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女施剑翘

二元子

“我乃商士禹之女，三官是也。手刃仇敌，欢乐归阴。”其遗书里充满了仇恨，刚烈和果敢，真奇女子也。清●蒲松龄在聊斋故事里描写诸城县地主豪绅方雪斋仗势欺人打死正直的商士禹，并行贿于官，消遥法外，商家之女三官为报杀父之仇，只身出走，学戏献艺。时值年关，方雪斋为庆贺新岁，正月十五请来三官所在戏班唱戏。三官主演《活捉王魁》，甚得方雪斋赏识，便叫来三官身边侍候。三官趁机怒杀方雪斋，报了杀父冤仇，然后欢乐赴阴。

　　中国有句古话，"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看来中国人，有些传承是刻在骨子里的，是深埋在基因里的啊！各位看官，把茶泡好，听小子说一位现代版的报杀父之仇的女侠"施剑翘″的传奇故事！那可是比聊斋中的女侠"商三官″精彩万分！

施剑翘，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民国时，举国震惊，名动一时。合川县撰志时，并未为其竖碑立传，估计是施剑翘先生名头太大了，实为不掠兄弟县市之美；还有就是，杀伐太重，不合时代。当今，乃法制时代，一切以法律为准绳，讲究法律面前是人人平等的，但凡有触范刑法的临驾于法律以上的个人行为，必将受到来自法律的制裁。小子深不以为然，所以小子以为至少应该为先生颁发一枚"合川名誉市民″的勋章吧！历史的真相到底如何？看官老爷们看吧下文，自有评说，咱们评论区里见。这篇文字在作者心目中，算是合川人为施剑翘先生立传的了！

　　施剑翘(1906一1979)，字谷兰，安徽桐城孔城镇人。姐弟五人，剑翘行大，二弟中杰（字，则凡），三弟中榘（字，穆甫），小弟中逵，小妹纽兰。爷爷施志宽，为人帮工，闲时磨制豆腐出售，后病死。父亲施从滨（1867-1926），字好善，号汉亭，祖籍在安凤乡夏咀村施家嘴人氏。他是民国初年北洋奉系军阀施从云的兄长（施从云（1880—1912），字燮卿，安徽桐城人，1936年4月2日，中华民国国民政府追赠陆军上将。）。施从滨幼入私塾，15岁投清廷吴长庆的北洋部队，后入袁世凯的北洋新军。先后任什长、新建陆军第三营前队右哨哨长、左营后哨副教习、山东巡抚袁世凯行营差官、先锋队后路左营后哨副哨官、北洋新军帮带兼督操官等。

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从滨任常备军右镇步队第十六营管带、六标第一营管带。

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任步兵队十九标统带官。

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入讲武堂学习。宣统元年（1909年）授陆军少将加中将衔。

民国3年（1914年），任镇江镇守使、第一混成旅旅长，驻守镇江。

民国5年（1916年）成为山东督办张宗昌的部下，张宗昌对施从滨很是器重，后来出任陆军第一师师长，后归张作霖节制，驻济宁。

民国12年（1923年），任张宗昌部下第二军军长。

民国14年（1925年）10月，孙传芳任五省联军总司令，奉浙战争爆发。张作霖任命张宗昌为江苏善后督办，施从滨为安徽军务善后督办兼第二军军长，南下迎击孙传芳部。张宗昌任命施从滨为前敌总指挥，自山东兖州、泰安开拔南进。直系军阀五省联帅孙传芳为扩张地盘，领兵北犯，在蚌埠地区作战中，施从滨乘坐铁甲车督阵，但在皖北固镇失败，施从滨遭孙传芳部谢鸿勋俘虏，孙将他用铁丝绑缚。在当时民国军阀混战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因为是中国人打中国人，如果战俘不愿意规顺，那么军阀们一般都会释放了事。再则中国人都会秉承古言行事；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民国15年（1926年）初，施从滨宁死不降，总司令孙传芳一怒之下，命李宝璋在蚌埠车站南侧将施从滨斩首悬挂，并暴尸荒野三日，以示众。还是当地红十字会，草草收敛了事。

恶耗传至家中，全家悲愤。作为女儿身的施剑翘终日以泪洗面，父亲的惨死，无法让剑翘从悲奋中走出来，于是奋而发誓曰：

战地惊鸿传恶耗，

闺中疑假复疑真。

背娘偷问归来使，

恳叔潜移劫后身。

被俘牺牲无公理，

暴尸悬首灭人伦。

痛亲谁识儿心苦，

誓报父仇不顾身。

施从滨影像。

孙传芳影像

　　翘首望明月，拔剑问苍天！剑翘誓不报父仇，决不为人。从此报仇时刻铭记于心间。剑翘思前想后，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平日识字读书、做女红。手无缚鸡之力，哪会舞刀弄棍，何况孙传芳官居要津，门卫森森，如何近身？如何下手？

于是，不得不把报仇的希望寄托在大哥施中诚身上。

施中诚是剑翘二叔的儿子，从小在她家长大。施从滨身亡后，施中诚也发誓要提着孙传芳的头颅来祭奠叔父的亡灵，因此，施剑翘也非常敬重这位大哥，而后来在和军阀张宗昌交涉抚恤条件时，首先一条就是"破格提拔施中诚为部队团长。”而张宗昌也因失去施从滨这员忠实的虎将而懊恼不己，所以死者家属提出的主张条件，皆一一允准。

施中诚被提升为团长后，没几年，又晋级为旅长，后来又当上山东省烟台市警备司令。地位变了，思想也变了，为叔父报仇从此绝口不提，估计意外的一场荣华富贵早已将誓言抛在九霄云外了。

施中诚影像。

　　施剑翘曾多次去信，多次提到替父报仇，均石沉大海，遭到婉拒。令她大失所望，愤而割袍断义，断绝了兄妹情谊。

不久，一位名施靖公的军人，来施家找寻大哥施中诚，此人是施中诚在保定军校的同学、时任山西军阀阎锡山部的谍报股长。施靖公很早就仰慕施剑翘，提出如果她能嫁其为妻，愿替她报仇雪恨，完成心愿。施剑翘此时为报父仇不惜一切代价，完全不顾家人的反对，将复仇的希望寄托在施靖公身上。民国十七年（1928年），施剑翘与这个年长自己十几年的陌生男人仓促结婚，一起去了山西太原。

七年过去了，施剑翘放下身段服侍丈夫，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乳名大利，后取名佥刃。二儿子乳名小利，后取名羽尧。此时施靖公因为名门女婿，官运享通，很快升为陆军旅长，他与施中诚一样，名利双收以后，把先前为施从滨报仇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当施剑翘提醒他时，他也百般推托，反以恶言相向。施剑翘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毅然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自此恩断义绝。乃横下一条心来，要亲自手刃仇人，并快意恩仇的写下了如下诗句：

一再牺牲为父仇，

年年不报使人愁；

痴心只求别人助，

结果仍须自出头。

在此穿插一些细节，施剑翘携子出走后，施靖公也曾主动与其接触，但都被毅然回绝。施剑翘入狱后，施靖公到牢里探望，仍被施剑翘拒绝了。解放后，施靖公成了俘虏，被集中学习，写过很多信给施剑翘，想在学习期满后团聚。直到他生病，组织上希望施剑翘能去看一趟，但她坚决不去。施靖公去世后，相关遗物被邮寄到施剑翘处，她都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了。这些都是后话，按下不表。

施剑翘的弟弟施中杰（字则凡）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留学归来，也想亲自为父报仇，血刃仇人。施剑翘很是欣慰，但她担心弟弟万一失手，就会因此毁了前程，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动手。于是，施剑翘决定解开了裹足，找了家医院还做了矫正自己的放足手术。紧接用弟弟的一个同学暂存在施家的勃朗宁手枪练习枪法，直至枪法娴熟精准。她从小就常拿父亲放在枕头下的手枪把玩，其实自己早就把手枪玩熟了的。剑翘一边静下心来准备报仇，一边不忘时刻关注仇人动静。

　　而此时直系军阀吴佩孚、孙传芳，在第二次直系战争失败以后，率残部一直盘踞在长江中下游一带，民国十五年（1926年）被北伐军彻底消灭。吴佩孚逃亡四川，而孙传芳跑到天津当寓公，假装皈依佛门，闭门念经，时而还去天津居士林佛堂听法师讲经说法，实则静观时局变化，企图东山再起。此时他又暗地里和日本在天津驻屯军高级参谋土肥原贤二勾连，图谋假借日军势力，行叛国投敌之实。

而施剑翘特别留意孙传芳的行踪，凡得知关于他的消息，她都要思考半天。剑翘探知这一切后，以为报仇时机成熟。于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秋，与二弟施中杰（字则凡）周密计划后，暗藏武器，悄然的来到天津，守候在居士林佛堂附近潜藏下来。

1935年中秋节，施剑翘在法租界大光明电影院门口认出了孙传芳那辆牌号为1093的黑色轿车。散场后，她首次近距离的见到那个戴着墨镜、依然趾高气扬的前五省联帅。但是，因为散场时观众太多，不便出手，她只能眼看着杀父仇人登上汽车，绝尘而去。此后，施剑翘多次到孙传芳位于英租界的豪宅周围探察，发现那里戒备森严，实在无法下手。情急之下，施剑翘甚至想到了化名到孙传芳的家里当佣人。就在这个时候，昔日叱咤风云的五省联帅摇身一变，成了天津居士林的副林长。施剑翘经过多方探询跟踪，最终摸清了孙传芳的行踪规律。1935年10月，施剑翘化名“董慧”，潜入居士林冒充居士，打算寻找时机刺杀孙传芳。

天津居士林旧照。

　　1935年11月13日，正是讲经日，靳云鹏与孙传芳都应该到居士林诵经。这一天下雨，寒风裹着冷雨，街上行人稀少。孙传芳按时赶到居士林。孙传芳的妻子不愿孙冒雨外出，曾一再劝阻，但孙传芳执意冒雨赶了来。靳云鹏却未到。居士林的男女居士们在礼佛听讲时，是男女分坐的，男居士行列之首座是靳云鹏，女居士行列之首座是孙传芳，今天照例仍是如此。主讲人富明法师坐在正中座上。梵铃一响，孙传芳便默默地盘坐在前排的蒲团上，而此时的孙传芳己没有联席五省军政大员的意气风发了，仿佛是位立地成佛的老者，并开始屏声静气了。（小子评，坏事做绝了的人，连佛祖也无法保佑啊！。）

此前的三期道会，施剑翘都参加了，每一次也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是因为与会的居士众多，场面混乱，不便下手。今天，施剑翘身穿青色大衣，青色长裙，见来的居士比以前少了许多，心中不免暗自窃喜。她眼看孙传芳身穿僧袍，走进居士林，心想：你绝对活不过今天了！

富明法师领诵《大佛顶首楞严经》。施剑翘本来坐在后面，离孙传芳较远，后来她借口后面的炉火太热而转移到前面。当众居士跟着富明法师齐声奉诵的时候，孙传芳也闭目盘坐在前排的蒲团上一起吟诵。施剑翘看到机会来临，就悄悄从皮包里取出勃朗宁手枪，小心翼翼地拉开保险，然后抬起手来，对准孙传芳的脑袋迅速地扣动了扳机。随着“啪！啪！啪”三声枪响，孙传芳应声倒地，脑髓和血浆四溅，立即毙命，时年51岁。众居士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变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面无人色地瘫坐在原地，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往寺外奔逃。施剑翘倏地站起身，大声说道：“各位朋友不要怕，我名施剑翘，我为父亲报仇，决不会伤及无辜！孙传芳是我打死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大家。”说完这话，她从小包里掏出一大把传单，散发给大家，只见上面写道：

各位先生注意：一、今天施剑翘（原名谷兰）打死孙传芳，是为先父施从滨报仇。二、详细情形请看我的告国人书。三、大仇已报，我即向法院自首。四、血溅佛堂，惊骇各位，谨以至诚向居士林及各位先生表示歉意。

报仇女施剑翘谨启（红色手印）

传单的背面还有两首绝句，表明了施剑翘为父报仇的心迹：

父仇未敢片时忘，

更痛萱堂两鬓霜。

纵怕重伤慈母意，

时机不许再延长。

不堪回首十年前，

物自依然景自迁。

常到林中非拜佛，

剑翘求死不求仙。

和传单一起分发的还有《告国人书》，和一张身穿将校服的军官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施剑翘的父亲施从滨。

众居士看了传单，顿时议论纷纷。施剑翘借用电话给家中报告了大功告成的喜讯后，便找到寺中的知客僧东海和尚，让他去通知警察局来人，自己决意自首，不想趁乱逃脱。

这时孙传芳的随从跑了进来，见孙传芳已经气绝身亡，而施剑翘手持手枪大义凛然地站在原地，也不敢唐突行动。警察来后，问明情况，迅速将施剑翘带走。然后，富明法师披上法衣，对孙传芳的遗体作了一个“送往生”的仪式。孙传芳的随从向居士林借了两床棉被，将尸体包裹后，用汽车送回家中。

当天下午6时，《新天津报》发出号外，报道了“施从滨有女复仇，孙传芳佛堂毙命”的特大新闻。次日，天津、北平、上海等各报都以头号标题刊载了这一消息，全国轰动，成了爆炸性的新闻，而施剑翘也成了传奇式的焦点人物。

　　第二天，案件被移送到天津地方法院检察处。在侦讯中，施剑翘不讳事实，直陈了杀人经过和原因。

不久，天津地方法院一审判决施剑翘有期徒刑十年，经辩护律师申诉，念其事出有因，天津高级法院的二审把判决改为有期徒刑七年。

　　当时的全国妇女会，江宁、扬州、江都妇女会，旅京安徽学会，安徽省立徽州师范等团体则尤其同情施剑翘，纷纷通电呼吁，希望最高法院能对施剑翘援例特赦。另外，此案还惊动了大名鼎鼎的冯玉祥将军。冯玉祥不认识施剑翘，但辛亥革命时期，冯玉祥曾与施剑翘的叔父施从云一起并肩战斗过。他闻讯后立刻联合民国元勋李烈钧、张继、于右任等人出面救援，新闻、教育、法律等社会各界人士也纷纷上书，请求南京政府特赦为父报仇的孝女、为民除害的侠女施剑翘，以敦化人伦，弘扬正气。有的报纸还披露了冯玉祥曾单独向蒋介石请求特赦施剑翘的消息。1936年10月14日，施剑翘获得国民政府特赦。特赦令如下：

国民政府公告

施剑翘因其父施从滨，曩年为孙传芳惨害，痛切父仇，乘机行刺，并即时坦然自首，听候惩处。论其杀人行为，固属触犯刑法，而以一女子发于孝思，奋力不顾，其志可哀，其情尤可原。现据各学校各民众团体纷请特赦，所有该施剑翘原判徒刑，拟请依法免其执行，兹依中华民国训政时期约法第六十八条之规定，宣告将原判处有期徒刑七年之施剑翘特予赦免。以示矜恤。

此令

国民政府主席 林 森（印）

中华民国二十五年十月十四

　　抗战爆发，1937年9月，施剑翘极积投身于亡国救亡运动，在湖南长沙担任湖南省抗敌总会慰劳组主任之职，曾为八路军募集了布鞋一万五千双，棉背心一万五千件，医疗用品一百多箱等物资，并亲自送到八路军驻长沙办事处，请求转发前线抗日战士。

此时，施剑翘的二弟施中杰（字则凡）在抗战时期，己担任国民党中央军校特训班少将副主任。该班于1939年奉命由丰都迁往合川，施剑翘护送其母，阖家随弟迁合川定居，住家合阳镇青竹湾内（后来的合川聋哑学校旧址，现合川原妇幼保健医院附近）

施中杰（字则凡）与康泽在重庆合川钓鱼城崖壁摩岩题词影像。

　　定居合川后，剑翘经常参加各种社会活动。抗战全面爆发后，中国的制空权掌握在日军手中，我国屡遭日军空袭，军民伤亡、财产损失惨重。1941年，合川市民发起了"一元捐机”运动。施剑翘做了大量的工作，随即成立了以袁雪崖县长为主任委员，施剑翘则被推选为指导长的合川各界筹献合川号飞机征募委员会。经施剑翘的奔走游说，献机运动得到了民众的广泛支持。据绸缎业大生同经理刘锡光的家属说："施剑翘和县长亲自出马，说话在理，态度和蔼。想不出也要出，那次刘家一户人出的飞机捐，能买20石谷子的田地。”在短短4个月里，募集资金45万元，购买了3架战斗机，献给正在浴血奋战的中国空军。分别命名为“合川一、二、三号”。合川"一元献机运动”的极大成功，引起了中国航空建设协会的高度重视并向大后方各省大力推广。1941年6月，中国航空建设协会向所属各省市分会和各地政府致函，推广合川“一元献机运动”的经验做法，并印发《告全国同胞书》，号召全国同胞"手擎一元钱，向攻势空军建设的途上大进军”。同时还颁布《各地分会"一元献机运动"纲要》《“一元献机运动”实施大纲》《"一元献机运动"宣传大纲》等一系列文件及奖励办法，要求各县/市成立"一元献机运动”劝募委员会，努力推行，以实现一人捐献一元之目标，“用血与铁的反攻，来完成我们民族解放的历史使命”。“一元献机运动”迅速得到全国人民的热烈响应。统一战线各界人士群情激昂，爱国热情空前高涨，纷纷捐款捐物，所购战机被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中国空军，为中国空军对日作战献上了一份力量，除了合川县，全国各地发起的“一元献机”运动，共募集到300多架战机，其中湖南省捐款购飞机数居全国之首，达到50架。这些飞机在1943年2月12日在重庆珊瑚坝机场举行了首次集团命名典礼，由各地捐款者或代表为它们命名。这些飞机不仅增强了中国空军的实力，也激发了全国人民的抗战信心和团结精神。

"一元献机”原始票据图影。

　　而今，合川涞滩二佛寺后山石壁上，还留存有民国三十年摩岩题词一方，长1.30米，宽0.35米，上书"一日之迹”四个大字，落款为"辛已三月桐城施剑翘，长沙袁雪厓偕游为记”。辛巳三月即1941年3月，正值施剑翘与县长袁雪厓一道开展一元献机“特别征募”时期。字体隶书，字迹遒劲俊逸，工整质朴，很有功底。

　　她还经常到合川国立二中女生部宣传抗日救国思想，组织学生到伤兵医院慰问抗日负伤军人，鼓励他们伤好后重返前线。而合川国立二中女生部安徽籍的学生很多，都把她看成是女中人杰，因此她的知名度很高。她总是尽可能多做一些对抗战有益的事情。

　　施剑翘性格开朗，行事刚果，敢爱敢恨，爱憎分明。孙传芳有杀父之仇，她恨之入骨，十年讨还了血债。相反，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也铭刻在于心。

当时在天津监狱服刑时，一位何姓的青年女禁，十分佩服她的为人，不把她当犯人看待，而象自已亲姊妹一样，各方面照护备至，所以她蹲了将近一年的监狱，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出狱时，何女自愿放弃狱中工作，投靠施剑翘，剑翘为报答她知遇之恩，也把她当成自己家庭中的一成员。后来抗战迁徙，何女也随剑翘全家，辗转来到大后方合川，施家老小对其都很尊敬，尊称她何先生，后来又给她找了个合适的对象，依照施家的闺女，办了嫁妆，嫁过门去。婚后，夫妻十分恩爱，对施家也感戴不尽。

1945年，随着合川特训班解散，施剑翘和母亲去了苏州，在苏州定居，遵照周恩来的指示，在苏州创办"从云小学”，成为掩护党的地下工作者，学校是以其四叔施从云的名字，命名的学校名，宋庆龄任名誉董事长，并请四叔的战友冯玉祥将军、周至柔当学校董事长，自己出任校长。1946年6月26日，国民党空军飞行员刘善本驾机起义飞到延安，而刘家在上海，上有老下有小，生活陷入了困境，周恩来曾多次派人送钱，都因刘家被严密监控未能成功。受周恩来委托，施剑翘利用合法身份，冒着生命危险，最终机智果敢地完成了任务。新中国成立后，"从云学校”移交政府接办，"从云小学”后来也成为苏州市第十五中学和市第一初级中学校所在地。1949年9月27日至10月8日，苏州市在乐群社召开首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施剑翘当选了这次会议的代表。这一年，她当选为苏州市妇女联合会的副主席。

1955年，施剑翘到北京治病，诊断为子宫癌，手术后，住北京疗养。

1956年，增补为北京市政协委员。1979年，因直肠癌，再次手术，手术后两月，又因尿毒症合并心肌衰竭，于1979年8月27日，猝然去逝，终年73岁，她的骨灰南归苏州，安葬在苏州城西天灵公墓。

参考文献

《合川文史资料选辑》第五辑，《施剑翘其人》，作者，郑家槐。

部分文字图片来源于网络。

配乐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