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上牡丹园 国色从头看

光骅

　　还真是“似曾相似燕归来”， 去岁（2023年）我曾四上芍药园，把个芍药花从开到谢看了个全；今年从5月2日到20日又四上牡丹园，把个牡丹花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虽说是碰了个巧，不是故意为之，但细细想来似乎与李商隐那种“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红烛赏残花”的喜好之情相通，当然句子要改成“四上丹园从头看，花开花落两相知”了。

　　上边提到的芍药园和牡丹园，都在市（本溪市）动植物园内，是园内之园。说来虽是四上牡丹园，但第一次与其它三次不同，不同就在于只有第一次是与妻一起去的。原本打算5月1日去的，可4月未两天先后去了市内另两个公园，妻身体不大好，5. 1又要同大儿子两口子外出吃饭，顺势便休息了一天，这才改在了5月2日去。

由于是五、一小长假，这一天游园的人特别多。我们是近10点入的园，目标虽是牡丹园但其时花开的可能较小，因此先绕东了一圈，在开花的山丁子和海棠前留连较多，余下在海棠树傍，天鹅池畔等歇息了半个多小时，到牡丹园底已11点10分了。问下来的人“牡丹开没？”回说“没开。这时妻觉得偷停，于是便坐在路傍石头上小憩。乘隙我上到牡丹园怱忽拍了几张蓄苞的牡丹，才和妻慢慢下到海豹馆头条櫈又歇息了半个多小时。待出园大门已12点20了。此次共游2小时20分钟，其中坐歇1个多小时，尽管如此妻还是累犯了病，一直将养至今。

　　说来还真是没有后悔的药，这也是后三次只能独来之因了。想想每年与妻共赏牡丹场景，一时怅然若失，难免滋生“空馀双蝶舞，竟绝一人来”之叹了。

第二次是5月10日，这天上午妻友微信告知牡丹园花开了，午后又传来一些花开照。“有花堪赏直须赏”，于是我午后2点50又去了市动植物园，其时两厢阶傍黄蔷薇正开，上行途中风吹树枝吱吱作响，花絮乱飞。3点进牡丹园，果然风摇瓣舞，姹紫嫣红，花开正艳。与往年比，东西两园齐开，更东新开园又拓远了不少。问园工什么时开的，回说已开三四天了。虽是周五，园内看花的人不少，且不乏些临城的游客，只是蜜蜂较往年要少，更别说蜂闹花心了。我则多了项边赏边拍边发给妻，以践共赏之义务和欢乐，这次赏游应在一个半小时之内。

　　第三次是5月14日，进园12点50，此前遇到刚赏完牡丹和两个伴友下行的淑英妹妹。淑英是我二叔的大女儿，算来是和我最亲近的同辈人了。这一天周二，来赏花的人依然不少，但那花已现转衰之象，你得挑着寻着去看了。屈指算来也不奇怪，从本月六、七号算起已经盛开一周多了，由盛转衰也算正常，但我还是感觉快了点。其实也不光是牡丹，或许今春花开较晚之故，所有的花像赶花期似得，开得都似匆忙。上次觉得蜜蜂少也许和这有关吧？这次虽比上次多了些，也还差如往年，你得特意或等或抓（拍），才能拍得采丹蜂照。

这一次出来时，妻正午睡，无须现拍现传，时间相对充裕了些，于是我不但赏了东西两园，还西上园上园，东去拓开园，将正个牡丹园看了个遍。说来西园上之园是个小园，我还是第一次来此，由于开发不够只能在入园近处远观而不可亲近焉。东部新开园，已拓到东部上下通道处，只是越向东花越稀少，去游赏的人也少。这次不到2点就出了园门，用时只一个多小时，算是最短的一次了。

　　最后一次是当月20日，本想前一天午后去的，那时正下着雨。打伞下楼后，那雨越下越大，雷打得还特别响，只好在小区内拍了些花。只所以想看雨中的牡丹，那是因为花将谢时多为风雨所败。当天看不成只好第二天看雨后的牡丹了。午后2点10分入园，3点半出来，用时近一个半小时。果然是昨日阵雨昨日风，满园凋零满地红，当其风雨时应如李商隐“玉盘进泪伤心数，锦瑟惊弦破梦频”了，至于“舞蝶殷勤收落蕊，佳人惆怅卧遥帷”，在这里多数人是不会惆怅的，若有也只是“别有心事上心头”的人了，我大约算其中之一了。与去岁的芍药花败相同，今年的牡丹花也拜风雨所赐。好在花开花落，可以来岁再期了。

说到这所差只是为什么要从头看了。有道是“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更别说牡丹国色天香、花中之王了。但“无人不道看花回”大都是盛开之花，而我喜欢从头看到尾，尤其是牡丹可以感初绽之嫩脸，赏盛开之艳丽，悟谢落之坚守。这和人生有些相似，不同年龄段应有不同的风彩，眼下须发皆白，惜怜残花也算人之常情，不是吗？那抱残尤挺的与病共舞；那落湯并蔫的老来伴影，更别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了，何况还可与妻共赏同乐呢。不管怎么说，只要有所得，那便当得起一个值字了。

抱残尤挺

落湯并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