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2, 126, 251);">文：怀化老头</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怀化老头绝对绝对就是一个好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想不通的是，在企业辛苦工作四十二年，单位上千名干部职工中，居然有不少人把他喊成了“刘主席”。</p><p class="ql-block"> 改改姓也就算了，还要特别强调不是这个姓“刘”的“刘”，是那个“流氓”的“流”。</p><p class="ql-block"> 晕死你没商量！</p><p class="ql-block"> 反躬自省，其实老头也没作过什么出格的事啊。</p><p class="ql-block"> 略举几例：</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厂务公开</b></p> <p class="ql-block"> 某科长“视察”办公室旁边小花园，对着那花花草草撒了泡尿。被老头撞见了，抢了那位爷挺着肚皮的背景镜头“咔喳”了一下。洗好后那天见他跟在屁股后面来了，掏出照片吐口唾沫顺手就粘在了《厂务公开栏》边上。</p><p class="ql-block"> 就听科长在后面嘀咕：“这个臭流氓！”</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良种公猪</b></p> <p class="ql-block"> 总工有些傲气，工人有说他瞧不起人的。</p><p class="ql-block"> 郊区营业所挂牌那天，老头应总工要求拍了几张村景照片。洗出来送他时，就见照片中总工身后一溜红砖围墙上那白石灰刷的大字广告十分有趣：</p><p class="ql-block"> 《良种公猪配种》</p><p class="ql-block"> 电话：1360……</p><p class="ql-block"> “流主席你存心搞我的鬼呀！”</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红杏出墙</b></p> <p class="ql-block"> 老总不修边幅，厕所出来拉练没拉好就串到了老头办公室。</p><p class="ql-block"> 几位女同事扫了一眼，笑个不停。</p><p class="ql-block"> 老总不解，“笑什么呢？”</p><p class="ql-block"> 女士无语，只低头闷笑。</p><p class="ql-block"> 老总把目光投向老头。老头从桌面文件上抬头扫他一眼：</p><p class="ql-block">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p><p class="ql-block"> 老总赶忙背过身去,随着“嗤溜”一声拉练响，老头不紧不忙：“关…门…打…狗”。</p><p class="ql-block"> 老总叹曰：“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综合治理</b></p> <p class="ql-block"> 调度室一摩登堂客掐着老头手、搭着他的肩,强行要合影。</p><p class="ql-block"> 照片洗出来后被老头托人转交到她老公手里，顺手又在背面题了几个字：</p><p class="ql-block"> “综合治理的原则是看好自家的门，管好自家的人”。</p><p class="ql-block"> 害那俩口子笑得喷了饭，打电话向老太太告了老头一状。</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挺胸而出</b></p> <p class="ql-block"> 湘、黔、鄂、渝边区地方电网联谊晚会前，文体专干请老头去排练厅审查文艺节目。十来个少妇劲头十足，练完一曲请老头点评。老先生一言不发，边笑边往外走。专干紧追在屁股后面征求意见：</p><p class="ql-block"> “什么年代了？还这么畏首畏尾的？你去买些羽毛球来，要她们塞在衬衣里面，挺起胸来美。”</p><p class="ql-block"> 专干笑得直不起腰，少妇们都在喊：“流主席英明啊！”</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取之有道</b></p> <p class="ql-block"> 福利房落成，职代会通过了分配方案。有人花半个月工资买了条烟寻到老头家，请求在楼层安排上给予照顾。老头说你三代同堂、有老有小、又是军转家属，你的要求完全应该满足。行政科明天就要张榜对号入住了，你快去找科长说说。</p><p class="ql-block"> 老头把香烟塞回她包里，推她下了楼。</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见到行政科长，笑嘻嘻伸出手掌：</p><p class="ql-block"> “二一添作五。拿来！”</p><p class="ql-block"> 科长眼一瞪：“还真是你让她送的烟？流氓！”</p><p class="ql-block"> “什么六毛七毛？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p><p class="ql-block"> 科长说已经让她把烟退商店了。</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冷处理</b></p> <p class="ql-block"> 老头还当过调解主任，扎扎实实也干过几件叫人哭笑不得的正经事。</p><p class="ql-block"> 两口子斗气闹离婚，那时民政局是一定要求先经过工作单位进行调解，调解不成凭单位意见就很容易领证。</p><p class="ql-block"> 老头做这事别出心裁：他一不听当事人诉苦，二不当裁判定公婆有理无理。要离婚？行啊！你先挂个号，两天以后在家弄点好酒好菜，老头说要带上公章陪他们吃顿“打狗散场”的饭。</p><p class="ql-block"> 两天后老头还真打电话问菜炒好了吗？被那女人劈里啪啦就是一顿好骂：</p><p class="ql-block"> “你什么狗屁调解主任？没费一句口舌就想来我家撮饭吃？我老公说了，我们不离了，玩不过你这流主席！”</p><p class="ql-block"> 不离就不离，我又不着急。</p><p class="ql-block"> 这“冷处理”的方法后来被不少单位效彷。</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王八不加蛋</b></p> <p class="ql-block"> 县城一个变电站二十几号人有八个姓王，最小的那姑娘被大家喊成了“王八”。趁老头来站参与安全检查时眼泪汪汪找他诉苦：“太欺负人了，你管不管？”老头笑了笑，想了想：</p><p class="ql-block"> “管！你别哭啊！赵钱孙李、周武郑王，《百家姓》里王姓排第八，王八就和叫张三李四差不多。只要后面不加个‘蛋’字就行”。</p><p class="ql-block"> 王姑娘一愣，想了一会，好像也有点道理啊。</p><p class="ql-block"> 站长随后在站内下了禁口令，因为老头说以后站里再有人喊“王八”就扣他站长的奖金。</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要死上顶楼</b></p> <p class="ql-block"> 还有个变电站，小姑娘为小事和别人打了一架，站长扣了她当月奖金。这丫头在家是满女，一贯娇横。不依不饶拉上父母一路就吵到市里。公司书记、保卫科、女工委个个批评她不对。这丫头哭喊着一下就冲出会议室，右腿一抬就跨上走廊栏杆：</p><p class="ql-block"> “你们都欺负我，我从三楼跳下去算了。”</p><p class="ql-block"> 众人不知所措时，老头一把拽住她胳膊就跑。沿着楼梯从三楼奔到六楼了，丫头莫明其妙，</p><p class="ql-block"> “主席你拖我去哪呀？”</p><p class="ql-block"> “你不是不想活了吗？三楼跳下去死不了，我送你去七缕屋顶天台。”</p><p class="ql-block"> 丫头一把死死抱住楼梯栏杆：“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跳了！我错了还不行吗？”</p><p class="ql-block"> 事后，书记说老头：还有你这么劝阻的吗？老头说你是坐办公室干活的，我是在职工群里混日子的，哪个有几根花花肠子我比你清楚。</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酒处长</b></p> <p class="ql-block"> 那一年，市里一大型集贸市场着火了，二层楼商铺几乎烧光。消防攴队验收时走过场，临战又出警迟缓。为了交差，得找个冤大头顶包，供电部门于是首当其冲。应约到支队协商处理时，根本不听供电公司对火灾原因的调查汇报，只强调火灾事故调查以消防部门结论为“权威”。</p><p class="ql-block"> 协商中，防火处长酒醉醺醺，蛮不讲理。这一边莫可奈何时，就见老头拍案而起：</p><p class="ql-block"> “你像什么话？支队长称你‘火处长’，你其实就该叫‘酒处长’。叫我们下午来协商，你中午喝个脸红脖子粗。市场开业你验收马虎，报警二十多分钟了，你离市场才一公里却跚跚来迟。……” </p><p class="ql-block"> 随即，支队长就火处长态度表示了歉意。</p><p class="ql-block"> 从支队回来，大家对老头举起大拇指：“流主席，算你牛皮！”</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法庭趣事</b></p> <p class="ql-block"> 那么多年，单位老总一直当老头是“万金油”，哪里有事往哪里抹，上法庭当被告都当过十几回了。</p><p class="ql-block"> 一件承担连带责任的担保官司，开庭前老头和原告方银行的美女律师用本地方言聊了个天花乱坠。待律师用普通话宣读完起诉状了，轮到老先生答辩时，他装得可怜兮兮地：</p><p class="ql-block"> “报告审判长！我不会讲北京话。”</p><p class="ql-block"> 律师气红了脸，法官差点笑出了声。辩论时，老头又利用聊天时原告方无意中对贷款用途的透露，指责银行发出贷款后监管不到位为由，拒绝承担全责。最终判决下来，各打五十大板。</p><p class="ql-block"> 和律师挥手道别，她说“你太油了”！老头回说“不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还有个官司，一根电杆埋在荒山坡上，一个律师为了千元代理费挑动农民起诉，索赔六万。法庭上，面对几位木讷的村民代表，老头降低八度发言。最后陈述时，他作为胜诉方主动承担了全部诉讼费用，末了仍不忘把对方律师骂了个狗血淋头。签字时法官笑着握了握他的手。</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百年好合</b></p> <p class="ql-block"> 老头说话办事给人的感觉很随便，甚至有点吊儿郎当，却十分招人喜欢。领导常常让下面的人有什么事“去找流主席帮忙解决”。工人把他当自家弟兄伙计，收媳妇嫁女都要请他上台证婚。</p><p class="ql-block"> 婚礼上什么“早生贵子”，从他嘴里出来就成了“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早日造就革命事业接班人。”</p><p class="ql-block"> 酒宴大厅客人被他讲得哄堂大笑，新郎新娘被他羞得容光焕发。</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下半夜找你聊聊</b></p> <p class="ql-block"> 谁家有人上西天了，第一个知道消息的肯定也是他。他一出动，什么场地布置、人员安排、值夜排班，全都井然有序。几个朋友曾对他说“我倒要看看你要是走了谁来给你致悼词？”</p><p class="ql-block"> 他想都不想就告诉人家：“不麻烦别人了，我自己来。” </p><p class="ql-block"> 老头说他会提前录好音，会点名那几位朋友“来了吗？没来？请转告他，我下半夜去找他聊聊。”</p><p class="ql-block"> “你这个流氓，做鬼都不肯放过朋友啊！”</p><p class="ql-block"> 因为职工家红白事全喜欢找他，有时当月工资居然全额“捐”了出去。</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