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故事------欧洲地中海六国旅行记（之八）

杜良怀

黑山共和国科托尔海湾。
一个到了就不想离开的地方。
国土面积1.4万平公里，人口不到62万，东正教为主要宗教的黑山共和国与巴尔干半岛上的克罗地亚、波黑、塞尔维亚、阿尔巴尼亚接壤，西南部濒临亚得利亚海，海岸线近300公里。
在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的解体过程中黑山是最后脱离的。1991年至1992年，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波黑、马其顿相继宣布独立，而黑山迟至2006年6月才与塞尔维亚分手，成为独立国家，2017加入北约，2022年5月，被列为欧盟候选国。
黑山的历史进程大致上和原南斯拉夫各国相同，不同的是这个蕞尔小国抵御了奥斯曼帝国的攻击，是巴尔干半岛上唯一没有被土耳其人征服的地区。
黑山多山，而那些悠远的历史兴亡故事却大多发生在风光迷人的亚得利亚海边，被誉为世界最美丽海湾之一的科托尔是我们在黑山的游览重心。
黑山地理位置和我们的旅行路线图 在讲述黑山故事时讲讲我们在黑山的故事。
在黑山仍然是租车自驾，行前做“攻略”的汤仪发现在蒂瓦特租车费用比科托尔便宜一半，两地仅仅相距10公里，于是我们的行程安排是从杜布罗夫尼克乘大巴穿过科托尔到蒂瓦特住一夜，然后租车返回科托尔。
汤仪在蒂瓦特预定的民宿离我们下大巴的车站700米，步行导航却把我们引往了相反的方向。从进入欧洲起这一路网络信号不佳，导航不灵屡屡使人头疼犯难。
无计可施时找到位当地小伙子问路，他也不知道我们的住宿地在何方，却没一走了之，而是记下我们的地址，回家用WiFi在谷歌地图上找到，然后开他的车分两次把我们加4件大行李箱送到距离一公里多的民宿。
对这位帮了大忙的黑山年青人想表示点心意，给他6欧充汽油费，他坚拒，笑着和我们合影、道别，挥挥手带走了硬塞的6欧元。
汤仪在当天的朋友圈中说：在黑山再次遇到雷锋。
入住的民宿令人满意，两套带厨房、卫生间和阳台的房间，阳台上可眺望不远处的大海余晖。
4月8日上午退房，按预约去蒂瓦特机场附近租车公司网点取车，房东不是雷锋，送我们去机场，但------下面直接引用汤仪发在朋友圈里的文字：
“大概房东自己想挣这钱，当他们装车时，车太小放不下4件行李和我们4人，1.3公里路程要收我们10欧，装不下就要跑两趟，居然要收20欧！我临时决定所有行李装上车，我和老杜步行去机场，我们不差这钱，只是不喜欢别人坐地起价。昨天才碰到雷锋，今天又看到不同类型的人！”

蒂瓦特处于科托尔海湾的中心位置，拥有海港和黑山最大的机场。在机场租车公司网点取车，小冰驾驶进入科托尔，计划中先去预定的民宿，放下行李后游览古城。

出了个特大意外。

租的车仅开了8公里自动熄火，抛锚了！

导航再次失灵，之前显示离住宿地仅大约1公里多。

此地何地？不知道，见一侧是海，一侧是望不到头的民居，狭窄的海岸公路上只有飞驶而过的汽车，没有行人。
科托尔海湾又称峡湾，有数十公里的海岸线。
处变不惊慌的汤仪给“租租车公司”打电话求助，这家总部在中国的公司是我们在国外租车的中介，此时是黑山时间上午11点半，中国时间下午5点半。值班的客服很负责，立即和和蒂瓦特租车公司联系，那家公司也给汤仪来了电话，说的是黑山话。
黑山语是南斯拉夫语系中的分支，当地人大多不通晓英语，我们4人中汤、罗可以用英语进行旅行中的日常交流，黑山话自然谁都听不懂，只能通过国内客服传递信息。要命的是断了网，发不了定位和照片，连我们都不知道身处何地，人家到哪儿找我们？
电话打过来打过去，2个多小时就这么过去了，更要命的是连手机电话信号也变得微弱，显示有来电，却无法接听。
汤仪的心理素质极佳，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突发情况都能保持积极乐观的情绪，她沿路进居民区寻人求助，无果。
急盼着“雷锋”，近乎绝望时他出现了。
后来知道他姓名的缩写是DAVID，音译为大卫茨-达维奥，和我同年，小月份，黑山画家、艺术家，海边有间艺术屋，开的车也透着艺术范。 他开车回来看到我们略感诧异，幸好他懂英语，知道我们的处境后请我们入内休息。他检查了我们的车，认定要换电瓶，就从家里拿出旧电瓶动手更换，意思是车能启动开回租车网点就好办了。 车太老旧，达维奥同志没有专用工具，拆不动锈死了的螺栓。幸好他帮人帮到底，打电话给民宿房东，知道地址后叫了辆出租车送汤仪、小宋和行李去民宿；再打电话给租车网点，叫其尽快来他家处理问题。
在艺术屋中我喝茶，小冰喝咖啡，外加入厕。别说，有入厕之地对于女性那是可解燃眉之急。
欣赏完他的画作和艺术品后我买了一幅他背书签名的素描。他本无意卖，我也不收藏画，只为略表感激之情。
我给了他欧元，黑山的流通货币，数目暂不披露，反正不丢中国人的脸。
这老头是个老顽童，用手势比划说比我矮，还装模作样地连连叹气。
今生还能和这位可爱的黑山同龄人重逢吗？天知道。

车在路上坏了是种不幸，有幸的是坏对了地方，如果坏在了别处结果如何呢？天知道。

租车网点的救援车到了，果然是换了电瓶就能开。车的问题让我们耽误了近4个小时，对方还不认错，我们希望还车的时间相应推迟4小时，竟回答说不，还说如延迟1分钟就加倍罚款。

国内租车不会这样，国外大多数租车公司很讲道理，这家公司不地道。

住宿地就在发生事故的山上，宽大的阳台临海，对面是古城，平静的海面像高峡中的湖。

疲惫和不快一扫而空，顿觉神清气爽，只想在这里长住不走。

两天时间里我们白天自驾游览，傍晚在超市购置食材，做餐，喝着红酒看对岸万家灯火。 距离科托尔约10公里的佩拉斯特是海边小镇，只有500多居民的小镇里有16座古老的教堂和17座宫殿。 佩拉斯特的地标是海中的圣乔治岛和岩石圣母岛。 每人10欧坐往返快艇登岩石圣母岛。
面积3000平方米的小岛据传说原为海中礁石，15世纪时遇上风暴的渔民躲在礁石上得以生还。此后又有了两个故事版本，一说是礁石形似耶稣的母亲玛利亚，是圣母保佑平安；另说是礁石上出现了圣母雕像的奇迹。这是故事，类似中国东南沿海天后妈祖的故事，不过此后每年7月22日，当地居民运岩石抛入礁石边的海中，逐步扩大为岛则是真实的事，抛岩石入海的习俗延续至今。
17世纪在岛上建天主教教堂，形成海中的岩石城堡。
在岩石圣母岛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圣乔治岛，这座小岛已被个人收购成为私产，游人不能上岛。有传言说此岛的主人是俄罗斯总统普京，你信吗？我不信。

海上度假胜地圣斯特凡岛位于科托尔古城西南30公里，我们途经蒂瓦特、布德瓦未停车，沿山腰间的高速路前行，路边有观景台可俯瞰小岛全貌。

15世纪时这里曾是个小渔村，因景色秀美逐渐成为度假地。黑山独立时缺钱，将小岛租给新加坡商人，精心修葺后2011年开始营业，岛上建有超五星级的宾馆承办各种国际会议，接待外国元首、达官、富人。
小岛与陆地有石桥连通，游人可以走到岛上的城门前而不能进入。
上网查证，不住岛上的宾馆则不能入内，宾馆普通客房最低价为每天700欧。
返程约10公里进入布德瓦市区，有五星级酒店和宏大的商场，在黑山国算得上是座现代的时尚都市，1万5千名居民中黑山族和塞尔维亚族各约7千人，穆族2百多人，克罗地亚族不到2百人。 上图左侧伸入海中一角的是有2500年悠久历史的布德瓦老城，也是我们观赏的重点。
老城留下了许多故事和传说。学者和历史学家们认为公元前5世纪希腊水手发现了这个定居地，直到罗马帝国占领了整个黑山海岸线，古罗马文明对布德瓦文化产生了巨大影响。
绝大多数的老城建筑由威尼斯人设计建造，老城有三个主要教堂，分别是建于7世纪的圣伊万教堂、建于公元840年的蓬塔圣玛丽教堂及建于1804年的圣三一教堂。
老城曾在1979年的大地震中受到严重损坏，经过8年的整体重建而重回原貌。
离开布德瓦返回科托尔途中转了转蒂瓦特海滨高档度假区——“布卡文艺复兴避暑别墅”，高档楼宇、高档游艇、高档精品专卖店，一句话，富人的仙境。 我们住在科托尔，将离住宿地最近的老城留到最后观赏。
史籍记载，公元前168年的古罗马时代就有了居民，6世纪时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在此建立了军事要塞，12世纪至14世纪形成城市，其后成为各帝国、王国、威尼斯共和国和近现代强国争夺的要地。
这座建于中世纪临海依山的千年古城经历了无数战争屹立不毁，至今保持着中世纪的原貌。
看到在高悬的石灰岩崖壁上延伸，长达4.5 公里的古城墙，不禁赞叹叫绝。
古城有三座城门，正门西向面海名叫海门，我们从南门进北门出，然后在海门留影。 城中威尼斯风格的古街古巷和悠闲漫步的现代人相映成趣。 三座大教堂中以建于1166年的圣特里芬大教堂最古老。 4月10号，早6点40分小冰驾车驶往黑山首都波德戈尔察，全程90公里，在险峻的高山公路上行进，司机全神贯注，坐车的人欣赏沿途风光。 波德戈尔察在南斯拉夫时代称为铁托市，这座城市在二战期间曾被炸平，后重建。我们到的很早，顺便见识了1993年动工建造的基督复活主教座堂。
教堂属于塞尔维亚东正教会，于1993年开始动工，2014年10月7日竣工，以纪念罗马君士坦丁大帝宣布基督教合法的米兰赦令颁布1700周年。教堂内部装饰十分华丽，壁画格外漂亮。
按规定的时间还车。下午一点乘大巴车去阿尔巴尼亚的都拉斯，看看上世纪六十年代为中国人熟知的“社会主义明灯”还亮不亮？ 2024-5-28 于汉口常青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