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刚又刷到了一条关于“侘寂”的视频,传说源于日本美学,它是从佛教三法印派生的概念,描述了一种在斑驳与黯淡外表下却令人震撼的岁月之美。看似破旧,却是美学的最高境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想起了小时候奶奶的老宅子,想起了童年的小山村,记忆里的贫瘠与荒芜,如今却成了我一生中最难忘、眷恋的美,自认为的“侘寂美”随着思绪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的展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规则大大小小石头铺成的院子,奶奶走路,两只胳膊总会端着,因为她是小脚,院子里地面不平,一巅一步的甚是小心。院落边角有大大小小的罐子,土窑陶器扣着碗。墙头上的草每年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的梧桐树遮了院子一半阳光,太阳足的时候,奶奶会抱出来两床被子晒晒,狭小的空间又占去了另一半阳光,每次晒被子,我就喜欢在被子里穿来穿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本是青瓦的房顶,因为补修,零星的红瓦把整个房顶像穿了补丁的棉袄,两扇笨重的木门,风化的沟沟道道,这景象也如风吹过的穷孩子流泪的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屋里的家具简陋的不能再简单,掉漆的八仙桌子上供奉着菩萨,灶台上的和面盆,只有里面才挂了白釉,家里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两把秋木的半圈椅子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椅子后面有一只退了红的大柜,顶上裹放着一只板箱,黑白的墙壁缝隙上,闲着没事我就喜欢扣里面的麦秸草,这一辈子可能只粉刷过一次。三间屋子两道门,只有门框,挂了门帘,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的图案,感觉什么都是土灰色,可唯有炕头旁边小柜的桌面,却不知什么原因能擦得油亮光滑,是不是现代人口中的“包浆”也不得而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桌子中央摆放一座上弦的老钟,沙哑的钟声我一直听到八岁上学,一左一右的两只矾红帽桶,两只少师太保的图案,一匍一匐画面甚是好看,一只鸡毛掸子,爷爷的一只痒痒挠插在帽桶里,泛黄的老铜茶盘里有六只豆青色杯子和一把粉彩的茶壶,听奶奶说这几样都是她的陪嫁。炕上的炕席不曾换过,破损处奶奶大大小小的针脚贴了补丁,在炕上躺着,仰面可以看到报纸糊贴的顶棚上垂下来一条钩子,常年挂着一只圆形的篮子,我曾亲眼看见过奶奶拿下来一块桃酥用热水泡了给爷爷吃,那香甜的味道至今记忆犹新,别提多刻骨铭心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没事的时候我就张望那只篮子,怎样能拿下来我想了很多办法,每次我也会因为偷吃和不由自主的抽拉断裂的炕席挨打一顿,红肿的手背疼的我哇哇大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忆中的奶奶家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声响,只有爷爷的哪只水烟袋,咕噜咕噜的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我到底还是给他拆卸了,倒出来一团脏乎乎熏死人的黑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旧时候三代同屋的破敗场景宁静亲切,不知道这是不是现代人眼里的“侘寂”。我不禁苦笑,二十多岁的时候,妈妈常做口中的“忆苦思甜”饭,吃菜片片,喝玉米粥,告诉我不能忘记老一代人吃过的苦,现在倒是成了现代人最为理想、追求的健康生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变化?人们到底在追求什么?从前向往“繁华”,现在追求“侘寂”,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里改变,人性追求,怎样的一种生活才能真正得到快乐,心满意足的开心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