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第一次见到彼岸花时,不知它叫曼殊沙华,也不知叫彼岸花,是黄色的当地叫鬼蒜花,长在幽深的峡谷里,那个峡谷现在叫地球上最美的伤痕,溪流纵贯银瀑倒挂,就是缺阳光,峡谷上阳光灿烂时,谷里还是幽森的,它叫马岭河峡谷,已是5A景区了,那时它还在深闺人未识。</p> <p class="ql-block"> 很多时候阳光的热力是爱与海天一色为伴的,而远岸常与碧空一体。</p> <p class="ql-block"> 后来我离开家乡,到了千里之外的滇西,又第四次到大理来跑马拉松,这时我知道了它的一切身世,更笃信它是人神分界线上亭亭玉立的一片魂灵,而又在阳光下疯长,继而接天连日地美化着生死。</p><p class="ql-block"> 我看喜洲就有那么一点人神共在的韵味,洱海就在那里与蓝天融为一体,我们看不见彼岸花开,但曼殊沙华的灵气又无处不在,像羽化了的仙子,又像蓝莹闪照的空影和气息,将我的灵和骨肉冲净到了通透的地步,如果不是这次行程特定的人和事,这次喜洲之行或许会被另外的地点和事替代。</p> <p class="ql-block"> 为像鸟儿那样能去想去的地方,于是人们长跑,并成了哺乳动物和灵长动物中跑得最远的生物,加上能上天入海的思想,人们又让各种车辆丰富我们的翅膀,而花意则在自行车轮上蒸腾而起,让意志和欢喜弥漫所到之处的水岸和花里。</p> <p class="ql-block"> 碰巧了,在赛前的闲暇里我们都选择了喜洲,它的天青海碧,它的白羽一样的白云在飘飞的气韵里像丝絮般的引领,于是我们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向这个喜乐之滨聚集,像鸟儿和云朵那样写意,鸟儿有翅膀,而我们有飞扬和遐想,我们是青天之下的一群欢快的自由人。</p> <p class="ql-block"> 如果不以思绪搜寻喜洲和千里之外的那个幽深峡谷的共同,我不会把空阔无垠的洱海之滨和南盘江曲径通幽的婉约联系到一起,是天马行空的行者在休憇时的冥想,是山川的经历后与思辩的梳理和碰撞,心中的千沟万壑外化为历练过的万水千山,而我们对镜的肉身,承载的是不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灵魂?</p> <p class="ql-block"> 闭上眼都能感受阳光的灼热,与杨柳岸晓风残月截然不同,彼岸花在阳光下最美,生活的运势也像橡木桶里尚未开封的红酒,而我们有时面对的,大都是邂逅对坐而品的一杯不期而遇的咖啡,求熊掌而得鱼,人生如赛场也是会有风月的,明天的竞赛就像那桶还未开开的红酒,而赛程也是可以享受的,那人生又何尝不是可以重头再来的。</p><p class="ql-block"> 喜洲的柳杉湖湾让人想萨尔茨堡的月亮湖,这湖让人想起埃贡-席勒,这位天才的奥地利画家深情而思辩地注视着他的裸女和镜像,托付拥抱和牵挂,却在对视灵魂中夭折,人生苦短,深情有时也是要炙热地共鸣的,免得再回首时,沧海桑田地失之交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