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胶林砍芭,是最简单的活。</p><p class="ql-block">来到农场第二天我们开工了。这天队里向每人发了一把未开封的砍刀,有人叫山刀。队长要我们在磨刀石上开封刀口,并装嵌在木棍上,做成齐肩高的砍刀。这刀便是我们砍芭的工具。刀口的锋利和装配牢固与否,与工效和安全有关。懂磨刀的人不多,特别是女生。但在老职工的指导下,大家埋头嚯嚯地磨起刀来,女生也不示弱。一天下来,各自手里有了自己满意的砍刀,有人自喻为手中的武器。</p><p class="ql-block">奋勇队开垦种植橡胶不久的新队,没有割胶的林段。每天主要工作是育苗除草施肥。文革期间,因荒于打理,胶林只见野草众生,灌木成林,不见胶树,荒废于人。我们来了以后才恢复如常的砍芭植林。</p><p class="ql-block">砍芭,是费力的粗活,对有力气的人说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年轻人有力气,有使不完的劲,是最合适的工作。来到橡胶林段,只见荒草齐腰,灌木盘緾,若不是四周是木麻黄树围成井形防风林段,很难想象里面是整齐划一的胶林。</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飞机草属南美外来杂草,又名破坏杂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飞机草的芽叶和小花</p> <p class="ql-block">杂草大多是飞机草。据当地传说,飞机草是二次大战日本带来的物种,我半信半疑。出于好奇翻查资料方知飞机草属草本植物,又名紫泽兰,外来物种,入山草药:多叶油绿,根茎粗壮,茎直立,高1-3米,分枝粗壮,可撗生,花小色白,叶对生,卵形、三角形或卵状。这些植物知识在初一植物学里可以找到。因生物麦宝珊老师是我小学同学的母亲,我不敢不用心听课。老职工说飞机草含氮高,是不可多得的有机氮绿肥。将它和杂草,掩埋在林间挖好的沤肥穴,便是最好的绿肥。</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飞机草野蛮生长的粗壮茎可达两米高</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飞机草小小的白花蒲公英似的散播种子</p> <p class="ql-block">在胶林砍芭时我们常一字排开,相距砍刀左右挥舞之外,手起刀落,刷刷几声,齐肩甚至过人的杂草纷纷倒下,散发出阵阵草腥的气味,碗口大小的橡胶树渐现。在杂草里不时见到躲藏的蜥蜴和小蛇四处逃窜,被惊飞的鹧鸪。最让人讨厌的是密密的蚊子追逐汗臭把人叮得痕痒难忍,还有的时候走避不及被凶悍的山蜂蛰上痛痛的一针。</p><p class="ql-block">砍芭对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仅是一场角逐游戏。往往侍强的一直领前,也会与旁人从暗中较劲,变成公开挑战,看谁最快砍到林边。富于节奏的砍芭声,如同小曲带着大家挥砍到林边。最先到的脸上总挂着胜利笑容和有几分得意。回头望倒在地上的杂草和灌木厚厚地铺满地上,剩下整然划一的胶林,不觉悦目欢心,心情如同收拾好凌乱的房间一样舒服。但日久了却成枯燥乏味,昔日的热情和干劲渐且消去。每当擦干淋漓大汗后,常是迷惑油然而生,大惑不解。人在烈日下变得更加烦躁,自问日后果真如此简单枯燥?</p><p class="ql-block">胶林砍芭是简单体力劳动,不像后来垦荒砍芭那样繁重,富有挑战和艰辛。一场会战的垦荒留下是血泡和手茧,也是个人生磨练的标记,更是日后成长的话题。每当谈及垦荒砍𦬊时我总会缄默不语,因我未有这历验。</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当年英姿</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当年砍芭女生英姿飒飒</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歌曲:故乡小路</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演唱:陈嘉年(kare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2024年5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