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卫：一个永不褪色的忠诚符号

心外无物

　　军人，当忠诚的印记刻进骨子里、融入血脉中，即使脱下军装亦不为岁月侵蚀，其本身就化作了忠诚的符号。闪亮的名字，必将随着岁月沉淀被人们铭记。

——题记



　　冬春交替，料峭的风吹过齐鲁大地。武警山东总队机关营院内，史馆旁的几株玉兰吐露出白色的花蕊。踏着春色，记者走进该总队史馆，找寻那个心中萦绕已久的名字——薛若卫。

　　对于年轻的官兵而言，薛若卫这个名字或许有些陌生，但对于了解他的人而言，这个名字将被永远铭记。

榜样

　　故事还要从一场报告会说起。

　　2019年6月，在山东烟台的一座警校报告厅里，一场以“榜样的力量”为主题的报告会拉开帷幕。台下座无虚席，大家都饶有兴致地谈论着报告的内容，直到主讲人疾步走上讲台，会场才安静下来。

　　“副政委同志，全省军转干部培训班学员应到94名，实到94名，请指示。”值班员洪亮的声音回荡在会场。台上的主讲人敬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铿锵有力地回答“按计划进行！”随即，主讲人开始作题为《警营，让我的人生再次扬帆起航》的报告。他带着胶东特色的口音有着莫名的亲和力，台下的年轻战友聆听着这位老兵的讲述，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台上作报告的老兵正是薛若卫。此时，他的身份是蓬莱市公安局副政委。

　　听完薛若卫的报告，了解到他在部队服役和转业从警后的一系列事迹，一位公安系统的领导深有感触地说道：“用青春热血洗礼信念，用枪林弹雨磨砺忠诚，这个人身居何地都是标杆，走到哪里都会成为榜样。”

　　一个人要有怎样的经历才称得上标杆和榜样？

　　薛若卫的经历恰恰蕴含着这个问题的答案。走进山东总队史馆，循着承载历史的展区层层递进，翻阅泛黄的历史资料，薛若卫的名字一次次进入记者的视线。

　　薛若卫，1989年3月参军入伍，2011年9月转业回乡。在山东总队服役的20多年时间里，薛若卫仅个人荣誉就达49项：荣立一等功1次、二等功1次、三等功4次；荣膺第五届“中国杰出青年卫士”、第八届“中国武警十大忠诚卫士”、第十五届“山东十大杰出青年”；获评“全军优秀基层主官”“全军基层建设先进个人”“全军优秀共产党员”，当选山东省第九次党代会代表……

　　一路寻找，也是一次精神的洗礼。看到薛若卫等身的荣誉，记者心中汇聚起一个闪闪发光的精神符号。薛若卫不再只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成为一种价值取向，其中饱含着对所从事事业的热爱与忠诚，还有忘我奉献与不惧牺牲。

　　无论是标杆还是榜样，薛若卫无疑担得起这一称谓的重量。有据可查的多次急难险重任务中，薛若卫的名字都被记录在列。记者的思绪随时间被一次次拨回，那是薛若卫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三个瞬间”——

　　1996年1月，某地发生严重治安事件。薛若卫受命带队抓捕首恶分子。当他将一名闹事骨干扑倒在地时，其他几名歹徒趁机用铁锹等械斗工具猛击他的头部。尽管鲜血直流，但薛若卫强忍剧痛，凭着过硬的军事素质，抓捕了3名闹事骨干分子。薛若卫因伤势过重陷入昏迷，十几个小时后才被抢救过来。

　　2001年8月，泰安市东平湖遭受百年不遇特大洪灾。薛若卫带领官兵连续十几个昼夜奋战在抗洪一线扛沙袋、堵管涌。一天突降暴雨，薛若卫冒着生命危险，带领党员突击队率先跳入水中堵管涌。突然，腰间的安全绳被巨浪冲断，薛若卫被一个巨浪卷走。当战友们发现他时，他被卡在下游护堤的一个柳树杈上，浑身是伤，嘴里和鼻孔里塞满了泥沙，人已休克。

　　2002年2月，济南市一风景区突发森林大火。薛若卫带领官兵在扑打火尾时，火向突然逆转，向着他与战友们扑来。为掩护战友撤离，薛若卫三次冲进火海，因呼吸困难栽倒在地，全身被燎伤、烧伤、刮伤多处，经医院全力抢救才脱离危险。

坚守

　　在历史的长河里，“瞬间”只能称得上是一个小水滴。但对于一个人而言，直面死神的每一个瞬间都如一生般漫长。即便如此，薛若卫还是愿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横挡在死神必经的“路口”，以此坚守他的精神之基和他为之奋斗的战场。

　　或许有人不解，牺牲生命都在所不惜，薛若卫在为何坚守？

　　在某地发生的那次严重治安事件中，薛若卫也记不清头部被歹徒击打了多少次，但他坚守的立场是哪怕就此倒下，捍卫正义的脚步也一步不能退缩。

　　扑救那场森林大火时，薛若卫三次冲入火场掩护战友撤离，直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却没有为自己留下一次撤离的机会。看到他倒在熊熊大火中，撤离到安全地带的战友又重返火海把他救了出来。这份生死相依的战友情谊亦是薛若卫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去坚守的理由。

　　同样的坚守还发生在东平湖大堤上。在被洪水啃噬得千疮百孔的金山大坝上，薛若卫无比深切地感受到，他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与战友们用生命的坚守筑起的不只是坚固的防洪屏障，还有精神信仰上的忠诚之基。

　　2001年8月，泰安市东平县发生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位于县内的东平湖水位超过警戒线1.88米，1400米长的金山大坝多处发生管涌，随时有决堤的危险，湖区周围29个行政村、3万多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严重威胁。

　　守住大堤！守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时任指导员的薛若卫与战友们担负的责任重如泰山。

　　在东平湖大堤上，薛若卫带领中队官兵装运沙袋、封堵管涌，以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道新的堤坝。战斗持续到第三天，湖区上空狂风骤起，大雨倾盆，八级大的风卷起五米高的巨浪，猛烈地冲击着大坝，严重险情一个接一个传来，大堤上刚被加固的独立房在风浪的冲击下，地基发生断裂。

　　哪里最危险，就到哪里去！薛若卫大呼一声“共产党员跟我来”，带领“党员突击队”的同志们迎着汹涌的洪水背着沙袋冲向决口。此时，大堤上响起一片“与大坝共存亡，武警在，大坝在”的口号声。

　　武警在，大坝在！这是薛若卫与战友们坚守的阵地，也是和平年代彰显军人价值的精神高地。为了守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他们敢以血肉之躯与洪魔一较高低。在腰间拴上绳子后，薛若卫第一个跳进了汹涌的洪水中。

　　这是薛若卫离死神最近的“瞬间”之一。站在大坝管涌处，他只能趁浪头退去的间隙睁一下眼、透一口气，然后继续奋力用沙袋堵塞汹涌的洪水。如果不是那个巨浪卷来，将拴在薛若卫身上的绳子扯断，薛若卫永远也无法体会这漫长的一瞬间。

　　被浪潮卷入深水区后，求生的本能使薛若卫在水中奋力挣扎，一连呛了几口水。他依稀听到战友们的呼喊却无力回答，只觉得身体在慢慢下沉，直至失去知觉，连洪水的咆哮声都变得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薛若卫被一股清凉的水冲醒，虽然脑子仍是一片空白，但他知道自己得救了。战友正用矿泉水冲洗着灌满他口鼻的泥沙，薛若卫使劲睁开眼睛，一张张泪流满面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这是薛若卫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是他们，从一棵护堤柳树的枝杈上捡回了薛若卫的一条命；也是他们，从那个火场里把薛若卫从死神手里夺回。23年的军旅生涯中，薛若卫以忠诚的品格感染着身边的战友。同样，他也被身边战友的忠诚影响着、塑造着。

　　如果说忠诚需要什么，那就是坚守。在属于薛若卫和战友们的阵地上，他们用坚守诠释了忠诚的内核。这种坚守，就是永葆对党、对祖国、对人民的无限热爱与赤诚。

　　在那次长达12天的抗洪抢险中，由于长期在水中浸泡和高强度的体力消耗，加之大堤上的持续高温，许多战士中暑感冒、裆部溃烂。战士周勇身单力薄，但每次扛沙袋都积极主动。他的身体出现浮肿，全身长满痱子，眼圈黑了，眼球红了，却没休息一天；战士邱磊在抗洪前确诊为前列腺炎，但他隐瞒了病情积极请战，在水中他忍着剧痛搬石块、抛沙袋，从没有想过离开大坝……

　　12个与洪水生死决战、与大坝共存亡的日日夜夜，将薛若卫的名字永远地刻进了这场抗洪抢险的历史。而对于薛若卫而言，中队参战官兵的名字，在他的心里已然成为众志成城、无往不胜的有力符号。

　　归建前夜，薛若卫站在金山大坝上向远处瞭望。天地之间，终于只剩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和那些依然漂浮在水中的枝杈，湖边护堤柳树的倒影在水中微微荡漾。薛若卫的耳边仿佛又响起“武警在，大坝在”的口号声，他的心也终于平静下来。

　　在此之后，薛若卫又经历了黄河东明段抗洪、扑救潍坊森林自然保护区火灾等急难险重任务，他和战友们同吃、同睡、同战斗，在完成任务中一起感受压力，一起分享喜悦。一场场生死战斗，让薛若卫更加深刻地理解忠诚、践行忠诚。也让薛若卫懂得，多走一些路，多吃一些苦，多一些人生历练，都会成为生命中宝贵的财富。

转身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军营里的一团火散作满天星。2011年，薛若卫接受组织安排转业回到家乡，而他的前进步伐没有止步于此。

　　退役后，薛若卫放弃了留在省城任职的机会，选择成为一名人民警察。在他看来，与火热的军营最接近的是警营，将内心对军营的不舍融入担当正义的警营，是一名军人最好的回归。

　　巧的是，与薛若卫一起分配到公安局工作的，还有一名从空军复员的战士，名叫杨乐。听说薛若卫拥有那么多荣誉，杨乐既钦佩又羡慕：“你是含着金钥匙来局里的，不怕得不到大家的认可。”而薛若卫却摇摇头，“荣誉只代表过去，我跟你一样，都是公安战线的新兵。新兵能不能得到认可，还得看有没有像样的作为。”

　　薛若卫在部队是响当当的英雄人物，到地方还能做得更好吗？

　　2021年是薛若卫离开军营的第十个年头，十年间，他凭着对初心的执着坚守，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取得了一个个成绩，从一名公安系统的“新兵”再度成为标杆，先后被评为“烟台市最美退役军人”“山东省优秀退役军人”“山东省双拥工作先进个人”，成为群众称道、行业争学的榜样。为了找到薛若卫华丽转身的密码，记者再一次把时间拨回，将镜头聚焦到他指挥参与的“四场行动”——

　　那是2014年5月，市公安局组织一次专项行动，主要打击范围覆盖26个村庄。薛若卫从制订方案、组织警力、安排分工，到入户搜查、实施抓捕再到取审询问，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作为分管领导的他始终与民警同吃同住。锁定目标后，为防止主要犯罪嫌疑人外逃，薛若卫与民警连夜赶到其住处，将正准备驱车逃跑的犯罪嫌疑人抓获。自公安部开展专项行动以来的几年时间里，薛若卫带头对全市涉及人员逐一入户走访。因为后续一系列专项行动取得不俗战果，薛若卫所分管的大队荣立集体二等功，这是该大队成立以来获得的最高荣誉。

　　那是2017年7月，薛若卫分管禁毒工作后打了一个漂亮仗。早在2016年12月，在毒品交易圈追随者众多的陈某一审被判处死刑，因其不服上诉，二审第一次开庭确定在了2017年7月14日。有着多年侦查经验的薛若卫敏锐地意识到，陈某一审被判处死刑，社会关注度较高，当天很可能有涉毒人员进入庭审现场。

　　“一定要把口袋布好，让涉毒人员自己往里跳——科学合理地摆布好警力，堵住他们的退路。”在薛若卫的建议下，禁毒大队根据庭审现场环境制订了详细的抓捕方案，决定待开庭摸排具体情况后，将涉毒人员一网打尽。

　　不出薛若卫所料，正式开庭后，民警发现有多名涉毒在逃人员陆续进入现场旁听，便向指挥中心报告。因事先做好预案，周边警力迅速到达，形成合围之势。最终，警方在不影响正常庭审的情况下，将散坐于旁听席上的在逃人员相继带离现场，整个行动前后用时不到5分钟。当天，众多新闻媒体发布了“警方在庭审现场一举抓获5名吸毒人员”的重磅新闻。

　　那是2019年4月22日上午，薛若卫接到本辖区一位派出所所长的电话，称在市区一楼房内发现涉嫌吸毒人员，并可能携带枪支。薛若卫立马绷紧了弦，他一边通过指挥中心调度周边警力，携带枪支、警械进行支援，一边快速赶往现场指挥。

　　到达事发地后，薛若卫组织人员针对嫌疑人所在房间结构反复进行模拟演示，还专门嘱咐负责向嫌疑人喊话的民警，对先说什么、后说什么、说到什么分寸等细节进行逐一模拟。

　　经过十几分钟的强大心理攻势后，嫌疑人打开门举着双手慢慢走了出来。尽管经过排查并未发现枪支，但作为现场指挥者，薛若卫深知，哪怕自己付出生命，也要确保每一位战友的人身安全。

　　最近的一场行动是在2020年9月10日晚，正在值班的薛若卫接到本辖区一派出所打来的电话：一名怀有身孕的湖南籍女子因恋爱受挫来到男方老家讨要说法，商谈无果后爬至房顶准备轻生。

　　这可是两条人命啊！薛若卫立刻赶赴40公里外的事发现场。

　　那是一间山区农村的老瓦房，弧形瓦凹部向上，层层相压，两瓦交界处的封泥并不厚实。女子坐在房顶三角架支撑位置，发现有人要靠近时便左右大幅度移动。此时天色已经变暗，女子长时间处在房顶，身体虚弱，一不小心就会摔落地面。

　　人命关天！薛若卫果断定下了“疏导为主、攻心为上、协同行动、伺机强攻”的救援思路。救援僵持至凌晨3时，救援民警趁女子不备将其从房顶救下并送往医院救治。薛若卫回到值班室，已是凌晨4点多，他稍稍打了个盹，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脱下军装，穿上警服，薛若卫在完成一次次重大任务中实现了从军官到民警的接力。不懈怠、不放弃、不畏难，是薛若卫华丽转身的密码。退役十年，他作为军人的本色丝毫不褪，经过岁月的沉淀反而愈加厚重。融进他血液中的对党、对祖国、对人民的忠诚也随岁月流淌，激励着他将肩上的责任化为牺牲和奉献，守护人民群众的生活安宁。

接力

　　人生就是一场场接力，而薛若卫接过的这一棒叫作忠诚。

　　2011年底，薛若卫已经转业回地方工作。在查阅资料时，他看到了革命烈士王法敏的事迹，心里顿时不再平静。

　　王法敏是原滨州支队的一名卫生员，1988年，年仅24岁的他为保护群众不受歹徒伤害而英勇牺牲，被授予“滨州爱民护法英雄”荣誉称号。

　　深入了解后，薛若卫发现自己与烈士王法敏不仅同属山东总队，还是同乡。家乡有这样一位舍生忘死的英雄，又是那样年纪轻轻就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薛若卫很想知道，英雄的家人在哪？日子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为他扫墓？

　　带着牵挂，薛若卫四处查找，最终通过村委会找到了王法敏烈士的家。薛若卫来到靠海边的小村庄，走进破旧失修的房屋，肆虐的海风吹得屋里很冷。烈士的父母都还健在，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特别是老母亲因为思念成疾常年卧床不起，老父亲也是满脸愁苦。烈士的两个姐姐都已出嫁，没跟老人生活在一起，家里显得凌乱而缺少生气。

　　看到此景，薛若卫心里一阵酸楚，他拿出刊登烈士事迹的画册给老人看，表明来意：“法敏大哥是为国尽忠的，我现在回来了，您就把我当作您的儿子，让我代替法敏大哥给你们尽孝吧。”说完，薛若卫双膝跪地，向老人磕头，行孝子之礼。那一刻，躺在床上的老太太流下了热泪，支撑着身子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从此，薛若卫承担起了照顾烈士父母的责任，他不仅定期买些米面肉蛋和其他生活用品去探望老人，还时常把王法敏的父母亲接到自己家里，与家人一起生活。在他的协调下，当地民政部门为老人翻修了房屋，为老人的二女儿调整了工作，以便照顾病重的母亲。

　　十年来，薛若卫对烈士父母的照顾始终如一，从没有间断。老人的二女儿十分感激，把他当作亲兄弟。偶尔，王法敏的老父亲会到公安局里看看薛若卫，其实老人什么事情也不需要薛若卫办，他就是想儿子了。每当这时，薛若卫都会泡杯茶，陪老人聊聊。知道薛若卫工作忙，聊一小会儿，老人就走了。

　　每次望着老人佝偻的背影，薛若卫的心里总是酸酸的。他数次经历生死考验，懂得直面生死时心里的滋味。他记得那次抗洪抢险归来，给母亲打电话报平安，母亲说在电视上看见了抗洪的场面，看到他和战友们的画面停留了几秒钟。薛若卫当时笑笑，没有提起被洪水卷走的事情，母亲后来知道他死里逃生的时候，脸都吓白了。

　　薛若卫从不愿意向别人讲起对烈士家庭的照顾，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王法敏牺牲的那一年，薛若卫还是一名高中学生，到如今30多年已经过去。

　　这是属于薛若卫的人生接力，在不断向前的人生道路上，他怀揣着对党、对祖国、对人民的忠诚之心，接好了作为忠诚卫士的一棒，接好了从退役军人到人民警察的一棒，也接好了为烈士王法敏尽孝的一棒，在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他还会完成更多这样的接力，但无论接力棒从何而来，交到何处，在他手中的这一棒都会尽力跑好。

　　2021年，初春的夜里，风还是带着些许凉意。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犹如洒在人间的点点星光。在喧嚣城市的一隅，薛若卫身披警服伏在桌前，翻阅着剪报本。

　　这是薛若卫在部队工作多年养成的习惯。过去，电脑使用还不像现在这么普及，一把剪刀、一瓶胶水是他桌边的必备用品。每当看到报纸上的好文章，他都会剪裁整齐，分门别类贴在本子上。他不仅自己剪报，还带着官兵一起剪报，许多人还慕名借阅过他的剪报本。

　　转业到地方后，薛若卫还坚持着剪报和阅读的习惯，通过读书来反省自己。在学习中萌发的兴奋，让薛若卫产生一种近乎战斗状态的激情，他把学习当作一种目标、一种追求、一种乐趣，不断武装身心、开阔视野、指导工作，推动着自己一步一步向前走。

　　一路找寻，终归平静。走出史馆，阳光和煦而耀眼，透过玉兰树的枝叶在地上映出斑斑点点的光影，仿佛岁月流淌的痕迹。尽管与薛若卫素昧平生，但他的身姿已在记者脑海中渐渐清晰。

　　20多年的军旅和10年的警察生涯，薛若卫把自己的名字与忠诚的特质紧密连接在一起。他在不停地升华自己的人生。

　　在采访录中，记者发现薛若卫最喜欢诗人何达所写《忠诚》里的一段：

　　我是不会变心的，就是不会的。大理石雕成像，铜铸成钟，而我这个人，是用忠诚制造，即使是破了，碎了，我片片都是忠诚。

短评：活成一种符号

李增瑞

　　实现人生价值的方式有千万种，而活成一种符号无疑是对人生的升华。　　 符号式人物代表的是一种精神力量、一种价值追求，更是一种人生境界。这种境界往往不是单一存在的，它包含着一个人对待人生的态度以及他所采取的行动。透过薛若卫的成长历程，我们能够看到他对人生的雕琢。

　　薛若卫人生的忠诚底色上，折射出的是他渴求知识的危机感、争先创优的紧迫感、勇当先锋的使命感和忠诚为民的责任感。30余年从军从警之路，薛若卫用一串数字勾勒出生命的厚重——3次与死神擦肩而过、10年不间断照顾烈士遗属、50本书的年阅读量、30万字的业务知识笔记、50多项个人荣誉……这些无不是薛若卫人生积淀的见证。

　　人生的价值是用深度来衡量的。当薛若卫选择以坚守忠诚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他的生命便与忠诚密不可分。在坚守的过程中，他所迸发的尽心竭力、矢志不渝的精神特质，让人生一直光彩夺目。

　　人生的不同阶段如同一场场接力，人生价值也是在跑好每一棒中体现出来的。从薛若卫转业从警的华丽转身中不难发现，永葆初心、接续奋斗是保持精神永远年轻的密码。无论身处何地，精神的力量足以穿越时空，历经岁月沉淀，精神内涵也将更加丰富。

　　符号式人物蕴含着宝贵的精神财富，他们在追求卓越、实现人生价值的奋斗历程中进行的生动而丰富的实践，对于在不同人生阶段砥砺奋进的年轻官兵具有强大的引领作用。从他们身上，能够看到奋斗者的荣光。

　　习主席指出，要立志为党分忧、为国尽责、为民奉献，勇于担苦、担难、担重、担险，以实际行动诠释对党的忠诚。一个个“薛若卫”用一以贯之的行动淬炼着忠诚本色，实践着统帅的嘱托。

在全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回眸百年奋斗历程的当下，活成一种符号的“薛若卫们”，必将持久地发挥引领作用，行稳而致远。

来源：《人民武警报》 2021-4-25

文字：赵学良 李德峰 驻站记者 潘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