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7--9日华为手机nova7拍摄 诗仙李白那首《蜀道难》开篇几句，中国人可能谁都会背：“噫吁嘻，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那天笔者在家吟哦这几句，妻子问道：“云南的道路更艰难啊，怎么会说蜀道难于上青天？” <p class="ql-block"> 答曰：“云南山高谷深，路更难。但是，一，蜀道是大动脉，而云南山里那些道路往往都是毛细血管，两者在政治、经济、文化交流方面的作用、意义和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二，云南的道路没有遇见李白。”</p> 追随李白的足迹，我们错开五一旅游高峰，踏上古蜀道徒步之旅。 古蜀道艰难，但绝没有李白诗中写的那么难。什么“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那是文学的夸张。你能把他“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种极尽夸张的绝美诗句数据当真吗？ 更何况，我们选择的路段，是从四川省剑阁县柳沟镇走到广元市嘉陵江畔的昭化古城，80余公里的路程，避开了翻越秦岭和大巴山，非但平缓，而且还下坡路稍多。秦岭和大巴山才是古蜀道艰难之所在。 <p class="ql-block"> 因为，我们的队伍都是由退休人员组成，还有一位老和尚——明空师父。19人中，年龄最大的82岁，大多数人都不能，或者都不愿意再走那些“难于上青天”的路了。</p> <p class="ql-block"> 古蜀道，其实并不是某一条或者某两条四川境内的道路，而是指古代从陕西（秦）通往四川（蜀）的整个交通网络。古蜀道有的路段甚至跨越了三个省，比如，《蜀道难》“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句中的青泥岭，就在甘肃省境内。</p> 我们走的这一段，北通汉中、西安，南达成都，属于古蜀道之一的金牛道。 <p class="ql-block"> 为什么叫金牛道？这就不得不说说秦始皇爷爷的爷爷，也就是他的高祖秦惠文王。</p> <p class="ql-block"> 秦惠文王不熟悉？他是秦国第一位王（以前秦实力弱些，统治者称作公），雄才大略，四处扩张，包括吞并蜀国，为他的玄孙秦始皇统一中国打下坚实的基础。</p> 还是不熟悉？他诛杀了商鞅，这下能联系上了吧？都看过电视连续剧《芈月传》吧？他就是那部剧里芈月的夫君。芈月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称为太后的女性，而他们的玄孙嬴政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称帝的人。 <p class="ql-block"> 公元前316年，距秦始皇统一中国还有95年，秦惠文王挥军吞并蜀国和巴国（今四川和重庆）。据古籍中记载的传说，当时，秦岭和大巴山没有可供大军行走的道路。于是，秦王每天早上在石牛屁股后面堆上一些金子，说是牛拉出来的，并说要把这牛送给蜀王，让其自己来拿。蜀王高兴坏了，命本国特有的五位力大无穷壮士劈山开路，迎回石牛以及接踵而至的秦军。于是，这条通往蜀国都城成都的道路就被称作金牛道，老成都北边迎接粪金石牛的地方就叫做金牛坝，后来发展成现在的金牛区。</p> 李白诗中“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就是讲的这段“五丁开山”传说。 从那时起，人们开始在这条国道上种植柏树，以树表道，以树计里，保护道路，遮阴避暑。 这棵树有2300年历史了，任谁路过都忍不住要亲近亲近。沿途还有好几棵这种2300年的柏树，都是秦惠文王时代留给后人的。 三国时代蜀汉张飞镇守阆中时掀起第二次植柏高潮，因此，一路上我们见到最多的是1700年古树。其余的还有1400年、7—800年的不等。 <p class="ql-block"> 历朝历代都有沿路植柏的记录，而且历朝历代都有对这条路和行道柏树严加保护的政令。因此，这条2300年的古道和古柏大多数至今完好。因此，广元市境内通往成都和通往阆中的两条古蜀道，号称是“三百里程十万树”。剑阁历代县令乃至于今天的历任县长，移交工作时都要将古柏清点移交。</p> 但是，1935年国民政府为即将爆发的抗日战争做准备，修建川陕公路，也就是今天的108国道，许多路段都跟金牛道重合，因此毁掉了一些古道和古柏。当时是没有办法的选择，今天看来却难免令人扼腕。 从此以后，古蜀道丧失了它的川陕交通大动脉功能，逐渐沉寂。 几位队友见到最古老的柏树，都禁不住眼睛潮红。为什么？他们感受到了此处的秦风汉韵？他们看到了古道上一幕幕威武雄壮的活剧？他们看到了古道上匆匆来去的过客？刘邦，诸葛亮，武则天，唐明皇，抑或是陆游？ 聆听。感受。对话。用心，方能与古树沟通交流。 一路上，有三五对这种本来的两棵树，经过漫长的岁月，最终长成连体，人们称之为夫妻柏。千年的风雨与共，千年的相濡以沫，千年的血肉相连，同呼吸共命运，令人想起那首优美的歌曲：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这是古蜀道旁的拦马墙，其作用有点类似于今天高速公路边的护栏。 这位老者，82岁了，在路上还能照顾60岁的年轻人。 这里许多柏树，冠如盖，势巍峨，足可以同陕西黄帝陵那株柏树媲美。那棵树，被称为“轩辕柏”，据说是黄帝亲手所植，高19米，胸径11米，为中华百棵名树之首，被誉为“世界柏树之冠”。 别看路边这座佛龛简陋，其对联“翠柏林中观自在，青石台上显如来”，个中韵味，却足够我等好好体会、品味、感悟。 这座三孔石桥名为清凉桥，据说盛夏至此，凉气袭人，初建于公元227年，现存为1684年重建。 <p class="ql-block"> 抄手铺遗址。所谓铺者，小些的驿站也。古蜀道十里一铺，三十里一驿。驿养马三四十匹，铺则仅养三四匹。围绕驿站，往往有了人家，有了集市，往往就演变成为现在的乡镇驻地。而铺则成为村庄。</p> 得，话说得太多，妨碍各位看官欣赏古柏、感受古柏、与古柏对话了。就此打住，就此打住。 汉源桥，累毁累建，现存为明代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