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又是一年杏熟的季节,我清晨来到早市,一个个摊位上摆着不同的熟杏,有金黄色的、红色的、青色的;有大的、小的不同的品种,我每个种类都买了几个,回家来慢慢品尝,看看能不能找到故乡那杏儿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故乡杏儿的味道永远在儿时的记忆里:从熟透了杏的头部剥开薄薄的皮,抽到嘴里那甜甜的、香香的味道,从这些买来的杏里是怎么也找不到的。</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每当麦穗黄的时候杏子就开始熟了,我们把这第一批杏叫麦黄杏,这麦黄杏个头都不算大,但味道极好,由金黄色变成红色便是熟透了,熟透了杏儿远远的就能闻到香香的,吃到嘴里是甘甜的。</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杏树是生产队管理,哪棵杏熟了队长便派人去摘,然后分捡出好的派人去集市上卖,不好的分给社员吃。但大多数人并不指望分到的杏吃,坡里随处可摘的杏,挑着样儿吃、摘最适合自己口味的吃。</p> <p class="ql-block"> 但是这只能是偷着吃,别让看坡的人逮住。每当杏子熟的时候,生产队要派几个人看坡,看坡的人很熟悉杏树的分布,哪棵最好吃,哪棵熟的早,都在看坡人的掌握之中,所以要想吃到最好吃的杏儿还得有计谋。</p> <p class="ql-block"> 为了吃到最可口的熟杏,我们几个小朋友常常联合起来,分工很明确:大一点的孩子负责去树上偷摘杏,小一点的孩子负责在树下接应,一般是脱下褂子,把两个袖子挽住,可以装很多杏,最艰巨的任务是派能说会道机灵点的小孩,去和看坡的人套近乎,转移看坡人的视线,等摘完发出信号,所有人撤离,再到无人处分亨胜利果实,当然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大人知道的。</p> <p class="ql-block"> 到了八十年代,生产队里的杏树就分到各户了,此时的我也来到了城里,每当杏儿熟的时候,母亲就会把头批的麦黄杏,挑选出最好吃的熟透了的香杏给我留出来,那时总觉得母亲啰嗦,我总是不耐烦的说:“在哪里买不到杏吃,偏要费心留着。”母亲说:“不一样,哪里的杏子也没咱山里的好吃。”</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在不经意间吃了几十年的香杏,随着父母的离去与我失去了联系。山坡上无人打理的杏树不知道还在吗?无人摘的杏儿每年还有成熟吗?</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想着母亲生前的话,当时我竟不以为然,现在在我生活的城市,怎么也挑不到故乡的杏儿的味道,再也吃不到母亲留给我的那浓浓的香香的红杏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然而每当看到杏儿,最先映在我脑海的还是故乡那甜甜的、香香的杏儿,还是那满山坡的红杏飘香!</p> <p class="ql-block"> 感谢网络图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