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热血铸警魂》之一

涛声依旧

全国第一次《严打》第一战役（1983.9~1983.12） 插图：人民警察之歌 引言 美丽的柞水，一条河，一座城，城依河而生，河绕城而流，与城市的天际线相映成趣，勾勒出一幅别样的天地。 山城的美，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宁静与和谐，是人与自然共生的镜像，也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古城。 从城东广场登山远眺，极目楚天，看一泓清水在翠绿的乾佑大堤臂弯里微微荡漾，轻拍岸边碎石，吟唱着千古不变的歌谣。 密密的阳光从湛蓝的天际倾洒而下，落在这段九曲回肠的河面上，微风吹过，不时掀起阵阵波浪，用她奔腾的浪花记载着那些影响深远的重大事件，击荡着全县十七万人民的集体记忆。 一九八三年九月，针对全国持续恶化的社会治安状况和恶性刑事案件不断上升的势头，全国人大常委会向全国发出《关于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的通知，也是建国以来第一次《严打》，在全国持续了三年之久。 当然，柞水地处陕西秦岭腹地，远离城市喧嚣，与全国的治安形势相比，可谓政通人和，社会稳定。 但由于当年商县（今商州区）杨峪河镇《龙治民特大杀人案》，轰动全国，震惊世界，令国人触目惊心。 一时间，就连我们到外地出差，当地人听到我们是“商洛人”三个字，便绕道而行，场面十分尴尬。为此，商洛又被公安部列为重点《严打》地区，前后持续了六年。 很遗憾，我离开家乡三十多年了，老眼昏花的我，无法获取或记忆这些年《严打》的相关数据，但作为当年《严打》的参与者，亲眼目睹了我县《严打》的盛况，至今让我难以忘怀。 插图：柞水县城一角 一九八三年九月，记得那时我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柞水县委、县政府，按照地委、行署（今市委、市政府）的统一布署，及时成立了柞水县《严打》领导小组，并在我局设立了《严打》指挥部，时任柞水县公安局副局长，陈兆丰局同志为指挥部副总指挥。 在指挥部统一领导下，迅速在全县开展摸底排查，确定了全县第一战役首批立案调查的刑事案件，全县公安干警、武警战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涉案犯罪分子执行统一大搜捕。 插图：警徽闪亮 大搜捕 —— 石怀芝迷信骗财案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大地被渲染成一片深邃的暗蓝色，空气中弥漫着湿润和泥土的气息。在公安局办公楼前，全副武装的公安干警、武警战士正严阵以待： 插图：情景模拟 夜幕下的统一行动 “立正——！总指挥同志，各抓捕小组执行统一抓捕行动准备就绪，请指示！” “开始行动！” “是！” 随着总指一声令下，各抓捕小组在组长的带领下，迅速在全县范围内展开秘密抓捕行动，一夜之间，汽车的轰鸣声、喇叭声打破了小城的宁静。 我和两名武警战士在县局预审股长梅光显股长的带领下，对红岩寺马台乡柿树沟村《石怀芝迷信骗财案》执行秘密逮捕任务。 梅光显：三十多岁，预审股长，中等身材，国字脸，白净的脸上长着一双睿智的眼睛，眉毛又粗又黑，像两道墨色的虹，为他的脸部增添了一种独特的魅力。 从警察十多年，竟生生从一个头发茂密的小鲜肉，变成了一个“地中海大叔”。他风趣幽默，待人诚肯热情，局里的年青人都非常喜欢他。 在执行任务前，因为《严打》的特殊性，事前我并不知道和他一组，见到他，本来有点小紧张的我，现在放松多了。 非常时期，只要有群众举报，主要犯罪事实基本清楚就可以对疑犯执行抓捕，不需要那么多严格的法律程序，这便是本次《严打》司法解释中，依法“从严、从重、从快”的“三从”原则。 小城的灯光在雨幕中闪烁，仿佛是暴风雨中的航标。豆大的雨点打在车身上，如同鼓点一样有节奏，汽车在雨中艰难的前行，宛如一艘乘风破浪的小船。 颠簸路面如同置身于旋转的木马上，永远无法停止，让人头晕目眩，难受至极。梅股长一路对我非照顾，并鼓励我“坚持！坚持！” 雨越下越大，像一张张珠帘笼罩着大地。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原来是前面山体滑坡，山石挡住了道路。 两名武警战士一起下了车，推开了路上石头，我抬头一看，原来我们已经到了蔡玉窑镇桃园沟村，距离镇派出所大约还有八公里的路程。 雨还在不停的下着，狂野而猛烈，天空被撕裂成千万道银蛇，带着震撼人心的雷声，瞬间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此刻，我不由自主倒组长的怀里，还好，组长并不感到意外，而是用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臂膀，就像小时候倒在妈妈怀里一样安逸、祥和。 蔡玉窑派出所到了，我看了一下手表，已是深夜两点多了。组长风趣的对我说：“该起床尿尿了宝宝，”弄得在场的武警战士都笑了。 一个人，当在自然环境中突然遇到恐慌、害怕或者危险信号时，出入人性的本能，心中的天平自然会倒向自己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而组长就是我心中那个保护神。 插图：情景模拟 到基层锻炼 我是今年四月刚从公安干校学习归来，因为转干，我和刑警队师哥王晓红、郭树旗、张金山（回河北老家）均都下基层锻炼，我分配到蔡玉窑（今曹坪镇）派出所工作，所以，来到派出所等于回到自己家了。 派出所在窑镇新、老街结合部，大门座北向南，临街四间，自西向东第二间为派出所的大门，进大门是通向后院的大厅，两边各两间共四间房，依次是我、陈正刚、所长和徐铃君的卧房。 来到院内，靠西侧自南向北又有四间偏房，其中靠南和所长办公室相邻的那间，是所长宿办分离的套房，另三间为客房。 紧挨着客房的是公厕，最北端是自东向西连接自北向南的院墙，并与邻街东端第四间（厨房）合围后，形成12×12米见方的院子。 院子除房前留有L形两米的路以外，还剩10米见方的菜地，平时有炊事员丁嫂打理，种点蔬菜什么的，基本就满足了我们日常的食用的需求。 蔡玉窑属全县社会治状况比较好的地区，在《严打》中，境内没有指挥部立案调查的刑事案件，加上《严打》期间正是用人之际，我和师哥们这才被指挥部统一招回，参加全县第一战役首批案件的查处工作。 夜深了，雨还下个不停，空气中透着一股清凉，散发出泥土的芬芳，让人心情愉悦。为了交通安全，组长决定暂住派出所，待明天查明前方路况以后，再决定怎么走。 一觉醒来，阳光透过窗户，把温暖洒满房间。我立即起床、洗漱，做好出发前的准备，这是从部队里养成的习惯。 出房门，所长、两个师哥们刚从外面锻炼回来，正和两名武警战士在院子里热身，显然，是我起来晚了，有点不好意思加入到晨练当中。 时任所长宋本旺与我同姓，又是凤镇同乡，待人热情，为人和善，自从我来到这个所上，我们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工作上他是我的领导，但生活上更像是一个老大哥。 师哥徐林君，当地曹坪镇人，不善言辞，是所上的内動民警，师哥陈正刚和我都是外動民警，善交际，说起话一套一套的，旁人根本就插不上嘴。 这个所不大，所辖丰北河、银碗、高桥、红石、曹坪、窑镇等五个乡镇共三万多人口（当年的情况），就我们四个人共同维护辖区内的社会治安工作。 “开饭了——”随着丁嫂（炊事员）一声令下，大家一个接一个去了厨房，正好梅股长赶着饭点从外面了解情况回来。 没有餐厅，也没有餐桌，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大“海碗”浆水（酸菜）手擀面，整齐的蹲在屋檐下大口大口的吃，感觉美极了。 所里每人一间宿、办合一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这便是我们基层派出所民警全部的家当了。 我还是比较习惯回到房间里吃饭，但有时为了迎合大家，遇尔也会学着师哥们的样子蹲在屋檐下吃饭，就像每天的晨练一样，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习惯。 早饭吃完了，也不知道这路况到底怎么样，组长说不管路况怎么，为赶时间还是坐车去，车能到哪算哪，没路了就下来走，直到把人犯抓住送回看守所。 插图：情景模拟 抢渡金井河 任务明确了，那就赶紧走呗。 郭绪祥是局里的老司机了，身材魁梧，一副标准的警察形象，他开车认真的样子，一股由忠的敬意油然而生。 随着梅组长一声令下，他二话没说，打着火便出发了，显然，车速要比昨晚快多了，既然赶时间，快就快点走吧！ 雨后的天空格外明朗，湛蓝的天空如同一面镜子，倒映着清新的世界，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温暖的光芒。 翻过沙岭，一路都是下坡段，车子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奔跑在坑洼的公路上，郭绪祥见车上没人说话，便放慢了车速说： “感觉昨晚金井河沿线的雨下的更大”？ 到了曹坪，很远就看到了金井河被泥土染成了土黄色，正如郭绪祥所料，河水显然比平时大了。 来到曹坪钟山附近，公路被洪水冲断了，组长下意识感觉不妙，便让郭绪祥留守车上，带领我和两名武警战士，以急行军速度向目的地前进。 “快——！快快！我们必须赶在洪水到来之前过河，否则今天的任务就完不成了。”组长气喘吁吁的说，我似乎也明白了许多。 原来，我们这是在与洪水赛跑，与死神赛跑呀！ 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公里，感觉比部队五公里越野累多了。回头看看年长我十多岁的梅组长，早已被我和两名战士甩出一大节。 我没敢停，总怕拖了集体的后腿，便让战士们陪着组长跑，自己在前面领跑，为队友们加油。虽然累点，但让我在汗水中，感受到了自由的快乐，坚持与团队的力量。 上午十点半左右，终于来到马台乡柿树沟口的河对岸，看到有几个村民在过河，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这时，两名战士拉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组长也到了河边，我学着昨晚组长逗我时样子说： “大组长这会该没尿裤子吧！” “报复！报复！绝对是在报复！” 听到组长吱吱呀呀有点不好意思，大伙都乐了。 插图：情景模拟 柿树沟的枪声 要过河了，我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试水，两名战士手拉着组长紧随身后，我们相互照应，毫无悬念的上了岸。 走到村口，按照组长与乡干部提前约定，村主任、乡党委书记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并派专人对嫌犯进行了秘密监视，正等着我们对其抓捕。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组长的前期准备和精心安排，又给我这个新兵蛋子上了一课，正如《公安概论》中所讲：“群众路线才是我们公安工作的生命线”。 越是接近目标就越不能放松警惕。听了村干部的汇报，组长明显加快了行动步伐。突然，有村民向我们报告：“活神仙（这是香客对嫌犯的尊称）要跑”。 “情报”就是命令，容不得我多想，一边安排村民在前面带路，一边迅速拔出手枪，另一边示意两名战士对嫌犯迅速形成合围之势，必要时对嫌犯实施武力追捕。 这时，组长一边拔枪，一边命令道：“立即行动！” 我们进了村，看到越来越多的村民围观，我下意识明白了嫌犯为什么要跑？说明在正义面前，嫌犯心慌了、胆怯了、害怕了。 训练有素的战士们，健步如飞，在村民的引导下，我们迅速对嫌犯形成合围之势。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无垠的蓝天下洒满耀眼的光芒。大地在炽热的阳光下变得沉寂而安详，仿佛时光在这一刻停滞。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像揣了一只兔子，“砰砰”跳个不停。这时，村民用手指着前方不远处山坡下的嫌犯对我说： “那就是活神仙！” “是石怀芝吗？” “是！正是石怀芝本人”。 原来，石怀芝只是一个不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瞬间，那只让在我心中“砰砰”乱跳的兔子也不见了踪影。 确定了嫌犯身份以后，组长便向嫌犯喊话： “我们是警察，举起手来，站那別动！别动……”。 组长一边喊话，我和战士们趁机迎了上去，嫌犯见状扭头就向山上跑，我果断鸣枪示警。 “嘣”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山沟沟里的宁静，心虚的嫌犯一下子蹲在地上，我大喝一声： “蹲下别动，举手抱头！蹲下别动！” 在强大的人民武装警察威慑下，嫌犯不得不向人民低下她罪恶的头颅。 这时，两名机智的武警战士，趁势迅速冲了上去，不费吹灰之力抓住了嫌犯，组长健步上前给嫌犯戴上了正义的手铐，至此，抓捕行动顺利完成。 插图：情景模拟 勘察犯罪现场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为防止节外生枝，组长安排两名战士继续看管嫌犯，我们先按程序对嫌犯履行了逮捕手续，又来到嫌犯家（犯罪现场）进行了实地勘察，我负责现场勘察、拍照、取证，并详实作了勘察笔录。 组长在外围简单找了几个当事人，收集嫌犯这几年来的犯罪事实（人证），进一步完善了法定逮捕程序。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我们从进村执行逮捕行动，到进一步完善法定程序，大约用了两小时，说实话，这不听话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了。 我们正打算往回赶时，乡党委书记让我们去吃饭，原来，书记在我们执行任务时，早已在村上为我们安排了午饭。 组长看了看大家说：“那就吃了饭再走？” 我强压内心的喜悦说：“谢谢书记周到的安排，”说罢，便吆喝两名战士一起去吃饭。 战士对我使个眼色，意思是问人犯怎么办？我当即表示： “一起去！”自抓捕那一刻起，人犯的人身安全就有我们负责，就是我饿着也不能让人犯饿着，这是我们的纪律。 肚子吃饱了，在组长的带领下，我们带上勘察现场时收集的物证、材料，由两名战士押解人犯，一起离开了柿树沟。 插图：情景模拟 有趣的对话 通过金井河时，我让一名战士招呼组长，我和另一名战士护送人犯过河，之所这样安排，一是自以为自己水性好，万一人犯中途出点什么状况也好主动应对，其二就是想背着组长逗逗人犯： “活神仙——”人犯没反应。 “石怀芝——”人犯瞄一眼。 这时武警战对人犯说： “以后首长叫你要说有！或者到！有什么话要对首长讲，必须先说报告首长，首长让你讲再讲，不让你讲就一个字都不能讲，听明白了没有？” “报告首长，我听明白了。” 我连连夸讲人犯说： “好！好！好！反应真够快的，都学会抢答了。” “是长官教的好！” “什么？你叫我什么？” “应该叫政府是吧！” 战士接过话茬说：“叫首长。” “是！首长”。 就几句话还不能判断人犯是真糊涂呢？还是装傻！接着我继续逗她说： “你不是活神仙吗！那你今天算没算出我们来抓你？” “开始没有算出来，后来算出来了你们就来了。” “那到底是算准了还是没算准呢？” “算准了。” “嘿——！既然算准了为什么不跑还让我们抓住呢？” “因为？因为——” “怎么说不出来了？” “因为你们是警察，就是真活神仙来了也拿你们没办法！”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假神仙！” “是！领导！” 战士插话说：“叫首长！怎么又忘了？” 人犯说：“是！长官！” “嗨！——越说离谱了，就别跟她计较了。” 战士说：“是！首长！” 我对战士说：“任务完了，还是叫哥比较亲。” 刚要揭开谜底的时候，组长上岸了，问我们在叨叨些什么？ 不等战士开口我便抢过话说：“我们在给人犯讲看守所的规矩！”说话时分，我们俩也上岸了。 我们一边穿鞋子，组长一旁叮嘱我们：“还得抓紧时间赶到钟山，天黑之前必须返回局里去。” 我和战士们坚定的回答： “是！” 插图：情景模拟 挑战身体极限 炽热的阳光舔舐着大地，高温让空气变得沉闷而窒息，人们仿佛置身于一座无形的热炉之中。 我和组长穿着制服，身上还背着人犯的犯罪证据和档案，战士们同样穿着制，背着沉重的冲锋枪，还要一路押解人犯，体能与责任并存。 多想让战士们脱掉制服凉快凉快，但是我们不能，在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中，我们肩上的责任远比体能的消耗不知重要多少倍。 钟山到了，郭师傅打开车门，让组长坐前面，两个战士押解人犯坐后排，我只好坐在战士的旁边，超员了，非常时期也只能这样了。 盛夏的天空，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就在我踏进车门的瞬间，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冰淇淋，都快被热化了。 “冰淇淋”哥哥我好想你呀！可这里那来的冰淇淋？那怕是来一根不要糖的冰棍弟弟尚可，可是——可是——？哥哥嫌弃、弟弟也不想搭理我……。 此刻，我眼睛模糊了，是泪水还是汗水都不重要了，然而，就这点微乎其微的变化也逃不掉组长姐夫的眼睛。 “你怎么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是热了我们停下来歇会儿？” 我急忙遥遥头：“刚上车有点热，过一会吹吹风就会好一些”。 组长没吱声，郭绪祥便开玩笑说： “牛娃子（乳名）想妈妈了——。” “去你的吧！你才想妈妈。”大家都笑了。 当一个人的体能即将超出身体承受极限的时候，或许，本能反应在想妈妈，其实，还有隐藏在心底的感叹。 插图：情景模拟 凯旋归来 车继续前行。一阵微风吹来，感觉舒服多了，马上就要到派出所了，我问组长：“要不要下去喝口水休息一下？” 组长看了看手表回答：“可以！赶天黑回到县城就行了” 来到派出所，听所长说，昨晚上的雨造成岭上有两处塌方，大小车辆都无法通行，回县城的车只能绕道从西川回去。 这条路我没走过，但有郭绪祥领航，大家心里都踏实了。尽管如此，组长还是担心路上再出状况，便招呼大家尽快上车。 我放下手中的水杯，提上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和两位战士一起将人犯押解到车上。当车即将离开的那一刻，望着所长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心酸，更多的还是不舍。 任务就是命令，服从命令是我们每一个人民警察的天职。闹中取静，苦中作乐，不辱使命，砥砺前行，是我们每一个人民警察面对工作的情怀。 车在颠簸的山道上稳步前行，好似我们的肩上担负着人民警察的神圣使命一样，无论前行的道路有多么曲折，坚持就是胜利！ 车终于出了西川来到下梁，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正好是傍晚六点，与组长期待的时间也正好吻合。 眼看就要回到公安局，心里这块悬着石头也落地了，组长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插图：情景模拟 由于《美篇》篇幅有限，本文就此止笔，要知后事如何？敬请期待—— 传记连载之二： 阳光下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