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落的美丽与历史共存(三)‖上辑：汾阳田屯村考察简记

汾州文化

编者按：留住古村，留住古树，留住古庙，留住这些古建筑，就是留住了历史，留住了我们的根。 汾阳田屯村考察简记【上】文/山西冯恩启 文首题韵——岁月越深，思乡越真。当春华秋月逝去，无法抹去的思乡之情，如雪霜般渐渐覆满你鬓间发上。留不住的年华，藏不住的乡情，都在一怀愁绪中，飘动成了一首诗，凝固成了一幅画，那么的情真意切，那么的感人肺腑。谁都有故乡，谁都有乡情愁绪，这是人之常理，心之常情。无论你是叱咤风云的政治家，还是四海沉浮的经商者，是将军士兵，还是骚客诗人。走进古老的村庄，走进那片真挚至爱的土地，你会在一条条古街古巷，一座座古宅古院中，一片片田园美景中，重新找回儿时那如诗如画的曾经，如歌似梦的诗画。乡野考察，乡园逐梦，在晨光红霞中开启一日充满活力的勃勃生机，在落日余晖中定格成一片恒久不散的美好景象…… 2024年5月17日，农历四月初十。汾州文化研究交流协会汾阳武登云、王希良、侯荃、冯恩启、侯廷胜、潘如有、任厚年，孝义李景耀，平遥张法伟、郝亮、张州温三市（县)文友11人，在武登云会长的带领下，走进汾阳市阳城镇田屯村，进行了深入的考察、调研、走访、座谈。大家收获丰满，盛载而归，其乐之情，无以言表。在这次田屯考察活动中，受到了村委主任魏秀军、村文化爱好者刘树华、王玉锁、李前等人的热情招待和帮助，深谢之言，概不赘述。初夏晴日，阳光浓烈，火热之情，弥漫在每一个人心里。大家走街串巷、入院进房，街头交谈，摄像留照，对历史文化的追求与渴望，在一路的考察活动中，绚烂成了一片又一片美丽的风景，给田屯这个古老的村庄，增添了新的文化活力与气息。为再次揭开田屯村悠久的历史与厚重的文化，重新展示田屯村往日的盛景与荣光，大家脚步声声，言辞灼灼，慧风满室，智语悠扬。 【一】 汾阳市阳城镇田屯村，位于市南10公里虢义河下游北岸，一个神奇而美丽的地方。千百年来，每到雨季那突如其来的山水，携带着大量的泥沙，在这里沉积。平坦而厚厚的黄土，一层层从深处向上，向远方延伸了开来。从草木丛生的荒芜之地，到生长米粮的肥田沃土，一代又一代的人临水而生，在这块儿虢义河冲积平原上，畜牧捕鱼，治河灌田，伐木垦荒，耕耘种植，繁衍生息，建设家园。 虢义河，古称金沙水，又名行春川，发源于吕梁山鹊颉岭南涧。全长70余公里，流域面积280余平方公里。是汾阳与孝义的界河。据有关记载：“虢义河上游有两支。北支源于谷雨嫣，古有灵浮泉，流长33.4公里，名三泉河，又名阳泉河，流经汾阳市三泉镇南；南支源于会沟，东南流入汾阳市石庄乡境，流长40.1公里。又名贾壁水，板峪水，流经石庄乡南，在三泉镇东、西贾壁、板峪村中穿过，至三泉镇聂生村东南与北支汇合。南北两源交汇后向东偏南行，河道曲折，于汾阳市董家庄村东汇入文峪河。清代南支泉水因地震而断流，彻底沦为季节性洪水河”。 金沙水，为什么会被称为虢义河呢？ 在田屯村方圆不到10公里内，有三个村庄被称为整个太原盆地，最早建城置县，最为历史悠久的古老村庄。这三个村为大虢城、小虢城、虞城。三城互为掎角之势，为后世的繁盛奠定了经济军事基础。春秋时代，晋献公“假虞灭虢”的故事，在这里可谓妇孺皆知，家喻户晓。郭姓由此来，河水由此名。自古兴亡成败事，转眼匆匆越千年。来不及的断肠悔恨，在唇亡齿寒的唏嘘感叹中，走进史志典籍，走进渔樵笑饮，走进戏剧影幻，让人解闷，让人聊有可谈。 公元前655年，晋献公君臣经过三年的策划与攻伐，终于灭掉虢国，在回军途中，又顺便灭掉了虞国。后晋献公，迁其虢、虞两国的宗室、将臣子孙以及部分平民，来到这晋疆外山河环绕，戎狄杂居，草木繁盛，野兽出没的金沙水畔，筑城囚居。此事在历代史、志多有记载。 宋代乐史《太平寰宇记》称：“汾州虞、虢二城，相传晋灭虞、虢，迁其民于此，筑城居之”。《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山西名胜志》卷七记载：瓜城在县（孝义县城）北十里。本虢城也。相传晋灭虞虢迁其人于此，乃筑城以居之。” 时隔六十多年后，即，晋景公六年（前594年）将之赏与大夫士伯为封邑，始置瓜衍县。《左传》对此有明确记载：鲁宣公十五年，晋侯（景公）“赏士伯以瓜衍之县”。从此华夏文明的光芒，由南而来，渐渐地照亮了这块神奇的土地。从此也开创了汾、孝之地，始创县的文明历史。 田屯村与小虢城村接壤。“近水楼台先得月”田屯历代作为三城近郊，无论在军事守卫上还是经济保障上无疑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瓜衍县，一个春秋时代晋国在鼎盛时期，在此地的成功县置，无疑给了晋国君臣日后，开疆拓土，征服戎狄，囊括整个太原盆地，不断向北推进的信心与支撑。 【二】 处于春秋瓜衍县核心地带的田屯，何时建村以及村名来源，全无资料记载。明朝万历版《汾州府志》堡寨记载：田同北堡，田同南堡。清朝顺治版《汾阳县志》堡寨记载：田同北堡、田同南堡。又市集篇记载：田同镇，四、七日。清朝康熙版《汾阳县志》记载：田同北堡，田同南堡。又南乡，忠孝里，田同镇。清朝乾隆版《汾阳县志》记载：田屯北堡，田屯南堡。又，南乡，忠孝里，十五里曰田屯镇。清朝光绪版《汾阳县志》记载：田屯北堡，田屯南堡，民国至今村名为田屯。现存康熙前碑文记载：田同镇。1982年《山西省汾阳县地名录》记载：清朝时期，该村名田同村，后将同演变为屯，故名田屯。 民国25年（1936年），汾阳文化学者刘天成在其著《汾阳遗事》记载：“田屯镇，旧分南堡与北堡，今合为一镇。忠孝里，南北长形，南北一长街，北部稍曲；东西八短街，各街有门，集在南部。城东南15里，通车，有堡墙，尚完整。南临虢义河，有石桥。井水甜不缺，深二丈余”。 据村中老年人讲：田屯村以前有九街十八巷。有堡墙，堡门，但堡墙堡门早已无存，部分旧街巷虽在，道路已被改造，旧房院所剩无几。田屯村历史文化爱好者李前说：田屯村现存旧街有侯家街、寺巷街、杨家街、黄家街、陈家街等。集会在南街、陈家街，农历二月十一、四月初一、七月初六、十月十一。一年四个集会。 民国25年（1936年），刘天成著《汾阳遗事》记载：“田屯，田地90顷，有完孝粮者。民户833，男女2009口，商户7，男女14口。稍有菜园。初小设华严寺东偏院。张、王、刘、李姓稍多、赴孝义东路，今改行汽车”。 1982年《山西省汾阳县地名录》记载：“田屯，该村位于县城南，属平川，全村3898人，耕地8500亩。系独村大队，生产以农为主”。 2020年汾阳市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编《21世纪汾阳村落存影》记载：“田屯村位于汾阳市区正南9千米处，清末民国初年属忠孝里，今属阳城乡。村庄东邻西官村，西邻靳屯村，北接孝臣，南连小虢城。村东西长2.5千米，南北3.5千米。1949年，全村总户数680户，人口2139人，耕地7832亩。1979年，全村总户数1110户，人口4102人，耕地6630亩。2019年，全村总户数2020户，人口5520人，耕地5057亩”。 【三】 汾阳自古以来，被称为三晋“旱码头”，是东西晋陕大通道、南北连接晋中与晋南的枢纽之地。 《中国邮驿史》记载：“清光绪三十年（1905年），汾阳已成为晋西驿道的中心，从汾阳驿出城东行，经康宁堡东出吕梁地区界抵平遥洪善驿。出汾阳县城南行，经孝义县南出吕梁地区界至介休义棠驿，折而南行至灵石县；从义棠驿向西南行，折而入吕梁地区界，经凤凰、回龙二镇，出吕梁地区界抵隰州城。出（汾阳）县城西行，越黄芦岭至吴城驿，至永宁州玉亭驿向西北行，达临县碛口镇，至黄河东岸，过碛口渡口出吕梁地区界，抵陕西吴堡县，出汾阳县城北，经文水、交城，出吕梁地区界，再经清源、太原县抵省城太原府”。 《吕梁地区交通志》驿道篇记载：太原至西安驿道汾州府路段，设文水县驿和汾州驿两个驿站。汾州驿设在东郭北门外。接南路经阳城铺、田屯铺（孝义），入孝义县瑶铺、王屯铺；出吕梁地区界入介休县义棠驿，沿汾河南下，直抵陕西西安府。 清《汾阳县志》官署记：南路，十里曰阳城铺，又五里接孝义之田屯铺。 《汾阳交通志》记载：汾介公路汾阳段，全线长40公里，汾阳境内12公里。途经大南关、小南关、赵家庄、东、西阳城、孝臣村、田屯、小虢城，止于汾孝县界。该线始建于民国24年（1935年），是由原有的一条大车道为基础，逐步拓宽改建而成。后经多次改造建设，成现公路。又田屯桥：位于田屯村以西，汾介线10公里134米处的虢义河上。桥上为汾阳县通往孝义、介休等地的官道。最早建于日伪时期，由于战争破坏，常为险桥。后多次改建成现桥。 田同镇（田屯镇）处于汾阳（州、府）南达孝义、介休最优选择的车道、官道、商道上的堡村集镇，无疑起着极其重要的枢纽作用。“财货填不满，拉不完”的村庄繁华景象，富裕了田屯人的生活，也壮大了田屯镇的集市。田屯村借助交通枢纽的地理优势，村人在经营农、商的基础上，把交通运输，物资流通当作主导产业、收入来做。成立了“田屯汽运协会”，全村大小运输车辆400余辆。 【四】 多少求财为官梦，多少壮志别离情，都在田屯这古道驿村里交汇弥漫，从远古飘向今天。匆匆而来的，急急远去的，都是天涯逐梦客。车马滚滚，烟尘飞扬，谁的背影挡住了前路的行程？谁的泪水淹没了归家的乡情？一切都在岁月的深处，不断地聚合消散，无人上心，也无人顾及。真可谓： 驿马奔腾背汗流， 传文递信日无休。 茶房不解思乡渴， 夜店风来尽是愁。 田屯，一个古驿道上的传统历史文化村庄，历史有多古老精彩，故事就有多古老感人。烟尘深处的古车道上，曾经官轿的吱悠声，驼队的铃铛声，驿马的嘶鸣声，还有那身挂酒葫芦，手提算盘的晋商们，早已成为了很难追忆的曾经。今天，我们站在这条宽阔的柏油路旁，北望南眺，西瞻东看。吕梁山如黛，虢水入田畴。古堡今何在？新村争一流。加高加厚的虢义河堰，护村安然，灌田久远。历史在这个乡村振兴的时代中，徐徐展开了田屯村崭新的画面，无不让人自豪，感动！ 吕梁山如黛，虢水入田畴。古堡今何在？新村争一流。 ——2024一5一24 特注：文责自负，本文只代表作者本人观点。引用，摘录、转载需注名出处，有版权限制。 作者简介：冯恩启，网名神龙。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汾阳市政协特聘社情民意信息员，汾阳市民俗学会会员。 ————❀———— 附：韩雅《满江红·汾阳田屯村考察简记》留言 碧水东流，虢义河，千年流淌。阳城镇，田屯古村，岁月悠长。黄土厚积，平畴沃野，孕育华夏文明光。雨季至，山水携泥沙，沉积厚土。 古称金沙水，又名行春川，源远流长。吕梁脉，鹊颉岭涧，发源此方。北支南源，交汇向东，文峪河中汇入浪。历史久，三城建置早，虢虞史话长。 晋献公，假虞灭虢，故事传扬。策马归，辘辘车声，迁民此方。城囚居民，华夏文明，自此照耀这地方。后晋景公，再赐瓜衍县，历史篇章新开张。 田屯村寨，近水楼台先得月。军事要地，经济保障，作用不可估量。明朝万历，府志记载，田同二堡名远扬。历经清世，村名演变为屯，忠孝里中名远扬。 旱码头汾阳，三晋通衢大道广。南北通途，车马喧嚣，石桥连通两岸乡。刘天成书，详载田屯镇，八街门巷通四方。今人思古，犹忆当年盛景状。 啊！田屯村，神奇而美丽的地方。黄土厚积，平畴沃野，诉说着千年的辉煌。虢义河流经此方，滋润着大地与生灵。今朝回首看历史长河滔滔流去，愿未来更美好！ ——于2024.6.20. 汾州文化研究‖编委会 （排名不分先后） 名誉主任：张志芳 主任：武登云 编委：郝胜芳柳静安任达奇王继伟石守勇王继民张一涛李春艳李峰李海洲宋冬生王永宝强玉山张前耀高冬生马鸿宾韩志刚路剑锋韩守林冯志彤李世立尔学礼药利斌王希良孔宪泉薛文栋王君 执行委员会：武登云张立新李世林冯恩启张月梅孙雨亭梁志友梁继国冀广大李景耀辛中朱丽彬闫春成韩雅高巧玲郑天明冯利花晋晓鹏段振亮张春桥孔令海张超际王涛田伟 主编：武登云 常务主编：张立新 常务副主编：李世林 杂志编辑： 冯元明郑长征孙雨亭王希敏胡红珊 美篇编辑：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