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光凡老师(王祖文）

王祖文：散文作家民俗学者

冯光凡老师

王祖文

非常遗憾，因为我自己曾经是子洲中学普通班学生的原因，所以我在子洲中学的校友中没有任何响声，但这不妨碍我对冯老师内心恒久真诚的致敬。

冯老师在子洲中学属于一代名师，尤其擅长语文字词基础知识及古文知识教学，身上有一种古风所在，这在子洲他教过的学生中是有口皆碑的。我虽然喜欢语文，但基础知识极差。冯老师与我的有限交集严格意义上是当年高二时期的大概半年左右。那时，已经在文理科分科交际、高考的压力来临，说实话：当时要在极短时间内补语文基础知识是真来不及的。


　　冯老师在我的记忆里：有三个点。一是走路过来的那种严厉气势、高雅气场，让人望而生畏；二是子洲中学曾经告别之际，给我赠过一本书；三是有一次在课堂上谈到过年时他在子洲县城观看春联张贴内容的情况、体现了他对社会变化的热切关注。关于冯老师，我能所全部打捞的记忆就是这些。 我想说的是：我接受冯老师的直接教育时间固然有限，但他对学生语文基础知识的重视、对学生的严格要求让每一个学生受益，我自然也不例外。我步入社会，经常涂抹文字，但语文基础过差，经常出错是免不了的，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想起了冯老师教育的价值所在。

冯老师对于我的意义不仅仅于此，而在于我从事行政执法工作36年，职场约束高、强、严，必须要有高度的甚至绝对的自律。每每自我适应不了、适应很困难的时候，就想到了冯老师的那种高度严谨、高度自律。在这个时候也总是想起冯光凡老师，他是我职场的榜样。

　　他这个名字，在我眼里是发光的，这种发光一方面是他自身的奉献度、知名度，另一方面是我对他的知识、自律等方面的尊敬度。
在我求学时期，在我精神、知识的图谱上：冯老师以严厉、自律、基础知识训练出色有效著称。这些鲜明标识符号放在今天也是很特别的，有特色的，成风格的。他对教育、对语文教学的情怀、甚至对社会变化的热切关注是值得我学习敬佩的。

　　1984年我告别了子洲中学。无名如我者，四十年来无颜见当年给我上课的各位老师。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一事无成，什么叫不值一提。是的，在今天世俗社会里，我知道人们内心真正需要的东西。我所营造的东西与世俗很远。我走在子洲的街道上，没有支撑我的自豪的东西。我甚至不敢见曾经的熟人，因为我当年两手空空离开子洲，现在回到子洲依然是空空两手。这与谦卑无关，与事实有关。

　　2024年5月，是一个幸运的月份。非常感谢前去临潼拜访冯光凡老师的各位同学付出的幕后辛苦，我有幸通过网络视频听到了冯光凡老师的闪光出彩的人生感言。我记得最清晰的是三句话：

第一句：这辈子很少在外面吃饭，除过去美国不得已在外面吃了一顿饭。这种自律在当下极度稀缺。

第二句：这辈子靠勤勉教学、靠真本事吃饭，无论到哪里，都是领导们、学生们需要的。

第三句：教坛一生，八十八岁，不仅无悔，而且庆幸当初报考陕西师范大学的志愿，以至于写高考的作文都表白：盼望台湾早日回归，若回归后愿在台湾当一名语文老师。

更触动我泪点的话语是：“我深知我在人世的日子是有限的，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大家对我的关心爱护。”

冯光凡老师，他把人生的智与爱、情与善奉献给了子洲的教育事业。他们那一代人，在子洲的教坛上，还有多位名师，有的已经离开人世，有的已经外地养老，有的现在还在陕北生活。我借此机会一并将敬意献上。因为我明白：是他们共同携手，托起了包括我在内的一代又一代人的命运。

　　我的记忆能力极差，但是冯光凡老师说的这三句话我永远记住。他、他们的奉献、他们的精神、他们的情怀、他们的高韬、他们的品格、他们的境界其实共同铸就成子洲乃至陕北教育名师的精神品牌、会在岁月里闪闪发光。这种光亮让有志者成事，让无志者羞愧转变为人生有为！

　　是的，人生的里程毕竟不仅仅是职场。因为人生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只关自我，今天，是未来的起点，我们还有太多的人间事情需要面对处理，而冯老师的精神情怀之光亮恰恰对我们依然发挥作用。是的，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往往是终生的。我们最要紧的是走好各自的路，争取让师生互以为荣并被社会所证实，而不是一味的一厢情愿的精神自慰自狂，这便是我作为一名无名者学生对冯光凡老师致敬时的最想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