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加索的眼泪

Wzhm王志明

　　昨天是阴天，一路上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汽车行驶在高加索的山谷中，两边的坡地上绿绿䓤葱，长滿了綠草和灌木。我们一直在猜想，这格鲁吉亚的气候应该相当于我国的哪一个省份？若说是大西北，土地没有这么好，像中国的北方，平均气温比那儿高。所以很难说。

一个多小时后，汽车开始一圈圈盘旋着上山。山谷幽深、山峰林立，覆盖着条条自然雪道的雪峰也开始不断呈现在眼前，高加索雄伟壮美的景色开始展现。如果不是云层那么厚，更将是一幅幅瑰丽的画卷。

我们沿途参观了一座建在水边的美丽的古城堡，中途登上了高山索的一座山峰。山顶上有一座陈旧的苏联时间建成的“俄格纪念碑”。这座纪念碑样式呆板，几乎没有什么美感，它的历史意义现在也很难解释清楚了。而山顶周围的景色却美得惊人。山体巍峨，缘意蒼蒼，雪峰近在咫尺，云层缠绕在峰间䑃朦胧胧，山脚下竟有一汪绿水。有人说，这是“高加索的眼泪”，一听这话，竟然怦然勾起内心的一絲情愫，此时此景，无论于山水，人文，历史或心态，“高加索的眼泪”都能确切勾连出许多遐想，这儿是今天所见到的最美的地方！

绕过俄格纪念碑能走到山顶的边缘，天下着小雨，所以没有几个人过去。在悬崖的角上有一把斑驳的木椅，我和老伴沿着窄窄的山脊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照了一张相，虽己老态龙钟，快八十的人了，还能相互搀扶着，在这高加索的雪山之巅留个影，心里多少有几分庆幸和慼慨。

　　途中我们参观了“安娜奴利”（Ananrui ）城堡。这座古老的城堡，结构雄健美观，依山傍水，但不知道建于哪个年代，城堡的主人是谁，为什么要建！如今，城堡的围墙内主建筑是一座教堂，其它的住宅己经看不到了。据说当年有外敌入侵，在城堡内抓住了一个女奴叫安娜。敌人知道城堡内有一个暗道，逼问安娜说出暗道的入口在哪儿。安娜宁死不屈，最后被敌人杀害了。于是后人就把这座城堡命名为“Ananrui 城堡”。导游在秘道口上给我讲解这个故事。

我在想，每天熙熙攘攘的游客走进这座古堡，是在看风景还是看历史？有人说旅游是与历史的对话，但是你所听到的历史又有多少是真的？山谷的风吹来，千古风尘早己烟消云散。当年古堡的主人去哪儿了，古堡的故事谁还知道。我突然想到红楼梦里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时见到的一副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无为。” 其实，人类所有用文字或传说留下来的历史，是真是假只有上帝知道。但是每个人在旅游中与历史的碰撞，尽管每个人的感悟各不相同，即便是瞬间的一点灵光闪现，那也是真实的，只有它才会给你带来真正的启迪。

　　我们最后登上的是昨天行程的最高峰，我们是换乘了大马力的越野車才上去的。山顶上高耸着一座教堂也叫“圣三一教堂”，因为高，所以它格外神圣。当地人称它为“距离天堂最近的教堂”。教堂周围的山峰覆盖着厚厚的雪，因为下雨，云层把雪峰遮挡住了。我只是在刚才打开宾馆的窗户才看清那些雪山。如果是晴天，我们在所在的宾馆可能能看到“日照金山”，如果是蓝天臼云，更将是无与伦比的美丽。其实，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昨天站在教堂边的山顶上，前面是黑云压城气势磅礴，脚下是悬崖峭壁，蒼茫恢宏！另是一番景象，而我们是擎天的人！

记于2024年5月25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