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事(一)

李秀瑜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span style="font-size:20px;">李秀瑜/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08年春晚小品。主持人问:“什么运动让人揪心?”宋丹丹答:“足球。”又问:“什么运动更让人揪心?”宋丹丹立即抢答:“ZG足球。”时间过了16年,这揪心的足球揪得人疼、揪得人伤心。曾经冲出过亚洲的ZG男足对阵亚洲三流足球队,竟敢以1:3输越南队,1:5输泰国队。随后,继天津天海队、江苏队退出中超,两年前的今天,重庆足球队于2022年5月24日宣告退出ZG职业足球联赛并解散球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正当ZG男足在低谷中徘徊,重庆足球队解散2年之际,与重庆毗邻的贵州黔东南侗族苗族自治州榕江县“村超”足球联赛,正如火如荼地开赛,据央广网报道:“参加本次贵州“村超”的20支队伍皆以村为单位,主裁判、球员的身份各不相同,他们或是摊贩、老板、司机、学生……年龄从15岁到40余岁不等,只为在赛场上为自己村的荣誉而战。”没有假球、黑哨,没有球星介入和国际赌博操控的“村超”联赛,获胜的冠军队,得到的奖励只是一头牛。纯洁无瑕的“村超”足球成为这两年中国体育运动最火热的事件之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由于足球带给球迷的伤痛,笔者曾暗暗发誓不再看足球比赛,不再说“球事”这东西,可贵州今年再次足球“村超”火热,又勾起了我对足球的不了情。</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重庆人爱球、痴球是有历史渊源的。清末1905年,海归陶维义从英国带着足球来重庆出任广益中学校长。此人曾经是英国皇家足球二队队员,对足球很有感情,后来便有了西南第一个足球场、重庆第一支足球队,即“重庆广益足球队”和重庆足球的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33年英国战舰足球队慕名前来广益中学挑战,学校足球队欣然应对,赛场上广益健儿们勇于拼搏,技战术得当,最终难以置信地以7:0大胜英舰足球队。赛后英国舰长摘下军舰上的铜钟赠送给学校留以纪念。”在那洋人蔑视中国人为“东亚病夫”的年代,重庆人能以大比分赢了英国人,为国人争得了荣誉。学校把这一荣誉高高地挂在树上,为每天作息的时钟,时时以钟声激励师生奋进。这口洪声四溢的铜钟,历经岁月风雨,见证百年老校和重庆足球的历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笔者离开学校后,这足球情结仍然附身于体,凡是看到类似的钟鼎或听到钟声,不由自主地想起学校足球队比赛赢得的荣誉。同时,工作再忙也要挤出时间看足球比赛。</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重庆大田湾体育场,是1951年在贺龙元帅主持下修建的,经过五年的时间,于1956年建成,是新中国建成的第一座甲级体育场,也是建国初期重庆十大建筑之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八十年代,重庆不仅承接全国男足甲级比赛,同时,为纪念贺龙元帅,连续举办了四届“贺龙杯足球赛”,重庆球迷们大呼过瘾。朋友王绪明率先组建了业余“重庆球迷俱乐部”并自任会长。王会长以自己在新华路开的火锅馆为据点,一有赛事,球迷们主动聚集于王会长麾下。啤酒、火锅伴随着球迷们滔滔不绝的球事,将赛前赛后的喜怒哀乐融化在红浪翻滚的锅中,把天下球事消化于山城啤酒的泡沫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接着重庆主城和区县民间自发组织成立的近百家“大皮球”、“小皮球”球迷俱乐部。大型企业工会也组织了企业“球迷俱乐部”。每逢足球比赛,球迷们佩戴球饰、挥舞着花花绿绿的宣传物,行走在大街上、狂欢于赛场内外,引动着成千上万的球迷们造人浪、呼口号,声势浩大地声援赛场上球员和教练。重庆球迷们与电视上的英国球迷、法国球迷一样,尽情地为足球狂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1956年贺龙元帅为重庆第一场足球赛开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争强好胜是人类的本性,体育是和平时的“战争”。人类自古好斗,体育是文明的竞争,赛场共同竞技角斗成为战争的缩影,满足了人类对争夺胜利的欲望。而足球,就是最好的表现形式之一。球迷们从比赛获胜中得到了快乐、坚毅、疯狂的同时,也得承受失败的挫折、失望和伤痛。八十年代,凡是在重庆大田湾体育场举行的足球赛,笔者几乎场场必看,体会和见证了重庆球迷爱球、懂球、更是痴球的行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重庆球迷们鼓励赛场上球员和教练,从来不单调重复“加油”,而是将本土方言融汇于现代体育,幽默风趣地左右比赛的情绪。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比赛场上激烈竞争的双方球员,身体冲撞、技术动作走型造成的犯规以及裁判误判误罚在所难免,属于正常的事儿。可重庆球迷懂球,对球员合理冲撞、是否越位等行为,一旦裁判发生误判,球迷们对裁判员的不满情绪骤然升起,一人呼喊:“裁判我儿”众人跟随呐喊:“裁判我儿”喊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有听不懂方言的外地裁判问重庆体育工作人员此话“裁判我儿”是啥子意思?工作人员捂嘴抿笑。当弄清楚了其中之意,裁判板着脸说:“重庆球迷没有文化,粗鲁。”而外国人却赞扬重庆球迷的幽默,误判误罚的裁判员却成了重庆球迷们的家人。不管怎么说,公共场所不认同这种下里巴人“吃欺头”占便宜的言语。有人认为这是类似英国“足球流氓”的言行。可爱的重庆球迷,万众一心接受批评,立马改正。“贺龙杯”足球赛上,见裁判不公,重庆球迷不再呼喊“裁判我儿”,改呼:“豌豆颠儿!”以抗议和蔑视裁判行为。这“豌豆颠(尖)儿”为何物?川渝人皆懂其意,用在此处绝不是说蔬菜的鲜嫩,而是形容裁判技术如豌豆尖太嫩了。场上裁判如果屡犯错误,急躁的球迷们干脆直呼:“裁判下课!”“裁判洗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随着“球迷俱乐部”开展赛风讨论,球迷们观球的行为和口号也更加自律和文明。赛场上出现有球员跌倒或遭受挫折、或久攻不下赛场沉闷的局势,一球迷高呼:“雄起”!看台周圈瞬间数万球迷唱和,“熊起”的吼声如山洪暴发,一泻千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雄起”之声从此喊遍中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由于篇幅有限,下篇《雄起》继续重庆球事。周末愉快,谢谢阅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文中图片为网络下载,向原作者及藏家致谢,如有不妥,告知即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4年5月25日于重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