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不是梦

夏文瑶

未来不是梦(文/夏文瑶)

宁静的串场河畔，有个美丽的小镇，小镇上有条年代久远的繁华的街，人们称之为老街。在人来人往、高楼林立的老街北端，有一矮屋夹在华美的楼群之中，像是匍匐在高楼的脚下，给人别样的感觉。

矮屋的主人叫祥。他曾是老街上家喻户晓的人物。即使在小镇，祥也是有名气的。他的出名，不是他多富有，也不是他位居高位；不是他臭名远扬，也不是他君子如玉。是他那份笃定，那份神定气闲、喜怒不惊的超脱。

第一次认识祥是我刚来小镇工作时，那是草绿花红的初夏，祥一身质地轻柔的白衣衫，洁净、得体，趿着一双拖鞋，手捧着他独有的茶杯，优哉游哉地漫步在老街上。我眼前一亮，有人告诉我这是祥，嗜赌如命。祥有个人人羡慕的好工作，供销社棉检员。那是个半年闲的工作，可以让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流连在牌桌赌场。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曾一睹祥在赌场上的风采。赌场上的祥，犹如叱咤风云、驰骋沙场的将军，他牌技超人，思维敏捷。即使牌运不佳，摸得一手差牌，输得片甲不留，他亦神定气闲，镇定自如。就连他点钞的动作都是十分的麻利洒脱。我这样看了几次，对祥竟有几多遗憾。有时我会盯着他那玩牌的灵巧的双手想，假如这双手用到别处也许会有别样的作为，我亦会凝视他那偶尔露出邪邪笑容的英俊的脸和文雅的举止想，假如他不赌，会过一种怎样的生活？我无穷无尽地想象着。可他偏就这样生活着。

城镇建设使小镇仿佛在一夜之间冒出了幢幢高楼。而祥还住在他父亲留下的矮屋里，历经风雨沧桑的矮屋和衣着光鲜的祥显得很不和谐，矮屋和周围林立高楼更显得不和谐。日子就这么像小溪一样静静地流淌着，突然某一天小镇上有人想起好久好久不曾见到祥那优哉游哉的身影了。

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又一年的某一天，有人告诉我，祥在白水塘养鱼养虾，我不信。养鱼养虾这活苦累不说还要有技术和责任心。对于祥这样未曾吃过生活苦的人去养虾，我真的无法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祥承包了白水塘一百多亩水面。

硕果累累的秋日，我去了白水塘，遇见了祥。祥乘一叶轻舟在茫茫的水面上投放饵料。轻风、白云、鱼跃、虾蹦，悠悠的水，小小的船，还有微笑着的黑瘦的祥，构成了一幅水乡绝美的图画。

祥见到我忙将小船摇到岸边，邀我上船。船随水去，我们海阔天空。他向我介绍罗氏沼虾、南美白对虾的养殖情况，谈他过去的颓废、彷徨，现在的辛劳、充实，未来的构想和期望。虽然我怎样想象都不会想到祥会来白水塘养鱼养虾。但我为祥高兴，今天的祥，不仅享有劳动的快乐，还拥有着对明天的无限梦想和希望。

后来听人说第一年祥的虾养亏了，到底亏多少说法不一，反正亏得不轻，一般人肯定一蹶不振，但祥没气馁，又增包五十面水面，第二年赚了，第三年赚得更多。有了余钱祥在老街矮屋的老宅基上盖了三层小楼。还在虾塘边建了冷库，买了大货车装鱼运虾。生意做到南边大城市去了。特别到中秋、国庆之后，看到的都是祥马不停蹄、忙碌的身影。现在祥成了小镇真正名人——养殖专业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