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日(5月30日)是我的母校重庆沙坪坝儒英小学,即现重庆大学附属育英小学(1946—2024年)建校78周年校庆,谨以此文祝贺!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学龄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9年9月2日那场震惊世界的大火灾把我们在重庆朝天门大河顺城街7号的家焚为灰烬,因地处起火点附近特别惨烈,家没了不说,我的三伯父永远失联。由于正值政权更迭前夕,政府自顾不暇,无力赈济灾民,我家一夜之间由殷实到贫困,只得到沙坪坝投亲靠友,这是我家最困难的一段时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为了我们三兄弟,加上1950年到来的老四一家六口人的生计,爸妈必须工作上班,我们上幼儿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先后上了“省女职”、“三区”、“儒英”三个幼儿园。“省女职”幼儿园在沙坪坝正街银光照相馆那巷子内,旁边是沙磁医院(后成了重大的校医院),妈妈说我是自己拿着小板凳,喊着要上哥哥的幼儿园,老师说这娃儿乖入的园。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久,妈妈把我们转到了条件好些的“三区”托儿所,那时沙坪坝区叫“三区”,地址在高家花园下面后来建的木厂大门外右侧,离嘉陵江“九石岗”不远一处土包上。一圈竹篱笆护卫着顶上那片平地上的教室房舍和院坝,院坝里放了跷跷板、梭梭板……几样玩具,几级石梯坎通向入院的两扇木制大门。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爸妈为了锻炼我们独立和与人相处的能力,方便进入优质且离家近的儒英小学,不惜省吃俭用挤出学费再次将我转学到更好的儒英幼儿园上全托。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幼儿园地处儒英小学全境南高北低坡地的最下端,园内一座凹形带红色木质立柱走廊的平房,中间两间、两头各一间宽敞的教室用于教学、活动、吃饭、住宿,与小学共用一个厨房。不大但完全够用的院坝里有一棵古老高大的梧桐树,每到春天簇拥成团的淡紫色喇叭花盛开,散发的幽香沁人心脾,春风拂过洒落一地,夏天浓密的树荫带给了树下游戏、玩耍的孩子们惬意的凉爽。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园长尹志铭,皮肤黝黑,长脸,披一头波浪卷发,笑时露出一颗金牙,说普通话,和蔼可亲,会弹风琴,据说是福建人,受过正规幼师教育。此外还能记得的就是龚汪兰老师和工人彭公公了。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唱歌、跳舞、讲故事、击鼓传花、丢手绢、老鹰抓小鸡……各种游戏;绘画、剪纸、折纸、高粱杆马粪纸手工制作……等动手活动;秋千、滚筒、跷跷板、梭梭板、接力赛跑、去重大郊游……这些体育活动,使幼儿园的活动丰富多彩。当然除三餐外,每天上、下午各一次的点心(或水果)和晚上睡觉前的那一小碗香喷喷的炒面糊糊是最令人惦记的,菠菜肉末会面条就是我心目中的美食了!这样的幼儿园条件与现在比差之太远,但在当时已属上乘。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这段不长的幼儿园全托生活至今还留下了一些片段记忆: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3年3月5日斯大林逝世,正值中苏关系蜜月期,3月9日首都举行追悼大会,朱德总司令致悼词。当时幼儿园全体师生员工集合在院坝内,收听实况广播,跟随哀乐默哀时有老师哭泣,我们小朋友站在那里并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做着怪相,有的窃笑。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时时兴交谊舞,晚上8点过小朋友们上床睡觉后老师职工们常在院坝跳起舞来,我们也在飘进寝室的舞曲声中渐入梦乡。那时听熟的《红莓花儿开》、《岸畔上开花》、《鄂伦春小唱》……等乐曲至今还能哼上两句。更奇的是那时老师教唱的《大拇哥》在60多年后的今天,万里之外的美国,我的小外孙女熹熹竟然在用英语唱一首叫《指拇歌》的童谣,词曲大同小异。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时食堂养了一只大黄狗下了一窝崽,一天与母狗不期而遇,我吓得转身就跑,但还是被牠追上在我的小屁股上狠咬了一口,又吓又疼得我大哭,很快门卫彭公公抱着我,亲着我,安抚着我,到沙磁医院治疗并打了狂犬疫苗。当然这对幼儿园讲是件不该发生的大事,园方与家长作了妥善处理,肇事的狗付出了生命代价,被烹了汤,我屁股上的狗齿印至今犹存。彭公公,幼儿园的勤杂工兼守门人,是东北军的抗战老兵,在北方人中也属高大魁梧的身材加上年迈发福臃肿,在我们眼里就是个巨人,再配上那张天生“凶神恶煞”的面孔,一口难懂的东北话,个个小朋友都害怕,当谁调皮、哭闹时,老师一声:“彭公公来了”,犹如“大灰狼”来了般,立马就会安静下来。但他其实是个和蔼善良的老人,我上小学后,每当相遇时他都会问问我,摸摸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段我人生初始的记忆,也是儒英小学历史的一部分,十分珍贵,我珍藏心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入学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1954年我满7岁到了入学年龄,考入与家一墙之隔的儒英小学。所谓考,就是拿着户口本,在妈妈的带领下接受老师的目测,回答几个幼儿常识性的问题,数日后在校内张榜公布名单、开学时间、有关事项,上榜者被认为合格就算录取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儒英小学是中国近代奇人、著名政治家杨度先生的儿媳乐曼雍女士用自己的嫁妆及母亲王儒英遗嘱省下的丧葬费,委托教育界的陈宗虞等友人于1946年创建的,并邀请重庆大学校长张洪沅,教授金锡如、程登科……等为校董,由当时教育界知名人士李岫文和刘兰畦任正副校长,所以儒英与重大天生有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李、刘办学尊崇蔡元培“民主、科学”的主张,博采陶行知、晏阳初、陈鹤林、马客谈诸学派之长,确立了“认识自然,主宰自然;认识社会,变革社会;认识生活,改造生活”的教育思想,要求师生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自励,根据德、智、体、群、美全面发展的思想编制行事历、周计划,教学管理严格,以较高的教学质量,赢得了社会赞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作为该校的毕业生,在此接受完成了人生的启蒙教育,于我有恩,故应铭记乐曼雍女士(1902-1974)。</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是浙江宁波人,是有三百年历史、赫赫有名的“京都达仁堂乐家老药铺”的正宗后裔,杨度长子杨公庶的夫人。抗战前夕随到任重庆大学化学教授及教务长的丈夫到重庆。新中国成立后,乐曼雍曾被选为全国政协委员。</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乐曼雍女士</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儒英小学与重大、七中、后来的建院仅隔一墙一街,说明主人是经过精心选址的,那时是一所师资强,生源好,教学水平高,人才辈出,当时与人民小学、巴蜀小学、树人小学齐名,至今仍是重庆市的重点小学。这也是乐曼雍、王儒英母女为社会办的一件善事,惠及国家和一代代儿童,虽然她们己离世,但恩泽至今、且永远惠及后人,为社会人民做贡献。我的二姨妈何树英在建校时捐献了一座大礼堂,她们家、我们家、加上五姨妈何佩华三家有十几个孩子相继毕业于这所学校,后来都成长为有用之才。</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47年,学校全体师生欢送董事长乐曼雍(左三)赴沪留影(局部)</span>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1954年9月1日上午,我参加了人生的第一个开学典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全校师生分班集合在中间大操场,升国旗,奏国歌,介绍校长柳德宜,教导主任马光璧,校长讲话……,第一次经历如此庄严肃穆的场景。礼毕,我所在的一年级乙班班主任陈昌秀老师在我的胸前别上“值日生”的红色胸标,牵着我的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进入教室。从此牢牢记住了柳德宜、马光璧、陈昌秀这三个我人生最早师长的名字,也初偿了值日生为老师服务,为同学做事后的愉悦,从此开始了我接受正式社会教育,学习文化科学知识,奠定人生基础的历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学校建在一片北低南高,狭长的、大体成三级台地的坡地上,每级都有小操场,四面用围墙、石条、竹篱笆围成不大的校园,从低到高每级相对集中。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下面第一级有幼儿园,一、二年级的教室,教研室,厕所,两小块活动场地,下面一块属幼儿园,上面一块一、二年级使用,场内竖有一高高的秋千架,一个手扶脚踏滚筒。教职工食堂和一个小鱼塘相邻,也在此区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间第二级集中了三、四年级的教室、教研室、少先队大队部和学校的主要活动场所——大操场,西侧是一片供劳动实践用的菜地、大厕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面第三级有五、六年级的教室、大礼堂、校办公室及教研室、一个篮球场,场边三个“抗战”时期留下来的不小防空洞口,洞内能互通进出,足可容纳全校人员,我们常常进去探险玩、冬夏御寒避暑。洞上面是这片地理制高点,长满各种灌木,建有教师宿舍,后面那个战时遗留下来的条石砌坚固碉堡占据了坡地的最高点,我们还上去玩过,两层楼,从枪炮孔望出去视野开阔,可俯瞰远处的嘉陵江北岸、气象台和沙北街、重大、建院、七中校园,满地是当初驻防人员撤退时遗弃的旧席梦思、破烂家具等杂物垃圾,挂满蜘蛛网,霉臭味扑鼻。</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50年儒英小学第一级小操埧二年级同学合影,旁二层楼房为西南制药厂宿舍, 一排左一梁式蓮,左六蒋克果。二排:右一童明叔,右五王立(提供照片者)</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校园三级由一条从下到上的石板路连通,并分成东西两半。最下面的幼儿园小院坝半圈竹篱笆把七中和西南制药厂宿舍分隔开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校园内教室房舍、操场路旁周围长满了木槿花、竹林、构树、夹竹桃,数月都可以看到白、粉、紫色的花朵,但少有香味。中间大操场高坎上面那棵枯树桩上挂着用巨大炮弹壳制成的鐘,校工李世和每天准时敲响不同的鐘声使全校一切活动有条不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学校大门开在西南面,门外是几间茅草民居和牛奶场,顺左墙边小路不到一百米就是我家大院,这是原重大教授、著名地质学家刘祖彝的私宅,下临沙北街。学校东墙开了一道小门,出门就是重大的校园,不少家住重大的同学十分方便。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时学校6个年级,每年级两个班,每班4、50人不等。课程设置:语文、算数、写字(先铅笔后毛笔、先大字后小字)、体育、音乐、图画,到中、高年级后逐步增加了珠算、自然、历史、劳动课。每周1至5全天上课,周6上午上课,下午与周日休息。每天上午4节、下午2节正课,每课45分钟,课间休息10分钟。早上有15分钟的早读,或朗读课文、或由老师讲评、介绍、朗读经典文学作品……。早读后15分钟早操,做国家颁布的广播体操,后改为上午两节课间的课间操,下午两节课后自习做作业或课外活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多数同学的家庭都较清贫,衣着简朴,我家四兄弟同时在读的一段时间里,常穿的是妈妈用废旧面粉口袋布洗净自己染成蓝色缝制的衣裤,半个世纪后的一次成都同学聚会,一位女同学还清晰的记得并谈起此事。男孩子们多打赤脚,夏天,走在被烈日灸烤得发烫的“三合土”路上要皮厚的脚后跟着地,脚趾卷曲,左右脚快倒而行,尽量减少脚与滚烫路面的接触面积与时间。冬天上课时,脚趾头冻得发痛,左右脚板交替的踩在另一只脚背上相互取暖,减少体温被冰冷的地面吸走,寒冬腊月同学们常常在课间休息时在教室墙角“挤油渣”御寒。六年后,多数男生的光脚板留在了毕业照上。</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右起:二排九教导主任马光壁,八郑碧晴、十毛通铮、十四陈昌秀三位班主任,后排七笔者。拍于 上(南)面第三级平台篮球场,后为校办公室。感谢吕厚聪同学保存注名了此珍贵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9年9月全国政协会议还在筹备建立新中国时,就在起草的《共同纲领》中用整整一章对即将成立的新中国的“文化教育政策”作出了规定,这些方针政策明确了当时教育工作的性质、任务,目的,并逐步提出“实施智育、德育、体育、美育全面发展的教育”,提倡“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护公共财物”的公德……。未雨绸缪,共和国诞生前,国家还未完全解放,已开始谋划为文化教育事业准备好了政策依据和实践安排,可见对文化教育事业,对提高国民文化科学素质,培养国家恢复建设、和平发展所需的合格劳动者、接班人的高度重视,“智育、德育、体育、美育”成为当时小学教育的基本内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学六年我有三位班主任老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二年级的陈昌秀老师,是我人生的第一个班主任,他中等个,眼大、鼻尖、唇薄、辫长、肤白,那时就像我们眼里的外国人,有段时间她是懐着身孕为我们上课,和蔼可亲又不失威严。三年级是毛通铮老师。四、五、六年级是郑碧晴老师,她是教导我时间最长,对我影响大,我很喜欢的老师。</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上陈昌秀老师,下毛通錚老师</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2011年5月13日到江北家中看望郑碧晴老师</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兄弟姐妹、表哥表姐10几人,相继多年在校时的教导主任都是马光壁,可谓资深主任,一个一个传下来“马主任好凶哦”的感受。她在学生管理上颇有经验,个子矮小,皮肤很白,语言不多,但能一语中的,大大的眼睛一瞪,射出严厉的眼光,正调皮的人立马就会收敛, 学生们都“害怕她”,她多年的工作为儒英的学生教育管理,维护教学秩序,支持班主任们的教学工作,形成好的校风贡献颇大。</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教导主任马光壁</span>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 记得我入学不久,马主任就告诫我:“XXX,你莫跟你表哥耍哈,他是个坏儿童”,他是我二姨妈家的五表哥ⅩXⅩ,从小天资过人,头脑聪颖活络,好动好玩,正处高年级少不更事阶段,成为“调皮娃”。一次他带着我鉆入一年级教室地板下的"狗洞"(通风层)抓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奶狗,如当时狗妈妈在会发生什么可想而之。还有一次礼拜天,我和表哥们一起经学校去重大玩,结果后门关着只好爬树翻墙而过,我最小最后爬上墙,工友李世和手拿敲钟釘錘赶耒制止己晚,我们在墙头奚落他气得他骂到:要打断我们的"屁扒骨",那吋我也是个"费头子″。但我非常喜欢他,常常与他形影不离,故招来此警告。长大后五表哥却学有所成,毕业于重大,获日本东北大学工学博士,成为重大博士生导师,重庆市制冷学会理事长,主攻热及热科学的科学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高年级时校长是谌绪华,毕业时她请她在建院任教的先生耒辅导我们写作文,以他发表的文章《砌砖工成了工程师》为范文,增长了写作知识和技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德育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了,一生复杂的经历已在身后,回过头去看,好多东西更加清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入学就学的《小学生守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个行为规范,有若干条,还配发了图解,附印在课本、成绩册的扉页上,同学们随时可以看见。老师一条条为我们讲解介绍,逐步让大家理解熟记,引导同学们日常践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热爱祖国、人民、共产党“三热爱”,身体、学习、思想“三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最基本的内容。不迟到早退;专心听讲完成作业;遵守纪律秩序;尊敬师长团结同学;讲礼貌,不打架骂人;关心集体,热爱劳动……这些接地气的规范时时天天在要求着我们,培养我们好的思想品德,形成好的风尚习惯,行为规范。劳动,是学校德育常态化的一项重要内容,因地制宜,因人而易,形式多样。入学不久,我们就学会了《劳动最光荣》的歌:“……小喜鹊造新房,小蜜蜂采蜜忙,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要靠劳动来创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劳动的第一课,老师带领同学们学会打扫教室卫生,为自己创造清洁的学习环境。每天下午放学前轮流由一个小组负责打扫,星期六下午例行大扫除,各班评比,要求教室和分配的公共地段地面、桌椅板凳、窗明几净,所需工具都按事前分工自带,同学们在老师带领下,为了班集体的荣誉努力争取优胜小红旗,这个制度一直坚持到毕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年级以后各班会分到一块地开始劳动实践学习种庄稼。在老师、工友的带领指导下,利用课余时间,结合自然课的知识实践,学会翻土、整地、栽种、浇灌、施肥、灭虫、田间管理。几年里我们种过各种蔬菜、包谷、红苕、小麦……,每当收获,同学们把劳动的果实送到学校伙食团时,人人充满了喜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每年初夏的“双抢”,秋季的“三秋”(抢收、抢种、管理)农忙季节,在干旱时节……,学校经常都会组织同学们参加各种劳动,到石坪桥、平顶山虎头岩、劳动路……的农村,在烈日下割麦子、挖红苕、摘胡豆……;到小龙坎新建的沙杨路旁植树;到七中下面的嘉陵江边接力端水抗旱保苗;到歌乐山挖回建炼钢炉需要的“肉儿泥”;到芭蕉沟担焦炭炼钢……的情景,还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概是3、4年级时“一五计划”间,学校开展过“小五年计划”活动,同学们把家里的旧书报、废铜烂铁交来;到重大的“文字斋”、“行字斋”宿舍去收集西药瓶子、牙膏皮子;到磁器口河边码头批发水果来卖……挣钱集资作为班费,用于开展各种活动、订阅《新少年报》(适合低、中年级)、《中国少年报》《儿童时代》(适合高年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通过劳动教育和实践,对我们从小树立幸福靠劳动来创造的观念,热爱劳动 ,吃苦耐劳的品质,打下了基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3年级下期的一天,班主任毛通铮老师通知我,我的“入队”申请批准了。“入队”是当时对年满9岁的少年儿童,经过自己申请,组织考察批准加入“中国少年先锋队”(即少先队)的说法,也使我第一次有了“加入组织”的概念。那时对“共产党”、“共产主义”、“社会主义”……这些词可以闭着眼写出来,但概念却是模糊的,对“入队”的认识也很简单,只知道“少先队”是“三好”、守纪律,听老师话的好学生才能加入的组织,所以我和同学们一样十分向往,能加入是很光荣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少先队编制是全校为一个大队,一班一个中队,每中队几个小队视人数而定,每小队10人左右,各设队长一人,队委若干,各有分工,按章程开展活动。队旗按面积大小设置大、中、小队“星星火炬旗”,队的活动都在队旗的引领下进行。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7年4月17日,下午第二节课后,学校“少先队”大队部在中操场举行新队员入队宣誓仪式,全校同学参加,在大队辅导员老师的指导下进行, 6年级的大队长主持,首先是“出旗、奏乐、敬礼”,星星火炬大队旗由三个大队委执擎护卫走在最前列,鼓乐手随后,在震奋的鼓乐声中由场外进入,此时全体少先队员行举手队礼向队旗致敬、鼓乐手到达主席台前礼毕,仪式在队旗下开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然后全体少先队员高唱由郭沫若作词,马思聪作曲的《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我们新中国的儿童,我们新少年的先锋……”,然后依次由辅导老师致词、宣读新队员名单并出列横排于主席台前、老队员为我们带上红领巾、宣誓、最后是全体呼号,由辅导员老师领呼:“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伟大事业而奋斗”,全体少先队员们回答:“时刻准备着”。仪式时间不长,但庄严神圣,颇感光荣,印象深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入队后我曾任过中队体育委员,六年级时还成为大队大鼓手,每当大队各种仪式、活动时,我和两位小鼓手(当时无号手)都在队旗后奏响鼓乐,为仪式添彩,或引领队伍前进,深感自豪,队鼓的节律至今记得。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儿童少年时期都有崇拜心理,都是追星族。小学时班里同学们最崇拜的多是,领袖人物,战斗英雄,世界冠軍,四、五年级后,物理学家“三钱”、数学家华罗庚、化学家候德榜,包括国外的罗蒙诺索夫、牛顿、爱因斯坦⋯⋯等等不仅姓名耳熟能详,大体事跡略知一二,也成为大家的崇拜对象,心中的榜样,和当时老师们有目的教育、介绍,也和同学们中有不少重大、建院、家庭教育良好的子女相互影响不无关系。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智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好文化课,是为将来继续接受更高层次的教育,学习更高层次的文化科学知识,为掌握职业技能创造条件,打好基础,成为合格的接班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小学启蒙教育阶段,语文、算数两门主科占了大多数课时,每天必有,多是上午的黄金时段。除音、体、美外,班主任就是全科老师,既教学还“承包了”班级的领导管理,思想教育,活动组织,处理矛盾纠纷等各项工作,与我们朝夕相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语文课:至今我还记得一年级头三课的课文,第一课是《开学》:开学了,我们上学;第二课是《同学》:学校里同学很多;第三课是《老师》:老师爱我们,我们要听老师的话。三课包含了我最先学会的18个生字。每当新课后,朗读或背诵,写和听写是必须的,随着年级的升高,标点符号、词语解释、填空、造句、作文逐步成为学习的主要形式,也开始增加介绍古文言文知识和诗词内容,有的一经背诵,受益终身,如“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诗句随时都在提醒我们节约粮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由于汉字是繁难的象形文字,极大地影响了我国的教育和对外交流,从古代开始就不断有中外先辈尝试利用各种字母来简化“繁难”的象形汉字,直到新中国成立后由文字改革委员会提出,全国人大正式批准,于1958年秋季开始把《汉语拼音方案》作为小学生必修的课程纳入了全国小学教育,我们成了中国历史上最先学习汉语拼音的受益者,为日后继续学习创造了更好的条件,特别是在当今的信息时代更显现出当初进行文字改革的无比正确,现在我能学习掌握使用电脑就得益于此。</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五年级开始,郑老师经常会在早读时给同学们朗读文学作品,精彩的内容,绘声绘色的朗读吸引了大家,以至于每次结束后同学们都期待着她的“下回分解”。《林海雪原》、《我的一家》、曲波、少剑波、杨子荣、白茹、陶承、欧阳梅生、欧阳立安……这些作品和名字耳熟能详,作品中的英雄人物对我们影响很大,让我们从小崇拜英雄,树立英雄主义,也引导我们养成读书的好习惯,丰富一些描写、修辞方法,学习更多新美词语,启发思维表达能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经过一字一词的认,一笔一划的写,一段一课的读诵,一学期一学年的努力,由易到难,由简到繁,由少到多,六年下来我们已掌握了2-3千汉字和常用简单的修辞方法,学会了使用汉语拼音和字典,初步具备了对简单文章的阅读、分析、理解、写作能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算数课:小学六年,从认识数、数的计算到量与计量开始,由加减乘除的单一计算到四则混合运算,由算数到几何初步知识,由单纯算术题到实践应用题,由整数到分数、小数,由知道理解到掌握运用,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系统的掌握了算数知识。五年级开设珠算课,我们又学会了国粹算盘的使用方法,初步掌握了这个可以快速运算的“土计算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毕业时,我们已掌握了算术和珠算的基础知识,具备了正确地、迅速地进行四则运算、解答一般应用题的能力,初步形成逻辑推理的能力和空间观念,为进入中学后继续学习数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写字课:二年级始设写字课,一律使用毛笔(与铅笔写字区别开来),先大字后小字,从握笔姿势,在米字格内写横、直、撇、捺、点……每种笔画的写法开始,逐步学会了写毛笔字。那时的书包没有墨迹沾污,不发出奇臭难闻的墨盒味的没有,现在回头看,5、60年代的大学生没有字写得不好的,我们这代人的字写得也将就,与此关系极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自然课:内容除大自然的一些光、声、电、磁……常识外,还有地理历史常识、思想品德及其他社会常识,高小(五至六年级)的课本就叫做“自然”。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6 年中国教育部颁发了《小学地理教学大纲》和《中学地理教学大纲》两个草案,规定小学五、六年级学习地球、中国地理和世界地理,其中地球和中国地理学习三学期,世界地理学习一学期,让同学们初识地球、自然界与人类社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历史课:仿佛记得这门课让我了解了:从夏朝到清朝历代王朝兴衰更迭最初步的历史知识,至今记得当时读望天书背诵的“夏商周、春秋战国秦两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元明清”历朝历代的排序;一些历史事件;中华民族古代四大发明;长城的修建;鸦片战争;抗日战争;红军长征……等基础内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高年级珠算课:背口诀,学拨珠,掌握加减乘除用算盘计算的能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音、体、美小学六年都有设置,不能说不重视,但课时相对少,同学们说是“豆芽课”,我却特别喜欢体育、图画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时的学习压力不大,高年级时为了督促大家完成课外作业,郑老师将同学们分成小组,选一个条件较好的同学当组长,并在其家里集体做作业,我曾在江丕嘉组,常在重大他家或寅初亭一同做作业后,有充裕的时间玩耍踢球。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体育与美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课表规定每周每班必须上两节体育课,有谢咏侠、古泽贤两位体育老师,分别主持低、中、高年级的体育课,他们喜欢学生,忠于职守。体育课内容主要是教会广播体操、简化了的初级拳,加上简单的田径项目:赛跑、跳远、跳高、掷垒球,垫上体操,足球,篮球……,主要目的是强健体魄,促进发育,培养体育兴趣、吃苦耐劳、竞争向上、敢于胜利的精神品质和集体荣誉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除每周两节体育课外,每天上午两节课后都要在体育老师的组织下全校集体做国家颁布的广播体操——课间操。下午两节课后就是课外活动时间,这时喜爱体育的同学在老师的指导下,自愿参加各种文娱、体育活动。有时老师也组织我们去与外校进行足球友谊比赛,这些安排使我们开始接受学校体育的启蒙教育。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进校不久,我就第一次参加了学校每年度一次的运动会,在约40X20米大小的中间土质大操场上举行,由于场地限制,只进行大约30米的个人和班级接力赛跑、沙坑跳远、跳高、垒球掷远等项目的比赛。代表各班集体荣誉的接力赛跑是最激烈精彩的项目。比赛中我获年级组个人赛跑第一名,得到了我人生第一个奖品——一本彩色小人书《猴子捞月亮》,是当时很稀罕的东西,放学后,我急急忙忙的回家,兴奋得想快点向爸爸妈妈报喜展示。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爱好各种体育活动,但足球才是最爱。在小学的6年里,因受师资条件的限制,我们未能接受过较正规的训练,每天和小伙伴们自发的踢球比赛,加上老师组织的校内、校际比赛也就是训练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初小时,同学们踢的是红、黄、绿多色油漆喷涂艳丽亂纹、周身光亮的小皮球,大如广柑小若桔,高小长大一点后就不过瘾了。每天放学后,学校的小操场、重大“万人大楼”(即5教室大楼)前的草坪……都是我们的天地。少数家境好的同学买一个值9角6分钱,直径10多公分的最大号白灰色像皮球就是我们的宝贝了,比踢那些五彩小皮球更带劲,即使课间休息时间也要在中间操场打比赛,接下,一球一轮换,常常和同学们玩到天黑。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时的家庭多很清贫,同学们普遍打赤脚踢球,甚至炎夏与寒冬。一次我一脚踢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上,右脚大趾头皮破血流,十趾连心呐,痛得我眼泪直流,但不好意思在同学面前哭出声。不论是炎热的“三伏”天在晒得滚烫的“三合土”上,还是寒冬腊月冰冷的土场草地照踢不误。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三年级时,谢老师把踢得好的同学们组织起来,分年级组成代表队,经常和周边学校比赛。我二姨妈有八个小孩,小的三个男孩明儒、明叔、明伟比我大,也酷爱足球,我们一起组织了一个家庭足球队,经常利用一片空地或一片篮球场与家住的高家花园片区的孩子们比赛 ,书包、石块摆上球门,4打4 ,很少输球,童家足球队在当地孩子们中间小有名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四年级时,我最要好的同学赵文海得到父亲的生日礼物——一个皮质,有内胆,捆牛筋的老式少年足球,比标准足球小些,是稀罕之物。这是我们第一次踢真正的足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几年后小伙伴们的身体、球技都有了增长,为了扩大踢球范围和交往,我们自发组织了自己的球队,取名“雄鹰”。“雄鹰”足球队成立后,每人自买一件白色圆领衫,胸前印上红色“雄鹰”二字,因我是队上的得分手,经常踢中锋位置,所以为自己选定了8号。有了队,大伙商量练习的时间,联系比赛,利用同伴中多是重大子弟的条件寻找重大空闲的场地“训练”,经常利用星期天与附近的沙坪坝、汉渝路、津南村、劳动路……小学队进行友谊赛,享受踢球的快乐。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儒英小学附近的重大、建院、七中、三中……都有标准的足球场和水平很高的足球代表队,经常有相互间甚至一些省市专业队的比赛,因沙坪坝足球的群众基础很好,比赛时人山人海,如过节一般很是热闹,我们这些小球迷经常就在这人山人海之中,享受着观赏比赛的乐趣,模仿新的技术,为自己心仪的重大、七中足球队加油,为自己崇拜的球星呐喊助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沙区俱乐部(后改为文化馆)、重大、建院、七中经常举行的校运会,体育比赛,文艺汇演,露天电影……都是我们经常的“打卡”之地。只要一听到振奋人心的《骑兵进行曲》,我和小朋友们就会寻声而去。当年七中、重大足球的郭紹书、黑大汉(白礼银)守门员“雀儿”(韦宗悫)、 “梁胖”(梁铨镶),重大篮球、田径的“黑皮”、严琦的100米、安朝臣的长跑……等体育明星的精彩表演还留在脑海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次成立于1548年世界最古老的东德“德累斯顿交响乐团”到重大新落成不久的“风雨操场”演出,极大地吸引着我,我与同学发现靠嘉陵江悬崖边那棵大黄角树旁的一段围墙矮一截,在暮色的掩护下我们翻了进去,从未见过的恢弘场面震撼了我,从报幕员口中第一次听到交响乐、波尔卡……这样的词,一大帮穿着豪华制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用好多从未见过的豪华西洋乐器,在威严的指挥的指挥下演奏出一首首乐曲,虽然我既听不懂更不能理解,但我能感受到美妙与悠扬,雄壮与激昂、总之震撼好听,终于知道“重庆人民广播电台”平时播出的那些好听的乐曲原来就是这样产生出来的,真是对我的第一次西洋音乐启蒙,使我逐渐喜欢上了音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9年国庆十周年,重大校文工团在松林坡大礼堂举行盛大庆祝文艺晚会,我和文海等同学想尽办法混入会场,好精彩!其中大合唱《祖国颂》朗诵、合唱、男女声领唱气势磅礴,震撼好听。节目中有个快板书,幽默有趣,还记得一句:“古老汉,杀鸡取鸡蛋,……我才不当古老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年级的美育内容包括了图画和音乐课。有些歌很好听,也有意义,给我们启蒙教育:“朝霞里牧童在吹箫笛,露珠儿洒满了青草地……”;“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小喜鹊造新房,小蜜蜂采蜜忙,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靠劳动来创造”;少先队队歌“我们新中国的儿童,我们新少年的先锋……”,有的整首歌或片段现在还能哼唱出来。一天,我在老人聚会时唱完:“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靠劳动来创造”时引起了在座老友们的共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美术课先用铅笔照到老师的范图,简单的方法画简单的物体,逐步到水彩画。中国幼儿多数与生俱来就对涂涂画画感兴趣,此课使我一段时间对绘画充满了喜爱。班里有位邬华清同学,建院子弟,受家庭影响,二年级就用5、6B的铅笔临摹芥子园画谱,画出了很美的山水画,羡慕使我向他学习,也照猫画虎画起来,后来兴趣转移到了足球,但却使我终身喜欢绘画艺术,不论是国画、油画、雕塑,它们的美我都喜欢,也结识了不少美术届的朋友,不论走到哪里参观博物馆,美术、艺术部分一定是我的主要打卡处。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 政治运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现在还依稀记得在小学期间 参加过的两次政治运动片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8年除四害:当时将“苍蝇、蚊子、老鼠、麻雀”定为“四害”,作为小学生的我肤浅的认识是:前三种是因爱卫生,防疾病,麻雀却是因在人都没得吃的时候与人争食而列入"黑名单"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蚊子太小,直接整死难度大,效益差,主要是采用打扫卫生死角,除水源,洒“66粉” 、杀虫药,去除其孳生地,加上毒杀的方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灭蝇就容易些,苍蝇拍人手一把,可买可自制,一空闲就打。那时孳生苍蝇之地主要是旱厕茅坑,故还采取向茅坑厕所内洒药杀蛆、寻旁边地下有孔处掏蝇蛹,将其消灭在幼虫、蛹的阶段,效果更好。灭得的蝇、蛹就拈到小纸盒、袋里,计数统计战果,评比张榜,上交统一消毒销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灭鼠难度就大了,这东西狡猾灵活,鼠窝隐蔽,主要采取捕、毒杀和掏窝的办法,在学校、单位、部队、农村、街道、家庭全域追杀,以鼠尾计数统计战果评比。我曾随妈妈单位上职工灭鼠队自带干粮,从汉渝路中渡口过河去江北农村扒草垛灭鼠,一天扒了好多个草垛,灭鼠数十只,战果颇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要消灭会飞的小小麻雀原本难度极大,但在具有高度组织动员能力的中国,这次运动几乎将其赶尽杀绝,弹弓、气枪、晚上掏窝全用上,更绝的是男女老幼全民动员吆麻雀,人人手拿锣鼓竹竿、锅盆碗盏、甚至喇叭扩音机,没得的就扯起喉咙过吼,到处站着人,见到麻雀就吆、吼、赶、吓,不准它们歇气,硬是累得它们自己落下来束手就擒,我就亲自捡到过麻雀,城市里的麻雀基本被赶尽杀绝,一些在偏远乡野的幸存者才避免了这个物种惨遭局部灭绝,这种奇观可谓是人类绝无仅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当年吆麻雀的情景</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学校的领导下,我们全程参加了这次“除四害”运动,这些是我当时的亲身经历。这是一次是由政府号召:以消灭老鼠、麻雀、苍蝇、蚊子为中心,除四害、讲卫生为根本要求,消灭疾病,移风易俗为目的运动。在全国人民的积极参与下,单从减少“四害”数量上讲,确实收到了显著的成果,展示了政府无与伦比的动员组织能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9年大炼钢铁:6年级时我们参加了这一运动,“党中央,一声号召,全国人民为钢铁掀起了热潮……,1070万吨一定能达到”的歌声响彻校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学校在靠重大一側墙边的夹竹桃林地里建了一座“炒钢鸡窝炉”,两三米高的炉身下深入地下的炉膛不大,旁边的鼓风机将燃烧的焦炭吹到红得发白的高温送到炉膛里,老师工友们手持长长的钢钎翻炒膛内的铁渣、块,将它们烧软“捏”成西瓜大小的铁坨堆放一旁,到一定数量时,据说就运到磁器口二钢回炉炼钢。晚上夜战时无数铁花从炉身顶的出口上冲出,如焰火染红了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铁渣、块来至通过号召,全体教职工和同学们将家里的铁器、件、物收集上交而来,不够的师生们就到巨大的二钢废铁场去捡回补充,我家就捐献过一个不用的旧铁锅和一些铁物件。学校利用礼拜天,甚至部分停课组织全校人员到歌乐山芭蕉沟、山中搬焦炭、挖“肉儿泥”来炼铁,建、修、补“高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为了促进任务指标完成,市、区两级政府还组织了争夺“钢铁帅旗”活动,以表彰先进单位。一天吃晚饭时,哥哥说:“今天学校(七中)一个‘高炉’炼到一个老炮弹爆炸了,还死了一个同学,伤了多人”。后来听说七中原本可夺得市“钢铁帅旗”的,就因此只获得区“钢铁帅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对此,我心中一直都存有一个问题不得其解:为什么要花那麽多代价以铁炼铁,不是要炼钢吗?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兴趣爱好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好动、好耍、好奇、好学的多重性格,使我易被新鲜事物吸引,故从小就逐步产生形成了多种兴趣爱好,包括足球,乒乓,画画和纂刻,集邮,音乐,还有饲养,都是在小学时期开始接触、逐步形成的,使我一生生活十分丰富,其中足球成为职业,让我走上了体育之路,集邮伴我终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足球。是我的最爱,这一爱就定了终身,成了职业,让我走上了体育之路,享受了“一辈子做的是自己最喜欢的事”的幸运,这可是不少人欲求而不得的。同时足球还给了我一个强健的身体,健全的人格,众多的人生良师益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乒乓球。大约四年级,我和好友文海又一同喜欢上了它。我买的球拍与通常的圆形不同,是较长,头大尾小的方圆形那种,说不出为什么,只因与众不同,无师指导,只凭喜欢。那时学校有一大一小两副球台,砖块当球网,远不够用,同学间常采用先来后到排队“打擂”制,赢者守擂输者下的办法使用,遇到手锤大的同学只好忍气走开。重大的风雨操场有很多张乒乓球台,我和同学们经常在那里打球,作为打足球人不够时的补充。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画画和纂刻。多数少儿学习的初始都是从涂鸦开始的,所以喜画是少儿的天性。画画和纂刻是一根艺术之藤上的两颗瓜,常难分离。入学前妈妈就给孩子们买了石板和石笔,大大小小共用,开始了写写画画。上学后受美术课和班上的“小画家”邬华清同学的影响,我一度对此兴趣极大,喜欢上了画画、刻章。开始是学习模仿邬华清同学临摹芥子园图谱、用4、5B中华牌软铅笔画山水画,也画三国、水浒中的武将,到后来用水彩画荷花、风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人生第一次随邻居王二嬢到“土建”(后改为“建院”,现重大B区)实验大楼工地上劳动锤石子,获得的第一笔劳动报酬一角一分钱买的就是十二色硬块水彩。在我1964年调到四川青年足球队离校时,竟自不量力的临摹了一幅水彩画《邛海秋色》,郑重其事的买了玻璃镜框装上,送给顾循惠教练,但那是稚嫰的我真心的表达感谢师恩之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画画的同时,同学们也习篆刻,我亦随之,买来刻刀,找来石、木材料,无师指点,模仿自学,先从字典上查找篆字,学会反写后拓写到刻材上开始。我的第一枚作品是我的名字,虽与艺术不沾边,与孩童初学写字一般,但印在我的课本、连环画上,却与手写签名迥然不同,也享受到了一阵子成就感。后来第一兴趣爱好转移到体育上后,自己画就变成了欣赏别人的画了。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集邮。二年级时,同学赵文海将他的一本装帧精美,厚厚带扣的小集邮册带到班里来,引起一阵惊叹!我第一次见识了这东西不仅可用来寄信,大大小小,五颜六色,包罗万象,是知识的富矿,还可以收集配套,分类排序收藏,既可是财富、又可当艺术品欣赏、还能学习了解知识,关键是还很容易上手,一下就吸引了我。他一页页给同学们们介绍:这是纪一“政协”,这是特一“国徽”,纪四是“开国大典”,这是“海陆空三军”(建军25周年)纪十七,那三张三角形的和平鸽是“保卫世界和平”,特别是那套菱形美丽的体育邮票吸引了我:这一套是匈牙利的奥运会纪念邮票,使我首次听说“奥运会”……。 通过介绍我知道了邮票还有纪念、特种、普通三类之分,这是我终生集邮的初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原始积累的初期,获取搜集方法确实原始粗鲁:从自家、别人信封上摘取,以物易物交换,各种花样的赌博,偶尔有机会时从嘴里省点钱下来买……。开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用练习本、刀片、玻璃纸、浆糊自己制作的集邮册,按首先将自己没有的“新”邮票按编号顺序插入,富裕票以新换旧、以好(品相)换次、以多换缺的原则搜集、周转、积累、收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开始集邮不久,强烈的兴趣使我做了一件令我一生都感到羞耻的事:一个周末我在二姨妈家偷拿了表哥们的一些邮票,被五表哥明伟抓了现行,姨妈给妈妈说:“这种事要管”,爸爸、妈妈不护短,为此我被罚饿了一顿饭,坐在墙角反省,接受了一上午的教育,受到很大震动,此事在我内心产生的羞耻感避免了我后来再犯此错误,也以此警醒孩子们。</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6年级开始,我对集邮已逐步达到了酷爱程度,使我常常把每一分钱积攒下来,到一定数量时,便与同学们邀约一起带上干粮,徒步30、40里路进城到打铜街邮政总局去买和交换邮票,因节省下来的钱又可以多买点邮票了,为此不辞辛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打铜街邮政总局是一座漂亮的西式洋楼,北临雄伟的“美丰银行”大厦,里有全市最大的零售门市部,门口还有个自发的邮市。我们从营业大厅内巨大的玻璃橱窗内展示的邮票样品中挑选成套、自己所缺又最便宜的盖销新票,新票盖销后不能使用,故比原价便宜不少,这样既可更快地增加我的收藏套数,又可改善品相。根据手中的钱数,将选中的邮票代码记在纸片上到柜台去购买。接下来就是用带来的富裕重复票到门口邮市去与票友们“以票易票”,填补空缺,增加套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晃,近七十年过去,沧海桑田,一本自制原始的集邮册已成几大收纳箱的各种邮品,一个稚嫩幼儿已成耄耋老人,这些“宝贝”由我数十年如一日,一张张收集,一套套购买,一趟趟请人签名,一次次周转更新,一回回整理欣赏,一件件悉心收藏,这个漫长的过程折射了我的人生,丰富了我的生活,给了我知识、朋友和无穷乐趣,以后留给女儿、外孙女……,后人们还可常常与我“见面”,所以我酷爱这些“宝贝”。</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81年11月16日,第三届女排世界杯(日本)中国女排夺冠,为纪念此历史性突破,邮电部发行了《中国 女排获第三届世界杯冠军》纪念邮票。全队亲笔签名邮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85年第38届世乒赛(瑞典哥德堡):中国队获男团(陈龙灿、陈新华、江嘉良、王会元、谢赛克),女团(戴丽丽、耿丽娟、何智丽、童玲)冠军;男单(江嘉良)冠军;女单(曹燕华)冠军;女双(戴丽丽、耿丽娟)冠军;混双(蔡振华、曹燕华)冠军。中国代表团全体人员及部分中国著名乒乓球教练员运动员签名首日纪念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2004年28届雅典奥运会中国代表团部分获金牌运动员、教练员刘翔、邢慧娜、冼东妹、郭晶晶、吴敏霞、田亮、杨景辉、劳丽诗、胡佳、李婷、彭勃、张挺、许海峰、钟少珍、刘恒林、兰卫及部分领导袁伟民、李富荣、王宝良、周继红亲笔签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民国时期赈灾邮票并加盖了反法西斯战争胜利日纪念邮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69年11月19日球王贝利(巴西)打进职业生涯第1000个球,国家发行邮票纪念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音乐。回忆起来,对音乐的初始感觉是从儒英幼儿园住读时,每晚躺在床上听着老师们跳交谊舞时放的“红莓花儿开”、“岸畔上开花”……乐曲开始的,往后就对音乐的各种声、乐、旋律、节奏敏感,特别是对悠扬抒情的旋律、雄壮激昂节奏的歌、曲、器,开始喜欢上音乐。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五年级时,看了电影《红孩子》后班上不知谁率先买了紫红色竖吹竹笛,吹起了该电影的主题歌“准备好了吗,时刻准备着……”的曲子,刮起了一阵风,我也随风花两毛钱买来一根很快就学会了。后来我又学会了吹横笛,口琴,也扩展到对《外国民歌200首》上优美的各国民歌,交响乐,钢琴、小提琴、手风琴……等演唱、乐器演奏感兴趣,逐渐喜欢欣赏各种音乐也成了我一生的爱好,既丰富了我的生活,也成了我在痛苦的“三从一大”训练后、激烈对抗的比赛之余、案牍劳形工作之时……良好的调节恢复手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饲养,是我小时候又一件感兴趣的事情,我曾饲养过蚕、洋虫、小白鼠、兔、羊和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四、五年级时,班里一些同学开始了养蚕,一位同学给我一张小纸片,上粘有几粒芝麻大灰白色的蚕卵,过些天就变成了黑色的蚕宝宝了,养在一个针药盒子里,放上几片桑叶开始了养蚕的经历:黑蚂蚁般的幼蚕,只要供给它们足够的桑叶,它们就由小长大,由黑变淡变白,还要脱几次皮,吐丝成茧、成蛾产卵再孵化,约两个月完成传宗接代的循环。后因找桑叶困难而结束了此经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养洋虫是哥哥养得不爱了将小木盒子交给我的。此虫如芝麻粒大,棕黑色,据说营养价值很高,屎为名贵中药,药房要收购。它们吃干红枣、莲子、薏仁……,这些东西在当时是上好的滋补品,要花不少钱在中药房买,它们芝麻大的身体拉的屎如细沙,要收集到能卖一次的量谈何容易,故不久便放弃了,至今也不知道所说的效益是真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白鼠是朱全同学送我的,他妈妈是西南制药厂的工程师,实验室里有,出于一时好奇好玩我养了这东西。我把它们养在一个较大的玻璃缸里,以米、玉米、麦麸、菜叶、水为食,闲时观赏。不久好奇心消失,也不再觉得好玩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5、60年代困难时期,食物匮乏,经常吃不饱,自力更生,饲养家禽家畜是获取食物,特别是高蛋白食物的重要渠道,这是国人为满足生存需求在当时的一种普遍做法,我家不例外,所以我养过兔、羊和狗,这种饲养与当今养宠物性质、意义迥然不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弟兄几个把妈妈买的一对小白兔养在杂物间,每天放学回家都要带回鲜嫩的青草菜叶,在我们的精心喂养下它们渐渐长大并怀孕了,为了迎接小宝宝的到来,它们在墙角打洞,兔妈妈不断用嘴撕扯下自己胸前的毛铺垫,为宝宝筑好舒适的窝,以至前爪伤痕累累,胸前裸露出一片红嫩的皮肤——显现了动物伟大的母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次学校校工李世和养的奶羊下了崽,他将那只全白色小公羊以5元钱卖给了我们,我和哥哥每天上学前将它牵到学校后门外重大那片“抠痒树”林的草地上放牧,放学后牵回,日复一日,盼它快快长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已记不得“小狗儿”的来历,因来时是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儿,这就成了它的名字。这是一只背黑腹部黄褐色的“四眼”狗,非常聪明,也通人性,我们喂了它一两年长大了,对我家的人认得一清二楚,一喊就到,一到屁股尾巴就甩圆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记忆中的“三年困难时期”,最困难时沙坪坝城镇人口职工是每月口粮28斤节约一斤实为27斤,居民、小学生更少,还常用红苕、杂粮代替部分口粮,如四斤红苕替代一斤口粮。每人每月二两肉票,人们长期处于半饥饿状态,人缺食,家畜更甚,所以高蛋白、脂肪荤食更是稀缺。病重卧床的老父亲因缺乏营养得了水肿病……。在此现实下,这些食物链下端的动物成为食物链顶端的人类的生命之源,它们按我们的初衷相继离去时,我动了侧隐之心,特别是“小狗儿”,心里特别特的别难过……。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一种奇妙的“语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高小期间,在同学们中突然流传出一种语言,不知何来,传播很快,很短时间就在男生中普及开来,成为一种时髦,好似掌握了一种外语,在男生间相互使用,既是语言,就有娱乐和私密交流功能。这种“语言”是在正常说话的每一个字符前另加一个有规律的拼音,使之复杂化,如说绕口令,比如:“老师你好”被说成“lao老li师li你lao好”,“少年儿童是祖国的花朵”说成“lao少nan年le儿long童li是lu祖le国li的la花luo朵”,同学“赵文海”的名字说成“lao赵neng文lai海”,当然都是以重庆话发音为准的。我很奇怪,至今弄不明白起源何处,为什麽那么容易学习掌握,一旦学会说起来是那样的流利统一,会说就懂,而且几十年不忘,这里边一定有它的道理、语言学的规律。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我最要好的同学赵文海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学时,我自然的就喜欢和成绩好,表现好的同学耍并成为好友,这个偏好使我受益匪浅,赵文海是其一。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文海出生名门望族,家有三兄弟,他排行老二,大哥文瑶(香和),同父异母,弟弟文江,与我三弟昌义同班,也是我的好友。父亲赵公勣曾就读于我国历史上首个政府与政府(德国)间合办的青岛“德华大学”,后毕业于上海赫赫有名的“同济大学医学院”,抗战时期应聘至内迁到四川宜宾的李庄同济大学教授德文,且多才多艺,得其父赵熙真传,诗、书、画皆精,均具专业水准。他亦擅足球,系校足球队队员,并曾留学德国。解放后受聘重庆大学医院的教授级医生,同时教授德文。母亲杨泽贤,是重大幼儿园的园长,一位十分和蔼的嬢嬢。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爷爷赵熙(字尧生,号香宋)是近代四川五老七贤之一,光绪二十年入京应保和殿大考,名列一等,授翰林院国史馆编修,诗、书、画、戏剧写作均是近代名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受家庭影响,文海在班上学习成绩一直拔尖,只要评“三好生”总是榜上有名,常常出任班主席。他知识面比一般同学广,也酷爱体育,尤其是足球、乒乓。他性格开朗,诚实大方,待人谦和礼貌,这些优点和共同的兴趣爱好使我们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对我的成长产生过良好的影响,并成为挚友。</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赵文海(前右一)一家:父赵公勣、母杨泽贤、弟赵文江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的家从最初重大“民主湖”旁的小院和那只讨人喜欢的褐色狮子狗——“奇敏”,院内的石雕鱼缸里穿游弋在茂密水草中的金鱼;到进大校门内右侧坎上的平房,门上钉着的手书卡片上让我好久弄不明白的“赵寓”二字;再到松林坡34号的青砖两层别墅小楼,小饭厅门边白墙上他父亲用墨笔为祝文江生日画的展翅凌云的雄鹰,楼梯口墙上得到真传的四个隽永赵字——“登楼脱鞋”的第三个家;一直到他父母60年代相继病世后,我只要在或回重庆,都是一定要去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和文海的交往中,有我一生中的几个第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一个是看到他们兄弟在除学校以外的离家和回家时对父母,在日常生活中遇见到熟人长辈时习惯自然的使用“你好”、“再见”等礼貌用语的同学,显得十分有礼貌教养,感觉很好,很快就学了过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是受他的影响开始喜欢并爱上了集邮,成为我一生的业余爱好之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三是他爸爸带文海和我转几次车,去很远的“华岩寺”参观,这是我记忆中的第一次到沙区以外的景点玩耍,那时从未听说过 “旅游”一词。想起赵伯伯在一个“仙人脚印”旁的清澈泉凼边弯下腰身双手捧水喝,喃喃道“甜水、甜”,在寺庙里吃和尚煮的喷香素面的情景还那么的清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此生首次踢真牛皮足球是他爸爸送他的生日礼物,这是第四个第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此外,他父堂堂大学教授,书画名家,答应为读小学儿子的同学的请求作画,曾为我家画作了三条幅,左右为对联:“江山孤居高关局;鹄鹤下浴红河湖”,中为对联意境画:远景是巍峨大山,山前湖光山色,白鹤从天而降,水中嬉戏。这是第五个第一,非常稀罕难得,我们一家都非常喜欢珍惜,挂在家中多年,但不幸毁于“文革”抄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有一个第一是他妈妈经常留我在她家吃饭,也是读小学时的唯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三年困难时期”,政府对高级知识分子在生活上有所照顾,除每月配供一定量的黄豆、白糖、食用油等副食品外,还有可去三角碑“红岩照相馆”旁的“内部餐厅”就X次餐的卷。其时我父病卧在床,加上饥饿营养不良患上肿病而雪上加霜,在此困难时刻,文海一家曾给予同情,接济过我家,我始终铭记在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这一时期文海家遇到了人生最大的不幸——少年丧父母,他的妈妈、爸爸相继于1961年1月和1963年12月去世。赵伯伯去世前我曾多次陪文海去重医附院探视送物,去世后我去他家住了几天,陪他们兄弟度过这最悲痛艰难的时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63年暑假初中毕业,文海中考自信满满,自愿没留余地全填了最好的学校三中(南开),结果意外失手未被录取,按当时规定到了二十八中。后来我听刘蕊兰老师讲,七中曾努力想把他“抢”回来而未果,至此我们同学9年而分离,但联系交往从不中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文革”中,重庆武斗严重,一次我回家,前往他就读的二十八中看望他,此时学校早已“停课闹革命”空荡荡,他寂寞孤独的住在一间学生大宿舍里,当晚我们住在一起说不完的话,聊过往、当下、茫然的未来,侃人、事、物,他还告诉我老同学、好朋友江丕嘉(前重大校长江泽佳之子)不幸在枇杷山公园死于武斗流弹的噩耗……,直到不知什么时候睡去。为避武斗与孤寂,他应同学黄永平之邀一同去天津姐姐家,顺便来成都我处相聚,我很高兴的接待了他们,走时我给了他们一点钱和全国粮票,略补旅行之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山下乡” 开始时,对兄情深意笃的文江想方设法将文海办落户到了他的学校附近,条件较好的德阳农村,后来又努力设法将他招工到了成都“四川省机械化施工公司”,孤独的两兄弟终于聚到了一起可以相互照应了。这时文海早已到了应该谈婚论嫁的年龄,我为他介绍了门当户对,我单位的一名著名运动员,终因各种因素而未成。</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同学赵文海、江丕嘉</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继承了良好学习家风的文海,在“文革”之乱“知青”之苦的恶劣环境中仍然坚持自学德文,参加工作后他努力争取到川大、川外去进修深造,到伊拉克搞工程德语翻译工作实践,大大提高了德文专业水平,得以具备条件被重大图书馆调入担任德文资料工作,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并结婚生子,但遗憾的是儿子因病夭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11年5月12日,文海因心脏病去世,文江电告我此噩耗,我十分悲痛,当即乘火车赶回重庆与挚友告别。告别仪式上文江、赵香曼、尹必正、叶三毛、吕厚聪、王和忱……等众多亲友、故交、老同学(包括二十八中的)到现场悼唁。其弟文江与兄情深意笃,生前关照有加,逝后骨肉亲情难舍,行孝悌之义,将兄就近厚葬于成都龙泉山长松寺安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文江曾说:他因从足球学校重庆七中考到德阳的建筑学校,进校就被选入校队,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后来在70年代初还代表成都建工代表团参加了“市运会”,现在想来,这个道理也应验在了我与文海一生交往的友好情义之中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生难得一知己,从此我们天各一方,但我们一生的交往永世难忘,友谊永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儒英的六年,是我人生感到最漫长的一段时光,好不容易从一个乳臭未干,浑浑噩噩的幼儿到初步知事的少年。后来我能逐步走入社会,不断战胜自我,迈过沟坎,直面各种挑战,顺利的走过人生,这个过程所必需的知识素养、个人品格、精神素质、正确意识、良好习惯正是从这里开始启蒙、塑造、逐步养习形成的。在学校,特别是在与班主任老师的朝夕相处中,经他们引领指导,循循善诱,诲人不倦,辛勤的工作,通过各种形式、方法、手段、内容的系统教育,以身作则,犹如杜甫诗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的给予了我塑造个人品格、精神素质、习惯养成所需的素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回忆这段接受早期教育的过程与经历,能管窥当时的小学教育,弥足珍贵,因此我从心底怀念、感恩我的母校儒英(育英)小学、我的师长们、我的同学们!</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2016年9月21日难得的沙坪坝同学聚会右起:吕厚聪、叶钰中、王铁生、张昌炎、林国斌、叶祥慧、敖素英、马莉芳、曾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高十二班甲、乙两班部分同学2008年4月25日在重庆花卉园聚会,右起:一排王莎琳、丁兰、丁道宁、敖素英、王月霞、蒋双碧、王洪碧,二排謝灿华、魯惠民、陈孝慈、高克惠、曾玲、马莉芳,后面男生:雷懋弟、卢子国、尹必正、张三木、梅国良、温福瑞、叶钰中、李世煌、吕厚聪、聂荣华 </span>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2024年5月30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