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前些天回了趟农村老家。故土难离,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父老乡亲的音容笑貌,儿时伙伴们的童年趣事,已成我梦中的常景,抹不去的记忆!每次回去,都难免有些感慨。这次回老家,特地在老村区转了转,都有些不认识路了,三转两转转到了村后头,出得一条狭窄低矮茅草房的小巷,猛然抬头,那棵高大苍劲的皂角树还在。</p> <p class="ql-block">我的老家石坝头,一个离县城十多二十公里的小山村,离都庞岭的二级峰还近些,翻过去就是江永与广西隔界了,原属清塘区午田乡(公社),后撤区并乡建镇划归新车镇,现属营江街道办事处,与麻元里及其自然村樟木下合并,命名为达石元村。由乡村而城镇,变成街上乃崽了,是离街上最远的街上人。出了本乡本镇,估计就少有人知道那个地方了,更不知道那里有一棵皂角树。听村里老人讲,这棵树大约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搞不清是谁种的还是自然生长的了。尽管有些历年了,尽管是一个蔸巴长出两支树干的“双胞”树,但看上去就是一棵寻常普通的皂角树而己。无论高大年久还是知名度,它都挂不上号排不上队。环顾全国各地,比它高比它大比它名贵比它年代久远的珍奇古树比比皆是,“双胞”树也算不上什么稀罕少见之物了,但稀奇就稀奇在像它这样一树两干雌雄同株的却是难得一见。同一棵树两主干,雄树干高大伟岸顶天立地,雌树干娇柔阿娜小鸟依人。树的一半边开花结果,挂满皂角豆;另一半则只开花不结果,只见枝叶一果不挂。村里乡亲们都称它为“夫妻树”,还说它是神树,能给村里带来好运的福树。它生长在紧挨村子的后背山边,是村子的靠背树呢,保佑村里村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无灾无病,子孙万代,平安幸福!</p> <p class="ql-block">古往今来,寒暑交替,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村上也曾有过古樟古松古桂等古木树,如今它们或枯朽或被砍伐,都已荡然无存不见踪影了。唯独这棵皂角树历经沧桑,虽然已有些苍老残败之像,树心也有些空心了,甚至雌树干的顶部一截拦腰折断横搭在雄树干的身枝上,但它仍然顽强的活着,始终矗立于村后,枝繁叶茂,一派欣欣向,彰显着“夫妻"俩同呼吸共患难风雨同舟生死相依坚贞不屈和大自然生生不息的顽强生命力。它默默无闻,看似平淡无奇,却无形之中让人有一种心灵的震撼,使人肅然起敬。每每谈起这皂角树,村民们的神情无一不是充满敬畏的。村里有些村民,每逢年过节和喜庆或遭遇灾病不顺之时,不信神鬼不敬菩萨不上庙庵,却跪倒在这棵树下烧香划纸,虔诚祭拜。</p> <p class="ql-block">我们村里不但有神奇的皂角树,还有古香古色的古民居。近些年来,随着古镇古民居旅游热的兴起,发掘、开发、保护民间古建筑古民居已越来越成为一种热门,各种古镇古村古民居景区景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我也曾跟随驴友们天南地北,到处寻访游览古建筑古民居。我们村也是有干把号人口,解放前也曾出过两个在附近十里八村闻名遐迩的大地主的。其实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我们村里也是一座座青砖绿瓦星罗棋布错落有致,雕樑画栋,青石板路,深遂的小巷,村口的老井...尽管如今都已残破不堪,不少老宅已经倒踏了,村民基本都已搬出去迁入新建的新房去住了,除个别孤寡老人外,老村区的老宅已基本是人去楼空无人居住了,但从现存的残垣断壁中依然可见当年景象。每每置身其中身临其境,总有一种恍若隔世的空灵……</p> <p class="ql-block">有诗云: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p><p class="ql-block">约不约?我在老皂角树下,在青石小巷里,在村口老井旁等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道州麻拐 乙未年初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