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鼓晨钟——中轴线上的故事（二）

小鹰

四月初的北京春寒料峭。在组织者小燕的倡仪下我们几个老同学、老姐们相聚在北京中轴线上的什刹海，故地重游，重温儿时经常光顾的乐园。 北京中轴线位于北京老城中心，纵贯城区南北，其中心是天安门：75年前毛主席向全世界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地方。 近几年国家尤其重视中轴线的建设，因为它是中国现存最为完整的传统都城建筑群。是首都亮丽的名片。 从后门桥往西望什刹海 万宁桥 第一站，我们来到什刹海东岸的万宁桥，俗称后门桥。它南北横跨于玉河水道之上，是中轴线上最为古老的桥梁，始建于元代，历经7个世纪的始终。桥体为单拱石桥。由桥体、燕翅、镇水兽、澄清上闸遗存建成。 最为有趣的是河两岸东头各扒着一只怪兽——镇水兽。小时我常打这儿过，中年时我曾在后海上班，怎么也不记得有此尤物？曾几何时扒在此地？莫非是怕世态炎凉受到伤害，如今天下太平，又爬上岸边以示尊容？ 仔细端详，它身披鳞甲，长尾回蜷，姿态可鞠。实名为八夏（左边应有虫字边），传说是龙的九子之一。能镇消水患，是保佑风调雨顺的吉祥之物，常随桥闸而建。 澄清上闸遗址：桥头有石碑，该闸居然是元代著名水利专家郭守敬为调节积水潭水位，满足漕船航运的重要水工建筑物。是中华大运河遗产的重要见证。碑文有详细介绍： 火神庙 依桥北侧有“火神庙”，它是北京市现存最悠久、具有1300年历史的、规模最大、等级最高的祭祀火神的观道。因为它的名气，北京市内有专线观光车，起点由此，转皇城重要景点一圈。 鼓楼 接下来我们来到今天的重头戏——钟鼓楼。它是中轴线北端的地标建筑。与天安门、端门、故宫构成朝堂区域共同组成。《考工记》所载“面朝后市的都城规划范式”。 我从小在北京长大，鼓楼内部只有近几年才对外开放，老年人只需半价参观。 进入一楼展厅，我们得知：在北京城600多年报时历史中，钟鼓楼始终沿用先击鼓后撞钟的方式，这即是“暮鼓晨钟”的由来。 清代记载报五更：定更（一更）和亮更（五更）。均鼓108声。二更和四更只撞钟不击鼓。每晚定更后司鼓校尉以“对灯”为号，钟声响，城门关，交通断；叫“净街”。此时更夫们手拿铜锣、梆子和护身用具开始值夜，以报时和守卫都市的安全。 想不到钟鼓楼的重要作用除了报时辰还是首都的安全卫士。 展厅介绍 钟鼓楼全貌模型 鼓楼传声原理介绍 古老城楼上的瓦片，瓦当…… 通往鼓楼现场需要爬很高很高的楼梯，古代是没有电梯的，现如今也不让修电梯。望着冗长黑暗的笔直楼梯，不禁有些胆寒、两腿发酸。如果是腿脚不好的老人建议不要高攀。爬到一半时，上边正厅击鼓仪式开始，只听得“咚咚”的鼓声振聋发聩，响遍周边大地。我不禁有些心急，一口气爬到楼梯顶端，气喘吁吁，还是没有赶上仪式。 只见十余口大鼓端庄肃立，红光满堂，蔚为壮观！大厅的两侧有几口破鼓，它们是历代暮鼓晨钟的忠实执行者，见证者。 穿过大厅走廊往南望，城区中轴路上车水马龙，市井胡同尽收眼底，景山中间的制高点万春亭赫然矗立中央，它的南侧就是象征皇权的故宫。 天气不太好，雾气和霭气充斥着大地，仿佛整个北京城都被钟声鼓声笼罩着。 从鼓楼下来两腿发酸。老同学旦倪说：“要是没有大家的鼓励我是万万上不去的。”对于我们这些75岁的老人说确实不易。钟楼就只好免上其难了吧。 站在鼓楼后身往北照钟楼 在鼓楼与钟楼之间宽阔的广场上合影 南边是鼓楼 什刹海 烟袋斜街是鼓楼通往什刹海、后海的一条古老市井胡同，因为弯曲形似烟袋而得名。记得中年时期，我在后海上班，每天都骑自行车由此穿过。那时只见低矮破旧的市民陋室，挤插插、乱轰轰。如今它已变成出售民间古董的闹市，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 银锭桥北侧有老字号饭馆。“慶雲楼饭莊”“烤肉季”“鸦儿李记”。记得上班时曾与社内编辑、领导至此光顾。我是不吃羊肉的，什么烤肉、爆肉只能比画着象征性吃一口。但是其中用羊尾油炒豆渣叫“麻豆腐”倒是香到舌根，很是享受。 如今的什刹海大小街道，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这一地区有许多著名景点：宋庆龄故居、恭王府、郭沫若故居、广化寺……都是游客们很好的打卡地。 我曾经在毗邻后海南沿上班，那里原来是著名作家丁玲的故居。闲暇时常在水边徜徉，观看湖中碧波的游船和野鸭的划水。现在这里的环境整治得柳树成荫，湖水也更加清澈。但我以为旅游气氛过热，洋包车穿梭，人流如织，昔日的宁静与清爽已不复存在了。 顺着人流，我们穿过荷花市场，远远望见湖边架起一条巨龙。今年正值龙年，又是祖国75周年华诞。巨龙的腾飞象征着龙行龘龘，前程朤朤，我为祖国祝福！ 今年也是我们姐几个75周岁，此次中轴线之旅具有特殊的意义，中午在湖南风味的老字号“马凯餐厅”聚餐，共同举杯欢度生日，我们与祖国同喜，兴奋的心情自始至终沉溺在“暮鼓晨钟”之中！ 写于2024年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