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的家乡在辽宁省,凌源县,三家子乡,大仗子村,据我家的家谱上记载,我家的祖籍在河北省,唐山市的迁安,大蔡家庄。在清朝嘉庆年间乔迁至此,我的老祖宗叫蔡良义与其同伴的是他的小舅子叫范仕宗,范仕宗家也在迁安,小地名叫小寨,距离大蔡家庄只有八里地路,</p><p class="ql-block">据传说;那时候的迁安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盐碱地,种啥啥不长,所以,在闯关东的年代有不少的关里人都跑到了东北。</p><p class="ql-block">蔡良义和范仕宗携家人老小来到了凌源市的三家子乡这个地方。范仕宗和他的家人落脚在现在的三家子乡的大仗子村,而蔡良义落脚在三家子乡的范仗子。(那时不叫范仗子)。</p><p class="ql-block">凌源在公元(1374年)正式纳入明朝疆域,至到嘉庆年间,国力逐渐衰退,蒙古察哈尔部就占领了凌源大部分地区,随后,凌源被定为蒙古察哈尔部的游牧之地。长达一百多年。所以,我老家三家子一带是个各民族来回争夺地方,蒙古人占居了上风,因此,汉民多数就往北迁,可蒙古人对汉民北迁非常有意见,所以,他们光欺负汉民。</p><p class="ql-block">三家子往东不到十里路有个天盛号,那里居住着好多蒙古人,他们依仗着内部的强大势力垄断了三家子以北到大仗子长达三十多里的聚车沟,在聚车沟居住的汉民每年都得向蒙古人交租子,不但如此,蒙古人的首领们还经常与汉民没事找事地欺负汉民。</p><p class="ql-block">我家居住在范仗子离天盛号的蒙古人近,因此,和别的姓氏汉民一道,经常受蒙古人的气,我蔡家离天盛号蒙古人居住不但近,而且人码还少,所以,就和大仗子的范氏家族交换了居住的位置,我们蔡家和范家毕竟是一起从迁安来到这里的实在亲戚。这就传说的蔡家和范家的换籍。从此,范仗子这个地域之称也因此而得名。</p><p class="ql-block">从三家子往北到大仗子差不多也有三四十里路,两山夹一沟,那时的山上森林茂密,山下杂草丛生,各家各户耕种的农田都是农民自己用镐头一点点开垦出来的。谁家开出一块地还得经过蒙古人丈量后才能耕种,到秋天按土地亩数交租子。蒙古人看到聚车沟风水好,还把祖坟埋在小河套庄北面的西山脚下,用石头砌上围墙留个门,因天长日久,里面长满了杂草。有一次蒙古人去上坟,一开门却有两只兔子从里面串了出来。从那以后,汉民们就把那个坟墓地叫“兔子圈”。(请原谅笔者不文明用语,我也没办法,至今小河套六十岁以上的人还都知道。)</p><p class="ql-block">就这样,世世代代的祖辈们,用他们一双勤劳的双手在不间断地耕耘着这片赖依生存的土地上!</p><p class="ql-block">随着时间的流失,和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家乡的汉民也逐渐多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各的自然村落,由三家子开始分别是;两家、老公仗子、范仗子、戏楼仗子、半拉仗子、小河套、从仗子、双泉寺、大黑沟、大仗子。随着汉民的发展壮大也有好多与天盛号蒙古人做斗争的故事流传至今!</p> <p class="ql-block">王希陆杀尹俊普,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虽然近百年过去了,但至今还流传在我的家乡,成了我家乡每家每户在茶余饭后的佳话。</p><p class="ql-block">王希陆是两家村人,他二十几岁时他的父亲曾与天盛号蒙古人有个恶霸叫尹俊普的感情颇深,但两个人却为了一起桃色事件,尹俊普翻脸,却打瞎了王希陆父亲的双眼。王希陆父亲两眼失明,爬到家里,苦不堪言,王希陆见状悲伤之极,眼里含着泪水对父亲说;“爸!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报。”可王希陆父亲听了儿子的话却当了戏言,心想。尹俊普那样的人你还能报仇?</p><p class="ql-block">尹俊普,高高的个头,体重也有二百多斤,出生于贵族,其父母从小就娇生惯养,他喜爱武术,练就了七节鞭的高手,而且力大无穷。十几个壮汉在他面前都不是他的对手。</p><p class="ql-block">七节鞭,是早先习武人用的兵器,由七根长六寸铁棍打造而成,铁棍之间用铁环相连,七节鞭总长一米六六,尾端是一斤重枣核形的铁疙瘩,一鞭下去足以把人头打开花。王希陆的父亲讨好尹俊普也是为了生活。那时的王希陆也正给尹俊普打长工。王希陆父亲双眼失明以后,当尹俊普提起王希陆父亲双眼失明的起因时,王希陆的立场却占在尹俊普这边,为尹俊普发声,;“尹叔!那事根本不愿叔您!都是我爸的错!”。一开始尹俊普还以为他在做假像,而日子长了却也慢慢的放下了内在警惕的心。而且越来越对王希陆好起来,尹俊普内心明白,毕竟打瞎了他父亲的双眼,生活不能自理。而王希陆也对尹俊普也十分积极地献殷勤。尹俊普不管走到哪里,王希陆就紧随其后,特别是到了秋天,王希陆都要帮助尹俊普收租子。</p><p class="ql-block">可王希陆在家时,却养成了一个磨镰刀的习惯,他家有个二指镰刀,每当晚上睡觉前都要磨一阵,而且是从不间断。几年过去了,他的二指镰刀越来越亮,而且锋利无比,在秋天月亮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到了秋天,不管有用没用,他都习惯性的带上他的二指镰,夹在腋下。</p><p class="ql-block">转眼之间,王希陆的父亲由于多少年来心情郁闷,两眼又看不见东西,身体越来越不好。躺在床上不能走路。而王希陆却和往常一样跟尹俊普打长工。因此,人们对王希陆的态度的改变也越来越强烈了,人们在私下里经常议论;“尹俊普打瞎了他父亲的双眼,他怎么还对尹俊普这样卖力气呢?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p><p class="ql-block">一年秋天。也正是我的家乡聚车沟的秋收大忙季节,人们贪黑起早地往家扛运着这一年来之不易的收获,随之而来的蒙古人收租子也忙了起来。</p><p class="ql-block">一天,王希陆和往常一样忙着给尹俊普收租子,在两家村和天盛号之间的一片高粱地里,王希陆和尹俊普等人正焦急地等待着大眼车(木头轱辘牛车)来拉高粱头(捆成捆的高粱穗子),眼看着时间就要过中午吃饭的时间了,还不见大眼车的影子,把尹俊普急得直骂人。正在这个时候,王希陆俏俏在尹俊普的背后用右手拿下腋间的二指镰,左手伸到尹俊普的眼前说道;“尹叔!你看那好像是大眼车来了。”尹俊普正顺着王希陆所指引的方向子细观看时,王希陆突然把他的二指镰伸到尹俊普的咽喉处用力往后一搂,随后又左右转了两下,就连尹俊普的脖腔骨都割断了一半,两根大动脉的血直喷而出,与此同时,尹俊普感觉不好,下意识地从腰间取下七节鞭追出有六七步远后倒在血泊之中,这一系列的动作细节却发生在这仅仅的几秒钟,而这几秒钟王希陆却发泄了在他内心深处埋藏了五六年的仇恨。尹俊普身体倒地后,王希陆顾不上别的,拿起他的二指镰跑到家里,跪在父亲床前说道;“爸!我今天终于把仇给你报了。”而父亲听了却难以置信。</p><p class="ql-block">随后,王希陆把他的二指镰伸到父亲的嘴边!</p><p class="ql-block">“你不信就用舌头舔一下这二指镰刀。”</p><p class="ql-block">父亲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边的二指镰刀,确实感觉有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哽咽着说;“我的好儿子,你快走吧,要远走高飞”。</p><p class="ql-block">从此,王希陆隐姓埋名,逃到了黑龙江一带。在黑龙江呆了十多年,在此期间,他头不剪,脸不洗,是个活生生的乞丐打扮,但不知道他在这十多年里都干点啥,反正他发了一笔大财。他偷偷的回老家,路过凌源,走了一天的路又渴饿又累,于是他就在一家饭馆门口停住了脚步。他走进屋内正看着一个账房先生正打着算盘。</p><p class="ql-block">“先生!店里都有啥好吃的?”王希陆问道。</p><p class="ql-block">账房先生听了问话,便正了正鼻梁子上的眼镜,看到一个乞丐,肩上背着一个褡裢站在前面,心想你一个要饭的能买起啥好吃的?</p><p class="ql-block">“要啥有啥,你想吃活人脑子咱们现砸。”账房先生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王希陆。</p><p class="ql-block">王希陆听了账房先生的话很是生气,立刻心里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心想,你这不是看不起人吗?于是他走到账房桌子前,把褡裢放在地上,随后从褡裢里双手捧出一个大金元宝来,随后,耳轮中就听到“啪”的一声王希陆把元宝摔在桌子上。</p><p class="ql-block">“那咱们先砸一个,好吃咱们再砸。”</p><p class="ql-block">账房先生一愣,心想,今天我可是栽了,管了几十年的账房还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大的值钱东西,他就知道接下来的事不好收场,无奈他只好把饭馆的老板请了出来,老板和账房先生两个人同时向王希陆赔理道歉,结果,王希陆一文钱没花,好吃好喝好招待,还留住了一宿,这才免去了一场风波!</p><p class="ql-block">那年代的国家也没有一个健全的政治纲领,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大哥,蒙古人的势力也逐渐衰退,而王希陆的生活习惯也没有改变。</p><p class="ql-block">有一天,他骑着一头驴从山嘴子赶集回家,在半路上只觉得有些闷热,于是,就把头上的毡帽头摘下来挂在驴背鞍子上,当他到家从驴身上下来才发现毡帽头不见了,于是,他急忙调转驴头往回找,他回走大概七八里路时,老远见前面有几个人在用脚踢着什么,因为赶集回家的人多,在加上那个年代没有车辆只能靠步行。当人们看到路上有个肮脏的破旧毡帽头时心里就作呕,因为上面部满了一层厚厚的黑色污垢,心想;这是什么个鸟东西?于是;你一脚,我一脚地把王希陆的毡帽头当球踢了。当王希赶到时,正好滚落在大道两旁的河沟里,王希陆捡起来子细翻看到帽耳朵里的五块银大洋还在……。</p><p class="ql-block">王希陆总是以乞丐的模样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但他的晚人下辈却人丁兴旺。现在的两家村的王氏家族基本都是他的后代。</p> <p class="ql-block">这位长者从仗子孙文春,时年八十九岁!</p> <p class="ql-block">打村长,的故事也是耐人寻味,快之人口的真实故事。</p><p class="ql-block">我的家乡聚车沟统一是一个村。因为这一带都属于天盛号老蒙古地盘。主管这一条沟的是蒙古人陈廷彩,他就是我们聚车沟的村长。</p><p class="ql-block">大约是1947年夏尽秋初之际,正是人们忙着在山上割“垫脚”(一种叫荆梢的植物压在土里,发霉后可以种地时做肥料),陈廷彩发现后就带领手下抓人,把镰刀和绳子都给没收这还不算还打人,因此,人们在强烈的奋怒之下便自发的筹划一个打陈廷彩的计划。大仗子李树廷、薛旺、张万和从仗子孙文章、张景山,小河套张万顺等十多人都充分的做好了准备,这些人都是庄上有名的膀汉,各个年纪都在二三十岁,血气方刚。</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准备打村长的消息传变了聚车沟的每家每户,人们割垫脚的积极性也高涨了起来。并决定,只要陈廷彩抓人就打他。</p><p class="ql-block">一天,人们正热火朝天的在双泉寺门前的山上割垫脚,陈廷彩坐着大眼车来到双泉寺门前,当他正怒气冲冲准备上山抓人时,却被早以等候在那里的人们围个水泄不通,人们早已商定必须把他绑上才能打得过他,因为都知道陈廷彩是练武出身,膀大腰粗,而且力大无比。能肩抗二百斤绿豆从树上往下跳,他的一只胳膊就有其它人的大腿粗。只见他两腿一叉,两个胳膊一伸。两个膀汉抓住他一个胳膊也背不过去,手里拿着绳子的人在一旁看着也是呆若木鸡。可就在这时,从双泉寺北面大道上走来一人,见此人身骑一头灰色毛驴儿,一米六七的个头,手里拿着拂尘正向人群中走来。他就是大仗子的蔡香久。蔡香久;原名叫蔡春生,从小习武,会点穴功,练熟各种擒拿格斗技巧,随然在力气上不及陈廷彩,但从武艺上要比陈廷彩精湛得多。他为人性善。在聚车沟里他是有名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知名人士,家喻户晓,人人皆知。那个时候,三家子开了一个讲善堂,蔡香久是一出了名的演讲员,就连八沟(现在的河北省平泉县.)的不少人都来听他的演讲。今天,他正要赶往三家子讲善堂,正巧赶上了人们在与陈村长格斗。蔡香久知道,陈村长不让割垫脚是不得民心之举。所以他从驴身上下来,向人群走来,人们看到蔡香久就立刻议论纷纷,不约而同地让开一条路来,人们见了心里都在想;今天算是来了个救星。只见蔡香久把手中的拂尘倒过来。二话没说,用拂尘把子就猛的往陈廷彩的一只胳膊下面搪了上去,随后陈廷彩的胳膊也就软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蔡香久就用一只手就把陈廷彩的胳膊背了过去,并大声说道;“绑”。话音未落只见人们像抓猪似的把陈村长绑个结结实实,随后就是一顿胖揍。</p><p class="ql-block">据听说陈廷彩的家人把他用大眼车拉回天盛号,一个多月都没起炕。</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陈村长挨了一顿打之后。他哪能善罢甘休?他一起诉状把被打的事告到了承德日本警察局,日本人也是属黄鼠狼的,捧胜不捧败,在加上蒙古人的势力大,从中也获取多少好处。可汉民们心里都明白;这件事情虽然深得民心,但还是觉得理亏,因为山是蒙古人的。不管怎么说,也得硬着头皮和陈廷彩去打这个官司。因此,聚车沟各个村会上都一致推荐蔡香久去代理整个聚车沟的汉民去打这场官司。人们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粮食来帮助蔡香久。跟随蔡香久的还有一个蔡香久的一个弟弟叫蔡春坡。</p><p class="ql-block">日本人得知情况后就立刻决定,派四十个马的马队血洗大仗子,把整个大仗子平了,没等日本马队出发,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场大雨一直下了七七四十九天。(这就是老年人们常说的发动时下的那场大雨),马队没去上,也算是老天爷免去了大仗子的一场劫难。</p><p class="ql-block">虽然日本人没给蒙古人报了仇,但庭审还是要正常进行的,这下可把蔡香久急坏了。因为没有理由,所以,私下找到了一个日本翻译官,(承德平泉县,杨树岭人。)把事情的经过祥细地和翻译官说了一遍。</p><p class="ql-block">第二天,翻译官在庭堂上用温和的口气对陈廷彩说;“你快把双泉寺前面的山舍给他们吧!”</p><p class="ql-block">陈廷彩说;“不舍”</p><p class="ql-block">翻译官又说;“老百姓种地也不容易啊!用垫脚造点粪也是为了多打些粮食。你快舍给他们。”</p><p class="ql-block">陈廷彩心想;我的山上垫脚让他们给割了,自己又挨顿打,心中的气就更大了,怒气冲冲地说;“不舍”</p><p class="ql-block">翻译官听了陈廷彩的话突然把惊堂木往桌子上面一摔,只听“啪”一声道;“我量你也不敢舍,因为那不是你的山,你能敢舍吗?”</p><p class="ql-block">这个诉词上却被翻译官在陈廷彩面前钻了一个空子。这件事情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不了了之。</p><p class="ql-block">事过不多久,全国解放了,成了人民当家作主的天下。</p> <p class="ql-block">这些家乡的故事快要失传了,因为年轻人不知道,偶尔在上了年纪的老人的嘴里还能提起,不管怎么说这些故事决不是虚构。今天笔者把它记录下来,就是想留住老一辈在那个年代生活的艰辛与不易。</p> <p class="ql-block">笔者;凌源市,三家子乡,青山村,大黑沟组蔡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