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离开黑山前往波黑。倒回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时期，这趟行程只是在一个国家内部通行，现在则是两个国家间的通关出行。哲人说“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儿去”，这是至今仍在困惑人类的终极问题。对于前南联盟的几个国家，他们认识自己，思索自己是谁，明确自己从哪里来，想走自己的远方之路，却经历了痛苦血腥的历史过程。</p><p class="ql-block">进入波黑不久，沿途可见波黑战争留下的痕迹，墙上弹痕累累，不时废墟残存。路上安排停车参观处，是二战时期德军炸毁的一座桥梁遗存。大桥像似断裂了腰椎，倚在河岸，时光流逝八十载，二战的伤痛虽远去，新战争的疮痍却依然满目。</p><p class="ql-block">在历史文化名城莫斯塔尔，世界文化遗产建于十六世纪的莫斯塔尔桥，精致优雅的矗立在内雷特瓦河上。优美的弧线划过岁月的沧桑，桥上石级如玉，美得让人叹为观止。波黑战争风云突起，比邻而居的各族兄弟枪口竟然瞄准了彼此。种族屠戮的人间惨剧轮番上演，一湾深绿河水，洗不尽浮尸鲜血。大桥也随炮弹烈火毁为断桥。不由想到西湖边在中国人心中流传千年的许仙白娘子西湖之恋，西湖断桥又被赋予断桥不断的千年情愫。人蛇之间尚可相通相爱，法海作祟，许仙白娘子爱而不能。人类要相通比起人和异类相爱反倒尤为艰难。还有聊斋那些亦妖亦怪的奇女子，人类不能相通时，中国的文人墨客就会借动物妖魅顽强表达欲爱欲知的人类至情。莫斯塔尔桥终久也在联合国的支持下在战后修复。如今世界各地游人踏足桥上，短短一截桥面路，瞬间即可跨过，背后却是民族间纠缠几十年上百年的恩怨情仇。好在桥已修复，战争已远去，伤痛虽犹在，时间能抚慰。但隔河分居的穆族克族，虽然形成饶有意味的土耳其风情和欧洲风情两种情调，那种民族疏离感或许就在风情之间萦绕不绝。</p><p class="ql-block">进入波黑首都萨拉热窝，这座欧洲知名城市是以一场刺杀引发第一次世界大战而闻名于世。谁能料到连头带尾八十年后，一场波黑战争让他再次成为世界的焦点。而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则让这座遥远欧洲的城市成为我们一代中国人的心头好。八十年间虽然1984冬奥会让萨拉热窝名噪一时，但战争，让这座城和这里的人几十年了仍然成为不时提起的话题。</p><p class="ql-block">在拉丁桥畔，斐迪南大公被刺成为一战导火索。战火从此绵延在这片土地。在欧洲大陆，对巴尔干半岛诸国而言，要做独立的自己很难。1993年肇始的波黑战争，就是明证。在萨拉热窝机场旁边，我们参观了一座隧道博物馆。隧道文物图片弹痕记录了波黑战争中波黑民众的惊人毅力和顽强抵抗力。号称比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坚守时间还长的萨拉热窝保卫战，不再是瓦尔特们在保卫，不再是反抗德国法西斯。曾经同是铁托元帅领导的民族兄弟，有的成了屠戮异族的凶手，有的变成沾满鲜血的帮凶。这座城市因为这场坚守近三年的保卫战让世人再次熟悉他了解他。波黑人民要选择自己的路，即使艰难超出想象，他们仍然义无反顾。</p><p class="ql-block">在登临黄堡的山脚，一大片墓碑白得让人颤栗，这是一片青春的坟场。墓碑上绝大多数死者的年龄都定格在青春期。随意看了几块碑铭，都是二十来岁青葱岁月生命就戛然而止。登上黄堡，看萨拉热窝城市风貌，红顶白墙建筑掩映在绿树浓荫之中，教堂尖顶破空而立，一派欧洲风情让人沉醉。想到这两天在萨拉热窝街头品美食，看美景，在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镜头重现处，感慨历史，艺术和现实。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安宁繁荣祥和从来都不容易。看墓碑簇簇，白骨累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和平来之不易，平静的一日三餐，刀叉盘碟竟是生命换来。珍爱生命享受生活，在蓝天白云下的黄堡，有了格外的意蕴。波黑人民独立自由之路走得很难很难，但在独立的波黑，看萨拉热窝小朋友嬉戏和平鸽的场景，看街头一树繁华，满城烟火，你会觉得走自己的路真好。不仅仅是波黑，前南联盟的老大哥塞尔维亚，铁托元帅时期铁骨铮铮，不做西方附庸，不当东方跟从，伴随南联盟解体，塞尔维亚想走自己的路，世事维艰，也需筚路蓝缕向光而行。好在战争已成昨日，生活融入日常。萍踪履痕，无缘探究巴尔干历史因果，游人一颗心，唯有祝福波黑！祝福萨拉热窝！祝福塞尔维亚，愿战争走开，世间不再有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p> <p class="ql-block">前往萨拉热窝路上二战断桥</p> <p class="ql-block">世界文化遗产莫斯塔尔桥</p> <p class="ql-block">桥下</p> <p class="ql-block">古老美丽的小城</p> <p class="ql-block">波黑战争中萨拉热窝保卫战示意图</p> <p class="ql-block">隧道博物馆旁机场雷达</p> <p class="ql-block">博物馆墙上弹孔犹存</p> <p class="ql-block">广场上嬉戏和平鸽的一家人</p> <p class="ql-block">和平广场标志</p> <p class="ql-block">引发一战的刺杀事件杀手留下的脚印</p> <p class="ql-block">萨拉热窝刺杀事件发生地悬挂的老照片</p> <p class="ql-block">黄堡山脚的墓碑群</p> <p class="ql-block">一边是冰凉惨白碑林，一边是红顶温馨居所。魔幻现实。</p> <p class="ql-block">萨拉热窝远眺</p> <p class="ql-block">街头已然一派繁荣祥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