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谁发明了酒呢?有人说人还是猴子的时候就发现了水果自酿成酒的甘美和酒入肚后的臭美,这不叫发明,只能叫发现。有说是上皇,上皇是谁?太虛邈;仪狄?杜康?仪狄和杜康也不会酿高度白酒;不管是谁,都是叫人又爱又恨!大禹远仪狄,或许是大觉悟,我做不到。我想爱酒者,一定是个幸福的人,或许痛过,但确是走出了痛苦的,哪怕是暂时。</p> <p class="ql-block">你看酒醉如水深火热,他却在水深火热之中安然自若。这个世界有十八层,你在高层,不苦,无愁,不须酒。你为他在火宅中的温暖而悲苦,拉他出来,他更苦。他的世界因为太恐怖,所以才想到逃离。能使他逃离的,合法的方式,只有酒。酒是忘忧物: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一觞虽犹进,杯尽壶自倾。酒是杯中圣:由来仁者寿,兹理天所命。欲知椿龄永,视此宽平政。桂华弄小春,晚香适再盛。年年几望月,影泛杯中圣。酒是般若汤:曲肱但作吉祥卧,浇舌惟无般若汤。但愿长醉者,得有多苦,而在酒中得有多乐!多苦多乐,只有自知。</p> <p class="ql-block">常常羡慕傻子,最好傻到对所有的屈辱无感,对所有的邪恶无知,对所有的荒谬无觉,最好傻到挨骂了也笑。三十多年前,曾和几位教授、台长等五人同车赴沈,我曾向先生们问起,是不是交人得交傻点儿的?我感觉聪明人寡德。两位先生都反对我:你愿意做个傻子?结交傻子?我就败下阵来,好像还不是我的意思,没想清楚,感觉真的是我的认知有错,应该搞明白聪明不是奸诈。我愚蠢,怕的是奸诈,不是怕聪明。现在希望傻掉,不是希望结交傻子,而是想让自己像傻子一样不去胡思乱想,不去分别。希望结交一些不欺骗嘲讽,不盛气凌人,不纠缠细节的通脱包容的朋友。老子谓“智慧出,有大伪”,智慧本身不是大伪。孔圣人谓:友直,友谅,友多闻。交无智慧之友恐怕真是问题。</p> <p class="ql-block">东坡知道傻的好,无多求,少妄念,而求愚鲁却不可得。拿东坡说事儿,哈哈,别误会,并不是为了标榜自己是聪明的,只是想说傻得还不够。</p><p class="ql-block"> 傻子有没有灵呢?他的灵在他的躯壳里,我们每个人的灵都在各自的躯壳里,无有差别吧?这个躯壳又是个什么东西?</p> <p class="ql-block">有一天,酒醉,但,我没有离开觉知。我的觉知的灵在,在而已,不知在哪,只知道不在我的躯壳里,飘起来,升在半空,俯视着自己的血肉筋骨,那是什么?负累,是的,就是负累。飘离也好,抽离也罢,出离了一堆浊秽之物就有一种自在安然——如果看听到此处感觉有点儿玄,对不起,我仍要坚定地说,是这样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每个自以为是的灵魂总想把自我的感悟说给别人,并自以为是慈悲度生,不错,都愿意有这种度脱众生的能力,但确往往只是一厢情愿,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的只是自以为而已。再者,娑婆世界有教主释迦牟尼,娑婆世界却仍有魔鬼畜牲。</p><p class="ql-block"> 酒,总会醒,这让人很无奈,“杨柳岸,晓风残月”“举杯消愁愁更愁”。莫要恨酒,酒和一切好东西一样,都不会一直陪着你,要恨,该恨自己没有摆脱对酒的依赖,该恨自己没有独立的能力。</p><p class="ql-block"> 酒中的我和醒后的我那个是我?都是?这两个我怎么不一样呢?有一次有位老兄冬夜醉倒街头大睡不醒,被路过的一位朋友发现送回家,被老婆臭骂,他却辩解到,那不是我,那是酒,我只是酒的道具,是酒在表演。没有酒我咋不睡大道上呢?</p><p class="ql-block">但愿彼心即此心,不怨无嗔。如果你我真的是神(暂且如此称呼那个未知的力量罢)的设定,还得敬神,神给你设定的苦难有错吗?挺起胸膛,大声告诉自己,没错!</p><p class="ql-block"> 接纳,安住,无论是醉是醒。</p> <p class="ql-block">借着躯壳还在,用一个无意义的假象迷惑自己,因为在这种假象中你感觉的却是真实,不然,又是无尽的空落和恐怖。</p> <p class="ql-block">一些梦中的呓语,啰啰嗦嗦,本来就没什么意义。说给自己听罢。想到要把这些活告诉一个合适的人的时候,一个都找不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