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文的美篇

碾文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忆我苦命的四姨</span></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转眼又到清明节,思念逝去的亲人,心情足可以用沉重二字來形容。亲人中: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姑夫姑姑、舅舅妗妗、姨夫姨姨,比较之下唯我四姨的一生可谓过的艰辛,忆想起来心中阵阵酸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光飞逝,物是人非,几十年过去,已是換了人间,但我四姨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她是那么的庄严。她身高在1米7左右,在众多女人中算得上高个子,圆圆的脸庞,浓密乌黑的头发,当她说话或笑时,两脸颊会显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她不仅是个漂亮的女人,而且是一个有个性,有毅力有智慧的女人。1965年,当我姨夫痨症英年早逝时,我四姨年仅28岁。从此,命运开始捉弄她,使她含辛茹苦,受尽人间苦难。她为了子女,一生未改嫁。28岁,相比现代的青年男女还是未婚的年龄,但她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从此以后,开始了她漫长而艰苦的人生道路。一家四口人要吃,孩子们需要营养生长发育,还要上学,再后來孩子们长大成人至迎娶出嫁,这些沉重的担子都由我四姨一人担当,那时刻已显现出她苍老的容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是一个既勤劳而又坚強的女人,一个女性挑着既是女人又是男人所干的双挑担子,也就是说既当爹又当娘。一家人的生活,孩子们的穿戴以及上学读书,都由她拼博奋斗去安排经营,而且都经营的井井有条。有一次我从部队探家回来,大约是1971年秋季,专程去大寨公社周村看望我四姨,四姨正打整利利(二女儿)吃饭上学(背着书包的小学生),而后给我另做饭菜,烧油菜(炒葱沫加鸡蛋),擀白面条,在当时來说是上等的饭菜,但我吃不下,勉强吃了半肚,胃口的另一半恰恰是酸涩的大杂烩。我四姨她见到我时是非常高兴,屋内屋外忙忙碌碌,操持家务忙个不停。但我的心中却是难过至极,而默默少语,四姨与我交谈.我恍恍惚惚无以言对,但心里恰有千言万语要对四姨说。</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我四姨的教育与感染下,她的孩子们从小就听话懂事手脚勤快,帮四姨做了不少力所能及的事情。四姨曾带我看过守斌搂拾的柴草树叶,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弄到半棚柴火,满足全家人冬季做饭与取暖之用,对我感触很大,对这一家人我非常敬佩,另加同情与怜悯,我沒有起身返家。这一次我为了尽情地听取姨妈的倾诉,为使她一吐为快,而我住了一夜。她给我讲了她或她与孩子们许许多多的快乐、悲伤、无耐、还有现在与将来的事,这一夜我久久没有入睡。</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曾忆起我未参军前,去四姨家帮忙干活,她在本村村后的“后脑疙瘩”上种的一片南瓜,瓜秧生长期需要追肥。我担上大类,一路上坡攀升,今天由我在,四姨可以卸担为我领路。那时我正当青春气旺,饶有力气,但担过两趟后就感觉体乏无力,难以再次上去。可想而知:种这南瓜是需要底肥的,也必然是由我四姨担着类送去。我又想,四姨空手上去除草捺秧也会使她气喘吁吁,何况荷担而去是多么的吃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四姨不仅随生产队劳动挣工分养家糊口,回家还得担水做饭,料理家务照看孩子上学读书。受了几十年的人间罪苦,但她始终没有屈服,足足可称作是位铁人,四姨她“终日坎壈缠其身”,沒过一天好日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记得那时,对于我四姨的生活状况,我妈牵肠挂肚,常常流泪不止,但无力以助。因为我爸常年有病,孩子们又多,一家人的生活困顿不堪,自顾不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熬过若干年,正值改革开放时期。一日,一条不好的消息传到我的耳际,我四姨患病在身,我从榆次开车专程回榆社老家去看她。她虽然病卧在炕上,但是她那种不屈不挠极其坚强的神态再次显现在我的眼前,她在与病魔坚強地作斗争。四姨患得癌症,大腿上长出鸡蛋大的一块肿瘤。我明白四姨的病是不治之证,是无药可治俞的。我的心碎了,一股心酸的泪水涌上心头,言语梗塞,难以再与四姨交谈下去,于是转换话题,谈了一些其它无关病情的事情,情绪才渐渐平定下来。对四姨梢作安慰之后,告别出门,一棵牵挂的心使得我三步一回头,看着那四姨居住的宅院我垂头塌翼缓缓远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br></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孩子们长大了,她却老了,当孩孑们有能力孝敬她时,她却一病而走了。一个勤劳而善良的人她无助地走了。四姨她为什么是那样的遭遇?为什么又是那样的结局?愤问苍天天不应,怒叱大地地不吟。她由于父母早世,从小就贫困无助,至终苦苦的生活了一辈子。追根究底是她命苦,她再拼死拼活地去挣扎也无济于事。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按排,是老天爷对她的不公,老天爷就是这么残忍!就是这么不讲公德,就是这么不讲公理,我为四姨鸣不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四姨离世若干年了,但我们还非常怀念她。她在天堂是否安乐?她在那边对世间的人和事是否知晓?告诉她:当你走后给尘世间亲人留下的是无限的痛楚!但世人愿你安息勿牵挂,希望你在哪边过好新的生活,在另外的世界活的高高兴兴、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幸福美满、不要象在世时那样艰辛困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18年4月5号)清明节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裴碾文</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