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桡巾帼风，龙舟故事情》山水当歌一一兰溪的双桡龙舟与山歌

王排

一场突如其来的夏季暴雨，零乱了清晰的思绪，一夕江河湖溪水满，兰溪也水涨溪高了起来。5月26日晚上，我和益阳双桡龙舟协会秘书长、老柳一行摄影大师们和身着汉服的两位古装美女来到了当下益阳最热闹的地方------兰溪。
　　兰溪在五月里多次走近我， 在叶紫故居所在地---新月村，在叶紫的小说里，在我新近出版的长篇小说《星火兰溪》里，关于兰溪的枫林桥、关于兰溪的双桡龙舟，关于兰溪的山歌 关于兰溪的米市、布市.....似乎越来越清晰。 一
　　清明从桂回益，就一直在忙《星火兰溪》新书首发式一事，多次跑兰溪，寻会场等琐碎事务，匆匆忙忙，无暇顾及沿路风光，等忙完这些，已是5月18日了。当接到友人电话，问询有无空否？可愿加入一起宣传兰溪龙舟盛事。
那是当然的有时间。
　　一转眼殊不知人间四月芳菲天将过去，马上就要过端午了。
　　兰溪的上空传来了阵阵：咚-呛，咚-呛，咚-呛的鼓声。

二

　　记忆，是一枚种子，总是在不经意间默默开放，就在某个时光，在你的念念不忘和低眉浅笑里开成一朵花。

　　因为对叶紫的膜拜和牵念，因为叶紫书中关于兰溪的描述，时不时闪现他曾居住过的小木楼、读书的小学校、他当年在枫林桥上看龙舟赛、听山歌的情景，从上海返回兰溪养病时租住过的茅草屋......

　　然，一切随时间的流逝，枫林桥见证而今的兰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不，一个社区新成立的女子龙舟队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兰溪百家塅社区旁边的小广场上热闹非凡，锣鼓声、铿锵声、呐喊声、笑声一片，就像一个欢乐的海洋，原来是社区的党支部罗书记和龙舟热脚们，正带着女子龙舟队的那一群堂客们在进行模拟训练呢。

三
　　“端”为“正”，“午”为“中”。端午临中夏，时清日复长。“端午”便是“中正”之意，“比喻事物处于最鼎盛状态，乃大吉大利之天象。”
　　所以，古人会借此吉日，敬谢天地神灵、祖先恩德，祈福辟邪，欢庆娱乐。划龙舟本是一件民间乐事，从古至今，大多都是民间自发组织兴起的。兰溪三面环水，特有的地理条件使赛龙舟、对山歌应运而生。
　　一讲起划龙舟，土生土长的兰溪人金保哥谈笑风生，说不尽的糗事，道不完的逸闻，龙舟的故事讲不完呀讲不完，山歌的曲子唱不尽呀唱不尽。
　　听完故事，又多次实地调查采访多人，兰溪龙舟的起源，兰溪山歌的流行，模糊的传说渐渐清晰起来。
　　兰溪历史悠久，是个古老的水乡城镇。明朝万历年间称为兰溪市，清末已成为益阳县最大的集市。民国元年置行政镇，其间，厂铺、牙行、河运业等蓬勃发展，逐步成为湖南省著名集镇之一。1944年因日本飞机轰炸曾一度哀废。抗战后，纺织业兴起，并带动各行各业迅速发展，成为当时全国有名的布市。
　　兰溪不但历史悠久，而且人杰地灵。金家堤支部是中共湖南省委的第一个农村党支部，在如火如荼的革命斗争中涌现出了袁铸仁、欧阳泽、欧阳笛渔、汤鹿泉等革命烈士和叶紫等革命作家。这片充满生命力的土地，滋养了无数仁人志士。
工商业等蓬勃发展，逐步成为湖南省著名集镇之一。1944年因日本飞机轰炸曾一度哀废。抗战后，纺织业兴起，并带动各行各业迅速发展，成为当时全国有名的布市。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勤劳而又聪明的兰溪人民，热爱生活，视野开阔，而又敬畏自然，敬畏神明，在他们的认知里，人要战胜邪恶，要战胜困难，更要感恩赋予他们一切的老天，要铭记为了百姓奉献自身的先辈们。生在水乡的他们离不开水，又时常被水所困扰，会水会驾驭舟船，是生活必要的技能，闲时划龙舟的桡手，战时就是水上兵师。
　

四

　　水乡何以流行山歌？水乡不应唱水调么？疑惑的我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别处赛龙舟是男人的天下，对山歌是女人的主场。龙舟与山歌没有捆绑在一起。而在兰溪，真正体现了男女都一样，划龙舟的不只有男人，唱山歌的更有许多男子唱的比女人还好。

　　如兰溪山歌非遗传人胡嗲嗲、李嗲嗲 们。八十高龄的他们就爱唱山歌，爱了一辈子，为了传承，还带了许多爱好山歌的徒弟，每逢过年过节，特别是端午，他们必定要在枫林桥畔边上的戏台唱几天几夜，尽情放歌。

　　兰溪山歌手常香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我们兰溪的山歌也不例外。

　　我不由提出了：水乡何以流行山歌？水乡不应唱水调么？

她说：山歌只是笼统的称呼吧，没有分得咯样清楚吧，应该是习惯这么称呼，久而久之约定俗成的。就是我们唱的山歌也揉合了好多曲调。反正是劳动之余一时兴起，会唱什么调调，加上自编的词配上，吼上几句，一解劳动之累，放松心情，又可以加深交流，你唱他和，年轻男女之间还可以增进感情，是他们谈恋爱的最好媒介呢。

　　兰溪的山歌产生于生活、劳动中，歌词都是朴素而又有趣的生活真实，对声音要求不高，可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时而诙谐，时而泼辣，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声调和哼唱，折射出这一方水土一方人的思想、感情、理想和愿望。在漫长的岁月中，她总是牢牢的扎根于兰溪河畔的泥土之中，像广袤的田野上的一朵野花，生生不息，顽强的用自己的姿态装饰着那些泥脚杆子朴实平凡而又丰富多彩的梦。

　　兰溪山歌既有浑圆嘹亮的歌声、也有优美抒情的小调，还有欢快活跃的花鼓调、低沉哀怨的曲艺，可以是气势磅礴的劳动号子、可以是荡气回肠的锣鼓，甚至是激昂向上的革命歌曲，其曲式结构严谨，曲体多样，主要看歌词的运用，因其灵活多样，便于哼唱，易于流传，加上其在烘托气氛、揭示人物内心情感等方面达到了极高的艺术境界，所以一直流传至今。

老歌必唱，新歌年年有，兰溪人民过端午的压台戏---唱山歌，端午不划龙舟等于没过，端午不唱山歌没得呷味。

　　所以，蕴藏在兰溪人骨子里对龙舟、山歌的喜欢，体现了他们对美好生活的热爱和向往。总有那么一些热脚 ，愿意出钱出力筹办龙舟赛、山歌会。

兰溪山歌队队员演唱活动留影

五

　　文化是一个地方的“根与魂”，而兰溪的龙舟文化蕴藏在每一个村的每一个角落，每家每户每个人的心中，他们的疯狂痴迷的赛龙舟、他们心心念念的山歌会，一直滋养着他们的心灵。

　　而与别处不同的是他们独有的双桡龙舟。双桡龙舟的威武霸气、雄伟壮观是龙舟竟赛中的最大亮点，其观赏性超越了竟技性。在小众而又量多的一众龙舟里，它的坐桡手与其他龙舟一致，而他的站桡手彰显的是龙舟的威仪，配以整齐有力的号子、山歌震憾着江湖河溪，令人不禁肃然起敬，念天地之悠悠，顿时感叹涕淋。

　　兰溪历来是水乡古镇，龙舟竟渡历史悠久 ，每年端午节邻近村落都来兰溪赛龙舟、对山歌形成了兰溪的地方特色。

　　每到端午节，兰溪河畔，枫林桥边，看龙舟两两三三，波心齐发。

　　鼙鼓初击，兽头吐威，画鼓喧雷，红旗闪电，万人呐喊，百舟竞发，好一幅江山盛景。

　　此时此刻，山水当歌。

　　五月兰溪溪水绿如蓝，龙舟、山歌、梦里水乡加美食，这样的兰溪谁个不爱？观龙舟盛景，听本土山歌，品兰溪小吃，在兰溪过端午真韵味，你怎能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