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状疱疹的那些事儿

云山居士

<p class="ql-block">  前段时间,一位在茂工作的同乡阿姨得了带状疱疹,疼痒难忍,到了当地的医院,找遍了当地的一些草医,也回老家找各种草医,还是治不好,疼痒得满地打滚,号啕大哭。由于子女在外地工作无法帮助,老伴又不理解,终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绝望地离家出走。好心的同事兼老乡组织不少人帮忙,还报了警帮找,费了很大功夫才从河堤边找了回来。如果不及时找回来,后续会发生什么事都难说。</p><p class="ql-block"> 一般人很难理解,不就生个疱疹吗?有那么夸张吗?其实一点都不夸张。在古代农村,这病叫“生蛇”,一般是从前面向两边围着腰间生,说如果绕腰生满了一圈,这人也得死。这种说法,在那种缺医少药的年代也许真的会发生,也许是有些夸张。但这种病的疼痒的程度,却一点都不夸张。因为这种病的疼痒,并不在皮肤的表面,而是在肌肉的深处,抓又抓不着,够也够不到,真的很让人抓狂。</p><p class="ql-block"> 这种病从西医来说,就是病毒侵害神经引起的。用西医治疗,部分可以缓解,但很容易留下后遗症。从中医来说,是由于肝胆湿热郁于胆经而引起的,治法多是清利湿热、舒肝胆,常会用到一些苦寒利湿热的药,如龙胆草之类。中医如果治得彻底,一般不会留后遗症,但治得不彻底,一样会有后遗症。</p><p class="ql-block"> 这病对于壮实的人来说,治疗的难度不算很大。但由于要用到苦寒药,对于一些脾胃不好的人来说,治疗是一个比较大的挑战。一方面,不用苦寒药你治不了;用了苦寒伤,病人又受不了,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当年我母亲得这个病,我那时还未学医,搞不明白这病。听说当时我姐冒着很大的危险到大山沟河边的峭壁上去找草药给我母亲治疗,但效果并不理想。后来没有办法,带出到县城找一位老中医看,才把病情控制住。但也出现了刚才说的一个问题,由于我母亲脾胃虚寒,吃了这些苦寒药大泻不止,控制住病情后便不肯再吃药了,于是也留下了留遗症:沿着脑壳两边的神经时不时又痒又痛。</p><p class="ql-block"> 因为这个事,我后来学中医之后,便寻求这种病的治法。查经典,阅医案,费了不少功夫,也找到了一些治疗的方法,但总觉得不是很满意。后来,一位明朝医家的方子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方子廖廖几味药,看上去十分简单,方中的药似乎也并非很苦寒的样子。只不过,我初见到这首方时,对这几味很平淡的药并不是很重视,有点怀疑它的疗效。后来,看到一位现代的上海名医的书,其中有他对这个方子的实践经验,说用此方其效如神。看到这里,我的精神来了,对这首方的疗效深信不疑,于是开始找机会实践。在实践的过程中,我又自作聪明,心中想道:这病不是湿热的同时有郁造成的吗?不如我将这个方子和经方里一个疏肝解郁的方子结合起来一起用,岂不更妙?后来用此法试验,效果果然不错!因为这个自作聪明的试验,我还自鸣得意了一阵子。但后来看的书多了,才发现解放后一位国内著名的经方大师早在几十年前就用这个办法了。真是山外有山,医学的东西学无止境,一些你自以为得意的东西,其实别人早就想到了。经过此事之后,我清醒了许多,也觉得学医这个事情,一方面要有悟性,自己要学会思考问题,同时也要多看多实践,很多东西前人有经验的拿过来用,也可以让自己快速成长,更重要的是要保持一种谦虚的态度。</p><p class="ql-block"> 同时,经过我母亲得带状疱疹这件事,以及后来的学习之后,我对草头方的态度也有所改变。在学医的早期阶段,我对农村草头药的一些偏方验方比较感兴趣。但后来发现,由于这些偏方验方失去了师徒的传承,可能一些关键要诀失传了,这些草头方的治疗效果有时并不令人满意。同时,由于社会的变迁,农村的生态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一些农村草医已离世无人传承,一些草头方药即使知道名字也已很难找到。还有,一些草头方的效果没有经过自己的验证,真实的效果心中没底。基于这些原因,我已逐渐放弃使用这些草头药方。治病不如用张仲景的经方,经方的效果是经过几千年验证过的,用起来有法有度,关键药还可直接在药店里找得到,方便又安全。当然,一些经我自己验证过确实有效,又容易找到的方药除外。比如,一个治高血压的草头方,便、廉、验,现在用得也挺好的。</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