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4号楼！别了，教育！

吕汶

　　今天是5月20日，是个普通的日子，但不知何时开始，“5.20”成了年轻人的“网络情人节”，又被称为“表白日”、“求爱节”；

今天是5月20日，是我的生日，认识的人都说我这生日好，我也不知道好在哪里？再说这生日也不是我自己选的，那是父母的功劳；

今天是5月20日，也是“小满”，都说“人生最好是小满”，将满而未满，因而总是心怀期待，在期待中获得一个个小小的幸福和欢欣，日子就这样过着。

　　过着过着，一甲子就过去了；过着过着，我就到龄退休了，也将离开在这工作了八年的4号楼。

4号楼，位于柯城区仙霞中路36号，正式名称为“衢州市行政中心4号楼”。

因为市行政中心下不去，所以部分机关单位便在隔路相望的4号楼及附近办公，平时开会、办事倒也方便。

　　4号楼，原为柯城区委党校办公所在地。

2017年，市区理顺管理体制，南区政府大院内市级机关部门统一集中到西区办公而与之置换。

　　2019年底，衢州市委、市政府提出要打造一座最有礼的城市，开始实施“拆墙透绿”工程。

市级机关事业单位带头拆除围墙，提升绿化品质，让绿于民，敞开空间与民共享，一时成为全国新闻。

随即，县、乡两级政府机关、事业单位也纷纷把围墙给拆了。政风带动民风，连农村广大农户也不再打围墙了，房前屋后种些花花草草或“一米菜园”，生活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市行政中心原本起到围墙作用的绿篱已经变成草坪，伸缩门也由郁郁葱葱的花箱所取代；同时增加了停车位，双休日和节假日向市民免费开放停车，既改善了人居环境，提高了城市品位，也拉近了与老百姓的距离。

　　因为临街， 4号楼的外立面还是挺美的，特别是华灯初上，流光溢彩，为城市增色不少。

美中不足的是内部细节设计。如我的办公室在最西头，西、南两面临街，假如设计成大开窗，每天可以尽赏对面西区大草原的美景。

但不知为何，办公室却只开了个小窗，看外面风景就像门缝里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在仓库里办公呢，有点让人无语。

　　4号楼，共有16层，其中地下一层为车库，地上15层办公，边上裙楼连着市司法局。

楼内单位众多，除了市教育局外，还有市委统战部、市人社局、市医保局…，反正门口牌子一大溜，我没有认真数过。

虽然都在同一大楼，但除了2021年，我因担任市委党史学习教育巡回指导组长带队去过市委统战部、市工商联外，其他单位基本未去过。

　　4号楼一层为机关食堂，除了楼内机关干部外，马路对面行政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也在此用餐。

到了饭点，四、五百号人一起吃饭，黑压压的一片，很是壮观。楼内上班的市委领导也和大家一起排队买菜打饭，没有丝毫的特殊化。

我怕挤，所以每天都会迟上个二、三十分钟才下去，那会儿大部分人已吃好。一则不用排队，二则年纪大了，也吃不了多少，走个程序罢了。

　　算起来，从2005年我调到市里工作以来，市教育局的办公地点巳换了三次：

从南区荷花中路129号的单门独院；

　　到南区政府大院内单独的2号楼；

　　再到现在4号楼的两层办公室。

虽说办公条件越来越局促，基本都是四、五个人一间办公室，但教育局承担的任务却越来越重。

晚上办公大楼常常灯火通明，机关干部们或学习或开会或加班，忙得不亦乐乎。

　　记得八年前，市教育局刚从南区政府大院搬入现在的4号楼时，感怀之余，我还写过《别了，南区政府大院》一文。

不曾想，竟让许多机关的同志感同身受，怀念不巳，见面时总会聊上几句，甚是亲切。

　　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流金的岁月，难舍的情。

八年，在人的一生中，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今真要离开了，要说没有一点儿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我这人喜静不喜动，生活简单，没什么业余爱好，也不爱运动，更不爱交际，美其名曰“龟息大法”。

即使有一年我去西藏，身体也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那些平时爱运动的人，感到诸多不适。其实，适合自己的生活，就是最好的生活。

工作后，我一直没学开车，所以也不存在酒驾、醉驾什么的。只是苦了我家属，这么多年每天要接送我上下班。在此，也要对她说声：“谢谢，你辛苦了”！

要说起来，自己唯一的嗜好，就是喜欢买书、看书。长年累月，家里大概已有三、四万册，办公室也全是书和报纸。特享受那种淘到自己喜欢的书和一个人静静地呆在书堆里的感觉。

　　这八年，我把时间都花在工作上，把心思都用在教育上。

每天早上七点半到单位，晚上八点半回家，两点一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退休之日，习惯早已成自然。

这八年，我到过了许许多多的地方，接触了许许多多的人，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更感受到了许许多多的变化。

　　--这八年，市委市政府一任接着一任干，一级做给一级看，以“5+2”“白+黑”“晴+雨”的拼劲，在实现着“保五争三拼第一”。但见城市日新月异，乡村焕然一新，人民安居乐业，社会文明昌盛。衢州成为了一座有故事的城市、一座有活力的城市、一座很好玩的城市，“衢时代”正以朝气蓬勃之姿展现在世人面前。

　　--这八年，市县两级党委政府高度重视教育。教育投入依法保障、办学条件大幅改善、优质资源不断引进、学校布局更加优化、教育改革成果丰硕；成人教育城乡并进、高等教育强势发力、高中教育“县中崛起”、职业教育亮点纷呈、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学前教育普及普惠、专门教育走在前列、特殊教育再上台阶、教育质量持续提升。

　　--这八年，我也有幸应国务院教育督导委员会、教育部和浙江省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委员会、浙江省教育厅的邀请，担任评估组长，率专家组先后赴山东省、河北省、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江苏省等省内外六十余个县（市、区）开展督导评估。在借鉴学习他人经验的同时，也注意讲好衢州故事、衢州教育故事，让更多的人了解衢州、走进衢州、热爱衢州。

　　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

浙江万向集团原董事局主席鲁冠球曾说：“一天做一件实事，一月做一件新事，一年做一件大事，一生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而能够从事教育工作，应该说是人生中最美好、最有意义的一件大事。

　　回首往事，自己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至今四十年。

这四十年，先后在县委宣传部、湖镇镇政府、团县委、小南海镇政府、县教委（教育局）、市教育局、市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室从事行政管理工作；这四十年，一半时间在龙游工作，一半时间在衢州工作。

但最让我怀念的，还是在市、县两级教育系统工作的这些岁月。

　　对于教育工作，之前我其实是很陌生的。虽然我大学读的是师范，但毕业后既没在学校当过老师，也从未在教育系统工作过。

因为毕业分配时，龙游刚刚恢复县制才两年，各行各业人才紧缺，所以县里希望龙游籍大学生都能回龙游工作，而且招引力度也很大。

记得第一次，是由龙游县教育局长带队去温州要人，但温州市教育局以当地也缺人才不肯放；第二次，县委干脆派常委、组织部长直接找到温州市委书记请求支持，书记亲自批示同意让我和另外一位同学回龙游。

同学分配在县委党校；我则分配在县委宣传部，随后便是机关-乡镇-机关-乡镇来回转，一直在从事行政管理工作。

　　1998年4月，县乡换届时，我已是第二次在乡镇工作，且在小南海镇政府工作了六年。

当县委常委会决定把我从小南海镇委书记岗位调任龙游县教育委员会主任（2001年机构改革，改任县教育局局长），我还是感到很突然、很意外的。

因为，1992年龙游县乡镇撤扩并后，我之前的两任镇委书记，一个调任县土管局长、一个调任县民政局长；而且1983年龙游恢复县制后，我之前的两任县教委主任都是龙游中学校长上来的，在教育系统威望很高，他们担任教委主任顺理成章。而现在让我一个乡镇书记直接到教委当主任，我估计全省都不多的。

但既然是组织决定，我还是服从了。

那年4月30日，我正式走马上任；那年，我34岁，也成为了当时浙江省最年轻的县教委主任。

　　龙游教育的基础向来较好，特别是有一群能干实干的校长、爱岗敬业的教师，大家心齐气顺干劲足。

但龙游毕竟才恢复县制不长时间，全县学校点多线长面广，办学条件很是薄弱。真是脑壳疼！

一番调研后，我在全县校长会议上提出，要“跳出教育看教育，跳出教育发展教育。”特别是要以创新的思路、改革的办法来破解制约教育发展的瓶颈问题。

那几年，正逢龙游大抓改革，大搞城市化。而且县委县政府把改革的突破口就放在教育、卫生领域，压力山大！

　　我们审时度势，抓住机遇，在1998年12月召开的全市教委主任会议上，正式提出了龙游县实施“三创一加强”（即创建教育强县、创建教育强乡镇、创建示范性学校，加强教师队伍建设）工程，力争通过3～5年的努力实现省教育强县目标的工作思路，受到了时任市教委主任徐宇宁同志的充分肯定，他很希望龙游县能带个好头。

工作抓手在哪里？我们调研后，觉得要从学校的布局调整抓起。

而且，一个区域的教育布局一定要与城市发展布局和产业布局相匹配，同时教育布局调整又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牵一发动全身，需要慎之又慎。

于是，我们根据龙游人口增长和流动趋势、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调整、城镇化进程等情况，提出全县中小学布局调整要实行“四个集聚”：即“高中向城区集聚、初中向中心镇集聚、小学向乡镇政府所在地和中心村集聚，新增教育资源向城镇集聚”，优化资源配置，拓展优质教育资源。

“四个集聚”的经验，后来被正式写入《浙江省人民政府关于进一步加强农村教育工作的决定》（浙政发〔2004〕47号）文件中，作为全省中小学布局调整遵循的基本原则。

　　2000年7月8日，县教委正式印发了《龙游县改造薄弱学校、促进基础教育均衡发展规划》。

《规划》明确提出龙游教育要在5年内构建“一个园区、三个中心”的教育新格局，即在城东规划建设一个教育园区，在湖镇镇、溪口镇、横山镇建成三个教育中心，实施教育战略性布局调整。

规划是龙头、规划是引领，特别是高起点的规划所带来的城市赋能，有时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2001年，我们专门委托浙江大学城市规划设计研究所编制了《浙江龙游教育园区概念规划设计》，这也是浙江省第一个县级教育园区规划。

教育园区内除了规划学校项目外，还包括了县体育中心。其中最大手笔是规划新建一所投资1.6亿元的综合高中。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两个字“没钱”。

要知道2001年，龙游县财政收入才1.39亿元。这些项目要落地，没钱就成为空中楼阁。

　　怎么办，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都说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这话是有道理的。

2001年初，在县委县政府召开的全县重点工作抓落实会议上，主要领导明确要求：“县教委要解放思想，主动出击，招商引资，创办一所民办学校”。

那时招商引资还是件新鲜事，教育系统相对封闭，对教育项目的招商引资大家更是不熟悉。这事儿真是有点儿难。

　　但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于是，我带队四处招商引资。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说动宁波华茂投资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同意来龙游办学。

宁波华茂以2000万元现金入股，龙游中学以无形资产入股，合作创办龙游华茂外国语学校。

学校选址在龙游中学对面，征地90亩，36个班规模。

龙游县终于有了第一所正规的寄宿制民办学校，老百姓在家门口也多了一种选择。

　　其实，刚开始，华茂是不愿意来龙的。

因为两年前，华茂刚与衢州二中合办衢州华茂外国语学校，还没有毕业生，不知教学质量如何；同时，龙游离衢州市区只有35公里，在同一个地市这么近布局两个同类学校，实在是大忌。

但经不起我的死缠烂打啊，六轮的来来回回，最终他们还是同意了。

我的切身体会是，做工作有时真的需要“胆大、心细、脸皮厚”，这话虽糙，理却不糙。

　　龙游华茂外国语学校，从2001年创办至2022年转为公办，在全体教师的努力下，不负众望，其教育教学质量一直名列全市初中学校前茅,与衢州华茂外国语学校比翼双飞，各方赞赏有加。

在2019年6月27日召开的全市教育大会上，时任市委书记徐文光曾说：“目前，衢州教育引进的优质资源、品牌资源屈指可数。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宁波华茂。”

　　华茂外国语学校的成功引进，它不但成为龙游教育史上的一个标志性事件，更成为龙游教育发展的一个转折点；它让教育园区有了良好的开端，大大增强了我们建设好教育园区的决心和信心；它给龙游教育注入了一剂强心针，龙游教育“大改革、大建设、大发展”的帷幕就此拉开…

　　教育要发展，“等、靠、要”肯定是不行的。项目没钱，那就自己融资。但融资需要平台，县教育局因是政府部门，直接去融资政策不允许。于是，我们打报告给县委县政府，要求成立“龙游县教育发展总公司”，作为非营利性国有资产营运公司。

2002年11月8日，龙游县政府办公室正式批复县教育局，同意成立“龙游县教育发展总公司”，浙江省第一家县级教育发展总公司由此诞生。

县委还专门把县地税局局长调来任县教育局党委委员、副局长兼县教育发展总公司总经理，我则从教育系统抽调了几名精兵强将，平台就此搭好。

　　银行我熟，在乡镇工作时就经常与之打交道。但他们对教育融资还很陌生，且贷款数额又大，都有些犹豫。

我找了多家银行做工作，最终，县工商银行愿意开展“银教合作”，并经市行、省行批准，同意授信贷款3个亿给我们。

　　这也是当时浙江省基础教育领域最大的一笔授信贷款额度。

《衢州日报》为此还专门在头版作了报道。

教育永远是缺钱的，特别是经济欠发达地区这更是个瓶颈问题。

如何花小钱办大事，集中财力办大事？如何利用财政“四两拨千斤”的杠杆作用，撬动更多的社会资本投入教育？如何用明天的钱办今天的事，用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

唯有改革教育投融资体制机制才有出路。

　　有钱就好办事。

银行的第一笔贷款1000万元，贷给了龙游中学。

其实，龙游中学1998年8月刚刚整体搬入新校区，但由于各方面原因，校园面积只有101亩，校舍也远远不够，作为龙游县的最高学府，办学条件与其他县中相比仅仅一般化。

所以，我们对龙游中学重新做了规划。

　　根据规划，我们在学校北面新征土地62亩，新建二幢教学楼、4幢学生公寓、一个学生餐厅，总投资3000万元。

现在有了银行贷款，加上自筹部分资金，扩建工程于2004年8月顺利完成。

　　第二笔贷款9000万元，则用于教育园区内规划的新建综合高中项目。

这个项目来之不易，县政府本来是准备招商引资的。我也先后三次去了上海招商，找了一家美国公司拟中外合作办学，并在全县招商引资大会上，双方签定了合作意向书。

但麻烦的是，中外合作办学省、市无权审批，需要教育部同意批准。而那段时间正好全国在整顿，这个项目就此搁了下来。

　　但我不死心，坚持先把学校建起来再说。

县委县政府同意了，可财政没钱，只能给1500万元作启动资金，其余的要我自己想办法。

现在有了银行9000万元的贷款支持，新建高中很快启动。

从2003年8月28日动工到2004年8月18日正式交付使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一所占地380亩，建筑面积8.4万平方米，办学规模为90个班级的新校园在教育园区拔地而起，从而也创造了“龙游速度”。

同月，溪口中学高中部如期迁入城东教育园区。2005年1月，学校顺利通过“浙江省一级重点综合高中”评估。

　　站在新建高中的屋顶，看着孤零零的学校和周边空旷的田野，我忽然又有了新的想法。

新建高中有380亩面积，是否可以切出一块，新建县委党校，将县委党校原址置换给城关初中。

因为地处县府大院北面的原县委党校与城关初中、西门小学三校相邻，而且正好处在四条马路中间，拥挤不堪，难以扩展。如果党校搬出，那可以大大缓解城关初中和西门小学场地拥挤问题。

　　但党校是县委的重要工作部门，我只能提提建议。

我便向书记、县长谈了我的想法。书记对城市规划很有研究，对“经营城市”更有一套。他马上意识到城东区块要开发，公建项目先建，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于是立马拍板同意置换方案。党校领导风格也很高，表态支持此事。

说干就干，我们立即从新建高中的西北角划出63亩土地，用于规划新建党校。由于土地现成，建设体量也不大，新党校很快建好，置换也很顺利。

新建高中虽然面积从380亩减少到317亩，但仍然很大，并不会影响学校教学；而县委党校却成了当时六个县（市、区）中办学条件最好的党校，可以说实现了“双赢”。

　　有时候，暂时的舍去，会得到更多的回报。

党校置换后，虽然城关初中和西门小学的办学条件有所改善，但离标准化学校还有很大差距。

如果两个学校能再搬走一个，四条马路中间只办一个学校就完美了。

于是，我拿出包里随身带着的那张快翻烂了的龙游城区规划图，开始到处转悠，结果在城西环线内，竟然让我发现一块尚未开发的好地方--九里立交桥附近地段。

我马上又去找书记、县长，说明建设标准化学校的重要性、可行性，新建学校对城西开发建设的带动作用，按照现在时髦说法，即教育赋能。书记、县长听完汇报，表示同意城关初中外迁方案。

有了尚方宝剑，我又去找土管局长。局长是我老领导，我们一起在小南海镇政府搭过班，他当镇委书记时，我是镇委副书记、人大主席。他对教育一向很支持，一口答应马上把土地征下来。

那时，龙游机关的办事效率很高，部门之间的协作也很好。很快，120亩土地就征好了；很快，新学校的规划图纸也出来了。遗憾的是，后因我调市教育局工作，项目搁了一下。

五年后，新校园正式投入使用，城关初中搬入，并改名为“龙游县第三中学”。原址则全部留给了西门小学办学。

　　龙游县实验小学是所百年老校，校风、质量名闻遐迩。

但学校面积只有18.1亩，由于地处老城区，周边的民房众多，很难扩建；即使扩建，学校整体规划也不好看。

我喜欢转悠，发现城北新建的阳光小区边上有一块空地，大概50亩左右，正好可以新建一所小学。

我又眼热了，便去向书记、县长汇报说，干脆将县实验小学异地新建，既可以改善学校的办学条件，还可以提升老城区的品位。

他们听后很是支持。但县长说，“我没钱，只能给你200万”。

开什么玩笑，新建项目要2500万元呢。

“那你自己想办法”，领导的目光中，寄予了厚望。

　　怎么办？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想办法去填喽。

还好自己还懂点经济，又喜欢看点书，于是借鉴银行资本运作的经验，在县财政局的支持下，我们成立了全市第一个县级教育会计核算中心，利用这一平台可以将全县所有学校的资金统一整合成“资金池”。

办公场地没有，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向县政府汇报后，以县政府名义，找了几家银行来招投标。我说：“哪家银行愿意出钱提供办公场地，我就把钱存在那个银行。”

你懂得，行长们都很精明，最后工商银行中标。一个月后，装潢一新的教育会计核算中心就在工商银行的四楼正式开始办公了。

有了会计核算中心这个平台，资金调度很是方便。我也在全县校长会上承诺，学校要用钱时，优先保证，并按照银行同期利息给付。

　　于是，2003年11月28日，投资2500万元，占地51亩，规模为36个班的新实验小学正式开工；2005年8月23日交付使用，并成为了实验小学建校100周年的一份厚礼。

　　县实验小学搬迁后，原址18.1亩土地，拍卖了2700万元。收支相抵，还赚了200万元。

所以说，学会“经营”很重要。

　　而在农村，我们则鼓励校长们各显神通，大搞项目，改善办学条件。

如塔石初中，是个异地新建的学校。为筹集资金，大胆通过后勤社会化改革，新建了学校食堂、宿舍。此举受到前来学校视察的吕祖善省长和盛昌黎副省长的充分肯定。

　　横山中学，学校学生宿舍、食堂很是破旧，通过后勤社会化改革，面貌焕然一新。

　　湖镇启明小学建于1888年，为龙游最早的学校之一。1987～1988年，我在湖镇镇政府挂职锻炼时，曾有幸参加该校的百年校庆。

　　但由于学校地处湖镇老街、舍利塔下，进校通道狭小，校园面积局促，校舍设施陈旧，万一发生火灾什么的，连消防车都进不去。

我到县教育局工作后，思来想去，多次与镇政府商量对策，最后还是下决心外迁。

　　可要异地新建，最大的困难是缺资金。我能帮助协调解决的仅仅是部分启动资金，剩下的只能靠学校自己去想办法了。

没想到，校长及班子成员决心很大，硬是带头将自己的房产抵押融资，保障项目顺利实施。

这种艰苦创业、公而忘私的精神，至今让我感动，难以忘怀。

　　校容校貌的改变，大大提振了学校的办学信心；而通过全县公开选拔校长，实行校长负责制、教职工聘任制，则大大调动了学校的办学积极性，校风教风学风明显改善，教育教学质量明显提升。

特别是龙游中学的龙头作用凸显，高考成绩最好年份有8人被清华北大录取，在全市所有普通高中中名列第一，重点上线人数名列全市第二；溪口中学（后更名为龙游县第二高级中学）连续两年高考上线率100%，一时传为佳话。

　　2004年4月，龙游县被中共浙江省委、浙江省人民政府授予“浙江省教育强县”称号，成为全省25个经济欠发达县（市、区）中的第一个省教育强县。

　　本以为可以缓口气了，没想到县委县政府又给我下了新任务：要求我们配合县里特种纸产业发展需要，加快培养一批造纸专业人才。

其实，说起来这任务，还是我自己“捞”来的。

之前，县委书记率考察团去江苏省张家港市考察上市企业。原本只有经济口的部门领导参加，但我听说后，主动要求随行，理由是教育可以为企业培养输送人才，做好配套服务，于是书记同意了。

没想到一回来，自己的承诺就应验了。

　　2005年2月16日，经衢州市人民政府批复同意，我们利用教育闲置资产，创办了“浙西造纸中等专业学校”。

同年5月26日，衢州市委书记厉志海专程来校调研职业教育，高度评价龙游教育主动服务地方产业发展的做法。

　　龙游教育的快速发展，也引起了省教育厅的重视，厅领导多次来龙现场调研，并鼓励有加。

特别是2005年5月10日，吕祖善省长、盛昌黎副省长亲自率省直有关部门主要负责人来龙游调研农村教育工作，认为“龙游县走出了一条经济欠发达地区发展农村教育的新路子，可供其他地方学习借鉴”。

　　同年5月19日，浙江省人民政府专门在龙游县召开“全省农村教育工作现场会”，推广龙游做法。

　　2005年6月，湖镇中学高中部也搬入教育园区新建高中，我们把溪口中学高中部、湖镇中学高中部进行合并，将新建综合高中正式定名为“龙游县第二高级中学”。

　　随着两所农村高中的进城，农村初中的撤扩并也顺理成章地圆满完成。

其中，溪口片7所初中整合为溪口初中、湖镇片6所初中整合为湖镇初中、横山片5所初中整合为横山中学。

20年前这撤并力度，在衢州市乃至浙江省都是没有过的，关键是群众还很满意。

这也标志着当初我们提出的“一个教育园区、三个教育中心”格局正式形成，实现了思路--规划--项目--建设--撤并--成效的工作闭环。

　　据《龙游县教育志》记载，从1998--2005年，全县共撤并普通高中4所、职业学校4所、初中19所、小学132所。

提前两年，圆满完成了省政府提出的布局调整任务，也为龙游县后来实施“城市东进”、“小县大城”战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2005年7月，在我随浙江省教育厅代表团去西藏考察期间，市委决定调我任衢州市教育局党委委员、副局长。

掐指一算，我在龙游工作正好20年。

　　没想到，到市教育局刚一上班，就遇到一件大事，市里正在筹划2005年的祭孔大典。

衢州是南孔圣地。2004年，衢州市举行了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盛大祭孔典礼，并定下五年“三祭”（即每两年一次孔子文化节暨国际儒学论坛、每两年一次学祭、每五年一次社会各界公祭）轮换的祭祀模式。

　　而2005年9月28日，正是市里定下来的首次“学祭”（全部由教育系统的教师学生参加祭祀）。要求由六个县（市、区）的600位刚走上岗位的新教师和100名老教师、学生代表参加。

巧合的是，这一年，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国际儒联等团体共同发起首次“全球联合祭孔”活动，由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以3个小时的宏大篇幅向全球直播。

活动以山东曲阜孔庙为主播现场，确定浙江衢州、云南建水等6个孔庙为国内直播点，香港、台北等地孔庙为港台地区直播报道点，韩国汉城、新加坡、美国旧金山等地为海外祭孔报道点。

　　这对衢州来说，是个亮相世界难得的机遇。

为此，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专门下发文件，成立由分管副市长任组长的“纪念孔子诞辰2556周年学祭典礼领导小组”，并由我兼任办公室主任。

我刚来市里一个多月，又是第一次参与组织这么重大的活动，而且祭祀大典仪程又复杂，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好在孔子第75代嫡长孙、衢州孔氏南宗家庙管理委员会主任孔祥楷先生的精心指导下，活动取得圆满成功。

　　9月28日上午直播时，衢州孔庙因为“学祭”出尽了风头。

孔子是天下读书人的老祖宗，更是普及全民教育的先行者。

相较之下，全球祭孔典礼中，惟有衢州体现出的“学”味最浓，独树一帜，给国内外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正是由于这次缘分，我与孔祥楷先生也成为了“忘年交”。

后来我才知道，孔先生是衢州二中的第一届毕业生，与我还是校友呢。

　　在孔祥楷先生的提议下，市教育局与市孔管会围绕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开展了系列活动。

二十年来，许多活动已成为颇有影响力的教育品牌、衢州名片。

　　不曾想，孔祥楷先生因病于2021年9月28日驾鹤西去，令人痛心。

巧合的是，这一天，正好是孔子的诞辰日。

10月18日，市委统战部专门在衢州孔氏南宗家庙有朋堂举行“孔祥楷先生追思会”，邀请省级有关部门领导、原衢州市委主要负责人和社会各界代表参会，我也应邀参会并作发言。

　　时间过得很快，在2006年新年即将来临之际，衢州教育史上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2005年12月31日，在市五届政府第二次全体（扩大）会议上，衢州市人民政府作出重大决定，调整市区高中学校布局：兴华中学高中部、石梁中学高中部停止招生，巨化中学、航埠中学、花园中学三校合并，在“围棋仙地”烂柯山--原浙江工业大学浙西分校校址新组建为衢州高级中学，设置规模为90个班，将成为浙江省规模最大的普通高中。

五所普通高中同时撤并，这在衢州市乃至浙江省历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

虽然我在县里工作时，六、七所学校并为一所学校都搞过，但那毕竟只是初中。

而这次是五所高中撤并，而且这些高中学校沿革错综复杂，曾分属市本级、巨化集团公司、柯城区、衢江区，加之高校校址置换，如今要把他们整合在一起，难度还真是不一般的大。

　　市委市政府可能是考虑到我在县里干过学校布局调整的活，现在局里又正好分管基础教育，便决定让我去兼任衢州高级中学校长、党总支书记，负责组建新学校。

说真的，在局里我本身分管业务已够多了，现在还要去兼任校长、书记，实在有点忙不过来。特别是我很清楚学校撤并整合，会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切身利益，稍不注意就会酿成大祸。

但领导找我谈话后，我还是愉快地接受了。从此，我便在教育局、衢州高级中学之间两头跑着、忙着、累着…

　　在局办公室时，我还想着如何组建新学校：

三所高中原有完整的三套班子如何重新整合成新的管理团队；五所学校的老师如何打破壁垒实现文化融合；新组建的衢州高级中学如何在市直高中组团中实现错位发展、特色发展…

可是，当我带着学校班子成员实地踏勘已搬空的浙工大浙西分校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惊呆了：

从城区到学校没有直达公交车，只能坐车到巨化生活区，然后步行；学校操场连塑胶跑道都没有，还是一片砂石地，刮风下雨天就是一个灾难片；学校大小食堂有六个，却没有一个可以同时容纳200人以上就餐的；学生宿舍有八幢，其中有几幢经检测竟然是危房；教室严重不足，许多是大小教室，根本不是标准教室；全体教师要集中开个会都找不到地儿…

　　学生马上就要进来，可接盘的校舍却是这么个摊子。那会儿，我真是五味杂陈，这怎么整啊？

可再怎么难，工作还得继续。

新校规划找浙江大学重新做、没钱那就找银行贷款、没有食堂就搭临时钢棚、公交不通就去协调、危房先封掉再拆除、新教学楼也的马上建…，问题一个个都要去解决。

个中滋味，唯有自知（此处省略5000字，讲讲都是泪）。

好在有市委市政府的坚强领导，有市教育局的大力支持，有社会各界的理解配合，组建工作平稳有序进行着。

　　2006年4月30日，经过紧张的筹备，巨化中学高一、高二年级率先搬入新学校，高三年级不动至毕业。

9月1日，衢州高级中学在临时搭建的学校食堂里，隆重举行了第一次开学典礼。

从此，翻开了衢州高级中学的历史篇章。

　　同年11月24日，刚刚上任两个月的浙江省教育厅厅长刘希平同志第一次来衢州调研，专程到衢州高级中学视察，并勉励我努力工作，带好队伍，早日把学校建设成为省一级重点中学，为衢州的教育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

　　衢高人很拼，衢高人很倔，秉持“特色发展，文化育人”的办学理念，终于在2014年12月创成“浙江省一级普通高中特色示范学校”。

“莫道晨曦微，红霞将满天”。

衢州高级中学从组建之初至今，历经了六任校长，也将一如既往地继续走好错位发展、特色发展之路。

　　组建衢州高级中学花去我不少精力，但自己分管的基础教育、督导条线的活也不能落下。

当时，六个县（市、区）中，除了龙游县已率先创成“浙江省教育强县”外，其他5个县（市、区）都在全力创建中。

由于各地基础不一，难度也不同。我陪同分管副市长多次赴县（市、区）调研、指导、督查，在当地党委政府的重视下，各地不断加大教育投入，改善办学条件。

2006年柯城区、江山市，2008年衢江区、常山县，2009年开化县先后通过“浙江省教育强县”评估，实现了市域“满堂红”。

　　而在基础教育方面，难度最大、矛盾最多的是每年的高中招生。那时，全省招生秩序还不规范，每年各地都在上演着生源大战，招生乱象比比皆是。

衢州由于1985年才建立地级市，教育基础相对比较薄弱，又地处浙西，没有竞争优势。如何遏制优质生源外流，规范招生秩序，培养创新人才，大家动了许多脑筋，但效果一直不明显。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2011年。

那年，我在受命牵头起草《衢州市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1--2020年）》时，发现《国家中长期规划》中，有“探索发现和培养创新人才的途径，鼓励普通高中办出特色，探索高中阶段、高等学校拔尖学生培养模式”的政策。我眼睛一亮，这真是瞌睡送枕头啊。

于是，我专门约时任衢州二中校长潘志强在孔府后花园喝茶，商量如何建立“衢州市创新人才培养基地”事宜；后又亲自去衢州二中召开座谈会，统一学校班子成员的思想。

　　潘志强校长对这次座谈会印象深刻，在其去年出版的《光荣与梦想》一书中，这样回忆道：

“在一次会议上，当提到关于人才培养的问题时，我校1980届校友、市教育局副局长吕汶说：一是为什么要改革创新；二是在哪些方面要改革创新。如何突破旧思想束缚，进行改革创新，对学校的发展很重要。”

　　其实，潘志强校长自己也是衢州二中校友，他比我高了一届。

他从浙江师范大学毕业后，一直在衢州二中工作直至退休。用他自己的话说，一生只做了一件事：坚守教育教学一线。

他是一个很有思想、很睿智、也很务实的校长，也是一位值得我好好学习的榜样。

　　在他带领下，学校很快拿出了培养创新人才的具体实施方案。

市委市政府对此高度重视，分管副市长亲自召开各相关部门参加的创新人才培养座谈会，进行专题研究。

　　2011年4月25日，经衢州市教育局、衢州市人事劳动社会保障局、衢州市科技局批准并报市政府同意，决定在衢州二中设立“衢州市创新人才培养基地”。

4月27日上午，“衢州市创新人才培养基地”正式挂牌。

　　2011年5月15日上午，衢州市第一届创新人才培养基地在衢州二中隆重举行开班仪式。

首届创新班招生54人，采取直升办法，不再参加中考。

创新人才培养基地的设立，是衢州基础教育的开拓之举，也是衢州教育史上的一件大事，更为国家培养创新人才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2012年9月，国务院正式颁布《教育督导条例》，并成立了由国务委员刘延东同志任主任的国务院教育督导委员会。

市委市政府为加强我市教育督导力量，于2013年9月，决定将原一直由市教育局局长兼任的市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室主任一职单设，并任命我为衢州市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室主任，保留市教育局党委委员职务。上班地点还在市教育局。

说是市政府教育督导室，其实就我一个“光杆司令”，日常工作仍由市教育局教育督导处承担；后来市委又增配了一名副主任，是位部队转业干部。

当时，全省11个地级市中，只有衢州和绍兴两市单设专职政府教育督导室主任，其他9个地级市都是由分管副市长兼任的。

　　我一上任，正赶上国家开展义务教育基本均衡发展县评估和浙江省教育基本现代化县评估。

省政府为抬升底部，精准补短，根据浙江省90个县（市、区）教育基础情况进行排名，将排名最后的10个县（市、区）确定为基础教育重点县，先后定了两批共21个，并且要求限期“摘帽”。第一批我市有2个，第二批又有2个。

经过深入调研，我积极建议这4个县（市、区）实施“换帽工程”，将基础教育重点县“摘帽”与国家义务教育基本均衡发展县、浙江省教育基本现代化县“戴帽”有机结合。

衢州人做人很实诚，干事更认真，“换帽工程”成效明显，此举也受到了省督导评估组的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

　　2018年9月，根据工作需要，衢州市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室撤销，新成立衢州市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委员会，由分管副市长亲自兼任主任。

我则改任市教育局调研员、党委委员。我也因此成为了衢州教育历史上首位、也是最后一任市政府教育督导室专职主任。

2019年12月，我被晋升为市教育局一级调研员；2023年12月，更是荣幸地晋升为市教育局二级巡视员。

在感谢组织信任和同志们帮助的同时，也为自己没有给衢州教育作出更多贡献而遗憾。

　　退二线的这几年，我在局里除了协助负责重大改革、教育督导等工作，指导六个县（市、区）开展创建“全国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县”和“全国学前教育普及普惠县”外，更多时间是作为全国督导评估专家和浙江省政府督学，应国务院教育督导委员会、教育部和浙江省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委员会、省教育厅邀请，担任专家组组长，赴省内、外开展督导评估工作，也算是继续发挥余热吧。

　　光阴如梭，一晃眼，从1998年至今，我在教育系统工作竟巳26年；明天我也将完成使命，到龄退休，告别我为之敬仰、为之奋斗了26年的教育事业。

26年，我俯身贴地，跑遍了全市六个县（市、区）的所有中小学，有的学校还去过好多次。现在只要提到一个校名，我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这个学校的大概情况，有什么特色；甚至下多大雨，水可能会漫到校门口我也基本清楚。

　　26年，对于我来说，是三分之二的工作时间，教育情怀仿佛早已融入了我的血脉，流淌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以致对“教育”两字敏感有加。每每听到表扬衢州教育的，心里就非常高兴；说到衢州教育不好的时候，心里就会很难过，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26年，翻看教育志，在1998年全省90个县（市、区）教育局长中，只有我还在岗在职；在2005年的衢州市教育局领导班子里，也只有我还在市教育局上班；在省政府聘请的历届省督学名单上，我已连续担任了五届省督学，成为全省唯一；2019年3月，还荣幸地当选为浙江省教育学会教育督导分会副会长。

　　人生几何，26年弹指一挥间。

自己也从当年教育战线的一名新兵，成为了教育行政岗位上的一位老人；水平不够白发凑，当年的一头黑发，不知不觉间已变成了满头白发；到学校、幼儿园去，称呼也早已从“叔叔”、“伯伯”变成了“爷爷”。

　　有句话说的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当担。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你今天的结果，是三、五年前所决定的；你未来三、五年的结果，是今天所决定的。

这一路走来，我亲身感受了教育的历史变迁、政策变化，也经历品尝了教育的风风雨雨、酸甜苦辣，更有幸见证了教育的改革发展、突飞猛进。

朝夕相处中，我早巳深深地爱上了教育事业，也对教育事业有了更深的感悟：

教育，应该敬畏！教育，值得拥有！教育，势不可挡！

　　正因为自己在教育系统工作多年，对教育情况相对比较了解，又到过全国许多地方参加督导评估，这些年来，有不少报纸、刊物向我约稿，但我都谢绝了；也有许多单位邀请我去作讲座，但我能推的都推掉了；更有领导同事鼓励我把资料整理下出本书，也都被我婉拒了。

贵有自知之明，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特别是教育系统乃藏龙卧虎、人才辈出之地，自己很需要虚心向他们学习，而且是从头学起，还要活到老学到老。

所以从进教育系统工作一开始，我就给自己定下几条规矩：

不在报刊上公开发表文章；不离开衢州教育系统出去讲学；个人也不出版任何书籍。

　　不过，在退休之际，不舍之情还是让我拿起笔，回忆下自己从事教育的点点滴滴，权当是留个念想吧。

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正如台湾现代作家黄于洋在《这个世界教我的事》（又名《路过》）一书中说的“聚散离合终有时，历来烟雨不由人”。

　　最后，我要特别感谢多年来关心我、培养我的各级组织；感谢多年来支持我、理解我的所有同事；感谢多年来一直在背后默默照顾我、鼓励我的亲朋好友们。

衷心祝愿三衢大地明天更美好！衷心祝愿衢州教育明天更辉煌！

别了，4号楼！别了，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