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干半岛游记（下）——尤智敏

蓝色矢车菊

2024.5.19多云转晴，10～24摄氏度。终于出了太阳。布兰城堡是1920年市民送给罗马尼亚玛丽皇后的礼物，是皇室行宫之一。19世纪未爱尔兰作家的著名小说《德古拉》，故事以这座城堡为背景，主人公是吸血鬼德古拉，曾多次搬上荧幕，以《惊情四百年》最为广泛传播，故此城堡又俗称吸血鬼城堡。见到室内布置的飘飘然的吸血鬼，想起了多年前到访过的丰都鬼城，感觉有点无聊。锡比乌，是罗马尼亚最繁荣的城市之一。原称为橡树之城，更多人称她为千眼之城。屋顶老虎窗，做成眼睛状，有人说靓丽，我却更赞成诡异一说，有点瘆人。东正教仍是罗马尼亚最主流的宗教，锡比乌东正教教堂富丽堂皇。在罗马尼亚停留了3天，首都布加勒斯特不建议去，其它的地方还可以。今晚住锡比乌的酒店，有个插曲：旅行团给酒店的名单上没有我们；给我们的门卡钥匙打不开房门；到前台换卡后进入房间，一用洗面池，水漏的满地都是，打电话抱怨，好在他们行动还算迅速，答应换房。一阵忙碌，总算安顿下来。旅行中总会遇到不顺，正常。 2024.5.20局部多云，16~26摄氏度早晨7:15出发，到达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己是当地时间下午3点多了（塞尔维亚与罗马尼亚有时差，晚1小时）。任历史的变迁，不管是前南斯拉夫，还是现在的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一直是首都，繁荣得理所当然。原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遗址现改建为中国文化中心大楼，以纪念在北约轰炸中牺牲的中国烈士，大楼前有贝尔格莱德市政府竖立的纪念碑。圣萨瓦大教堂，始建于1935年。供奉赛尔维亚东正教会的创世人圣萨瓦。通体白色大理石外墙，庄严肃穆。是巴尔干地区最大的东正教堂。走进教堂，金壁辉煌，被强大的气场吸引。位于萨瓦河和多瑙河交汇处的卡莱梅格丹城堡曾经是古代的军事重地，现成为了公园，也是贝尔格莱德兴衰荣辱的历史见证者。当时遗留下来大炮、现代的坦克、火箭，陈历在堡内，战争的残酷不言而喻。不远处的多瑙河畔，在高14米的石柱上裸体站立持宝剑捧雄鹰的战神，是赛尔维亚的胜利纪念碑。米哈伊洛大公街，酒吧、咖啡馆、饭店鳞次栉比，三五成群的老百姓在一起闲聊，喝杯啤酒，来点烧烤，享受着战后生活的安逸；鸽子们闲逛觅食无人打扰。战争与和平，这一永恒主题，一直在世界上轮番上演着，尤其在有火药桶之称的巴尔干半岛。在教堂、在寺院、在每个不要战争的人心目中都祈祷着和平；似乎宝剑大炮又在捍卫着和平。什么时候才能摒弃宝剑大炮，不要战争，让世界得到真正的胜利，真正的和平呢？ 2024.5.21晴、多云、大雨．．． 12~23摄氏度旅游公司安排昨天（星期一）参观铁托元帅墓，但星期一闭馆，不得不临时调整。上午8:30到达铁托墓地，却告之10:00才开馆。时间紧，无缘，只能放弃。铁托是南斯拉夫的终身总统，他逝世以后，前南斯拉夫政府出台法律，称铁托巨额遗产属于国家所有，家属没有继承权。他的遗孀被勒令搬离原来的住所，结束了极尽奢华的生活，经历了软禁，贫困。晚年居住在一栋破旧的别墅中，甚至没有暖气，靠领取养老金生活，直到离世才得以解脱。离开铁托墓，翻过两个山头，颠簸3个多小时，慕名去看“水上孤独小屋”，远观此屋，有种被忽悠、被戏弄的感觉。中饭后继续赶路去拜谒＂二战英雄纪念碑＂：为纪念那些抵抗西塞尔维亚纳粹占领而战斗死亡的游击队员而树立的纪念碑群。迷迷瞪瞪中，汽车停了下来，司机比划着告诉大家：目的地到了，就在前面的小山上。车外风雨交加，大家一致决定不下车继续奔下一个目的地。雨越下越大，夹杂着鸽子蛋大小的冰雹，敲打着汽车咚咚直响，且一阵比一阵大，没有停歇的架势，一车老人果断地要求取消行程，直奔酒店。兹拉蒂博尔，环境幽静，空气清新，新建大量的酒店和民宿，有点为它担心，会不会供大于求？同行的May，对茶道颇有研究，邀我们品今年的新茶，一番讲究，味道还真不一样，对我这种牛饮的俗人，是新的体验。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不顺也顺，老天的安排应该是恰恰好。各位看官，帮我们查一下黄历：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 2024.5.22波黑是前南斯拉夫解体后的一个国家。《德里纳河上的桥》是前南斯拉夫196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伊沃·安德里奇的一篇历史小说。穆罕默德·帕萨·索科洛维奇桥，16世纪中叶由奥斯曼帝国建造，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部份被毁，无声地见证了历史。这十一孔的石桥吸引游客慕名而来，小镇建筑由石头、大理石建成，又名：石头城。离开塞尔维亚到达波黑首都萨拉热窝己是下午4点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萨拉热窝事件：1914年6月28日，奥匈帝国皇储斐迪南大公夫妇被塞而维亚民族主义者青年学生普林西普枪杀。三十年前的波黑战争，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杀，塞族、穆族和克罗地亚互相交战，使萨拉热窝成为巴尔干半岛火药桶中的火药桶。至今在城内还可以看到被炸的废墟，战死者的坟墓，黑色的、白色的墓碑，一排排一行行占据了大片的土地，旁观者看了触目惊心，而受害者亲历者保卫者心中的仇恨何时才能了啊！七十年代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几乎让当时的每个中国人知道了萨拉热窝这个银幕上的城市，今天走近它，衷心祝愿这个城市和平繁荣，不同族裔、不同宗教能和睦相处。在天主教堂前，看到穆族妇女的身影，化解仇恨是有希望的哦！ 2024.5.23离开波黑，前往黑山。黑山2006年从塞尔维亚与黑山公投独立，是个年轻的国家，人口仅63万人。有铝矿。近年来，大兴土木，旅游业发展迅速。黑山给人的印象不错，依山傍水，位于亚德里亚海岸线上。物价不高。沿街露天的酒吧、餐饮一家挨一家，生意不错。教堂仍是主要的看点，当教堂报时的钟声响起，钟楼下的狗狗也汪汪叫随之呼应，太有趣了。黑山不是欧盟成员，但欧元流通。有点意思：不是欧盟成员的小国，像马其顿、波黑、阿尔巴尔亚，欧元畅通无阻；而有些欧盟成员国却一定要欧元兑换成他们的货币才行。波黑和黑山的酒店不错，尤其是黑山的酒店，出乎意料的好。 2024.5.24艳阳高照离开黑山，前往克罗地亚。克罗地亚是最早从前南斯拉夫分裂出来的国家。杜布尼克老城，有“亚得里亚海之珠”的美称，是热门的度假胜地。街道、城堡、海滩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潮，可想到了夏季，更是人满为患了。这里的餐馆不愁客源。因为同行的团员擅自拿了邻桌的水杯，不小心弄湿了地板，服务员硬要她把地上的水擦干净，一遍不行竟要擦两遍。即便是客人有错在先，如此粗鲁极不礼貌地对待中国客人，还是第一次碰到。出来走走，玩的是心情，见到如此的不友好，再美的景色，也大打折扣了。在巴尔干半岛已走了二十天了，累了，想家了。 2024.5.25昨晚入住涅姆。涅姆（Neum）是波黑唯一的出海口，海岸线全长仅24.5公里。它硬生生地将克罗地亚国土分成两个不连结的部分。我们的旅游线路是一路向北，所以昨天下午必须从克罗地亚过境波黑，今天上午又从波黑涅姆过境克罗地亚去往斯普里特。出入境虽说简便，却也耽搁时间。在涅姆住宿的酒店远远看到一座跨海大桥，壮观又艺术。佩列沙茨大桥是克罗地亚的“港珠”大桥，由中国路桥建设施工，满足了波黑和克罗地亚两国的不同要求，难度大，历时4年建成，据说2022年7月大桥通车时，似狂欢节般热闹。戴克里先宫是一座罗马帝国宫殿，一千七百多年前化十年时间建成，是罗马皇帝戴克里先退休后居住的城堡。随着历史的变迁，堡内既有古罗马的遗跡，又有中世纪的建筑，还有现代的“违章建筑”，不违和地和平共处，热闹非凡。走在古堡的石板小巷，像极了我们小时候老家打索巷的石条路；小弄堂和31号小弄堂一样，狭狭的，顽皮的男孩子们两手一撑，两脚一蹬看谁爬的快，我哥最是身手矫健。走走停停，乏了，坐下来和驴友们一起喝两杯咖啡，来两杯啤酒，再来一个冰淇淋，比在上海的价格便宜许多。城里的中国餐馆有好几家，老板多为浙江人，菜的味道还不错。居然还能用微信支付。 2024.5.26阴，雷雨扎达尔，亚得里亚海边风情无限的小镇，是克罗地亚第五大城市。坐在乳白色的海边石阶上，慕名来听海风琴的演奏。当海风拂过，海浪扑打堤岸，隐藏在台阶下35根风琴管，就会发出悦耳的音乐声，只是当我们满怀期待聆听美妙的乐曲时，听到的却是一阵阵沉闷的憨牛叫声，哈哈，曲高和寡，一群俗人。废墟、教堂、广场、钟楼、城墙、石板路、酒吧一条街……一路走来，大同小异，只是在黑山、克罗地亚这些国家，少了些战争的痕迹。官导说这里已三个月不下雨了，上午阴晴不定，下午风雨雷电交加，走马观花匆匆敷衍了事，要了杯啤酒，静静地坐在骑楼的廊沿下，观雨中的古镇，别有一番风味。夜住三面环海的酒店，条件不错，年轻一点的人去游泳、SPA....找乐，我觉得有点累，洗洗睡了。 2024.5.27十六湖国家公园，79年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和四川九寨沟不在同一级别上，差得远了。今日本想停更，但为了旅行日志的连贯完整性，写上两句。夜住哥特风格的森林小屋，安静得希望来几声狼嚎。晚饭吃柴火烤全猪，是全新的体验。 2024.5.28中欧历史名城：克罗地亚的首都萨格勒布。已经走过了巴尔干半岛的9个国家，这个城市也是我感觉最像首都的城市。克罗地亚人口400多万，在首都城区及周边居住人口超过100万。官导带我们从新城往老城走，刚刚还艳阳高照，老天说变脸就变脸，倾盆大雨下个不停。大家躲进巷道避雨，团友杨天亮拉我坐在他旁边。老蒋穿了防雨衣裤站在前面，我问老蒋：天有没有放亮的迹象？什么时候才能下小一点啊？老蒋说，天亮就在你旁边，问他吧，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逛首都就在这大雨中草草了事。大巴继续在大雨中行驶前往此次旅行的最后一个国家：斯洛文尼亚。斯洛文尼亚是最早从南斯拉夫分裂出来国家，是巴尔干地区最富有的国家，也是最像欧洲的欧洲国家，人口仅210万。卢布尔雅那是斯洛文尼亚的首都。晚饭就餐的中餐馆，是一路走来最雅的。夜住被森林环抱的four points 酒店，这才像是名副其实的4星，好消息是明天也住这里，少了麻烦，会轻松很多。这次旅游，学到了一个名词：官导，本地官方认可的持证导游。外地旅游团必须聘请当地官导，否则就是违法。官导大多数是拿钱不干活，地头蛇。 2024.5.29斯洛文尼亚是巴尔干地区的首富。首都卢布尔雅那被群山环抱，是欧洲绿色之国的绿色首都。城不大，人口仅30万，小而精致，很美。一眼就能把城中河上的三重桥、屠夫桥、飞龙桥尽收眼底。好奇的是屠夫桥上挂满了爱情锁，是在忻求屠夫不要斩断爱情的美好？市中心矗立着著名诗人佛兰策·普利舍仁的青铜雕像，最出名的是他的一首十四行诗，倾诉了他对他生命中最重要女人尤利娅的单相思。在诗人雕像不远处的一座楼房窗户旁，还塑有尤利娅的塑像，诗人只能远远的欣赏她。卢布尔雅那是一个对爱情充满美好憧憬的城市。而屠夫和爱情、单相思而终不得……不得不让人质疑丘比特的工作态度。布莱德湖是朱利安阿尔卑斯山山区的一个冰蚀湖，小小的，被群山和森林环抱。泛舟湖上，湖水清澈见底，健美男神划动双浆，船悠悠的、静静的在湖中行走，好享受这袖珍的美。见过贵州的织金洞，对今天要去的欧洲第二大溶洞波斯托伊那溶洞，不抱期望。不同的风格却带来额外的惊喜。小火车进，步行一个半小时游览，然后小火车出。简单的照明，没有任何包装，呈现了原始、粗犷的本来面目，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2024.5.31从威尼斯出发的飞机晚点了，在法兰克福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飞旧金山的飞机。二十多天的巴尔干半岛苦旅终于结束，健健康康地去，健健康康地回，算是圆满吧。蕖影说我们的旅行团是一群富豪去了欧洲的第三世界，对，也不全对。在这个团里，几乎人人都是旅游达人（我除外，是糊涂菜鸟）足迹遍布世界各地。巴尔干半岛游，相对冷门，所以来参团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有的人对旅游情有独钟，不愿留白这一块而来；有的人对人文地理历史深有研究做足了功课而来；有的人养尊处优惯了，为打破旧的生活规律，寻求受苦受难而来。这让我想起了冯小刚的电影《甲方乙方》：有的人带了长枪短炮为爱好拍摄而来；有的人为做短视频而来……我则是糊里糊涂跟着而来：因为女儿帮我们交了定金。如女儿所说：交了钱的，上了贼船舍不得跳下来。所以，蕖影所说的富豪，在这些人中间，有物质上的富豪，但精神上的富豪还是绝大多数。在希腊的旅游区看到一只杯子，画了只圣托里尼岛的毛驴，那眼神、那萌样简直是不可抗拒，7.5 欧马上拿下了这只杯子，同行的上海人大呼上当不合算，可见他们是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好手。下了飞机，左等右等拿不到行李，工作人员一查说行李还在法兰克福。本来我们的小箱子从来都是随身携带，这次偏偏碰上个较真的人，一定要我们托运。好吧，这种尴尬事还是第一次碰上，总要碰到一次才算完整。听通知，希望尽快送来，这次出去买的唯一的纪念品驴杯还在箱子里呢。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看山看水看别人生活的地方，故事多多，丰富了人生，开了眼界，不虚此行吧。放上一张在布莱德湖拍的浮萍的照片：水下的叶子拼命要探出水面，水上的叶子、小花慵懒得无所谓的样子，矇眬的美，有没有一点点像莫奈的“睡莲”，哈哈，别喷我。洗洗睡了…… 编者按本篇收集了好友蒋天任、尤智敏夫妇在巴尔干半岛旅游时，每天发在朋友圈的图文日志。七旬老人历时近一月，奔波于欧洲东南部列国，把各国的风景和建筑、民俗和文化、宗教和政权、民生和经济、战争与和平，历史渊源与现状，以及当今各国民众的生活习惯及区别……都一一拍摄并注释，用简洁的文字娓娓道来，每天更新无一中断。让坐井观天的吾辈坐享其成，开了眼界涨了知识，与他们同步神游巴尔干半岛。感恩之余做此美篇，意为集中美文美图，方便作者和朋友们浏览和回味。本文因篇幅较长，制作时分为上、下两集，敬请美友们关注上集以获游程的完整内容。 2024.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