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图片 啄木鸟先生</p><p class="ql-block">文字 笑 口 常 开</p> <p class="ql-block"> 昨天,在鹤影家喝下午茶,她得意洋洋地说:“你看,这些玫瑰花,开了好几朵。”说真的,只有一盆红玫瑰是真的玫瑰花,其它几盆怎么看,都不像羞答答的玫瑰,但她们都不必提心吊胆地开着,因为她们明白,在这个主人家里,决不会非自然死亡。她们的主人前不久准备打市长热线电话,要投诉园林绿化局,被醉翁毫不犹豫地拦住,市长热线可以打,做好打一百零二次的准备,一百零一次是不通或者占线,那不小心成了漏网之鱼的第一百零二次的那个二,也许是像遇见美丽的礼仪小姐,只是礼仪而已。于是乎,她们的主人失去了信心,专心致志地管理好自己家的这十数盆花,花儿们也十分争气,给足主人的信心和脸面,开的姹紫嫣红,长的生机勃勃。</p><p class="ql-block"> 鹤影虽然放弃了打市长热线的念头,可放不下那些开得正艳就被无情铲除的三色堇、野雏菊等景观带的花。甚至说看这些园林管理者再种什么花,如果再种相同的花,就再打市长热线投诉他们。我笑问:“只咱老百姓长眼吗?他们不但长眼,还长心眼,而且这心眼长得比咱多了去。” 愤愤不平的鹤影也只能一声长叹:“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敢怒不敢言,你敢言,说不定有家医院的门就为你敝开。某些人这一生就呆在牢笼中,也没人知晓。” 呜呼!</p><p class="ql-block"> 嫉恶如仇的醉翁只能默念一句鲁迅先生的名言:“一个人的沉默,叫做思考;一群人的沉默,叫做冷漠;所有人的沉默,叫做黑暗。”,曾经血气方刚的醉翁,也早已是在黑夜里孤独孑行的一个黑影。也许生命本来就是脆弱的,死于非命和非得死于命,到底是有本质区别的,我对这些花只能报以一声叹息。</p> <p class="ql-block"> 沉默的醉翁,良心发现似的一大早开始细心打理自己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感谢我的这些花儿们,对于我这个已经开始对她们有点懒得管理的主人,还报以似锦如霞的灿烂,还报以如烟似画的生机,报以净化空气的美德。我忘了须时时克已禁言的毛病,一边把几株枝茎已干枯,生命力依旧顽强的吊兰移植到空花盆里,免得她们挤不过在绿枝头上忘形招摇的兄弟姐妹们,一边对着我的花儿们说:“你们多么幸运,你们这些开始枯黄的残枝败叶还在风中摇摆,还潇潇洒洒地在我眼皮底下晃悠悠。不像红绿灯花圃里的那些花,开得正灿烂,几锄头就结束了她们的青春年华。”没想到呀没想到,这被我刚种好浇上水的拣回一条命的吊兰冲着我怒吼:“你是没那可以为所欲为的命。” 把我气得不行,瞪着我的杏目问:“你你你,你们,不知好歹,长了豹子胆了吗?”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其中一株刚救活的竟然不知死活地顶嘴:“咱家祖坟不冒青烟,知道为啥?”我一下懵了,傻傻地请教:“为啥?”她竟对我翻了一下白眼;“不想让你谋财害命呗。” 我一下子乐了,乐得都差点结巴了:“我的的花呀,我的花,这句话不、不正是昨天下午我去鹤影家的时候,路过红绿灯看到三色堇悄悄对她们说的吗?我说那些人可以谋财,但不要害命,哪怕一年得到绿化款三百六十五回,只要种一回花就够了,不要说花种的年份越久越好,哪怕只有二三年寿命的花,也该让她们自然死亡。那些人也就长了点人性,积了点阴德。” 我只是在路过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黙念,你们在几千米外的家里,是怎么听到的?难怪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万物皆有灵,草木岂无心?</p><p class="ql-block"> 这次她不回答了,只拼命地吸吮着我刚给她的养分。旁边白掌盆里的三叶草对我弯了一下腰,很绅士很认真地回答:“主人,你的一言一行和你浇的水施的肥一样都在我们的身体里贮藏着呢。你天天在二楼书房里看到那些新闻就打电话或转发给三剑客、四姐妹、五朵金花(四姐妹及包括老娘亲在内的微信群)这些群里义愤填膺,我们都听得清楚看得明白的啦。” 吓死宝宝了,幸亏咱家都是忠心耿耿的赤诚之士,不然醉翁小命早玩完了,还能坐在你们身边吟诗为文?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p> <p class="ql-block"> 城乡园林绿化是为了改善生态环境和为民造福的一项美丽工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成了某些人发财的一条捷径!做为地方官员应该对国家每一笔拨款都要监管好,落实好,不折腾,不浪费,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百姓,别让绿化成腐化。一个小小景观带,挖了种,种了挖,劳民伤财。我们小时候,在假节日也会帮母亲干焊接小包装盐袋口的活,从来没有往家里拿过一包盐,哪怕是散落地上的盐,也是打扫了放在规定的地方。父母跟盐打了一辈子交道,我们家的盐都是花钱买的。父亲说买来的盐吃得心里踏实,不然吃一勺哪怕掉在包装厂地上的盐,心里都瘆得慌,盐的一生就像人的一生,做人要像盐一样清清白白。</p><p class="ql-block"> 我公公在世时,说他们单位的船舶不论运输小麦、水泥还是白糖等物资,到达目的地后,收货方从来不用过称,因为从没有发生过短缺的事,对他们信任有加。如有因为包装袋破损散落船舱的货物,也是经收货方确认不要了,大家才敢拿一些回家。那年代的人,不为穷变节,不为贱易志,与现在哪怕只有一点点权力也想尽办法谋私利的普遍现象成了显著对比。</p><p class="ql-block"> 反腐倡廉一直是我党必须抓好的重要政治任务,党廉则政清,政清则国兴。园林绿化工程本来是一项造福人民的公共事业,却被一部分人当成私有领地。</p><p class="ql-block"> 有些朋友提醒我,咱小老百姓人微言轻,只能努力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要发表对实事有看法的言论。可有时候他们自己又忍不住转发一些令人愤怒或担忧的视频给我,不仅自己怒发冲冠,而且问我什么时候写二句?我说鲁迅先生如果在世,不知是选择封笔还是依旧像猛士一样以血荐轩辕?</p> <p class="ql-block"> 文竹仿佛觉察到我的心绪,伸出一只手,扯了扯我的裤脚,文绉绉地说了一句:“小姐姐,你操碎了心,又有何用?升官乎?发财乎?”发财树竟然还连点了三次头,我想:想太多,是我的错吗?我也想天天吟诗作画,念念啄木兄的《山中》、《牧人》,念念鹤影的《乡村闲居》,竹影的《梦里水乡》,最好再念念黉门兄二爷爷里最经典的那句“老实点”。可是一想到只建了一个门,就可以合理合法大张旗鼓地售楼,我的脑子就多了许多杂念,老实不了。连售楼部都没有,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售卖,那门里只有杂草,可以说的天花乱坠。这些与这座代表邪恶之门为邻的杂草,何其不幸?会不会羞当此处之草?这些杂草当然是无辜无罪的,那些景观带的花花草草又何罪之有?正含笑春风中,几锄头就让她们含恨九泉了。对于这些花,醉翁又能祭以什么?学黛玉葬花?还是写一碑文?</p><p class="ql-block"> 想入非非,有时候末必是太闲之过,还有一墙的花未浇水施肥呢。我对着一株长势极旺盛的发财树怔了一下,不敢问:“咱们家什么时候发大财?”。她是我家的花,不用问也知道一定会回答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p><p class="ql-block"> 下回再想入非非,一定要想一些美好的事情,比如想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比如想我要做山上的石头听风雨,要做水底的石头亲吻鱼;比如想做一朵花,一朵被人呵护的花,一朵不是死于非命之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