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一一东沙角

带头闯

<p class="ql-block"> 前 言</p><p class="ql-block"> 本部美篇中的八段篇章除略有少量修改外,全部为网络中的民间微信传播的原创文章。谢谢作者(作者肯定是东沙人)的“掏老古”,文章虽出炉好几年,一直收藏至今却未知作者到底是那位尊姓大名的东沙人?作者的“掏老古”全文朴实无华、通俗易懂、深情而作。难得让吾辈一代的东沙人重温昔日,激情怀旧。</p><p class="ql-block"> 故乡的那片土地,始终是我们东沙人心中最美的风景,那曾经的人滿街巷是那么的热闹欢畅,令人无限怀念。故乡东沙也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是我们游子的念念不忘。那些儿时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记忆,那些快乐美好的学生时代情景,总是在梦里荡漾。时光虽然催老了我们的容颜,可是故乡的“血液”始终在我们身上流淌着,那一缕缕悠悠的乡愁,一丝丝浓浓的眷恋,永远铭记在我们东沙人的心灵中!</p><p class="ql-block"> 今天借花献佛、顺水人情,梳理了作者的原创“掏老古”全文,算是表达自已对故乡的一份念想和痴情,一起分享给大家,尤其是东沙角人。 </p> <p class="ql-block"> 一、《消失的味觉》</p><p class="ql-block"> 一座有記憶的城市肯定有其特有的文化元素叠加构筑而成,作为百年古镇东沙亦不会缺少那個元素。</p><p class="ql-block"> 那些在东沙古镇史上鼎鼎有名的三洋泰薄脆,丁和园香干等名吃,除了丁和园香干尚存外,其它的都己成了味觉上回憶。当那些古镇人重新站在老街上那三家饭馆时,面对己被改建成老年活动中心和民居的旧址时,你是否会想起热氣腾腾的刘氏豆浆,和着炭香、油香的姜氏、徐氏的大饼油条,令人馋诞欲滴的周氏肉包子……;还有远近闻名,口感细腻绵软、脆松香甜、让食客唇齿留香、回味无穷的古镇著名特产一一海棠糖。</p><p class="ql-block"> 说到吃,在那個票证控制的年代,早餐绝对是古镇人每天必修的功课。記得每天天朦朦亮的时候,临近古镇菜场的那二家国营店便开始热闹起来,那二家店各有特色,靠菜场最近的主打饮食是豆浆,淡浆2分一碗,咸的三分,甜得最贵要4分。到此消费的食客主要是进城来销售农付渔产品的岙里头人,豆浆无需搭配粮票(这应该是那個年代古镇人最引以为豪的元素之一),价格亦适中进城的外乡人大都消费得起。在豆浆开始出锅前,另一家早吃店里的肉包子,油条,大饼,烩饼等早点也开始粉墨登场了。此时最热闹的要算制作大饼的煤炉前,说人声鼎沸一点不为过,炉围上排满了用毛竹制成的订制凭证,古镇人叫它“筹”。等待师傅用火铲钳从炉子里,把大饼取出来然后夹上油条,直奔豆浆店那顿祈盼己久的早餐,就会充满暖意下到肚里。等到迎完第一拔客人之后,在早餐店进出吃客的影子上,从他们手里拿的容器中你就能准确地判定身份;这群人手里几乎清一色拿着印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抓革命,促生產”、“伟大的无產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等字样的糖口杯,踱着方步悠闲地来到早餐店,讲究一点的人随身会带着一点白沙糖或者是一只鸡蛋。这些人先会卖几個周氏肉饱子,或者是糖糕,油墩子,然后到豆浆店里找一张干净的桌子,开始享受每天必须的口福。菜场,大横街,小横街,洪场弄堂的交汇處,古镇最繁华的地段开始热闹起来,古镇的一天亦由此拉开了序幕。</p> <p class="ql-block"> 二、《露天電影》</p><p class="ql-block"> 在那物质生活靠票証指挥的年代,去《和平戏院》看電影是一件奢侈得不能再奢侈的享受。好在政府总会隔三差五地组织放映隊在大操场放露天電影,驻军的放映隊亦会不停期的择日放映。</p><p class="ql-block"> 記憶中的露天電影大都在镇政府的孫家操场组织,那里的戏台至今犹在。今晚有露天電影,消息不径而走,在最短的时间传遍古镇的角角落落。那晚的孫家操场是古镇靶心,人们都会在饭后背上自家的竹椅,板凳朝那儿聚集,饱享那次免费的眼福。</p><p class="ql-block"> 近水楼台先得月,一点不假。住在操场附近的居民在得知消息后早就占据了正厅的位置,各类的竹椅,板凳早已参差不齐地摆放在那里。而其它区域的只能望椅兴叹,后悔自己的祖上咋不把家置在那里。電影播放前,操场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由于露天电影大都在夏天播放,赤胳膊的大人和只穿裤衩的小屁孩无疑成了一道风景;人们高声谈论着各种见闻,有时候由于谈论时,话不投机而展开一场全武行,让来看電影的人们预先看上一出人间闹剧的事亦时有发生。随着“八一電影制片厂”片头雄壮的乐曲,所有吵闹都戛然而止。《杜鹃山》、《青松岭》、《南征北战》都是露天電影的主打作品。古镇的人即便在和平戏院里己经看过,人们还是会不厌其烦地重温一遍。这個时候如果有人自装聪明,预报后面的剧情就会招来别人的指责,甚至会高声驱逐他离场,所以一般的人是绝不会耍这种招万人骂的小聪明。都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那时候氣象预报也没有现在那样准,有时候電影放到一半老天就来搅局,到西边乌云压上,偶尔再来几下電闪。底下的看客们就预感到今晚的電影要泡汤了,果不其然,放映机关了,放映隊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机器,而观众们只能望着天,带着遗憾离场回家。这种天搅局的事虽然发生的机率很低,但古镇看过露天電影的人大都遇到过。看露天電影,古镇人的记憶大都沉淀在孫家操场。还有一個地方去饱过眼福的人就少了,那就是岭下山墩,三连部隊的操场。不像政府组织露天電影,军隊的保密工作做得好,一般都在毫无征兆下,在晚饭后的连队官兵突然齐集在操场上,所以那里的電影往往成了岭下山墩居民的独享。</p><p class="ql-block"> 时光流逝,现在的人居家就可以看上各种好莱坞大片,国内大腕的贺岁大片。但我想窝在家里的味道绝对比不上露天電影,虽然有被大雨搅局的尴尬,但却回味无穷……。</p> <p class="ql-block"> 三、《横街肉铺》</p><p class="ql-block"> 同现在的菜场不一样,各类食物应有尽有,甚至连现在的超市里都摆上了蔬菜肉类。記憶中东沙菜场没有肉摊,而在古镇的横街却设有专门的肉铺,镇上的人习惯称为肉店。</p><p class="ql-block"> 在那票証控制生活的年代,城镇户口的居民每人每月可以发到一斤的肉票,农村户口除了节假日偶尔有半斤不等的肉票外,平时则只能望肉兴叹。刚记事时肉价是0.68元/斤,后来调到0.72元/斤。居民们平时一般不会去买肉,除非家里有客人来。斩肉师傅在那时绝对是古镇最吃香的,你想一头猪肉,从糟头到前腿、大身、后腿、屁股,一個价格。你今天能吃上一顿好肉全凭师傅手上那把肉斧刀。有些居民摊上有個邻居或者亲戚在肉店工作,那真是羡慕煞人。肉店最闹热的辰光一般是早上五点,住在肉店周围在那個点就会被吵醒,到九点左右才归于平静。红白喜事,这是镇上每户人家都无法回避的大事情,摊上这等大事就要摆酒请吃。摆酒少不了肉,但每户人家的肉票毕竟有限,咋办?办法总比困难多,先是亲戚家支援把肉票拿出来,实在不够则找邻居家借,等下月发票时还。好不容易凑足了肉票,这会应该没事了吧?对不起,你还得找斩肉师傅,而且不是一個,你得多找几個,才能把办事所需的肉采购好。有些人还不忘给师傅送上好烟好酒,难怪那时的斩肉师傅几乎都是路路通,因为他们手中掌控着关注千家万户生活的肉斧刀。过年时节,是斩肉师傅一年中最吃香亦是最忙的時节。记憶中每到这個节点,天朦朦亮就有来自四邻八乡的岙里头人聚集在店门口,等待开门。早来的凌晨一点就在那里排队等候,为了买上一刀上好的肋条肉回家送年,真是费上了劲。这时闹热用人山人海形容一点也不会过,一般农历大年廿一开始到大年廿八;肉店的营业时间从早上5点到晚上10点左右,师傅们中午也不休息。现在想想师傅们是怎么挺过这個节点,毕竟他们也是凡胎肉体。熬过了这個点,过完年后肉店亦开始冷清起来,同先前的人山人海到冰冷气出,变化实在太大。</p><p class="ql-block"> 肉票已成了记憶,人山人海亦成了往事。现在每到过年时节去菜场购买送年用的肋条肉,面对一脸笑意的摊主你还会想起那时你拼命挤出笑意向斩肉师傅购买肋条肉的尴尬吗?</p> <p class="ql-block"> 四、《古镇的街》</p><p class="ql-block"> 东沙,中国唯一的古渔镇,她因海而兴,同样亦因海而衰。能成为她的子孫,对于她有着难以释怀的记憶,特别是当她因为配合旅游而几近面目全非时,更需要人用文字加以还原,以便古镇的后代子孫对她有着一個既便模糊,但依然有着一丝轮廓的记憶。</p><p class="ql-block"> 不是我夸口,古镇的街是我见过的带有古字號的旅游景点里最宽敞的街。试想在民国初年,交通还是以人为车为主的东海渔镇,这些在海禁后以宁波移民的后裔,居然在一场大火之后主动减少自己的店铺面积,硬是把古鎮的街面拓宽成二车道,从而构成了今天古镇的老街。</p><p class="ql-block"> 记得儿时坐在家门口,看着一辆辆木板车从码头趸着金黄发亮的大黄鱼路过大街,往宁水公司的渔业加工基地(宁波水產公司驻东沙分公司)而去,古镇的石板由于受压而发出咯吱咯吱声,幼小的我们就知道鱼汛(俗称洋生忙时)到了,那些福建人、东门人、象山人、台州人、奉化人会在古街上演奏方言交响乐,而古镇就会迎来每年最热闹的渔市。横街渔市因而成了古镇人的骄傲和如今的落寞。</p><p class="ql-block"> 那时要过古街的鱼货大都是从山咀头码头(如今的牌坊)和栈货坑码头上船,而铁畈沙码头的鱼货要经古街而去水產公司投售。那热闹的埸景一直延续到上世记的7O年代未。</p><p class="ql-block"> 说古街,我不得不说古街的另一特色。在那物质生活贫乏的年代,每到夏季的晚饭时节,每家都会把桌子搬到临街的家门口,端上各家的晚餐,随后沿街就餐。说实在这個习惯可比现在的千人宴要好的多,毕竟每家的菜都各有特色,况且彼此间都相熟,吃饭的时候大家东家長李家短的交流着一些逸闻趣事,整条街便成了一個長方形的四合院,那情景想起来让人至今难忘。</p><p class="ql-block"> 很难想像在炎炎夏日我们居然不会感到热意,相比较现在的空调,電风扇,那时一把蒲扇就可以把一夏打发过去。其实这也不难解释,那时没有厄尔尼诺,况且先辈们在设计古街时已经把她变成一条避暑的纳凉通道,借此驱除暑意。在横街有個景点肯定已被人遗忘,那就是財神殿,她的原址在现在聚泰祥旁边,解放后改为供销社的仓库,据老一辈人讲这里奉供着蓬莱仙岛唯一的財神爷。記憶中每到正月,迎財神就会有许多信众去那里祈福,求財神賜福。每到那时我们就会在財神殿的石阶上找到他们留下的蜡烛,成为那個年代所特有的照明工具。遗憾的是八十年代初期,由于种种原因财神殿被折迁,那几座本来被竹篾裏藏的財神像亦不知所终,成了古街人甚至古镇人的一大遗憾。(如果还存在,保不齐又是一個景点)</p><p class="ql-block"> 说到財神像,我不得不说那时的供销社领导也知道做生意靠財神。但我的記憶中那個的趙公明咋得啦?</p> <p class="ql-block"> 五、《和平戏院,一座消失的地标》</p><p class="ql-block"> 一场大火,将巴黎的地标建筑“巴黎圣母院”几乎夷为平地,这是遥远的欧洲人的疼,也是我们地球人的疼。古镇也有一座地标建筑,她承载了几代古镇人的喜怒哀乐,见证了古镇的兴衰,可惜的是,她现在已彻底消失在我们视线,只能在記憶中寻觅与她的点滴心酸。</p><p class="ql-block"> 和平戏院,这座曾在80后也已模糊的地标建筑,一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她一直是这座岛上最大的室内娱乐活动中心。改革开放之初曾经创造票房纪录的戏曲电影《红楼梦》,红遍大江南北的武打電影《少林寺》都在那里首映。在那里我们认识了電影外的世界,说她是古镇人了解世界的窗口一点也不为过。和平戏院,原是东沙三阳泰刘姓大老板拆资建造的古镇亦是岛上唯一的大型娱乐活动场所。解放后经公私合营后改命为东沙電影院。她最繁盛时曾迎来当时的越剧大咖王文娟,袁雪芬在此登台为岛城奉献戏剧的餮殄大餐。</p><p class="ql-block"> 改为電影院之后,主要以放映電影为主,記得让居民们准备手绢的朝鲜電影《金姬和银姬》、台湾電影《妈妈最爱我一次》都是在那里播映的。上演这些卖座率高的電影,影院门口人山人海,一票难求。初识贩票的黄牛也是在戏院门口,手中有票的就以高出原价的几培的价格卖给无票但急于一饱眼福的,从黄牛那儿买票的大都是岙里头来的年青人。電影院为了让黄牛没有市场,工作人员就白天加黑夜地工作,甚至通宵放映,我曾经在那里看过《少林寺》的深夜场。但不管如何加班,面对四邻八乡纷纭而至的观众,黄牛们照样赚得盆满钵满。</p><p class="ql-block"> 和平戏院在变为電影院后除了放電影还要举办大型庆祝活动和群众活动,記得八十年代严打的公审现场会就在那里举行的。记得每到夜幕降临,来此看電影的人都会从四乡八方赶来。一群群谈恋爱的青年男女都借和平戏院这块风水宝地进行约会,此时戏院外的瓜子摊,自行车安放处(相当于现在的停车场)的生意开始忙碌起来。镇上的各色人等开始聚集,属于古镇夜戏开始拉开了帷幕。我们这些穷屁孩此时就会去一個点,俗話讲张门洞,紧挨着门。看着里面演绎着人间的甜酸苦辣,冷不丁还有比你身高马大的一把揪醒你的梦,来一個“鸠占雀巢”,那时候你只能带着未了的情去,前门等观看几分钟不到的片尾了。(被揪的那一刻,我真的想成李连杰,打他个人扬马翻)。</p><p class="ql-block"> 每逢暑假期间,和平戏院会给我等这辈人送上优惠给于享受。戏院会在每年的暑假给我们放映半价还要打折的電影,虽然兜里没钱但看几场应该没问题。《南征北战》、《地道战》、《地雷战》这些榜上有名的都是我等这帮小屁孩的避暑凉片。时光无情,八十年代不知为何?好段段的戏院搬了,搬了重建。(现在荒芜了)。</p><p class="ql-block"> 而那承载着几代梦的《和平戏院》拆了,取而代之的是家百货公司,几经变迁现在成了东沙社区的办公楼。沧海桑田,每次回家经过那里,她如果还在?可能会有更多人寻她而来而不迷失归路。所有的人应該都不会否认,她是古镇的圣母院。</p> <p class="ql-block"> 六、《古镇裁缝铺》</p><p class="ql-block"> 俗話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古镇人不管在啥年代都会把自己打扮得妥妥贴贴漂漂亮亮,即便是在物质极度匮乏,颜色统一的年代。</p><p class="ql-block"> 在古镇最繁华的大横街有一家国营的裁缝铺,里面聚集了古镇最顶级的裁缝师傅。临街而設的门面,十几台洋車(缝纫机),几張裁制布料的工作台,是铺子的全部家当,可谁也想不到就是在这简单中师傅们给古镇人裁出了鲜光亮丽的生活。裁缝这個記憶中属于女人的话儿,但是在古镇这一切就被巅覆,店里的老师傅全都是男性。当时坐店的师傅皆师出名门,年青時都师从奉帮裁缝,老祖宗对手艺活的“三年学徒”使他们对于制衣的各個细节都烂熟于胸,三年出徒之后这几個师傅能在挑剔的古镇立足并扬名手里肯定有绝话。唉,您别说你去裁缝店里一般的活儿根本不入老师傅的法眼,除非你是上好的料子,否则,一句话“门都没有”。结婚男人都要穿得体面端庄,女人自然是鲜光亮丽,大师傅都住店,人生一辈子的大事总得做几套像样的,“找关系”“托关系”,没用!师傅秉承着祖师爷的规矩,“先来后到”,亲爹也一样。这可咋办?提前预訂,错時而做。</p><p class="ql-block"> 不管在啥年代,古镇人还是外岙人遇上红白喜事都会去找精通《易经》的人挑选良辰吉日。而《万年历》里对好日子的安排几乎是一样的,聪明的古镇人就会提前挑好日子,之后提前拿着上好的料子来到裁缝铺找自己心仪己久的师傅来量身定制。“重信守诺”们在给你量体之后都会告知你取衣的准确时间,你只要到时来取就可。</p><p class="ql-block"> 裁缝铺名氣很大,除了本地人之外,幼小的我曾见过穿四只袋上装的军人带着布料慕名而来,这些都是驻岛军队的首長,现在想想也是,三百六十五日都穿着军装,威风!在那崇尚军人的年代草绿色绝对是一种荣耀,但是每天穿总不是法子,总得弄几套客衣,于是他们就想到了镇上裁缝里的当家师傅请他们量体裁衣,置几套相样的客衣。</p><p class="ql-block"> 镇上的裁缝师傅很多,除了国营店里的,其它的都是个体户,这里的师傅都承接着大店里不接人们也不会去的伙儿,做一些简简单单,缝缝补补的话儿。快节奏的年代,量体裁衣的细活似乎成了另类,古镇80后,9O后,对裁缝铺这个曾经繁华的符号大慨都已没有了丁点的记憶。毕竟在80年代裁缝铺变成了服装厂,搬到了山上,后来又搬到了高亭。我曾经在废弃的服装厂里找到一条旧的商标,上面清楚地写着“海螺”二字,一個贝壳的商标似乎在想着或想吹着什么,这一切都不得而知……。</p> <p class="ql-block"> 七、《老虎灶》</p><p class="ql-block"> 三百六十行,具体说清楚恐怕很难,烧开水卖钱,养家糊口,换到现在肯定会被视为奇闻,弄不好还会成为网红,但对于老东沙人而言就不足为奇。古镇确实出现过这样一個行当,镇上人还将她冠以“老虎灶”的地名。</p><p class="ql-block"> “老虎灶”的原址在古镇老菜场旁边,可能是为了取水便利,她紧挨着老河和戊辰河,初井和义井都距她不远,是古镇余姓大户人家独資创办的。記憶中每年的四月半水抲旺叫鱼(黄鱼汛)时节,是老虎灶老板最忙的时节。各地来岱衢洋捕黄鱼的渔民每到晚上,渔船拢洋靠岸后就会提上热水瓶来充热开水。然后带到租住的民居,泡上一个热水澡或洗一個热水脚,驱除一天的疲劳,想想亦有几分惬意。试想在居民发煤票限量供应燃煤的年代,那些异乡的渔民想用热水是件多么奢侈的享受,而“老虎灶”的存在岂不解了他们的“燃煤之急”。</p><p class="ql-block"> 渔讯结束,天氣逐渐转热,而异乡客大都已返程,老虎灶的生意就开始转入淡季。等待秋风一起,天氣转冷,居民们对热水的需求开始增加,老虎灶迎来她一年中第二個旺季。燃煤凭票,精打细算的家庭主妇,一到晚上各家的煤饼炉子早已熄火,但一早起来所要用的热水还是必须得再添一個煤饼,专门烧开水显然不划算。再说过夜的热水温度绝对没有刚烧开时的温度高,于是“老虎灶”的头炉热水就成了主妇们的首选。那时节每天早上就会出现一股提着热水瓶朝“老虎灶”集合的充水大军,想想这场面真是壮观。</p><p class="ql-block"> 冬日里向“老虎灶”集结的场景一直延续到上世纪的八十年代末,随着大衢洋黄鱼資源的衰绝和政府对燃煤的开放供应,“老虎灶”也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从此也淡出了古镇人的生活而成为了記憶。</p> <p class="ql-block"> 八、《风水东沙》</p><p class="ql-block"> 徐福东渡到东沙,在山嘴头码头登岸补给,这段历史传说一直以来都是史学家和文人墨客所探究的。这些都是一种猜测,到是老辈们对于东沙的风水预测值得人们在饭后一读。</p><p class="ql-block"> 三面环山,一面靠海,这個大环境符合风水学里有山有水的理念,老祖宗在这里筑巢而居自然基于此。唯一的出海口选择在山嘴头也是有讲究的,在山嘴头的东北方向有一头门(拷门),潮水从拷门进来,流经山嘴头挟带泥沙往西南迅疾而奔另一头门(仇家门),这一进一出的二头门把山咀头变成愈来愈深,最终成了天然良港。潮水带来的丰富饵料自然成了鱼儿的所爱,闻名遐迩的大黄鱼汛就这样顺势而成。</p><p class="ql-block"> 有了这道潮门的拱卫,古镇能不兴盛也难了,但是奇怪的是在山嘴头的外海上还有二座山,一名曰东垦,另一曰西垦,垦同肯是谐音,意思是如遇年境不好外出求助到处都会遇到贵人而得到帮助。二道门,二座山就这样稳稳地守着古镇的出海口,于是古镇开始兴盛。</p><p class="ql-block"> 老辈人讲古镇的衰亦是门,上世纪七十年代,围海造田同天斗同地斗,岛上居民开始同海斗,拷门大坝如今稳稳的矗立着。来此旅游参观的人们绝对想不到脚下曾是深不见底,流速迅疾的航道就这样经过几年的努力而古镇的进门关了,关了进门还好,出去的门(仇家门)亦在人定胜天的大环境中进行了围垦圈地,二道门都严丝合缝地关了。紧接着大黄鱼走了,而山嘴头的码头由于缺少潮水的冲刷慢慢变浅,最终彻底失去码头的功能而遭遗弃,如今已是全无痕迹。</p><p class="ql-block"> 如今东垦,西垦都进行了围垦,风水既然破了就破得彻底些,推到重来过。古镇在等待重生,而山嘴头码头旧址上的牌坊也在招手迎接八方游客,期待旅游这個无烟产业再次撬动古镇的明天。</p><p class="ql-block"> 一一完一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编后语一一</p><p class="ql-block"> 乡愁,是那一抹夕阳下的暖意,让我们的心灵深处重新又找到了“家”的归宿。</p><p class="ql-block"> 在下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东沙人,出身东沙铁畈沙金家。祖上留下的老屋墙门朝海、几代人经年累月与大海相依。</p><p class="ql-block"> 老屋大墙门朝北之海就是昔日盛产大、小黄鱼,舟山渔场著名的岱衢洋。在“响蓬”灯塔亮台的引航指行下,一到渔讯期,洋面上云集了成千上万艘,来自北自江苏、上海,南自浙江、福建等沿海地区的各类木帆渔船。我们家门口的铁畈沙自然成了渔民们避风、休整、修补网具、补充给养的港湾。一到晚上铁畈沙桅杆林立、灯烛辉煌,锚泊着数以百计的大浦船、小对船融为一体。到处都能听到来自各地的方言声,什么“介姆”、“万正介我”、“小居:舢板摇来哦”……等等五花八门的地方语。</p><p class="ql-block"> 故乡承载着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虽然我们身在异乡,却依然无法忘却那片养育我们成长的地方。鄙人在1970年支边去了大兴安岭(时年21岁),10年后返城回乡,1981年迁徙岱山高亭定居。几度风雨、几度春秋,虽然50多年的时光己逝去,可是故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却一直浸透在我的日常工作和生活中;而且每每会不经意间地,也不知有多少多少次出现在我的“乱梦”中。虽然已经即将步入耄耋之年,可是对于故乡的一切依旧会时不时地成为我无尽的思念和永远的向往……!</p><p class="ql-block">(说明:部分图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