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周年栉风沐雨 岁月蹉跎筚路蓝缕 青海循化道帷贺隆堡知青五十年花絮(五)撰稿:张建青 编辑:李 芳

<p class="ql-block">记忆,好比浩瀚的星空,我们所经历的绝大多数人和事,都会渐渐地被淹没了,遗忘了,而让我们能够记 住的,只有那些仍然闪烁在记忆空间里的巨星的亮光。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张建青</p> <p class="ql-block">1999年2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为闽北知青题词——“广阔天地,终身难忘”</p> <p class="ql-block">你说,人生是什么?</p><p class="ql-block">人生就是一趟开往天堂的列车,只有前行。</p><p class="ql-block">人生就是一场演出,没有彩排,不能重来。</p><p class="ql-block">人生就是一次修行,酸甜苦辣都经历了,就圆满了。</p><p class="ql-block">青春是懵懂的,到老了,才明白青春无论经历什么,都是一场心灵的历练,在那里要学会的,只是成长。</p><p class="ql-block">青春 ,人生宝贵的财富,那是一段往事并不如烟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张建青为纪念青海省循化撒拉族自治县道帷公社贺隆堡大队知青五十年撰稿</p> <p class="ql-block">50年了,总有一些感悟在心头,总是期待在50年前的往事里有所回想......“知青”,即“知识青年”,这个特定历史时期的一个特殊群体的称谓,却是所有“知青”人生中一段难忘的经历,每当回想起我们知青时代的往事,总是惜惜相念的是那不负走过的50年前的青春。</p> <p class="ql-block">50年前,我们16-17岁,青春年少,正需要学习知识的年龄,响应号召,上山下乡,成为“知识青年”,迷茫而如幻如梦......。50年后,我们年迈,虽然退出工作岗位,仍不愿梦醒,可依然叫“知识青年”。知青生活是我们50前的无悔选择,十几岁离开城市离开家到上山下乡当知青,从学校里出来的“文革”后期的中学生,却没受到什么教育,也没有多少知识,其实我们正是求知欲最强的年龄,而被称为“知识青年”。</p> <p class="ql-block">回顾50年前上山下乡的原因,有文献上分析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毛主席当年为了寻找锻炼千百万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的途径。同时,当时因为“文化大革命”红卫兵的“打、砸、抢”,全国众多企事业单位曾经停产停业而未能发展,没有新的就业岗位,大量的中学生毕业就会成为社会上的待业青年,而且越来越多,使社会不安定因素加大,也是重要因素之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让客观世界和最底层的贫下中农代替父母教育十七八岁的中学毕业学生,锻炼未来的各行各业的接班人,同时也解决了城市就业和口粮问题。</p> <p class="ql-block">知青历史已经50年了,我们生命的年轮逐渐苍老,往日风华犹如岁月枝桠上的金黄的秋实,一点一点的零落。对于我们这些年近七旬的人来说,在历经50年社会快速发展,加上脑力的逐渐衰退,人在某些方面的记忆的持续长度,也快速向金鱼看齐,以几秒种来计算,尤其是当下网络平台上各种信息,如海潮般湧入大脑,不分青红皂白,会把旧时的信息记忆冲刷干净,无情的将它们卷回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因此,50年前的事也难扛得住如此长时间的磨洗。所幸的是,50年前的知青生活让我记忆深刻,虽然也忘记了不少,但随着50年知青纪念日的到来,在感叹容颜风华渐退,落寞更让人空惹得思绪绵绵,不自主的在过往的历史沉淀中捡拾着回忆,于是提笔记录下来,重温蹉跎岁月里的那段情缘。因为,不久,这些故事,也将隐入历史的烟尘,而消失的无影无踪。</p> <p class="ql-block">50年后的今天,回顾当年上山下乡活动,让我们贺隆堡知青会说“往日值得回味”,因为我们是当年全国知青群体中幸运的一拨人。我们下乡两年多,竟是人生中最为自在的两年,首先领略和体验了独特的安多藏区传统农耕为主畜牧业为辅的文明,并没有遭遇其他省份知青经历过的“苦难”,虽然有时也会饥肠辘辘饿肚子,但总体精神上是愉快的,身体上没有受到摧残,生活上有周布加队长和大队藏青加书记的呵护,没有遭遇太多的艰难,活动也没有受到过多的约束,而是在安多藏区农村广阔的天地中,潇洒地走了一回。</p> <p class="ql-block">50年前的虎年正月间,也就是1974年2月,青海人传统的年还没过完,青海省政法系统(公、检、法)的子弟上山下乡运动如期进行,2月13日在西宁市南滩大礼堂举行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欢送大会”。第二天,由省公安厅系统组织的十五辆吉普车和两辆行李卡车组成的车队,24名知青及几个知青家长代表,在西宁市的南大街集合,政府组织的欢送仪式和程序已然淡漠并记不清楚,但永不会忘记那个瞬间,我们都是16-17岁高中毕业的同学,要告别年老的父母和儿时的伙伴,听从祖国的召唤,坐上汽车,即将奔赴那未知、神秘而遥远的山乡。随着领导一声:出发,目标:循化撒拉族自治县!这时汽车共同鸣笛,让我们心头一震,心啊!彷佛被缓缓启动的汽车牵拉,伴随着亲人们告别时的呼喊,却猛然增加了内心的迷茫。出城,我和女同学张素青与她父亲乘坐的是车队的一号车,走在最前面,向着青海东部大山中进发,在仍是冰天雪地的碎石土铺就的简易公路上,颠簸着向着从未去过的被冰雪覆盖的耸立巍峨的青扎山、拉扎山驶去......。“知青”车队在小心谨慎地翻越了青扎山后,车队行驶到了更高更险峻的拉扎山山脚下。车队停下,相关人员询问路人,路人说:通往循化县的拉扎山,每年冬季的冰雪天地要封山3个月,冰雪路滑,常常翻车出事,目前正值封山时间。</p> <p class="ql-block">第二批知青于1974年四月十一日出发前的合影女生魏小威、丁爱萍、孙丽华、李芳、陈建芳,男生赵军、沈克、陈伟军、韩鸣</p> <p class="ql-block">正当大家一愁莫展之时,有人报告,在拉扎山下,有一条“拉木峡”(女神峡)之路,是刚刚修好的一条“备战路”,可穿过“拉扎山”的山高峡深的“拉木峡”山谷,到达循化县,但当时只有军车才可以通过。我们的车队只好仍然上拉扎山,小心翼翼地走冰雪覆盖的封山之路。在汽车运行中,知青们被汽车颠簸和大量弯路行驶弄的晕头转向,昏昏迷迷的状态,根本无法观察车外情景,也不知道外面的风险,我们只有听天由命。而开车的师傅和带队的领导们却在心惊胆战中处理过几次险情,尤其是冰路面上打滑,有的汽车多次因路滑出现调头现象,随时有坠入深渊的可能。由于我们是一号车的开路车,在晕车中仍然感受到了翻越拉扎山的巨大险情......。</p> <p class="ql-block">十几个小时后,终于平安到了处在黄河岸边的化隆县甘都公社与循化县街子公社的交界地带,即以黄河为界,在那个时代,在唯一的黄河大桥两桥头上,仍然有军队哨兵持枪守护。当时,循化县马有功县长亲自带领相关人员在黄河大桥头上迎接,简单问候之后,也乘县上唯一的吉普车,带领我们的车队,到达循化县城。沿途路过的撒拉族村庄,都受到村民乡亲们的沿路欢迎。到了循化县才知道,这里是我们从不知晓的具有新奇和神秘感的多民族居住地:循化撒拉族自治县。由于天色已晚,当地领导给我们安排到循化撒拉族自治县委招待所,这当时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官方住宿地,纯白而洁净的床单和被子,在那个时代,让我记忆非常深刻,对于我们这些没有出过门的学生娃,感觉到住进了高级宾馆,很上档次。由于大部分知青晕车,简单吃了碗汤面,就早早上床休息了。第二天早上起床,早饭是从未吃过的加了牛奶的大米稀饭和白面馒头,青海在那个年代,这种细粮可不是经常吃的,所以,心情和食欲一下子都好了起来。</p> <p class="ql-block">昨日的车马劳顿及晕车难过也豁然消失。吃过早饭在县委县政府的会议室,由县政府领导参加的欢迎会,让我们了解了循化撒拉族自治县是撒拉族为主体的、还包括藏族、汉族、回族、东乡族等多种民族组成的自治县。我们插队落户的地方,是前往海拔更高安多藏族乡,道帏公社贺隆堡大队,大队书记藏青加亲自到场欢迎,身着最好的民族服装并佩戴长长的腰刀,尤其是那顶非常漂亮的狐狸皮的大藏式帽,显得十分威武。会上有知青家长和知青代表发言,我还清楚地记得同学李旺的父亲发言时,把“一颗红心”说成“一条红心”,把我们逗乐了,使我们对未来前景的未知迷茫而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p> <p class="ql-block">之后,我们车队再次出发,向着达里加神山脚下的道帏公社贺隆堡大队进发。沿途中,每过一个村子,都会由村干部组织的男女老少的村民在路边挥手欢迎,车队则缓慢通过。当时正值农闲时间,通过撒拉族村落时,路两边的撒拉族服饰和相貌都是典型的西部穆斯林形象,让我们这些没出过门的西宁城学生娃们看着陌生而神秘。</p> <p class="ql-block">通过藏族村落时也会有身着藏族服饰的村民沿路边挥手欢迎,穿着的藏服看着感到藏族女性的柔美,男性的彪悍,而且有的青壮年男性腰里都插着长短不一的腰刀,让人心生畏惧。我们作为当时第一批上山下乡的“知青”,各级政府对“知青”工作极为重视,其程度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p> <p class="ql-block">最终,我们到达了我们终其一生也难忘的、我们插队落户在这里当知青地方:道帏公社贺隆堡大队。贺隆堡村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村落,每户一个院子和正侧住房,是典型的西北农村庄廓,房屋外墙和院墙大多为石头砌成或“干打垒”而成的黄土墙,显得古朴而接地气,极具当地民族特色。大多数墙上搭放着从山里砍来的灌木烧柴。</p> <p class="ql-block">据说,谁家院墙上烧柴多,就说明这家有女儿,劳力多,因为在安多藏乡,砍柴、背柴、背水等是妇女的工作,妇女是主劳力。贺隆堡乡亲们对于我们的到来,是一件非常大的事。大队也做充分的欢迎仪式,我们第一次吃了丰富的安多地区的特色藏餐,品尝了我们从未吃过的藏餐特色食品。如今回顾起来,50年来也吃过无数次藏餐,但当时乡亲们为我们准备的藏餐,是最好、最丰盛的,让我们终身难忘的一顿特色藏餐,显示了藏族乡亲和大队干部们的深情厚意。但也有的知青不适应其口味,并不能接受有些食品,只能是遗憾了。在欢迎会上,我们再次见到了大队书记藏青加,他已换上了平时穿的藏服,他魁梧的身材,古铜色面孔,说话洪亮,平易近人,让我们倍感亲切,虽然他汉语说的不流利,但加上肢体语言、当地方言中混合着藏语,刚开始听不太明白,后来随时间延长,听习惯之后,也能让我们听个八九不离十。</p> <p class="ql-block">我们是幸运的,我们先后到来的34位知青的带队干部,是省公安厅的周布加科长,他是一位热心肠的藏族汉子,责任心很强,藏汉双语都很好,尤其是与当地藏族干部群众的藏语沟通,非常有效。他为我们知青,在村里、在公社、在县上都争取了许多优惠政策,维护了知青的权益,我们受益不少,感恩他的关怀。</p> <p class="ql-block">贺隆堡大队位于当地藏族群众的神山:达里加山的西部山脚下,达里加山主峰4800米,上有达里加仙湖,我曾有幸随生产队的畜牧员转夏季草场时,看到过美丽而神奇的达里加仙湖。贺隆堡大队是由两个自然村组成,即贺隆堡村和比隆村,都是自元代已经存在的古村落,是元代蒙汉士兵驻军的地方,后与当地藏族融合形成了现在两村落的安多藏族同胞群体。这里以传统农耕为主,畜牧为辅的传统安多藏文化村落。</p> <p class="ql-block">贺隆堡距离循化县城35公里,海拔约2700米左右,背靠娘藏山,面对比楞山、加秀山、下张山、卡拉克山。从达里加神山顺流而下的道帏河,在贺隆堡村和比隆村中间穿过,是道帏地区各族群众饮用和浇灌的母亲河。</p> <p class="ql-block">贺隆堡村与比隆村共四个生产队。那时知青点的住房尚未修建,我们34位知青被分配到四个生产队,两三个人一组,住在房屋有宽余并相对条件好的藏族乡亲家里,但每个队有独立的知青食堂,每个食堂8个左右的知青,由知青自己轮流当炊事员,为知青做饭吃。每天劳动是跟随生产队队长的分配,与当地藏族乡亲同住、同劳动,挣集体户分工,同时也有了学习安多藏语的语言环境。从此,我们开始了上山下乡的知青生活。由于这里海拔高,也有传统习惯因素,庄稼以小麦、青稞、大豆(蚕豆)、胡麻、油菜籽为主,蔬菜则只有洋芋(土豆)和萝卜,几乎没有青菜,更没有果树。当时的杏树只开花不结果,后来改革开放搞活经济之后,也有少量果树和种些青菜了。因此,当时知青点的集体食堂吃菜是比较困难和奢侈的。还记得,在我们下乡的第一年的头几个月,周布加队长回西宁办事,我们知青的集体户食堂出现了食材不足的问题,除了面和少量食用油外,什么都没有了,而每天在生产队的集肥、背羊板粪等劳动强度较大,没有油水的清汤面片,很快就让我们饿得前心贴后背,每天都是饥肠辘辘的。有的知青远离家人,生活环境人生地不熟,受不了这种累、苦和饿,常常在睡觉时蒙上被子哭,还不敢哭出声来。有的知青则与房东关系搞得好,还能吃些房东家的食物,尤其是若能吃一团酥油炒面(糌粑),真的可以耐饥饿大半天呢......。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在当地藏族乡亲们的影响下,学会了吃完饭后“舔碗”,即吃完汤面,或喝完“得日”(面糊糊)后,要把空碗里残留的面汤糊糊,用舌头舔干净。当时我想,这空碗里能剩多少东西?舔了能顶饥饿吗?但当看到藏族乡亲无论男女老少都在饭后舔碗,我也就不再有那么多疑问了。因为我们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乡亲们都这样做,我们也必须这样做。刚开始不会舔,总让鼻子粘上东西,后来慢慢的也能像乡亲们一样干干净净的舔碗了。现在不舔碗了,但盘子里的菜渣和油底,有时用馒头沾着,把盘底吃干净。  </p><p class="ql-block">终于,我们等到周队长回村,当他看到我们好多知青瘦了一圈的状况后,心疼得直跺脚。</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周队长与大队书记多次沟通协调,将储备的洋芋、清油,补给知青小队,使我们干粮(馍馍)能管够吃饱,并与大队领导商量,每个生产队给每个知青集体户食堂配送一头可挤牛奶的牦牛,让我们知青也能与藏族乡亲一样,每天有奶茶喝。这时大队藏青加书记也来问寒问暖,还不住的检讨,记不得他具体说什么了,但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说我们知青在西宁城里是“电灯电话、楼上楼下”,到这里则是煤油灯、土炕等等。其实,在那个仍然落后上世纪70年代,大部分知青家里也只有电灯,电话是单位上或公共电话而已,而且那时西宁的知青家里也没有几个能住楼房的。但我们觉得他说的未来的现代化,会在不久的将来是可以实现的。无论如何,在周队长和书记的关心下,我们度过了生活上的一个又一个难关。后来周队长又到县上找领导,把我们知青的口粮由农村挣工分分粮食,定到由购销粮站供应粮,与城市户口一样,发各种供应票,包括油票、粮票,尤其是每人每月30斤口粮,使我们知青的生活更有了保障。还记得,冬末春初,达里加山脚下的贺隆堡周边地区,依然是天寒地冻时节,是生产队集肥的时间。生产队要求男女社员到50里以外山里的羊圈去背“羊板粪”,即羊圈地下的羊粪结成厚厚的板块状已发酵过的羊粪。我们知青自然同社员一样去用背篓背,回来称重量,以公斤论分工。我们随大流跟着乡亲们一同走海拔越走越高的山路,到那里时已是中午,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只好休息一下,吃点干粮。然后在背篓里装“羊板粪”,开始我认为可以装满,但根本背不动,只好装了一半。背着羊粪往回走,走了一半满身大汗就走不动了,一位藏族大汉,立即过来,把我背篓里的“羊板粪”又取走了一半,只有剩下原1/4的量,我才背着下山到达村里,用秤一秤,还不足20斤......。从这点点滴滴之中,反映着当时藏族乡亲对我们的关照,都是无言的实际行动,让我们能感受到他们处处的关爱。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后来连续背了几天粪,也知道了背的和如何休息的技巧,逐渐地能背到40多斤了。还记得,生产队按照那个时代“农业大学寨”的精神,修梯田,从高处把开出来的石头背到低处,砌成石墙,然后再把高处的土填到低处,致使土地与所砌成的石墙的高度一致,就使坡地变成了平整的农田,不但能够保持水土不流失,还能使庄稼增加产量。当时我们知青与生产队的藏族乡亲们一起参加“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改天换地”的劳动,将原来靠天吃饭的坡地,改造成可以浇水平整的梯田。在背石头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藏族乡亲们的腰部背功相当大,背起大石头或其他东西,非常轻松稳妥,我们知青们学着藏族乡亲那样,让两个人将大石块抬起来,放在我们的腰背上,用我们腰臀部的支撑力,再用双手臂向后搂住大石块,然后一步一步地稳步行走,把石头背到砌墙处。然而,从腰上把石头放下来,即扔下石头也是有技巧的,不小心会砸到腿脚。在背石头过程中,大家都争先恐后地要背大个的,有的石头有百十来斤。藏族乡亲怕把我们压坏,总是给我们搬相对较小的石块,后来在我们的要求下,也让他们把大石块放在我</p> <p class="ql-block">在周队长和书记的关心下,我们度过了生活上的一个又一个难关。后来周队长又到县上找领导,把我们知青的口粮由农村挣工分分粮食,定到由购销粮站供应粮,与城市户口一样,发各种供应票,包括油票、粮票,尤其是每人每月30斤口粮,使我们知青的生活更有了保障。</p> <p class="ql-block">还记得,冬末春初,达里加山脚下的贺隆堡周边地区,依然是天寒地冻时节,是生产队集肥的时间。生产队要求男女社员到50里以外山里的羊圈去背“羊板粪”,即羊圈地下的羊粪结成厚厚的板块状已发酵过的羊粪。我们知青自然同社员一样去用背篓背,回来称重量,以公斤论分工。我们随大流跟着乡亲们一同走海拔越走越高的山路,到那里时已是中午,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只好休息一下,吃点干粮。然后在背篓里装“羊板粪”,开始我认为可以装满,但根本背不动,只好装了一半。背着羊粪往回走,走了一半满身大汗就走不动了,一位藏族大汉,立即过来,把我背篓里的“羊板粪”又取走了一半,只有剩下原1/4的量,我才背着下山到达村里,用秤一秤,还不足20斤......。</p> <p class="ql-block">从这点点滴滴之中,反映着当时藏族乡亲对我们的关照,都是无言的实际行动,让我们能感受到他们处处的关爱。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后来连续背了几天粪,也知道了背的和如何休息的技巧,逐渐地能背到40多斤了。还记得,生产队按照那个时代“农业大学寨”的精神,修梯田,从高处把开出来的石头背到低处,砌成石墙,然后再把高处的土填到低处,致使土地与所砌成的石墙的高度一致,就使坡地变成了平整的农田,不但能够保持水土不流失,还能使庄稼增加产量。当时我们知青与生产队的藏族乡亲们一起参加“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改天换地”的劳动,将原来靠天吃饭的坡地,改造成可以浇水平整的梯田。在背石头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藏族乡亲们的腰部背功相当大,背起大石头或其他东西,非常轻松稳妥,我们知青们学着藏族乡亲那样,让两个人将大石块抬起来,放在我们的腰背上,用我们腰臀部的支撑力,再用双手臂向后搂住大石块,然后一步一步地稳步行走,把石头背到砌墙处。然而,从腰上把石头放下来,即扔下石头也是有技巧的,不小心会砸到腿脚。在背石头过程中,大家都争先恐后地要背大个的,有的石头有百十来斤。藏族乡亲怕把我们压坏,总是给我们搬相对较小的石块,后来在我们的要求下,也让他们把大石块放在我们的腰臀上,有时感到会有腰椎骨节的咯吱响声,但逐渐地也能背上百斤的石头了。</p> <p class="ql-block">50年过去了,我们当年造的梯田仍在生产主粮:小麦或青稞,那也是我们当年种下的劳动成果啊......</p> <p class="ql-block">还记得,我们在“娘藏山”上背土灰肥。娘藏山是大力木架山脉之一,贺隆堡村背靠娘藏山,而山顶呈平原状,是土层比较厚的平顶山,因为海拔相对高,只能适应种青稞。在当时那个年代,人们很少用化肥,而有机肥又不够用,于是当地藏族乡亲的一种独特的秋冬季烧灰肥的方法:即将山上的已枯干的草皮,连根带土铲下,翻扣过来,风吹日晒的彻底晒干。之后再垒成中空的火烧窑样的土丘,进行煨烧。这可是技术活,必须能在点燃之后让其自燃煨烧个把月以上的时间,将草皮土根全部燃烧殆尽,化为干燥而极细的尘土灰肥。方法是用晒干的草皮根土块围一圈底,然后用干草、牛粪、干树枝、干树叶等点燃,再将干透的草皮土块围上去、盖起来,如同一个小坟丘样的土窑,里面的火可缓慢地如同煨火炕一样自行燃烧,有烟不停地从土块缝隙中冒出来,可燃烧冒烟一两个月之久,最终草皮土块成为灰烬。有时下雪了,覆盖住了,这种土窑,烟仍然从土块缝隙中冒出来,青烟袅袅飘然上升,真是一种奇特的风景。</p> <p class="ql-block">待来年开春,即可作为种山地用的相对有机的地肥料,撒在要耕种的山地上。这种肥主要用于耕种胡麻、青稞两种山地农作物。  </p><p class="ql-block">娘藏山海拔约3000米左右,春季风大,但正是撒灰肥后耕种时节。我们知青背着背篼与藏族乡亲一起要把秋冬季烧好的草根灰肥背到分散到山田里,并均匀地撒开,然后由壮劳力型的男性藏族乡亲驾驶的两头牦牛组合的“二牛抬杠”犁耕地模式,进行着传统农耕作业,男人在前面扶着犁耕翻地,这可是技术活,犁插深了牛拉不动,还有可能折断犁头,浅了又无法种地,恰达好处时,也将灰肥翻至土下,并形成一条15-20公分纵向的土沟,女人或孩子则在后面向犁出的沟里撒种。</p> <p class="ql-block">当“二牛抬杠”第二次再返回犁耕时,将已撒的种子刚好覆盖上,整个坡地耕作完后,再用“二牛抬杠”耙霸将地耙作的光滑平整。  在背灰的过程中,由于草根灰肥已被烧的成为极细的灰,极易被风吹起。因此,在乡亲用铁锹铲起向知青背的背篼装灰时,随风扬起的土灰飘洒起来,弄的我们背背篼者满头满身以及口鼻孔内全是灰,尤其是我们整个冬天没有理发,满头长发里全是钻入的灰土。因在冬天没有条件洗澡洗头的环境,只好任其存在。后来,待春末夏初季节,天气转暖,就在一个阳光高照的中午,才让藏族乡亲用二尺长的杀牛羊刀,给我剃光头,但必须要先将头发湿透再剃,结果发现,由于头发内灰土层太厚,水渗不到发根,只好不断用水淋头,让水浸软了厚厚的干结的灰土,才用杀牛羊的刀把头发剃掉,成为光头,当时感觉到极为轻松凉爽,着实让我舒服一阵子了。  </p> <p class="ql-block">还记得,我在大队当“赤脚医生”,并且搞“合作医疗”时期,每次是周布加队长不在村里的期间,我们有几个知青战友要喝酒,一是没钱买,二是那时烟酒都紧缺,也没处去买,就让我用医用酒精,兑入适合量的水和50%葡萄糖,调配成为可以饮用的酒,结果饮用起来口感还不错,所以每次都有一两个知青战友喝多而醉酒。有一次战友沈克喝醉后呕吐的厉害,作为“赤脚医生”的我,因地制宜,当即用“灶心土”研末,开水冲服止吐,效果还真不错。“灶心土”是从烧柴烧麦草煮饭的灶堂内,刨出被火反复烧过的黄土,也是一味中药,入脾、胃经,具有温中、镇吐、健脾、安胃、止泻、收敛止血、养血作用。这种就地取材方法,不花钱也能治病。</p> <p class="ql-block">  还记得,我作为大队赤脚医生举办的“合作医疗站”,当年曾在道帏公社卫生院老师们的指导下,学习过认药、采药、炮制药。在道帏地区的山山水水间,中草药丰富而品种多样。因此,我在办大队合作医疗站时,通过自己上山采药和炮制,能够制作的有汤、丹、丸、散、酊、针剂等,以中西医结合方法,免费为村里藏族乡亲治疗常见病、多发病,做到了小病治疗、慢病管理、传染病防控,常见病治疗不出村的目标。那个时代国家没有中草药品制剂的相关生产政策,我们只是参考书本上的简易方法,即能炮制加工出丹、丸、散、酊、液、膏,甚至针剂,如用于肌肉注射的小柴胡针、牛胆汁针等,也就在大队合作医疗站为社员群众们临床实践免费诊疗中应用,取得了良好效果。记忆深刻的是在李时珍《本草纲目》中有制作炮制“陈小粉”的方法,加以改良,配置成《金黄粉膏》,取得令人惊奇的疗效。具体方法是,将越陈越好的陈年小麦,用清水浸泡七天(夏三冬七),每日换清水,到时间后把水滤净,在大石臼内捣成泥状,越细越好,然后放入大盆内用清水洗,充分搅拌揉洗,把面筋和面麸洗出来,锣筛过滤后,静放一夜让淀粉充分沉淀,去上清液,晒干淀粉,干透后再放入石臼内,捣成小碎块,又放入铁锅炒(小火)至焦黄,冷却后再加入1/5的蒲公英干叶、1/10的同等份的黄柏、黄芩、姜黄、大黄一起捣碎,研磨成细粉,过筛后装瓶备用。用法:取干药粉若干,加陈醋调成膏状,置于纱布或牛皮纸上均匀约1cm厚度,外敷于患处。敷药范围大于病灶的肿痛范围,若有脓肿出头,则在药膏中间留一小孔,以便排脓。本膏用于疖肿、痈、蜂窝组织炎、急性乳腺炎、丹毒、带状疱疹、流行性腮腺炎、外伤后皮肤感染等红肿热痛性外科疾病,均有迅速消肿止痛退热的效果。在两年内治疗上述病症约百余例,都可称为神效。</p> <p class="ql-block">记忆深刻的是大队书记的妻子,40多岁,患者急性乳腺炎,发高热、局部炎性包块面积大,约成人巴掌大小,红肿热痛显著,不能触碰,痛的日夜难安,几天未能入睡。我给她傍晚敷上药,当晚疼痛就消失,安然入睡,第二天就红肿消退,再换一次药,三天内痊愈,其家人都说是神药......</p> <p class="ql-block">有一次,二队队长生病,让我去看看。队长的名字已记不得了,因年纪轻轻就因病掉光了牙齿,所以大家都叫他的外号为“莫牙队长”,清瘦的小个头,人活泼开朗,检查发现,是典型的急性阑尾炎,中医称肠痈。这在当时,要去县医院做手术的,但坚决不去,况且也没有什么经济条件。我们那个时代正在搞“合作医疗”,就给他试用中草药加针灸治疗。当即,我先给他扎了针,用足三里穴、阑尾穴、合谷穴、双侧针刺,留针40分钟,同时艾叶裹在针柄上点燃,是当时比较热门的一种方法,把灸和针合用,以增加疗效。每日两次针灸。药虽然说是用中草药治疗,方法却是按藏药服用方法,把所有方子内的打粉,每次30克,每日两次吞服。方子为三黄除痈散:柴胡10克,干姜6克,大黄10克,黄柏12克,黄芩12克,蒲公英30克,败酱草30克,赤芍15克,枳壳10克,甘草6克。四剂共研末,分10次服,每日2次共5天服完。“莫牙队长”的医从性很高,也不怕药苦,把药散末往嘴里一丢,喝口水,一仰脖子就把药喝了下去,那境情至今在我脑海里存留。结果服药当晚,腹痛明显减轻,两天后,腹痛完全缓解,四天后一切正常。合作医疗站自配的中药散剂让“莫牙队长”免了开刀手术,且不用花钱,治愈了急性阑尾炎,并再也未复发。让我至今骄傲而仍在使用的一种点刺放血疗法,曾在当赤脚医生时开始使用。尤其对小儿中耳炎,不用吃药、不用打针,只在小儿中耳炎患侧的肩头上,用三棱针点刺放出几滴血,就会使中耳炎迅速痊愈,十分神奇。后来我大学毕业后在文都藏族乡卫生院工作期间,至少为100多位小儿中耳炎患者解除了痛苦,免除这些小儿因失聪而致残。还记得,我们生产队有一头非常倔的驴,力气大、脾气也大,一般人难以驾驭,而多次挣断了缰绳逃避劳动。有一天晚上,队长不得不将其用更结实的绳索拴住。结果,它仍不服束缚,反复挣拽,将套在颈部的绳子拽的太紧,越挣扎越紧,最终窒息而死,而且到第二天才发现,实在是可惜。因藏族习俗是除了偶蹄动物外,不食其他动物,因此也不能吃驴肉。而那时知情的集体户食堂已经断肉很长时间了,村里有一户汉族乡亲,就将这头驴剥皮后将皮取走,把驴的四条腿肉分给了我们四个知青集体户食堂。知青们看到有肉吃了,都高兴不已,哪里管是驴肉还是马肉,何况汉族有一句老话,说世上最香的肉是“天上的凤凰,地上的驴肉”,凤凰肯定没有,那只有世上的驴肉了。当晚,我们把驴肉红烧了,周布加队长也刚好出差回来,我们给他说“您真有福气,我们好久没吃肉了,今天吃红烧牛肉”,他高兴极了,吃肉时边吃边说香。吃完饭后,也不知是谁多嘴,给他说这是驴肉,他大吃一惊,竟然立刻跑到院子里猛然呕吐起来,把吃进去的饭和肉全部呕吐出来,一边吐一边训斥我们,把我们吓坏了。</p> <p class="ql-block">还有一次,我们一队有位知青家属寄来了一包虾皮,那时代,虾皮也是稀罕物,尤其是在藏区,难得吃得上。在当天晚上的“旗花汤面”里撒了一把虾皮调味,我们都觉得很好吃。周队长也端着碗吃,在煤油灯下,他竟然发现今天晚上的汤面与以往的不一样,一边吃,一边说:“今天谁做的饭,怎么这么不干净”!并用筷子将虾皮(小虾)挑出来仍在地上。我们紧着解释说,这是海里的虾皮,很贵很有营养的,他却说,什么营养,什么珍贵,在我们的河沟沟里,夏天石头底下都是这种虫子,脏得很,不能吃!结果,他只好放下碗,不吃这碗“旗花汤面”了。还一个劲地嘟囔着,“你们这些汉民学生娃,怎么什么都乱吃啊”,让我们尴尬的愣在了一边</p> <p class="ql-block">从此,我们知青开始特别注意学习和了解当地民族风俗习惯,并要求尊重民族风俗习惯,防止出现影响民族团结的事情再发生。开始向我们已经成为朋友的藏族青年伙伴索都、加羊、万德加、拉龙、拉杰等乡亲们请教,尤其是万德加的大哥阿喀毛南,曾当过寺里的僧人,藏文水平很高,他对安多藏文化有着丰富的知识,我经常向他请教。首先我们了解相关安多藏文化的内容,安多藏文化是藏民族三大文化(卫藏、康巴、安多)之一。据相关史料提示:安多藏族人主要聚集区是青海海西、海北、海南、黄南、果洛,甘肃甘南,四川阿坝部分地区。安多藏族人的中心是从阿玛卿山到青海湖一线。安多文化起源,历史上仍有许多谜团,但大家一致认为,是多元化的结果。在上山下乡期间,让我对人类史学和民族史以及宗教史兴趣大增。但由于学识浅薄,关于安多藏族起源和历史,在我向当过僧人的阿喀毛兰请教的多,他那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和渊博的知识,让我受益匪浅。</p> <p class="ql-block">对安多藏文化学习初期,我的认知和理解并不深,直至今时,50年来的多方请教和查阅相文献,尤其多次请教青海藏学大家蒲文成主席(青海省政协副主席)和谢佐教授(青海省文史馆馆长,政府参事),两人都是我的好老师、好朋友,他们在安多藏文化领域著作颇丰,同时更多的是其丰富的多元文化积累,每每让我获益匪浅。虽然蒲文成主席已经仙逝,但他留下大量藏文化历史文献,可让我们学习研究。对于安多藏族的起源和形成,二位老师对我的启发很大。现综合各种文献和信息认为,安多人的祖先之一也有中国东北的鲜卑人吐谷浑一支中的部分成员。公元307年,在部落首领土谷浑率领下,从辽东西部,迁至内蒙西部,后又迁牧于今天的青海、甘肃、四川等地区,并逐步征服了当地众多的土著羌人部落,以及青海东部的部分汉族群体,并以青海为中心,建国350多年。</p> <p class="ql-block">在公元663年,吐蕃藏兵大军占领吐谷浑全境。吐谷浑国到此覆灭。灭国后的吐谷浑仍旧保持了过去的小部分领地范围和生活习惯,又延续了约150年左右。后来在强大的吐蕃化政策压力影响下,吐谷浑大部分贵族完全归服并融入吐蕃贵族,但有重要的一部分鲜卑民众在大部落头人的带领下,坚守自己的民族文化,最后演变为今天的青海土族,并成为当年吐谷浑族的直系后裔。而更多的是原为土著的羌族民众纷纷与吐蕃民族融合,最终形成以吐蕃文化为主,也包含鲜卑吐谷浑文化、汉文化在内的多元文化内涵的安多藏族文化。以及元代后期又对党项文化、蒙古文化等吸收和利用,以及其民众融合。因此,安多藏族文化的多元性使其底蕴更为深厚,内涵更为广阔,为藏传佛教后宏期做出了巨大贡献,以及元代以后,藏文化的大学者和高僧大德者以安多人居多。然后我们了解了安多藏族有什么禁忌,他们说了三点要素,一是藏族人绝对禁吃驴肉、骡子肉、马肉,更不能吃狗肉和猫肉,僧人和老人们更要求严格,只能吃偶蹄动物,即蹄脚是分成两瓣的,如:牛、羊、猪、骆驼、鹿科等食草动物。而马、驴、骡等的足是一个大圆蹄子,而猫、狗,以及熊、豺、狼、虎、豹、舍利等凶恶的食肉动物,还有飞禽类动物等和水生类动物其爪子更不符合偶蹄的原则,都不能纳入藏族人的食谱当中。当然,随着社会的进步,也有许多年轻的藏族也对飞禽及水生类动物逐渐开始食用。</p> <p class="ql-block">二是藏族讲究顺时针运行,尤其是行路遇到寺院、玛尼堆、佛塔佛像等宗教建筑和设施,必须从左往右绕行,转经筒也是如此,藏文化认为,由左向右绕行(佛像、塔寺)有很多功德,是赞叹、随顺的意思,对自己不但有驱除睡魔,养神疗病功效,还可以消除业障,获得福报,具有殊胜利益。三是在路上或房间内,不得跨越佛教的法器、火盆、经简、经轮、扁担、男人的衣帽以及炊具等。四是特别忌讳别人用手触摸头顶,尤其是女子去摸男子的头是不允许的。只能活佛或上师或长者摸顶,是祝福、是加持,具有去除疾病、消除业障,是成就学业和事作用。还有,晋见长者或尊贵的客人,要脱帽,尤其是进寺院是不能戴帽子的,若用手指示佛像、唐卡、经书和壁画时,不能用手指单指,而是用手掌向上平指示,以示敬意。让我们印象深刻的是安多藏族婚礼上新娘的服饰及穿戴,让我们震惊不已。穿戴中有金、银、玛瑙、绿松石、琥珀、天珠、珍珠、红珊瑚等应有尽有,全部佩戴起来,前后上下各种奇珍异宝都展现在新娘身上,尤其是藏服更是华丽无比,那时安多藏礼服,羊羔皮的藏袍以紫红氆氇面、或条绒面、或绸缎面,十分华丽,尤其在藏袍的下摆和袖口,都拼缝20厘米宽的水獭皮,非常富贵和漂亮。虽然现在藏族已不再用野生动物的皮毛做帽子和服饰了,几千年的民族风俗从此消失。但历史上水獭皮的作用,除了美观和经济价值之外,还有其实用价值,即水獭皮毛不怕水,缝制在藏袍下摆和袖口外侧,是防止草原清晨的露水打湿羊皮袍,也就防止羊皮袍因水湿后会发硬,使皮袍的原本柔软舒适作用消失。</p> <p class="ql-block">从这个角度上看,安多藏族现存的多种传统文化习俗,都是有其产生实用价值和存在的道理。藏族在敬茶敬酒上,是用杯或碗,都是讲满杯的,这不同与南方敬茶半杯为敬。向尊敬的客人敬酒时,端起杯前要脱帽,客人接过杯时须先用右手的无名指蘸一点酒弹向空中,连续三次都向上向空中,以敬的是佛法僧三宝(三宝神佛),并非敬天地人,要将第二和三次向下弹的寓意;接着轻轻抿一口,主人会及时再添满,再喝一口再添满,连喝三口至第四次将酒添满时,若有量者就该一饮而尽了,以表示对敬酒者的尊重。若实在不能喝,讲清理由,送还酒杯,双手合十,表示感谢即可。</p> <p class="ql-block">藏族对大自然有敬畏之心,也有许多传统环保理念的讲究,如藏族深信龙族栖息在泉水或河流中,不得向泉水和河流中投放任何血腥和脏秽的东西,但可向河流内投掷各种圣药、青稞和神塔小像等,以示敬神。藏区的湖泊多为圣湖,藏族称之为“措”,即海的意思。除不能投掷污品外,严禁在圣湖内洗头、洗脚、洗澡。若要祭海(湖),必须选择纯净的供品,如经过活佛僧众加持的五谷、金银铜铁所制的法器佛像等。当然,安多藏族还有许多独特的文化习俗,包括服饰、住房、婚丧礼仪等,就不一一陈述。所以,其文化内涵之深厚,让我们体验与学习,是需要时间的。虽然有两年,时间很短,但刻骨铭心的烙印却很深,尤其是安多藏文化对我以后的人生道路和价值观形成,产生了不可或缺的影响。还记得,我们下乡第一个夏天,生产队的藏系绵羊群刚刚剪完羊毛,羊群就暴发了羊毛虱的传染,而且是吸血的“绵羊鄂虱”,这种寄生虫吸血后身体会鼓起来,有小麦粒大小,呈扁圆形、棕色,只有嘴在紧紧地叮在羊耳朵和羊身上,而整个虫身子是悬空的,样子让人看了毛孔悚然,所以,让我记忆深刻。关键是羊毛虱本身还携带多种病原体,如立克次病菌、炭疽病菌等,会诱发羊感染其他疾病,严重时会造成羊只死亡。我记得藏族乡亲告诉我说,这种羊毛虱会随风飘的方式传播,因为在吸血前,它薄的像纸一样,随风吹到谁身上,它就会牢牢抓住皮肤吸血。有时也会咬人长毛的地方,我们生产队里有几个男生,先后在阴囊上发现羊毛虱,这是相当恐怖的事。羊毛虱的传播不但危害羊群,羊毛虱到了也危害到了人群,消灭羊毛虱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生产队长的决定是在完成给羊群驱虫后,立即转入山里的夏季草场。而给羊驱虫工作,当年还是具有一定风险的工作。我记得是找块平地挖一个1米左右深的长方形药池,专门对羊群进行药浴消毒。将烧热的温水灌满药池,然后将配置的农药倒入药池混合均匀,具体的药物,当时用的是“66粉”,学名“六氯环乙烷”,在那个时代特别流行使用,因为杀虫效果极佳而备受农村青睐。“66粉”呈灰白色,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生产最多,使用最广的杀虫剂。主要使用杀臭虫、蚊子和虱子,以及农作物上的寄生虫,应用广泛。但后来被证实毒性大,不易降解,残留污染</p> <p class="ql-block">环境的年代很久,更会给人体造成难以消除的细胞毒性。因此,国家与世界卫生组织同步,与上世纪80年代将“六六粉”列入“禁止生产的农药名单”。将加入配置好有效浓度的“66粉液”混合好后,要有人将剪完羊毛的羊只赶着放入药池中,确保每只羊在药液中浸泡整个身体,尤其是羊的头部,要快速按入药液中浸泡,然后快速让其出头,连续4次,而且每只羊浸泡时间约5分钟。众所周知,羊是有野性的,在惊恐中是不会听人指挥的,尤其是这种让它不舒服的行为,羊的挣扎反抗是比较明显的。而当时生产队没有给药浴操作者配备和装备防护服的条件,只能让青壮年男性脱光身子下药浴池对羊只进行操作,但时间不能过长,也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就更换人。所以我们男性知青通样加入了这项给羊药浴消毒工作。虽然大家都知道66粉这种农药有毒,而刺鼻难耐的霉臭药味很大,但那个时代的农村青年和知青一样,没有往后退的,都主动、自觉、踊跃跳入农药池中去按压羊头,保证每只羊的有效药浴消毒,时间到了池边上队长就把池内的人往外拉,上了池外,再用装满清水的手动喷雾器给他喷淋全身,尽量洗净农药再穿衣服。</p> <p class="ql-block">当时这样的场面非常感人,最先跳入药池的有拉浪太、完德加,知青抢先跳入的有赵军、沈克,以及从多哇大队因不服管理而调入贺隆堡大队的陈大千,由于他们的带头作用,我和其他知青们都曾主动而踊跃先后跳入药池工作。那种场面,不就是现在电视剧里的英雄们所为吗?虽然当年的知青群体中,也分先进者和后进者,但在当时,大家为了保护人群健康和羊群健康,勇敢地跳入“66粉”药池内拼搏奋斗的劳作,应该都是英雄行为。我们最终圆满完成了这项原本预计很困难的任务。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那是一种什么精神在支撑着时代青年?而且不单是知青群体,藏族同胞同样具有着那种精神。在生产劳动中,只要上级队长一声令下,都是绝对服从而且执行力非常强,不但没有偷懒耍滑者,还都主动自觉地尽量挑重活、苦活、风险高的活干,都怕人说:“这人不行,这人不能干”,若不能干,在那个年代是要被人耻笑的。而这种精神随时代变迁,慢慢被人称之为“傻子”是啊!我们知青那个时代的青年,在老辈人优良传统的影响下,努力工作成为习惯,因为他们相信,努力工作不是为别人干,是为党和国家干、为人民干!我们已经把奋斗变成为一种生活方式,而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还记得,下乡期间我们知青人人都无法规避的一件烦恼事,就是身上被虱子咬。两年里,每个知青宿舍在晚上熄灯前,就会看到这样的场景,钻进被窝后,脱下内衣内裤、短裤,把煤油灯放在炕沿上,爬在被窝里开始眯起双眼捉虱子。流程是先把那些大个的跑得快的母虱子一个个快速用两拇指盖合挤处死,声音还啪啪的响,解气,第二步再把那些跑的稍慢的小虱子同法分区分片处理,最后再把藏在衣缝中由大虱子下的卵,即成串成串的虮子也尽量挤碎。虽然每天晚上都在打歼灭战,但每天晚上照样找出虱子虮子,收效甚微,无论怎么仔细地捉,依然有“漏网之鱼。</p> <p class="ql-block">习惯了,也就每晚重复着习惯动作:捉虱子。在我下乡的那年冬春,我们知青都三三俩俩地分散居住在藏族乡亲家里,虱子和跳骚无法避免,第一个月被子内就染上虱子了,在太阳好时晒被子时,会捉一捉。衣服的虱子捉不完,我想了个办法,洗衣服后把衣服放在院子里,在天寒地冻的冬天,衣服都冻成板块状了,虱子肯定能被冻死,果然,虱子是被冻死了,可当衣服再次穿到身上时,原来成为虮子的虱卵,并没有因为冰冻而死,而是又被人体体温孵化,成为能跑能咬人的活虱子了,过不了多久,虱子虮子大军又复旧如初。所以,我们每晚的例行工作必须持续进行。那时西宁父母家里住平房,都自行圈个小院。当然,每当回西宁城,就在自家小院内脱个精光,把衣物全部放在大洗衣盆内,用开水烫。由虱子并不能爬在皮肤上,所以,母亲再拿家里的干净衣服让我穿上,就可以避免我把虱子带进屋,以免传给家人。所以,每次回城,身上的虱子就能绝迹,但一旦回村,也同样也用开水烫,几天后它们仍然飘然而至,与你相依相伴,让你不能停下每晚睡前的例行工作。</p> <p class="ql-block">50年过去了,当我们再次回到安多藏乡,虽然卫生条件有所改善,但老屋、老炕、老皮袄没有多大的变化,却已经没有了虱子,连烦人的跳骚也绝迹了。因为现在用洗衣粉、洗衣皂、洗衣液早已不是当年用牛羊脂传统制法而成,全部化为化学工业品,其对整个环境的影响是巨大的,不但能够杀死所有的虱子、虮子、跳骚,但也能成为有害于环境和人体的环境激素之一。对人体的毒害,以至于使许多女孩性早熟、女性不孕、男性精子大幅度降低、脱发、肥胖等等危害,也在逐渐显现。我曾给人开玩笑地说过,以前我们人体洁净无毒,虱子、跳骚会欺负我们,现在我们已是如金庸小说的“西毒欧阳风”一样,全身是毒,无论是虱子还是跳骚,一旦吸我们的血,一咬它马上中毒死了。所以,虱子和跳骚也已经成为地球上的濒临灭绝种物了.....。意思是,为了人体健康,在不得不用化学用品时,尽量少用,能不用化学用品时,就尽量回归自然而不用。知青生活虽然只有两年,却又说不完的故事,每当我们知青相聚,大家都会抢着七嘴八舌地谈起当年的趣事,虽然有苦有累有不痛快,但大家谈的好像都是高兴的故事。知青的经历是我们一生最难忘的经历,在50年的知青聚会上,从每个人的表情中,都能看到这种难忘的体现。聊起这段知青经历,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但在我们的心目中,却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成为我们一场人生的历练与财富,让我们在艰苦中学会坚强,吃苦耐劳;在劳累中磨练意志,任任怨;在逆境中懂得忍耐,忍辱负重;在努力中学到本领和技能,自强底气和实力。</p> <p class="ql-block">离开农村后,多亏这段知青生活的铺垫,让我大学毕业后又经历了被分配到循化县文都藏族乡近10年的乡村行医生活的风风雨雨,我是幸运的,这里是安多藏文化更加深厚的地区,是十世班禅大师的故乡,有众多的藏文化学者和藏医可以让我请教、学习。在调回西宁后,我又在医院经营管理和医学人文、学科建设、专业打造中的坎坎坷坷,从中有失败、有进步,但更多的是成长,这其中,安多藏文化和循化撒拉族的穆斯林文化,一直影响着我,鼓舞着我。</p> <p class="ql-block">50年过去了,当年的贺隆堡村和比隆村也有了不小的变化,虽然房子还是当年石头磊的或砂石土打造的老房子为基础,但大多有装修,屋前有了保暖阳光亭廊,大家的居住条件和卫生条件有了明显的改变,生活上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当年妇女从河里背水的现象已不存在,是在新农村建设中国家出资引山泉水到村口的自来水工程完成后,从村口到各户的管道施工要自己出资,有的农户无力承担,则整体工程无法施工。村里干部们找到我,看能否对交不起费用的家庭给予资助。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最终筹够了全村的自来水入户资金,让全村各家各户吃上了自来水。</p> <p class="ql-block">岁月的沧桑已无情的将我们这一代人的双鬓染白,当年的长辈们都不在了,甚至我们知青点的知青战友,也已有四位知青离世,当年与我们同龄的乡村小伙伴们都成了村里的长老。而回忆50年前的知青农村生活,知青时期的故事,历历在目,我们感恩时代,感恩党和国家,感恩藏族乡亲们!时代的命运造就了我们这一代人坚强的性格,不屈的毅力和无限的精神活力。使我们在后来的各自岗位上成为当时的骨干力量。我们可以证明,我们也是共和国崛起的建设者和贡献者,我们是优秀的,我们也可以毫</p> <p class="ql-block">不夸张的讲,我们是共和国脊梁中的不可缺少的一员,我们知青一代更是中国历史长河中值得书写而坚韧的篇章,是毫无保留传承上一代革命传统的重要环节,又成为下一代人不断进步的路标。在那个时代,我们与当藏乡亲们刻苦铭心的情意,以及我们知青之间建立的友谊,是一面极为珍贵的历史之镜,需要我们放入心房,永不丢弃,妥善珍藏。让我们展望未来,幸福安康地欢度晚年,衷心祝愿藏族乡亲们和知青朋友们健康、快乐! 写于2024年2月(甲辰龙年)</p> <p class="ql-block">两年知青路,一代知青人,知青们所处的特殊时代,经历的磨砺,形成了知青乐覌、豁达、不屈不挠"的知青精神。我贊颂知青精神!伟大的知青精神不朽!</p> <p class="ql-block"> 曾几何时“知青”这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现在却早已成为历史的名词。可对我们这代人来说,下乡当“知青”是我们走进社会的第一课,因此“知青”成了一种烙印,深深的印刻在了我们这代人的脑海里,作为历史中绝无仅有的特殊一代。</p> <p class="ql-block">每一个知青都是一个故事,就象黄河源头的涓涓细流,无数的知青就是一部史诗,最终汇聚成不可抗拒的滚滚洪流。它们时而温文尔雅,时而汹涌澎湃;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惊涛拍岸;它们冲过高山,冲过险滩,最后回归波澜壮阔的大海,完成自己的神圣使命。</p> <p class="ql-block">忆当年,在祖国的大江南北,在祖国的穷山僻壤,处处留下知青娇嫩的身影,处处都有知青的故事。</p><p class="ql-block">知青,谱写了特定时期的历史篇章;</p><p class="ql-block">知青,成为特定历史时期的历史浓缩。</p><p class="ql-block">曾记否,在豪言壮语主宰一切的红太阳时代,满腔热血的莘莘学子们离开了曾经充满无限希望的学堂,离开了养育自己的温暖家庭,在父辈们充满担忧的目光注视下,一路高歌,踏上了进军未知命运的征途。</p> <p class="ql-block">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有很多难忘的回忆,无论走过来的那个年代,物质和精神生活有多么贫乏,但那属于青春的美好,在内心深处都永远存在。</p><p class="ql-block">对知青而言,这美好,就是深深的知青情结,就是浓浓的藏乡情缘,就是永远向前的知青精神。</p> <p class="ql-block">人生多相遇,铭记的有多少?然而,年少相遇农村插队的同学却终身难忘。</p><p class="ql-block"> 相遇是首诗,写着你和我。相遇是首歌,唱响你和我。相遇是星火,点燃你和我,相遇是支线,连着你和我。方寸间寻找青春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张建青我们知青的阿吾(藏语阿哥),五十年来贺隆堡就是他最大的牵挂,大学毕业以后阿吾用自己的学识和努力改变我们的第二故乡,用自己的精湛医术努力的为藏区老乡看病,救治过无数的危重症患者,阿吾回到省城,许多藏区老乡奔赴数百里,他把老乡接到家里,管吃管住,从未嫌弃,一直痊愈才将老乡送回返乡的汽车,遇到因贫困没钱的老乡,他就自己掏钱垫覆医药费,张建青曼巴在藏区就像神一样的受到老乡们的敬重。</p><p class="ql-block">阿吾曾为贺隆堡的乡亲们四处筹措资金,自掏腰包完成了引水入户的工程,解决了百姓几辈子都不敢想的吃水问题,看着清澈的自来水流进千家万户,看着父老乡亲激动的热泪盈眶,阿吾开心的笑了。我们的阿吾五十年来,追思畴曩,经常不断地带着我们重返第二故乡,感受乡亲们的厚爱。每次回乡都受到这些纯扑的乡亲们的盛情款待。</p> <p class="ql-block">广阔天地映倩影,饱经沧桑己自明;</p><p class="ql-block">青春难寻影无踪,从容淡定无所求。</p><p class="ql-block">激情燃烧的岁月,美丽漂亮的女知青</p> <p class="ql-block">人生是短暂的,而青春更是短暂的瞬间,所以,人们都格外地珍惜,以各种方式让这瞬间放射出更加绚烂的光彩。我们的青春以特殊的方式载入中华史册,写下了壮丽的诗篇。</p> <p class="ql-block">彼时、彼人、彼情、彼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难忘知青岁月。</p><p class="ql-block"> 此时、此人、此情、此景感慨万千,历久弥新。珍惜过往流年。</p> <p class="ql-block">循化城洒泪迎挚朋,含笑顾昐千里客,半个世纪各西东!有缘循化白首聚,患难知友见真情。知青情浓深似海!</p> <p class="ql-block">  知青中有这样一句口号:扎根农村干革命,胸怀世界一片红。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里,思想境界政治觉悟普遍很高,上山下乡也是干革命。一个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一个个尚需要父母呵护的城里娃,一个个满怀激情的热血儿女,走上独立生活的道路,接受现实的农村生活。春耕夏收我们和藏族乡亲们一起劳作,抢收抢种,蚊叮虫咬;汗浇黄土,盐霜结衣。寒冬里,兴修水利,背灰、背粪,手脚皴裂;冻土如石,衣衫单薄,一年四季无法洗澡,生活条件极其艰苦.........。 </p><p class="ql-block"> 我们也有一些朋友,没有能够走出那段坎坷旅途,就永远地离开我们而去。让我们遥祝他们在天国里安好,并为他们一掬缅怀之泪。</p> <p class="ql-block">茫茫的黄土高原,留下了我们青春的轨迹。十七、八岁,火红的年华,我们中断了学业,走向穷乡僻壤,开始了插队生活。没有欢歌,也没有幸福。严冬,陋室气温竟在零下五、六度。屋内的水结成了冰,睡觉戴棉帽,洗脸用冰水,忍受着寒冷的折磨;酷夏,炎炎烈日下沉重劳作,肩膀压肿,双手磨泡,已不足为奇,这,就是我们的青春时光,始终与艰难相伴,与汗水相接,与泪水相连。</p><p class="ql-block">  然而,艰难又给我们意外的收获,勇气和意志成了宝贵的财产。战胜一切需要坚韧不拔的勇气,开拓未来靠的是百折不挠的意志,我们终于得到了永恒的力量。</p> <p class="ql-block">没有参加此次活动的陈伟军欣喜的穿上纪念衫,虽然遗憾没有和老战友们欢聚,我们的知青情是永远不会忘记的</p> <p class="ql-block">五十年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老知青遇到任何困难,我们的老阿吾都是面带微笑,默默无语的伸出援手,当战友们生活遇到了困难,当战友们事业上遇到了坎坷,当战友们身体不舒服、亲属们身患疾病时,当外地战友回宁省亲时,当战友们……建青老哥不善言谈,做事极其低调,对老战友的事情极尽全力的倾其所有鼎力相助,尽管他身为青海省红十字医院的院长,博士生导师、妇产科专家、回医药专家等要职……他工作繁忙,每一次战友聚会,他极尽全力赶赴聚会地,只是为了和老战友相聚一堂,面对老战友相邀照相时,他也微笑合影,战友们心中当之无愧的阿吾,有你真好👌🏻</p> <p class="ql-block">聚会闲暇为老战友们把脉问诊,给老战友提出用药建议,嘱咐大家一定要保重身体,健康快乐每一天,并希望大家珍惜每一次相聚的机会</p> <p class="ql-block">回首历史,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里,处处都有知青谱写的历史篇章。</p><p class="ql-block">知青,是历史的浓缩;</p><p class="ql-block">知青,是特殊的阶层;</p><p class="ql-block">知青,是一个牵动千家万户的巨大群体;</p><p class="ql-block">知青,有着说不完的故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然而,艰难又给我们意外的收获,勇气和意志成了宝贵的财产。战胜一切需要坚韧不拔的勇气,开拓未来靠的是百折不挠的意志,我们终于得到了永恒的力量。</p> <p class="ql-block">茫茫的黄土高原,留下了我们青春的轨迹。十七、八岁,火红的年华,我们中断了学业,走向穷乡僻壤,开始了插队生活。没有欢歌,也没有幸福。严冬,陋室气温竟在零下五、六度。屋内的水结成了冰,睡觉戴棉帽,洗脸用冰水,忍受着寒冷的折磨;酷夏,炎炎烈日下沉重劳作,肩膀压肿,双手磨泡,已不足为奇,这,就是我们的青春时光,始终与艰难相伴,与汗水相接,与泪水相连。</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别时容易见时难,胸中如有千万, 2024年4月15日,在张建青、张素青、刘兰英、孙丽华、丁爱萍等热心老知青长达一年多的策划和精心的准备。二十名老知青克服重重困难,为圆五十年的知青梦,从祖国各地奔赴珠海聚会,这是我们知青聚会人数最多的一次,五十年前我们相识在贺隆堡,五十年的风雨路,五十年的知青梦,五十年后我们相聚美丽的海滨城市——珠海!</p>