闲时购物和光顾的地方。商场内的各类商品琳琅满目，吸引了大家的购物欲望，当天，学明同学也选购了一件较为时髦的外裤。当学明同学心满意足的拿着新买的裤子，回到宿舍展示时，突然发现这条裤子的开门不在腰部正前方，而是在裤子腰部的右方旁边。学明好奇的问旁边的同学怎么回事儿，有人答到这是女式裤子，大家才恍然大悟，一阵哄然大笑。这个马大哈售货员，怎能将女裤卖给我们男同学，分明是一个工作马虎，不负责混日子的人，没有一点职业道德，欺负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幼稚学子。当然，学明同学的粗心大意也是其中一个细小的环节。也有可能是售货员误认为学明同学是给女朋友买的。随后，大家都无比气愤，齐声遣责售货员的无能和无德行径，并一齐陪同学明去交大商场退货了事。事情虽小，玩笑过度，售者马虎，买者大意，男女不分，裤子错位。这件事情的全过程，我班吉郎同学描述的更为绘声绘色、风趣尽显，比我的直述更加精彩，成为笑谈。 姜还是老的辣！ 那已是上世纪1976年的故事了。那年7月下旬，我和倪德泉同学，作为我班去山东省惠民地区北镇活塞厂实习组的先遣队，一起先期赴活塞厂，联系安排我班山东实习组的实习及住宿生活等问题。我俩到达厂里一两天后，联系妥当了一切，便电告我班同学可以从西安出发了，7月27日一早，倪德泉同学从惠民地区所在地北镇（北镇现称宾州，地级市）出发，乘大巴前往淄博火车站接实习组的后续同学，而我则留在北镇等待大队人马的到来。谁知28日早晨3点42分左右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唐山大地震，我在旅馆的床铺上被摇醒。北镇离黄河入海口的东营市很近，离唐山仅隔一个渤海湾，直线距离也不远。 7月28日那天余震不断，我正在北镇的大街上行走，突然道路两边的渠水左右摆动，身体也明显的感到了晃悠之感。接近傍晚时分，小组同学到达北镇活塞厂，厂方也作好了接待的应急预案，大家一起动手，连夜在厂内操场旁边的林树之间，用桌子、木板等器材搭起了简易的防震床铺。突发奇来的大地震影响了我们的实习计划，在厂方和老师的协同组织下，我们了解了内燃机的工作机理，了解了活塞的工艺要求及生产加工过程，参观了工厂各类活塞的生产加工程序之后，便草草的结束了这次的实习活动。地震发生5天以后，便有大量的伤病员，坐着带有帆布顶蓬的卡车，转移来到了惠民地区的各个医院。我们也准备返校了，不给当地造成更多负担，特殊时期，这次实习仅10天左右就结束了。 我要讲的故事也要正式开始了。我们这次赴北镇实习带队老师，是专业教研室的党支部书记忻明昌老师。忻老师学识渊博，为人和善，做事认真，讲究原则，经常是以身作则，严以律己。宽谅他人，体贴至微。他是教研室的领导，也是一位博学的教师，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尊敬。我和忻老师並不太熟悉，在学校里，是我敬慕他，而他不认识我的那种关系。这次实习中，他可能才知道了和认识了我。要离开活塞厂了，带队老师和班里的领导决定，其他老师和实习小组同学先行出发返校，忻老师带领两位同学暂时留下做善后处理工作，处理完须做的各项事宜后再返校。留下的两位同学中又有了我，我是其中一个，另一位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是谁了（谁是那位请在群里举一下手）。要走了，同学们纷纷私下商议行程打算，大部分人都有路过泰安下车登泰山念头。我也有此想法，虽不能和大家同往，但也决定回程中在泰安下车，攀登向往已久泰山。 同学们走后，经过两天的善后工作，忻老师和我们俩位学生也要启程返校了。我和另一位同学也蠢蠢欲动，私下商量好了到泰安下车的计划。我们一行三人首先从北镇（宾州）乘坐长途大巴到达济南，然后登上了济南到西安的列车。忻老师可能预感到我们计划，也可能是从前期出发的同学中，听到了有关上泰山的风声，但他在我俩面前始终不动声色。列车开动后，忻老师和我们俩谈东论西，讲他学习工作的经历，一派祥和容洽的师生气氛。列车从济南出发约一个多小时，便要到达泰安车站了，我俩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做好了下车准备。泰安站是一个过路小站，那时不兴旅游，故该站上下旅客並不多，所以列车在该站只停留3一5分钟左右。列车进站了，我们告诉了忻老师要上泰山的决定，并从行李架上取下了各自的行李。就在这时，风云突变，一向和蔼可亲的忻老师突然变的面容阴沉深重，斩钉截铁的对我俩说道：你们不能去！紧接着强大的政治攻势使我俩内心崩溃，思想杂乱不知如何作答。诸如：全国人民都在抗震，你们却要上山游玩。你们再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难道还要留下在校期间的犯错纪录。万一登山受伤，谁能负起这个责任，……。连珠炮式的发问批评，让我俩无法招架与解释。周围的乘客也都扭头注视着我们，我俩手足无措，木若呆鸡，无言应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了这样的尴尬场景，第一次遭遇这样严厉的批评。喔！随着火车的汽笛的一声长呜后，火车缓缓地开动，慢慢的驶离了泰安车站，短暂的几分钟就这样悄然溜走了。汽笛声也将我俩惊醒，计划泡汤了，美梦破碎了，再见了，泰安！再见了，泰山！。 随着火车的启动，瞬间，忻老师满脸又充满了可掬的笑容，语言又回到了和蔼可亲的从前。“我是为你们好。这样吧，咱们到郑州可以玩一天。你们俩真是个好学生，懂得利害关系，等等……”。我也从刚才紧张的气氛中缓过神来，仅仅几分钟变化如此之大。既让你紧张恐惧，又会突然让你感到亲切温暖。返校后经常见到忻老师，他总是那么热情，主动与我打招呼，嘘寒问暖，关心倍至。有时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突增无限的敬意，老师们真的也不容易啊！他们有义务，有责任，有努力，有爱心，有奉献，更有担当！这个故事中，忻老师松驰有度，刚柔相济，既负责任，又宽而大度，处理的冾到好处，试想一下，他若有絲毫的迟疑，或不那么严厉，那我们肯定下车，事情的发展将不是今天看到的结果，不可预测。多年以后，每想到此亊，我都会从心中由衷的佩服忻老师！姜还是老的辣！。 毕业工作后，在1998年，一次设备鉴定会在泰安举行，会后安排参会代表登上了泰山，我第一次圆了登泰山的夙愿。 2017年8月，我陪老伴又一次登上了泰山。每次坐在泰山之巅时，我就想起了这段好笑的故事。 初探苏书记的内心秘密 苏书记原名苏光荣，四川省人氏，在校时任我班党支部书记。与时俱进，毕业离校后他改名为苏俊宏，以便于日后的工作与交际，给人听起来也有了点高大尚气质的感觉。不过我班大部分同学还是习惯于叫老名字，因为它代表了一个时期的过程，纪载着一段人生的经历。老同学了习惯成自然，常常是新名记不住，老名掛嘴边，所以至今仍然称其为光荣同学。我班的胡酉升同学在这方面就很开明、大气、格局高，那年他来西安，大家聚歺时，我就向他提了个问题，说道老胡你到底是叫酉升还是叫酉生，糊里糊涂叫了几十年，你今天给我们大家明确一下。在我的理解里，按习惯的起名方法，应该是时晨酉时而生，故称酉生，至于酉升，学识浅薄，不甚理解。酒桌上的老胡微微一笑，很有水平，富有哲理的答到，酉升和酉生都是同学们在叫我吧！名字只是一个符号，叫啥到行，关键是你是在叫我，我明白你是在叫我，这就行了，大家叫那个名字都行。既回答了我的问题，又让我懵圈，不知那个是真名。既极富哲理，又幽默风趣，大家哈哈大笑，我深感惭愧，以后便悄悄的根随大部分人称老胡为酉升了。 2018年9月16日，酉升来西安时，与西安的同学在酒店合影。前排右起第二位即酉升同学。后排右起第二位为光荣同学。 岁月苍桑的光荣同学。 与光荣书记在龙门石窟留影。 这是2016年6月，交大120周年校庆期间，我班同学在临别时聚会上的故事。那年校庆我班同学相聚较全，共到会各地的同班同学27位（见图数人），临別酒宴设在了雁塔路上的《川渝人家》酒店。共设三桌酒席，同学们欢聚一堂，气氛隆重，场面喜庆。 前排右起第二位即光荣同学。 酒过三巡，感想发言，合影单照等流程走完之后，便是各桌同学之间的随意交流时光，大家纷纷回顾过去，畅谈往事，谈笑风生，互揭囧事，笑声连天。 我们这桌气氛犹为热烈，经过几番相互敬酒之后，便进入了畅谈聊天阶段。突然，张峰以一种淡然若静的神态对苏光荣说，老苏，你看咱们都离校几十年了，你今天能不能给大家谈谈，当年在校学习时你曾经暗恋过谁。一句刁钻的问话引起了我们这桌众人的轰堂大笑，我更是捧腹弯腰，都笑出了眼泪。张峰幽默的提问，是那么犀利，那么尖锐，那么风趣，加之当时同学欢聚一堂的气氛哄托，真是妙不可言。老苏极忙窘态十足的连连摆手，回言没有，没有。慌忙中没有了领导的风度，连一句”无可奉告”的外交辞令都不会说了。大家起哄，不可能没有，现在说一下没关系啦，大家都老了，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又引来一片笑声，真佩服张峰的机敏锐智，提的问题堪比新华社记者，既幽默风趣，又极具儒雅之风。过去在校时，经常提醒我们要向组织靠拢，要向组织坦诚的苏书记，这会儿手忙脚乱，面红耳赤，既不向群众靠拢，也不向大家坦诚。这事儿让我回忆起来就乐，想起来就笑，真的是同学之间无猜忌，坦言玩笑才真情。 结束语 看着同学们有十几位性急的巳先后驾鹤西游，剩下的也都老了，成为名符其实的古稀之人，难免使人伤感。甚至有时候微信同学群里无人冒泡时，我都感到难受，每天重复几次的点开微信同学群，总想看到你们的消息，总喜欢看老蒯、杨娃儿、祁光等老顽童的调皮话，喜欢看到又有同学相聚相会的欢乐场面与影照。林郎和张峰每天在微信同学群里的清晨问候，仿佛给我们大家带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预示着大家，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哎！写着写着又感到唠叨的话语够多了。有点讨人嫌了，就此打住！祝福大家生活愉快！祝福大家身体健康！期盼大家相聚再见！ 2024年6月1日儿童节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