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寨下的深情

飞絮的枫叶

我向往着不染尘埃的世外桃源，不过也没完全与世隔绝的境地，只是相对嘈杂的城市来说，山野显得自然和谐。但去的路，一般又是蜿蜒曲折的；一片宁静古朴的村落，充满着温馨；农家门前粗壮的古树枝叶繁茂，树干斑驳，树皮干裂，给人一种经历风雨沧桑的错觉；舍前无数山峦执着挺立，像粗衣淡颜的素女，不施粉黛，不缀珠宝，平凡中带有些粗糙，坚贞淡雅。

或许，路上还伴有蝉鸣虫鸟相伴。这些有趣的精灵练就一副嗓子，大概也属于山的独有特色。花草树木又像是山的毛细血管，赋予了山的活力与灵性，与主动脉一起构成雄浑苍劲，柔美青翠；或许还能遇见许多不知名的花开如飞燕，新绿点缀耸云；或冰山雪莲一样长在悬崖峭壁上，绚烂怒放着花瓣，一如展翅翱翔的飞鹤。

在山林深处，有我久居钢筋水泥筑成的森林所没有的宁静和禅意，尘世的压力和恩怨困扰如天边的浮云，飘渺如烟。与清风相邀；与自然融为一体；与山野贴近呼吸；与原生态密林倾心相伴；与疲累的身心互诉衷肠，放空忧怨；山成了我荡涤灵魂静修的桃源仙谷；成调养身息的绝佳之地。我恋上山林，恋上了它令人仰望尊为脊梁的独有魅力。

——题记

一

经历前一次在暴风雨中探寻矮寨子瀑布后，心存犹念。希冀能再一次更深层地接近万丈寨瀑布。于是又背起了行囊，再一次闯入了这一片灵山秀水。

行至山上，弃车而继续前行。路旁有几棵枯树光溜着身躯，横在原路上。或许是风烛残年经不起暴风雨的摧残，但干枝苍老却又干净，一点不显衰腐，像个精干的老人惹人喜爱。见此，我怜惜地拍下了照片。树的表面光滑，肯定经过许多路人的轻抚结果。

一路树林茂密，挡去了炽热的阳光，偶尔透过稀疏繁枝茂叶缝隙跌落铺满枯叶的小路上，轻盈的脚步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特独而又纯粹。不赶时间的匆忙轻松了许多，一边欣赏着柔美的风景，一边用相机拍下这一季的美。拂过的山风把我身上的汗流烘干，减轻了攀爬的疲惫。

继续沿路前行，突然看见前方一块嶙峋奇石边隐约裙衫迎风漂浮的倩影，我惊奇地走过山包。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件花色的上衣挂在一人之高的树枝上，不知是谁攀爬后，竟忘了自己的衣衫。数十米之遥的右侧，也有另一个模样相近的山，与先前那山丘若兄妹般前后相望，只是略低相映成趣。

我穿过了沟沟坎坎，一边欣赏着风景。荷树滋生延展着新叶，花蕾正在酝酿待放，不知曾与谁有过契约？婉约的栀子花也相继盛放，或许是怕游人寂寞。还有含着粉白的苞蕾，好似故意在墨白中扎个猛子才出现，让空气孕育出清香的芬芳；在光丫的老树上静立憩息的鸟，没有振翅的欲望，不知是惧怕折了翼毛，还是怕外面炽烈的阳光。

偶尔，几枝百合夹杂中间，平增添了几分生机，那密密麻麻的花蕊黄得比金子还柔软，生长在五片花瓣组成的喇叭中间。花朵错落在灌木丛中，她可不像栀子花那样易落，即使落下也是直接枯萎凋落，花瓣紧紧地连在一起，不舍得被分离。

二

沿蜿蜒的小径，深入幽静而深邃的山谷。树林影影绰绰，周边的景物时隐时现地变化着，多种不知名的鸟在啾啾啾的鸣叫着，似乎是在欢畅，给山谷增添了无限的生机与神秘。

沿着丛林幽径曲折婉转，一步步趋近山腰，一块巨石横于眼前，几块青石支撑着边角。美的景致都在难以攀登，艰难跋涉的地方。苍山叠翠，沭水悠悠。浓云密布，弥漫山谷，霏霏细雾飘下云天。

走近山谷，路面更显窄而弯曲，有的布满青苔；穿过树枝缝隙的一缕阳光照射在台阶上，反射出绿光；当树枝摇动时，这些光像烟雾一样飘动；如早晨或傍晚游，或许会有不错的红光，但整路因光不足而变得阴暗，人行其间有一种阴森的感觉。随溪水细路逶迤而行，不久便遇见了笫一次来的瀑布——矮寨子。远看，它如巧妇织出的绢布；绢布遇石破碎，是为谷中溪水主要源头。

走进矮寨子，这里一日历三季。拾阶而下，移步换景，倚山傍水而建的石阶路旁草木葳蕤、流水潺潺，清新的空气，偶尔略过的凉爽山风会让人心情格外愉悦。低头飞瀑流泉从脚下飞溅，水雾溅在脸上、身上，涤去了浑身的倦意，灵魂仿佛也受到了洗礼。

沿崎岖的山路缓缓向谷内行进，仿佛钻进一座原始大丛林。眼前除了山就是山，除了树还是树，古树参天，苍翠的虬枝遮天蔽日。两侧山峰林立，潺潺的溪水依山而出，清澈见底，谷深处更是山峦重叠，奇景秀石。溪流随山蜿蜒，有的从山洞里流出，有的从石缝里溢出，叮叮咚咚一路欢歌，清凌凌的溪水常让人神骨清冷。穿过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的树林隐约多了哗哗的流水声，走近些，会看见奔腾的水流从山谷中喷涌而出，从数十米的崖壁上直泻谷底，在碧水汪汪的潭水中溅起一朵朵水花。

抬头望去，从石壁缝隙中透出星光点点，脚边则是水流湍急，令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另一分叉瀑流鸣声骤起，如雷霆万钧。峰回路转处，只见汹涌的溪水被一块巨石从中劈开，总宽近两米的两条瀑布从高处飞流直下落入地下会合，潭水不深但凉气逼人。走进潭边，把脚放在清澈冰凉的溪水中，感受着那和熙的阳光、体味着那缕缕回风，引入心肺，六脏俱爽。

此时，夏日的炎热被远远地抛在后边，迎面送来的是阵阵凉爽，会使你感到像秋的清新。山谷的雾像姑娘腰间上的丝带，在山涧飘来荡去。清澈的泉水，从峭壁断崖上飞泻而下，远远望去，瀑布就像屏风。瀑布落入水潭，水面一波接一波地被打碎，又重组溶合，溅起的水花像水仙花似的。又像一颗颗珍珠洒在水里，我不禁伸手去抓，可还没碰到，珍珠就已破碎了。

刀砍斧削的两岸绝壁对峙，潭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泛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四周青翠映照在水面上，绘就一幅天然的山水相依图。顺着山缝流下的泉水清辙透亮，真想捧起来尝一口，肯定甘甜、唇齿绵绵，回味无穷。又在平坦处汇聚，向陡峭处激起波浪，有时顺势落成飞瀑，有时溅着玉珠，有时宛若轻纱。咚咚咚的流水声，搅得我心都痒痒，恨不得马上挽起裤腿，脚丫子伸到水里，尽情荡漾。一洗身上的汗渍，祛除心中的燥热，那将是多么的惬意。

溪水，在这里沿山体自由流淌，或激流，或舒缓，高低落差的山川形态，让溪流形成一条条瀑布，有瀑布的飞流直下，也有翡翠瀑布的温婉儒雅。每一处瀑布下面，都被流水冲击成一片碧潭，像翡翠一样。溪流里的水清澈见底。谷底到处洋溢着轻松自由的气息，让人轻易就忘却了尘世的烦扰，为内心注入一丝宁静之气。让我不由得感叹，万物都有着自由的灵魂。

三

我独自沿原路回到路叉口，继续向下一站——万丈寨进发。路途，除了若隐若现的清澈溪流与我同行，还有望而生畏的蚊虫相伴我走向谷底。看着两边高耸的悬崖峭壁上的翠绿，还有层层微风轻抚。这些树林，像给这片山镶上了一层毛茸茸的翅膀。

走近谷底，随处可见山石缝隙渗出的清泉，汇聚一起形成一股股奔腾不息的小瀑布。再望一眼那充满无限生命力的绿丛，心中升起一股对水这生命之源的敬意。是水孕育了万物生灵，是树木花草保护了自然的水源，是一种和谐的境界。

飘浮的空气充盈，而又清新。一望无际的茂密森林，像一道道绿色屏障，世代守护着高耸入云的大山。从山谷向远处望去，盘旋在半山腰的薄雾，若隐若现的环绕左右，像丝带般柔软，羽毛般轻盈，就像把一滴油墨滴入水面，轻轻一点便纷纷四散开来，如临仙境。

继续沿路径前行，路边树木高大树冠撑开把天空遮得严实，树下残留许多白色的花，花瓣厚实手感饱满，可惜已近枯萎。仔仔看密密的树叶间仍有白色的花骨朵，亭亭玉立在叶间，让人感到欣喜。草木丛中还零乱着一些不知名的兰花，正长的茂盛，盎然漫过初夏。这名贵的兰花，不知是否也有千年誓约？我经不起诱惑蹲下细看，是否又有我写不完的故事等我去发现挖掘？

离开兰花，看见路肩几处已被大雨冲坏，造成滑坡。我只好涉水寻路，好不容易来到心心念的万丈寨瀑布边。透过人喧马啸听见了瀑布的哗哗声，寻音而去走到万丈寨前，一处巨石上水帘向下倾泻，雨中的盛况是平时极少能见的景象。因站在上方不易见到底部，且观瀑布的最佳看点应该是下一级最底部从下仰视，方能领略它的险峻与汹涌。我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从潭边踩着露点的平稳石头过去，几处不留神差点滑入湍流的水里。直到对面的底部无路可行，终于找到了一处可直观瀑布的石头。我顺手抓着身边的树，将身体悬缒下去，轻轻一跳落在上面，艰险地蹭到瀑布底中央。

放眼望去，一片澄清之流奔涌而来，前者沉没而后者接踵激荡而至，如此循环往复。我呼吸着潮湿而又略带泥土息的新鲜空气，心跳也随着呼吸越来越快，当我真正站在瀑布前不禁为之叹服，在如此惊心动魄的自然力量中，我显得如此渺小与微不足道。水面霎时被束成了几道湍急飞下，白纱漫卷般缥缈而下。

瀑布撞在山石上飞珠溅玉似地一叠一叠，再奋身而下，碰着嶙峋突出的岩石上，层层跌落坠下，溅起的水雾弥漫了整个山谷，那撼天动地的磅礴气势令人惊心动魄。瀑布注入水潭的一霎那朵朵白花腾空而起，看得眼花缭乱。还有那些分叉的瀑布，欢畅飞溅起的水花像跳动着赞美的音符。从瀑布中喷溅出细如烟尘的气雾，弥漫于空气中与雨点给山涧林木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水滴随风飘落脸上，像雨中弥漫的轻烟，细细柔柔地抚慰轻扬着。瀑布的吼声使人还没见到它，就感受到它的雄壮气势，白龙从山崖上飞入深潭，吼声来源于白龙飞入深潭时的欢呼。潭水的有些浊黄，是瀑布与激流搅起潭底的黄土，到水面上透气。

猛然一个抬头，瀑布又给了我一种天旋地转的错觉。正在这时，一不溜神踩着的石头留有苔藓，双脚滑落水中，幸好潭边水浅。不知是寒意逼人，还是独处在这么一个环境里，心存恐惧，一股刺骨的凉直透心底。水珠打落在身上，经山谷的风一吹，打了一个寒战，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再冷的寒气，经不住执着的信念。此时的耳边仿佛听见醉酒的诗人在低空中吟诗，不停在山谷中回响。这声响化作阵阵的轰鸣，恰似千万个侠客在地上吼叫。我回到潭中平坐在岩石上，一丝凉意迎面扑来；任水珠扑打在脸颊，沾湿我的薄衣；让它为洗去我的烦恼，带来一身的清爽。

而眼前的瀑布依然若一幅巨帘，不过却独有自己的风景。又像个害羞的少女，披着层银纱，在风中悄悄地哼起了小调；认真听，又像个粗犷的男人在纵情高歌；瀑布下一块块的岩石，它们并非经受着水锤的敲打，而是感受着水的且歌且舞。

饱览瀑布之余，我微闭上双眼，深吸口暗香浮动的空气存储于心，抒怀于情。这份缱绻缠绵的风景，岂是一个美字所能形容？反回在青藤垂挂，树叶拂肩的峡上，不经意间一个拐弯，才稍稍平息的心绪，又被眼前的奇观撩拨得无比高涨。一排排整齐的阶梯，长长地延伸被各色花草树木所掩映。

四

我置身气势磅礴的风景中为之痴迷，为之慨叹。山峰倾斜着峭岩，兀立着悬崖。瀑布自险峻的断崖绝壁飘然而下，犹如快速的织机，织出千丈素绢。在碧山青峦的衬托之下，蔚为壮观。

那种崇峻飘逸之态，难画难描。观之赏之，出于半山的岩石之畔，沛然而降跌入深涧。于断崖之上扑面盖顶涌来。在苍山绿林之上纷纷扬扬于岚气山光中飘飘洒洒。真像从一把巨大的酒壶中倾出琼浆玉液，从这岩石飞落另一块石壁上，撞得粉碎，喷雪迸玉。无数粉尘似的水珠，漫空飞洒。化成白雨幻成乳雾。

在这众多的瀑布前，我自愧自卑，一种苍凉凄楚的情绪，促使我颓然而返。闭眼又像要将我吞掉，将我淹没。有的已不再是瀑布，像是瀑线。有的则变得点点滴滴，如惨然溅落的泪水。

有些连泪水也没了，只剩从上至下一条长痕──光洁裸露的石沟，以及一些倒伏披靡的藤萝草叶。尽管草叶上仍然凝着水珠，不时洒落发出细碎的声音；尽管还有几处“淙淙潺潺”的流水，在谷中或明快或幽咽地絮絮不休，以图打破这难耐的冷清，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使人使联想那迷人壮观的风采。

此刻，我为这峡谷感到苍凉。四顾空谷群峰无语，危崖静立，只有氤氲的烟霞与云雾漫不经心，游游荡荡缭缭绕绕。一会儿将山谷搅得蒙蒙胧胧，一会儿将峰峦装扮得扑朔迷离，仿佛是在故意将其捉弄。使山谷显得颓唐阑珊，一种莫名的怆惶和惆怅向心头袭来，顿时兴致索然。

我在清泉边思索想象着。陡然眼前的丝丝细流，虽是渺小却不无伟大；它们的道路可谓短矣，但生命的意义又何其深远；它们履历的确无声无息，但并非不为人世注重──这才是活的流水，这才是生命之泉。

好在不时从翠生生的林中传来数声鸟语，“唧唧啾啾”，清脆悦耳。真像是进入了绿荫不减来时路，添得黄鹂四五声的诗境之中。使我失望的心绪，从阴沉暗淡之中，又渐渐地变得明丽怡悦起来。

我这才看清，林间有一条石铺的小径，便好奇的我钻了进去。谁知这路颇长且陡，几经拐弯抹角，才转到一个巨岩的凹处。望望里边，才发现沿着岩石有一条条纵横的裂缝，有极细极细的清水在缓缓流动，蛛丝一般源源不绝。水无声无息地注入坑中，滴水不响，微波不兴。与瀑布相比，它显得何等的渺小，何等的卑微；卑微得连一点纤弱的音响也不敢发出。

我不禁想道：在这隐秘的岩下，在这阴影笼罩的地方。它是否感到苍凉和悲哀呢？在斑斓苍苔条条石纹之中，那些细流无比的晶莹，无比的透彻。似乎心胸十分坦荡，神情泰然，从从容容地径自流着。与外边的瀑布多了许多清静，还有一份清浊自清的雅洁。也并无自惭、自卑、自弃，它们是只以注入这小坑为足为乐么？

五

夕阳透过树叶缝隙洒在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路旁树上的绿叶已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在山谷深处，溪水潺潺，清澈见底，给山谷增添了几抹生机。板栗树叶在余辉下闪烁着光芒，与山间的绿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感受着自然的和谐与宁静。山水也显得格外美丽，清澈的溪水在石头上流淌，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绿意盎然，让人感受到了自然的壮丽与雄伟。

闭目遐思，我仿佛看到了云海翻腾，无边无垠；又像沉浸在日出的东方，整个天际都被金色的光芒笼罩；而后在晚霞满天中沉醉，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红色。蓝色的天空，阳光照耀的雪山，倾泻而下的瀑布溅起雪白的水花，配上着装艳丽的游人，形成了一幅浑然天成的画面。当你行走在万丈寨山脊时，两侧悬崖峭壁、四周峰峦叠嶂，你伸出双手仿佛就能够着天边；当你行走在四下无人的原始密林中，万籁俱静，只有虫鸣鸟叫、溪水潺潺，你甚至能听见一片落叶掉落的声响；当你在万丈寨深处偶遇屋舍，仿佛误入了一个只存在于诗词中的隐逸世界，如此新奇，又如此恬静。

万丈寨之美，在于飞流直下的瀑布，附有灵性的群山，青烟袅袅，溪流萧萧。漫山的绿叶在这个季节下格外鲜艳，如同大师笔下的油墨画，那么的鲜艳却让人难以置信。一片余光叠叠复重重。走进山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片嫩绿着的枫树林。走进枫树林，热情洋溢的枫叶，在微风的吹拂下，向我们点头微笑，欢迎我们的到来。

万丈寨之美还在于人的心灵。优美恬静的自然环境，塑造了当地人山水的灵气、自然、稳重、坚毅。当地人待人朴实热情，处事厚道，无论是经此暂歇，还是来此游玩，在衣食住行的细碎日常中，都能感受到迎面的热情，心里的踏实。来返路上，经常会看到山里人顶着烈日、薄田耕作的身影，徜徉于此地的山水之间，无论刮风下雨。万丈寨的美，在山上，在水里，在林中。

作者简介：

周鸿，江西会昌人，江西省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北京时报特约记者。散文、诗歌作品入选于《国防时报》《人民日报》《中华文学》《阳光》《神州文学》《中国文艺家》《中国矿业报》《中国家庭报》《中国教工》《中国诗歌》《艺术交流》《江河文学》《芒种》《诗歌月刊》《丑小鸭》《青海湖》《牡丹》《海燕》《延河》《参花》《三角洲》《黄河文学》《雨露风》《奔流》《扬子晚报》《华西都市报》《四川科技报》《西南商报》《山东商报》《江苏经济报》等近百家刊物。入选多家年鉴，偶有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