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故事多

缘来如此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眼熟的老井</p> <p class="ql-block">在奋勇队,我曾有过打水井的经历。在林班长带领下,我们四个男知青成功打了一口水井。半世纪后,这口水井依然存在。为此,我自豪了半天。常人说,喝水不忘挖井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井里的涟漪</p> <p class="ql-block">队里生活用水全靠一口水井,不像场部有蓄水塔,生活用水能用上管道水。老井处在队里地势最低的洼地。井口不足两米,深三米多,水清可见底,每天天亮时分井水可及井边。井口四周是水泥地,女人常在那里刷洗衣服。沿着井的石阶和水沟长满大小不一或鲜绿或墨绿的苔藓。下班后,总见到男女职工挑着井水,出入自家的茅舍。这口井长年供几十人的吃用不缺。自从来了我们四十一位知青后,队里生活用水不足应付。下班后到井打水常轮候多时,遇上夏天,或天旱,井底朝天,我们不得不轮侯至深夜。</p><p class="ql-block">为方便单身男女职工的洗澡,队里在井旁建有简单的男女洗澡房。洗澡房不足1米6高,可看见里面洗澡晃动的人头。冬天,井旁设有烧水的灶台,大锅口径有1米多,供知青烧水洗澡。住在宿舍,我们床前放有各自水桶,供自己嗽洗之用。每次洗澡,或洗衣服后,我们总提着满满一桶井水,留待明日洗嗽之用。</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井水如镜映照蓝天</p> <p class="ql-block">解决用水,打挖新井这是早晚的事。但这事落在苗囤班有点突然,因打井属基建班,或后勤班份内事。</p><p class="ql-block">一天,林班长对自己班里仅有四个男知青说:”今天你们去打新井。”打井苦在今天,功在千秋。我心觉好奇和兴奋。</p><p class="ql-block">寻找水源是打井难中之难。</p><p class="ql-block">林班长带着我们向水井走去。半路,他走到路岔不远的地方突然不走,站着原地用锄头划了一圈,约 三米大小口径,指着地面说:“你们在这里打。”他漫不经心的口气和随意态度,让我半信半疑。我们面面相觑。这附近全是干涸的黄色沙土,地面长着稀疏枯萎的野草。闲话不用多说,我们遵照在圈圈里挥锄开打起来。半尺之下是硬邦邦的干燥黄土。大力挥锄,往往虎口被震得发麻。这硬如岩石之下面真的有泉眼吗?这里离老水井有百来步之远,地势较高,处在下坡的中途。</p><p class="ql-block">收工了。已打至半米,井形初见。挖上来的土质是烧砖黄色的黏土。有人问班长,黏土之下会有泉眼吗?班长笑了笑,什么也没说。</p><p class="ql-block">在我眼里,水井有水,须遇泉眼。但泉眼难遇,可遇不可求,能成功打出水井是件不易之事,不成功的枯井也不难。怎找到泉眼,真有点奥秘,或许有成功的经验。林班长坐在一旁,戴着草帽,脒眼吸烟,一脸从容,如同上了年纪的农夫,或许他胸有成竹。</p><p class="ql-block">二天后,打至一米多。</p><p class="ql-block">三天后,深至过人。随着往下深打,作业空间有限,用的是尺把长的锄头。从站着开打,到弯腰挖打,直至蹲下挖打,井下仅剩两人。泥土由硬变软,且深渐软,终成湿润黏土。井里闷热。井上堆满两人拉上来的泥土。</p><p class="ql-block">七天后,井深达近十米,不见泉眼,但井壁开始湿润。只要细看,井壁冒出水珠,但不多。井底土质明显与前不同,不时夹杂了少许泥沙。班长用手搓开打上来的泥土,看了又看,嘴角轻轻扬起,只吐两字:“快了。”</p><p class="ql-block">次日早上,大家如往常到井边开工。有人惊呼:“哗,有水了”,大家赶忙圈着井边往下看,井底有水,虽不多,但水面如镜,可见蓝天。此时,班长显出得意样子,“成功”两字明写在脸上,嘴上依旧是蓄意不剃的黑黑胡子。</p><p class="ql-block">原来,他早已认定在这里打井错不了。后告诉我们成功的道理:一是这土是黄砖黏土,不容易塌方,安全,二是老井在不远处,说明地下不缺水,三讲讲究风水,这里远离污水,可得健康。大凡深至见到带沙土质之时,便是离泉眼不远了之时。</p><p class="ql-block">果然,事如所料,让人信服。</p> <p class="ql-block">十几年后,当看到张艺媒主演电影《老井》时,我有种特别的感觉,昔日打井艰难场景虽不及电影,但对打井人的理解比常人深刻得多,也许这是曾有过的经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