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的片段(1)

唐泽军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四年读了两个大学,进校门的时候是抚州地质学院,出校门的时候是华东地质学院。听说那时学校为了改名,做了很大的努力,力尽千辛万苦,才把“抚州”改成“华东”,当时老师和同学们都兴高采烈,觉得学校的地位有所提升了。有意思是我们毕业多年后,给我录取通知书的大学没有了,给我毕业证书的大学也没有了,学校又变成“东华理工大学”。校名里除了“学”,其它五个字完全不一样了,看来学校还是把握住了大学的核心,就是“学”,无论校名怎么变,“学”不能变。我不是调侃母校,为了谋求更好的发展,母校用心良苦。衷心祝愿我的母校有更好的发展。</p><p class="ql-block"> 大学四年住了两个宿舍,入学时,学校学生宿舍不够,我们新生都住进了临时的宿舍,是长长的平板房,红色的砖砌的墙,白色的缝隙线在墙上画了很多格子,好像提示我们要好好书写大学的年华。宿舍容进十来个同学,由于刚刚入学,住的时间短,已经不记得有哪些同学了。大概是半学期后,搬进正规的学生宿舍,红红的木地板,白色的墙壁,门和窗框也刷了红色的漆,焕然一新,学校是用心的。四张高低床,房中间是几张小书桌。这间宿舍虽然简陋,却是我们七个同学温暖的家,将近四年的时间,我们共同生活学习在一起,同学亲密无间,一些生活的场景至今还会不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历久弥新。</p><p class="ql-block"> 谢克强是我们宿舍年纪最大的同学,上海知青,籍贯是我们湖南双峰的,入学时已年过三十了。他比我们宿舍其他同学至少大十岁以上,但没有一点代差的感觉,为人极友善,没有一丝上海人的优越感,学习之余,也会参与我们年少同学的喧闹和戏耍。他是我的下铺,我们有时会躺在床上讨论一些学习的问题,他是老三届(初中?),一些历史地理的知识非常丰富,有一次我故意难为他,找了一本世界地图册,把我认为一些非洲最不引人注意的小国首都是哪来问他,他对答如流,甚至那些小国的形状都能说出来,让我佩服不已。也是那一次,我记住了班珠尔是冈比亚的首都。每到星期天,为了多睡一会懒觉,我们都会经常在前一天晚上进行一场赌决,我从床上抛饭菜票,看正反面,谁输谁去食堂打早饭,还别说,我把我猜的那一面朝上抛下去,我的胜率要高一些,他是豁达的人,我们彼此从没有不执行赌约。他入学时还没有女朋友,为此,我们经常讨论,为他出谋划策,但大学四年他没有获得爱情,很为他遗憾。毕业后他分配到江西水文站工作,几年后他不幸因病去世了,令人心疼和惋惜。</p><p class="ql-block"> 那时虽然读大学了,我还是有点童心不泯,顽童的行为有时也会不经意间就表露出来了,有一次我看谢克强出了宿舍,知道他一会就会回来,我打一盆清水放在门上,门开了一个口子,盆放上去保持平衡,我们在屋里静静等他回来,一会,门被推开了,水哗哗的从门上落下来,但推门进来的是许从年,水浇到他身上,还好,没有湿很多,他擦了身上的水,笑嘻嘻的走进来,反而让我局促不安,低俗的恶作剧。许从年是我们班的辅导员,是刚刚毕业不久的工农兵大学生,为人极为亲和,说着安徽口音的普通话,许老师后来成了母校的党委书记,毕业二十聚会时又见到了许老师,同学们说起推门之事,他还是手指着我哈哈大学,我还是有点局促不安,后悔当时行为。许从年老师已故去,但愿他在天上也能笑口常开。</p><p class="ql-block"> 我们宿舍在班上应该是中庸的,宿舍同学在班上不突出,也不落后,我们宿舍就符合学概率时知道的一个正态分布。有次期末了,要考高等数学,有三天的复习时间,不知是孙占学还是金有生从图书馆借了一本金庸的“书剑恩仇录”,可不得了,同学们争相读这武侠小说,被其中的荡气回肠、起荡跌伏故事深深吸引,全然不顾即将来临的考试,复习时间里硬是通宵达旦地把这小说传阅了一遍,考试的分数哪有快意恩仇回荡在心中的那份惬意重要。孙占学后来成了母校的校长,在参加我们班大学毕业四十二年小聚会时还谈起了这件事,让人有点唏嘘不已,同学时的那些轶事不会在我们记忆中淡忘,只会成为同学们对过往青春追忆时的花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