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窑倩影 熊盛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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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以瓷闻名,以瓷兴市,以瓷成为一座与世界对话的城市。景德镇瓷器崛起,离不了高岭土,离不开东埠大桥旁边那个最早发现高岭土的地方。 珠山龙珠阁自古就是景德镇的象征,自明始成为御窑厂的代表性建筑物。虽然几经损毁,它见证了景德镇陶瓷的兴衰。 2018年我去景德镇拍摄《瓷韵匠心》这个专题,不仅走访过很多陶瓷大家,也参观过不少企业和窑口,看过不少手工作坊,对景德镇瓷业也算略知一二。 景德镇柴窑因烧松柴而得名,也称镇窑,柴窑瓷器有“天下第一美瓷”之誉。随着陶瓷烧制工业化技术的发展,如今在景德镇,柴窑也是屈指可数。 更不要说明清古窑,在景德镇已经没有几座。 最有名的恐怕数徐家窑。它始建于明末清初,砖木结构,长度为四丈九尺,建筑面积1037平方米。该窑址是迄今保存最完善的镇窑遗址,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柴窑,一座可容300多担坯的蛋形柴窑。 2018年起,在景德镇先后拍了三年,去过不少柴窑,多数是改革开放以后新建的。因为我主要拍烧窑的窑工,也无所谓古代当代。 从满窑到出窑一般要10天以上,这段时间窑工非常辛苦。 这是窑工在满窑,也就是把半成品装进窑里。这是一项技术活,技艺高低,不仅影响成本,而且影响瓷器质量,甚至可以说是瓷器生产的生命线。 这是徐家窑的点火仪式,一般都是请最有名的把桩师傅去。这是胡家旺在主持点火。 即使已经80多岁了,作为把桩师傅在点火的那天还必须在现场守着,把控关键时刻窑炉的火候。 加柴是普通窑工的事,最需要的是体力。 看火却是把桩师傅的专利,最需要的是经验,这是柴窑烧制质量的关键所在。 把桩师傅除了在加柴口看火外,还特别关注匣鉢温度。看匣鉢的颜色,他们就大概知道窑炉里的温度,并据此决定是加火还是压火,要不要熄火。 出窑是窑工最辛苦的时候。满窑装了多少东西进来,出窑就要搬多少东西出来。而且满窑时是常温,出窑时窑炉内温度还没有降到常温。抱着烫手的匣鉢,滋味可想而知。 出窑更是瓷器产品作者最期待的时刻。瓷器是火的艺术,前期的所有努力,都要经过火的洗礼,才能知道成功与否。他们的兴奋亦或失望都在开窑的瞬间。 拍窑炉或者窑工,当然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情。拍摄对象是清一色的大老爷们,就是慢门拍出窑也很难碰上倩影。 偶尔有一二位爱瓷器的年轻女性,会在出窑时赶个热闹,想淘个宝贝,才会让窑炉遇上难得的倩影。 景德镇古窑民俗博览区除了有各式各样的古代柴窑外,还有手工制瓷作坊,这里的劳动者也基本上是男人的世界,少有漂亮女性在这里。当然,游客除外,摄影人除外。 今年3月,江西省旅游摄影协会组织“清婺景”精品旅游线路摄影采风活动,前期在手工制瓷作坊拍摄,拍摄对象无论是制瓷工还是画工,基本都是中老年男性。 来自全国各地的摄影人,喜滋滋地拍摄这些制瓷行业的非遗传承人。 一位工匠面前,起码有数倍甚至数十倍的镜头对着。 当然,在瓷音水榭碰到很多靓丽的女子,她们是音乐工作者,与制瓷没有联系。只不过她们使用的乐器,是采用优质瓷土按专业乐器技术要求制作的,演奏起来清晰悦耳、美妙动听。 来自全国各地的摄影人也真的敢摄(色),上百人围在水前,长枪短炮对着这些漂亮的音乐工作者,快门声响成一片。 活动的组织者还有更绝的一招,请了几位美丽的模特,让她们在古窑前摆出风情万种的姿势,吊足了这些“好摄之徒”的胃口。 活动的组织者还施放了烟饼,制造出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让美人模糊画中无。 雾中有佳人,娇柔绝红尘。青花飘带起,风采胜梅妃。 怎么多“好摄之徒”,围着这位青花姑娘,怎么拍都不过瘾。 看到古窑前热闹的一幕,不禁想起李白的诗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在古窑景区的另外一处楼阁,更多的“好摄之徒”聚集一处,等待佳人出阁。 等待多时,终于一睹芳容。身穿古服的模特,在烟雾中向着两只青花瓷瓶款款而行,头顶上的“致美轩”三字,似乎在解说这个场景。 后面的瓷瓶上写着“清明上河图”五字,仿佛这位女子跨越时空,从瓷瓶上宋代汴京来到今日的景德镇。 当下出了一个新词:“羡慕嫉妒恨。”长的美,是不是也会有这个顾虑?据说春秋战国时候的吴国,因为吴王夫差好色,漂亮的女子都不敢出门,因此有了王昌龄的诗:“钱塘江畔是谁家,江上女儿全胜花。吴王在时不得出,今日公然来浣纱。” 时值仲春,这位模特在头发中插上一支春花,是不是想再现辛弃疾诗词中的“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 晴朗的天空,组织者却让模特撑把油纸伞,是不是想演绎刘禹锡的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在古窑遇到美女,在瓷海拍摄佳丽,让古窑与佳丽共美,让名瓷与倩影同辉。虽然是摆拍,也算是一场盛宴,是这次“清婺景”精品旅游摄影采风的点睛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