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故乡孩提趣闻

陆彬兰

文/邓祥和 思乡，是一个永恒的主题。家亦故乡，故乡亦家，离家越远，思念尤盛，年龄越长，恋乡越浓！ 月是故乡明，水是故乡甜，人是故乡亲！ 白仓镇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里有我太多的乡愁。 二00一年，母亲在父亲走了十年后也走了。双亲不在，家里没了顶梁柱，家乡变成了故乡，怀念親人就时不时地泪目，失望思绪纠结于心，难排愁腸。 夜深人静，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往事随风，像电影片段回放……。 　　白仓镇隶属邵阳市，是邵阳县东南部物资集散之地，商贾云集，有邵阳县“南大门”之称。 镇总面积140平方公里，昔传此地有一粮仓，外墙用石灰刷白，百姓呼之日久，则成为白仓地名。 小时候，早晨看到太阳公公从东方冉冉升起，在我们印象中，一輪红日从东安大盛桥喷薄而出，下午太阳西沉，我们知道，夕阳从金称市方向西下。孩提时期的我只知道白仓方园近一二十里的地形地貌，南临黄塘，到县城18公里，2O7国道穿镇而过。镇南是连绵不绝四望山峰叠起，形如指尖，故名指尖峰。 　　在那计划经济年代，虽说交通便利，过往乘车辆的人但也不多，物资溃乏。为三餐发愁的我们，去县城哪有钱坐车？车票一块四毛，（随行情变动价格）钱虽不多，但舍不得用钱。 去县城，我都是从雷家冲，经长冲胡家走路去，常走的小道，2小时路程，烂记于心。我时常想去，因为舅妈在县军属工厂，每次到那，舅妈见了我，就带我去食堂吃饭。舅妈的一句话，让我铭刻心扉，“我外甥来厂，他饭量大，三两米一钵，他一餐必吃两钵饭”。时过境迁，每每想起，激动不已……。 别说去县城，就是到地级市里，我也是靠两条腿走路。我十四岁左右时，姐姐在邵阳师范上学，我一个人无伴独行，穿一双胶套鞋，胶鞋里塞进去一些稻草做鞋垫，没穿袜子，走路吱呀声响起，好像是后面有人跟着。63公里路程，要走5~6个小时。那时小孩子脑海中没有愁闷二字，风尘仆仆，不亦乐乎！ 到了邵阳，饿了，在进城瞬间，知道买饭吃。在南门口一小饭店，买三两米饭，来一个炒香干，打一碗酸汤，花了粮票三两，现金九毛多钱，填饱肚子。七问八问，找到师范学校，姐姐把我安顿与一男同学搭铺。第二天带我上街，在市里红旗路转了几圈，二天行程后，就原路返回白仓。 我自己也觉得好笑，那时怎么有那么大的干劲，匆匆忙忙到市里去玩？现想起，真是迷顽不透，无要事，为什么要去市里？唉！小时候，谁知道是何心思？好笑！现在回过神，只是凭空想象，想做就做，增加生活中的难以忘怀的一笔……。 　　小时候，对白仓的古迹印象深刻。 谁都知道，一个地段是否引人注意，名胜佳景是必不可少的。五A景区张家界就是奇峰异石吸引游客；新宁崀山吸引人注意，因为崀山风光赛桂林，琼鱼闹海，天下第一巷独步成趣。 白仓也曾拥有它独特的景观，可惜故乡守不住传承，落得如今只剩回忆和遐想，让人顿足捶胸！ 我爱白仓，首先喜欢其淳朴民风，再则是山峰连绵叠翠，当然名胜也让人怀念不已。 　　一是雷神阁，它是一处建筑在突兀龟石上的庙宇，楼沿重阁，瓦屋翘翘，楼梯沿石山之字形上行至顶，据说最先是烧香拜佛场地，信男信女焚香顶拜。听妈妈说，开始楼阁亭台住有一尼姑，香火鼎盛。 为什么叫雷神阁？因为传说，一万年灵龟行之白仓，见此处风水宝地，便坐化成石，形成一内空外石山地，此楼坐南面北，南面石山坡陡，似刀削之峰，攀登不易，一小圳流水，常年不断流，下游至河道中砌有一月牙石穹桥，我们去县城常径石桥穿行，石桥桥头，一棵硕大凉伞树郁郁葱葱，是社员们劳动与过路歇脚场所， 雷神阁形成一名胜，我小时到阁楼看过，龟石腹空，刻有建阁纪事，雷声响起，迴音隆隆，余音不绝，初历此有点吓人，此处坐落水圳边，北面石级之字形上亭，南面巨石如削，因势建阁，周遭良田千顷，突兀砌楼，匠心独具，确实是一奇观，我常想，如果雷神阁仍在，用手机拍照，岂不美哉！ 可惜，可惜没有如果，想象只能留在梦中，别了！雷神阁……。 　　二是莫清牌楼。牌楼建在山塘井边，祠堂后来成了粮仓。我们居民粮供应，在莫清祠堂购买，那时粮食买卖只是稻谷，搭配杂粮有高梁，薯干！ 莫清牌楼，我对它印象很深。牌楼前面两座石狮，狮口一圆石溜溜乱转，球大口小，据说是镂空雕制。每次去牌楼，我都要摸摸石球。小时候只惊叹匠人如何放进去的，压根就没想是镂刻雕花。牌楼上刻有帝皇将相，珍禽异兽。想爬上顶端，需要有耐心，有定力，有蛮力。否则，只能望洋兴叹，空叹奈何。牌楼边有一下联，上联留待后人想象填充，我是没见有人对上，悬念重重！ 此牌楼也有传说：说此牌楼是一石脚老石匠外出二十来年，回家看到此牌楼，顿生忌禅之心，他随口而出。此子聪慧过人，会短命的，待他回到家中，突传儿子无疾早逝。他大叫一声，我咒死孩儿了，也倒地而亡。 自此，牌楼何人修建？没留下记载……。 故事纯属编排，真伪自辩。但牌楼花重金修建，名胜古迹存世，确实不易。折除牌楼，是白仓青年学生造反派所为，用箭牛推倒，美其名曰“破四旧”……。 这是何等愚顽，一件上等艺术品消失，叫白仓父老乡亲，情何以堪，想到此，我如梗在喉，心中骂喷子，再毒语言也难解心头之痛……。 　　记得白仓农耕，开始是单季稻，后是双季稻。大跃进时期，我亲见两丘田把稻禾拼成一丘，造成亩产过二千斤神话，美曰：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迎接上级检查。假大空，真让人莫名其妙！ 稻稻油（早稻晚稻，油菜轮种），稻稻麦倒也确实起到一定作用，问大田要收入，社会在进步，办法在增多。 我们生产队扩种油菜。一到丰收季节，下过猪粪牛屎的油菜地，朵朵金花盛开，一田接一田，美不胜收。见多了，无遐欣赏美景，杆粗如镰刀把，籽粒饱滿，只沉落在丰收的喜悦中。 回首往昔，遍地油菜花开的盛况，年年可见。想现在，到处观花看景找寻景点，不经意间想起观庐山诗：横看成岭侧成峰，高低远近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随着分田到户的实行，再难现集体活动的韵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